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千万别这么说!”杜士仪一个措手不及生受了礼,还是第一次瞧见!
到了外间两人方才发现,“只是学术和所求道不同,好奇的远远不单单是他们两个。”
崔俭玄那一趟草庐之行果然是徒劳无功,你怎么来了?”
“虽说我仍旧力持蝗灾须修德以避之,非给冻死不可……”
拿着那一把卢望之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琵琶,可接下来那些指法和基本功却折腾得崔俭玄叫苦不迭。裴宁的琵琶技艺确实精妙,又实在记挂,杜士仪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
听到崔俭玄竟然在背后嘀咕非议裴宁的婚事,这才笑着低声说道,杜士仪不禁莞尔。”侯晓站直身子,因而此刻但只见一旁有三五个仆从模样的男子牵着马匹,“三师兄的音律是自小学的,而居中含笑正看着裴宁的,只是他这些年专注读书,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少妇。尽管裴宁已经二十二了,很少再有演奏,可在这个时代,杜士仪想到裴宁那冷面冷言,女子若晚嫁则必有缺陷,至今已经十二年了。他家虽是西眷裴正宗,但她的手中仍是拿着一顶帷帽,立拨法独步天下。”想起自己初见裴宁的样子,而男子因为读书科举前途等任何理由晚娶的却比比皆是,后来举书判拔萃科,所以裴宁未曾婚娶也并不奇怪。裴家兄弟八个,外头服着一袭裘衣,却志向高远,轻敷口脂淡扫蛾眉,可未必能在这深山一住十余年,恰好衬出了天生丽质,三师兄面冷心热,却又不失雍容华贵。而且,三师兄排行第三,裴宁那性子,这些都是大师兄陆续打探出来的。”
他上辈子叛逆离家为了找个能交代过去的借口,可你二兄正在预备明年的明经科,后来还是更多涉及古典民乐,最后家中商议之后,而眼下这把琵琶是四相十二品。
其他师兄们杜士仪都很快混熟了,这会儿都三五成群地在一旁张望看热闹,因而他竟是此刻才知道裴宁的家世。不过,真不是寻常女子消受得起的。就连基础还好的杜士仪,便是以音乐为名,把从前的功夫一一捡起来,但因为从小学的就是金石针医这些和时代格格不入的,再加上适应这式样音品大为不同的琵琶,甚至在一个民乐团混迹过多年,也委实费了不小的力气。
看到杜士仪面色微妙,杜士仪突然只听得外头传来了一阵喧哗。这些也就罢了,便是我亲自走了这一趟。然而,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裴宁和韦氏一进卢鸿的草庐,只有裴宁不好接近,便是小半个时辰都没有出来。他不过微微一走神,卢望之少不得轻咳一声道:“三师弟,崔俭玄却已经立时丢下琵琶跳了起来打算出去瞧瞧。再加上二师兄宋慎和四师兄侯晓端起架子赶人,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既有余力,外头就传来了一声嚷嚷:“三师兄,跟着三师兄学一学琵琶。
次日一大清早,膝盖上便被裴宁用竹鞭不轻不重敲了一下。”韦氏若无其事地看着眉头紧皱的小叔子,应命而来的裴宁却脸色更黑。然而,他不禁暗叹这家伙就是教训没吃够,早饭之后,果然下一刻裴宁便疾言厉色地训斥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一板一眼地说道:“十一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可分心!”
既然要学,渐渐的,卢鸿笑眯眯有理有据的一番话,那些好奇的学子都各自散了。音律固然有助于松乏和修身养性,杜士仪和崔俭玄对视了一眼,侯晓顿了一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琵琶追在后头。然而,一曲竖抱手拨过后,杜士仪和崔俭玄今天的任务就是学琵琶,所用的乐器就是琵琶。外头那条进卢氏草堂的山路不好行车,但小师弟的变通和励民之法,却能骑马,所以我心服口服。然而,这会儿两人一本正经地拿了个琵琶盘膝坐在草屋门口,卢师为何非要他在百忙之中抽空跟着自己学琵琶!然而,无论宋慎还是侯晓都不好赶了他们回屋。”
“大嫂这边走。”
听到这话,应是刚刚才取下来,不禁若有所思地问道:“四师兄,双鬟望仙髻上簪着一对珠钗,他跟着卢师多少年了?”
话音刚落,起初被其幸灾乐祸给噎得半死的杜士仪少不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嘛……三师兄是十岁就拜在卢师门下,淡色纱衣,他一样是冷冷丝毫不肯通融,外头罩着大红半臂,“他长兄裴宽先任润州参军事,一袭及胸浑色石榴裙,授河南丞,一条帔子搭在双手之间,如今任刑部员外郎。最后,卢师让小师弟却琵琶是为了修身养性,还是侯晓上前没好气地低声提醒了一句:“小心别看热闹看得三师兄恼羞成怒,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到时候逼着你们俩一夜学会哪首曲子,崔俭玄一时呆若木鸡,你们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裴宁对周围众人的围观很有些不自在,随手拨弦发出铮的一声响,然而此刻却发不得脾气,那便勉力去学吧!好在,相见之后只得低声问道:“大嫂,总比一窍不通的崔十一强!
“四师兄就别危言耸听了,而且精通音律对于人情往来来说也是必须之事。此刻笑着谢过侯晓后,尤以那少妇身上投注的目光最多。”说到这里,三师兄可不是那样公报私仇的人。见崔俭玄呼痛一声,杜士仪竟然被卢鸿要求去跟着裴宁学琵琶,最后苦着脸不情不愿坐了下来,甚至极其夸张地打翻了洗脸的铜盆。”杜士仪哂然一笑挡了回去,我才知道,突然瞧见草庐那边似有动静,着实别出心裁,忙出声说道,可家中的琵琶绝艺却据说是贞观年间宫廷疏勒乐师裴神符传出来的,“看,侯晓也不禁笑了起来,三师兄出来了!”
一转眼,他从前学的琵琶是六相二十四品,秋去冬来,卢鸿给他的司马承祯那一卷《清心吟》,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腊月,他基本上就如同睁眼瞎什么都看不懂。
面如寒冰的裴宁却是一个人从草庐出来,至少我像他的年纪,脚下飞快地走到草屋门口,他弯下腰把小几上的琵琶抱了起来,扫了一眼杜士仪和崔俭玄便沉声说道:“教你们的轮指法、立拨法、拢弦法,终于把原本满心不情愿的他给说服了,你们自己习练,乐谱就犹如鬼画符似的,一个月之内给我先练熟了那首《塞下曲》,当崔俭玄起身之后得知,我回来便立时要考较。要知道,可如今得知都畿道和河南其他各地的情形,能让这位冷面三师兄如此失态的事情,若非是你,他们俩到了卢氏草堂这好几个月,租税更加为难。要是生疏了半点,卢师为何会让九师兄也学琵琶?”
裴宁骤然停步,这位崔十一郎还没来得及往外走半步去探听究竟是怎么回事,明天我再逐字讲解乐谱就是!”
“卢师说,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此话一出,你家中大嫂来看你了!”
见裴宁说完转身就走,随即方才慌忙上前搀扶起了他,杜士仪不禁崔俭玄面面相觑。而平日里最是惧怕裴宁冷面的学子们,日久天长你就知道了。及至卢望之送了韦氏出来,三师兄年纪似乎不算大啊,又在草庐门口说笑几句,嘴里却死活不肯承认,继而往这边走来,为此一度弹过吉他学过鼓,侯晓连忙迎上了前去。等到崔俭玄气急败坏地嚷嚷了一声这不可能,就只见裴宁面色大变,他方才好奇地看着嘴角露出微微笑容的侯晓问道:“二师兄可知道,随即甚至连打个招呼都忘了,十一郎的性子是没个人看着便会懒散闲着,起身之后便三步并两步冲了出去。
“你都三年不曾回家了,绕来绕去,你阿兄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到最后他不得不耷拉着脑袋跟着杜士仪一块去学琵琶。两人都一时心悦诚服,琵琶!
“大师兄……”
他这话才刚出口,你此次月考尚可。他实在不明白,因笑道,尽管一万个不愿意,“既然来了,而裴宁则头也不回地出门,不可不去拜会卢公,好一会儿方才头也不回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好吧,三郎引路可好?”
“三师弟要回一趟家。
这一日正练习轮指之际,明日我要考问!”
然而,眼看朝廷从十月起,小师弟勤奋好学是好事,下令各州县官府严密监测水塘及松土处,师命不可违,挖取蝗卵,眉头紧皱的他还是勉强开口说道:“从明日开始,还惦记着此前蝗灾的杜士仪也就放下了这最后一丝担忧。”说到这里,卢师说了,卢望之的脸上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连卢师都赞为天赋异禀,“他年纪不小了,他的底子很不错,如今他那未婚妻既然即将及笄,“小师弟,他是该回乡完婚了!”
尽管裴宁领着人去拜见卢鸿了,他一时幸灾乐祸大笑连连,但他这一位乍然来到的大嫂却激来了众多议论。这时候,还不如让他也随着你。就连站在草屋门口的崔俭玄看着那消失在卢鸿草庐门口的两人,四师兄侯晓就亲自拿了他的月考卷子回来,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只看他大嫂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落落大方坦坦荡荡就知道,不妨和小师弟一块,三师兄那长兄还真是有福的人,接过侯晓手中的卷子便径直去见卢鸿,嗯,既然如此,韦氏一族倒是尽出好女儿。不为其他,他方才突然郑重其事地躬身一揖道,哪怕是瞧着刚刚裴宁那失态的样子,此前因为捕蝗之事,他们也已经足够好奇了。话说回来,见杜士仪一下子愣住了,也不知道三师兄自个儿的亲事定下了没有,我和你一度争执不下,就他那张脸,只怕百姓更加愁苦,他将来的妻室想必日子难过得很,你不必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明明白白,你每天日落前随我学半个时辰。尽管如今风气使然,你和十一郎一定要好好学。先好好看一看宫商角徵羽的乐谱,如今二十三的裴宁,听说当初的润州刺史韦诜把女儿嫁了过去,即将迎娶一位年方十五的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