慕容风被玄墨打扰了思绪,无法再想下去,不免有些怀疑,但是提及的确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便不去多想。注意力也转移到了一众咄咄逼人的朝臣上去,还有处心积虑的云陌,心下一阵嘲讽。
因着慕容风靠得越发近了,让玄墨感到一阵不安,厌恶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索性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端起已经斟满茶水的流光杯一饮而尽,说道:“今晚上,我要去洛府一趟,必须将云晟救出来,不然怕是要受牵制,云晟好歹是周楚的太子,也是我父皇唯一承认的皇子,在别人手中,终究是个软肋,况且一旦没了用处,怕是没人保护得住他。”
慕容风也皱起了眉头,一开始他还没有将云晟的安危放在眼中,周楚皇室的事情他实在没有功夫参与,但是如今不同了,毕竟对于目前的尧舜而言,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坐上皇位才会少些麻烦。
如今周楚老皇帝病重,身边的人皆是虎视眈眈,没一个省油的人,虽然打起来未必不是周楚的对手,但是慕容风不希望这功劳再被洛家夺去。他更希望培植自己的势力,不然即使将周楚纳入尧舜境内,也是洛家得利,他不过是依附洛家的傀儡皇帝而已。
“需要人协助么?”慕容风随口问道,没有几分真心。
玄墨笑了笑,表示不用,洛家现在死命盯着皇宫,慕容风的暗卫一动反而有可能暴露她,再者,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位软柿子公主,洛府应该没有她的对手。
洛家的人应该绝想不到,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人胆敢潜入到守卫森严的地牢中去救人。最为重要的一点,她要将云晟好好藏起来,皇宫中是绝对不可能带入,不然就是才离了狼穴又掉进虎窝,难保哪一天慕容风不拿云晟来威胁与她。
“你确定么?洛宣可是机关阵法的高手,当世少有人能够媲美。这也是朕父皇器重他的原因之一,他设计的机关曾经困死过曾经的江湖第一高手,不是一般人可以破解。”
慕容风见玄墨轻易拒绝了他的提议,心下十分不是滋味,虽然他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暴露自己的暗卫实力,也不想让洛宣握有把柄,但是玄墨不能不将他当一回事,这点伤及了他的自尊,开始别扭起来。
故意的危言耸听的,不过是想听到玄墨的求助,那样对于他而言是件十分愉悦的事情。
只是,玄墨依旧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晓,便没有了反应,开始自顾自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神色轻松的不像是去救人,更像是要参加夜间的灯会。
是夜,月亮落入了云层里,除却青楼酒坊林立的街道,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中。
洛相府邸,松竹院内依旧灯火通明,迟迟未有熄灭,相府的护卫统领燕奔一袭黑衣如同一抹幽灵般飘入书房,对着伏案处理公文的洛宣恭敬地行了礼,这才回禀道:“相爷,已经好了!”
洛宣从书案上抬起头来,对着燕奔点了下头,说道:“暗卫呢?本相的暗卫调过去没有?”
“暗卫?相爷,暗卫是护卫您的安全,地牢那里已经有百名护卫,机关也已经全部开启,为何还要出动您的暗卫?”
燕奔其实很不以为然,一个小毛孩而已,虽然凶了点,也不至于需要那么多人看守。再者,有着相爷的那些机关,应该没有敢擅自闯入截人,怕是不要命了。
“燕奔,你多言了!退下去吧!”
“是!”
和洛宣相处多年,燕奔自然知晓自己主子的脾气,这样的语气说明已经不容转寰,必需要照做,不然下场可能生不如死,便退了下去。
见屋子里恢复了平静,洛宣继续忙碌于桌案上的公文,但是已经心不在焉。见没有什么效率,便将笔轻放在一边,站起了身子往窗外看去。
其实燕奔说的话不无道理,那些机关和护卫在,即便是武林第一高手都难以全身而退,更遑论救人了,但他就是不放心。明日早朝,对于他而言是个关键,而地牢里的那个孩童更是他最重要的筹码,意味着他是否能够顺利娶到周楚长公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此时,他已经不单单是为了龙脉和喋血暗卫,还有着一种征服的心思在,曾经死心塌地以他为天的女人,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这让洛宣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
恰好,随身小厮端了参茶走进来,吓得手一抖,差点将盘子里的参茶翻了去,动作也显得颤颤巍巍。
“怎么?有事么?”
洛宣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自己流露了最真实的一面,只当是新来的小厮慌张是有所图谋,脸上的戾气并没有收敛,让原本就心神不宁的小厮吓得当即跪倒在地,参茶也打翻在地,空气立时飘起了浓郁的香气,令人精神一振却也让洛宣眉头紧锁了起来。
慢慢地走向已经汗如雨下的小厮,轻声问道:“说,谁让你端来的!”
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却隐藏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小厮显然是支支吾吾的,最终还是说道:“相爷,是……是……”
话未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一摸鼻息,只是晕了过去,应该是有着心疾而已。
洛宣便嘱咐了人将小厮拖下去,丫鬟翠燕和秋灵来收拾了屋子,燕奔复又被叫到了书房。
燕奔有些莫名,因为茶水里是催情助孕的药物,无非是女人们争宠的手段,相爷不去收拾自己的女人,找他过来,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