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影瞟也没有瞟底下的尸体一眼,抬眸,扫向众人:“冷某,只有一句话可以解释,那就是从今往后,弧云剑与越天刀共存。”没错,这是他此刻的愿望,只为一个人,一个女人。
趟若一年前的他,决不,只慢底下的人早成他的剑下鬼。而今,他至爱的人不喜欢看到他杀人,他便不杀。
“这并不像冷庄主的作风!”底下起哄,没有人会信他,谁信?
只有白袍老者蹙着眉,一个多月前,他们交过手,后来,他因一个女人跳崖,何等有情的一个人。
而当初告诉他弧云剑法而世的人说过,冷庄主欺压百姓,丧尽天良。自己,真傻,既被人这般利用了去。
“在下,只陪到此,恕在下失礼!”风起风灭,声起声落,崖上,已空无一人。
“杀进去!”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往月影山庄靠去,只那么几步,领头的几人便纷然倒下。
众人大惊,杀人者却是——他!?
白袍老者比冷影下手狠了几百倍,衣飞肉散。
“弧云剑与越天刀共存,哈哈~~~~。”同样是风起风落,声起声落,白袍老者狂妄的大笑震荡山谷。回荡,回荡,然后散去,留下面面相窥的众人。
就这么结束了么?
原本以为会血洗月影山庄,原本以为冷影必死,一切,如在梦中。
勿勿而来,勿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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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被一阵咒骂声吵醒,只听门外小玉高分贝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怒气:“王八蛋!害我连热闹也没能赶上!尽会给本小姐整事!”
室内,本该斜进屋内的几方朝阳今天不知为何爽了约。
爽约?!宝儿大惊,由床上蹦起。
什么时辰了?当然不是早晨!傻子都知道不会是早晨。
现在才醒?!她居然现在才醒!
宝儿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直往门外冲去,刚好与进门的小玉撞了个满怀。两女子惊呼一声,同时往地上倒去。
“我的腰——!”小玉哀嚎起来。
“宝儿姐姐~~~。”还有萧奇的哀嚎,只有一直耸拉着脑袋跟在后面的阿丰张着大嘴立在边上。
并没有感到疼痛,宝儿挪了挪身子,才惊觉自己躺在萧奇的身上,而他却痛得直呲牙裂齿。
“奇!”宝儿忙从他身上爬起,他怎么这么傻?只是,如果不是他垫底,宝儿只怕早就摔惨。
经她这么一叫,阿丰总算回过神,忙将萧奇和小玉从地上拉起。
“有没有事?你们都受伤了没有?”宝儿慌道。
萧奇摇头,反倒紧张地检查着宝儿的身子,见她完好如初,便高兴地笑了起来。
宝儿不由一阵感动,傻王虽傻,但对她的好,却是很真。
“我的腰~~~。”小玉依然在呻吟着,宝儿禁不住又是一阵惊慌,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道:“摔伤了么?我帮你看看,快进来。”说着便拖着她往里走去。
阿丰冷眼瞧着她脸上那一摸煞是刺目狡黠。
“可能断了吧。”小玉俯着身子嘟嚷着随了宝儿进屋,见着宝儿满脸的担忧,笑得更坏了。
“断了倒也省事。”阿丰突道。
小玉双眼一凛,便回身冲他飞去一脚,阿丰险险地躲了过去。宝儿一愣,方知被小玉捉弄了,当下骂道:“好你个死丫头,既连我也骗!”
小玉嘿嘿地笑出声,故做娇柔道:“人家只是好久没被人疼过了,怕忘了那感觉嘛。”
宝儿没好气道:“我的姑奶奶,谁敢不疼你呀?”
“就是你,眼里就只有王爷。”
宝儿忍不住吃笑出声:“哟,你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呀?小心在醋缸里淹死。”
小玉嘴角一翘,嘻嘻地笑了起来。
阿丰见宝儿尚穿着睡裙,猜着也许刚起床,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宝儿走近早已准备好的洗濑盆,捧了水洗脸,这一觉睡得可够迷糊的。
房内本已安静,却不知小玉又因何大叫一声,讶然地瞪着宝儿。
宝儿被她这么一吓,水直往鼻子里罐,差点没淹死她。狠瞪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你——,睡到现在?”小玉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也不犯法。”宝儿随意应着,心下却在想冷影山庄的事,不知他现在怎样了。那满山遍野的桃树是否还在?宝儿轩是否还在?还有那雪白的飞瀑。
“你真有脸睡呢,已经正午了你可知道?”小玉嘲笑着,转向正在玩宝儿头饰的萧奇调侃道:“王爷,瞧你都取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回家。”
萧奇回头,冲她笑道:“宝儿姐姐是一条小懒虫。”
“你是大懒虫。”宝儿冲他调皮地眨巴双目,坐在铜镜前,萧奇便嚷着要帮她梳发,一下下梳着,却不懂得用女人的头饰。
小玉接过他的梳子,麻利地用钗子帮她绾了个较随意的发鬓,口中却在念叨:“幸好不像别的家庭,早上还要给公婆请安哩,不然,就你这德性,怕早被人休掉了。”
“喂!我什么德性?也就这一天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样,可别揪住别人尾巴就不放了可好?”
“行!你爱怎么睡都行,谁让你是王爷的小宝贝。”
萧奇则拉着宝儿柔软的小手,讨好道:“宝儿姐姐要多睡,睡得胖胖的,比小猪猪还胖。”
“到那时呀,你可能就不会要你的宝儿姐姐啦。”宝儿笑道:“自古以来,谁不以貌取人?”
“我要!”萧奇说得无比坚决。
宝儿只感无比的欣慰,等她人老珠黄时,不知,他是否还会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