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那么远的事!
宝儿摇头,冲小玉道:“上午你出门了么?”
此话一出,小玉便气不打一处来,只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了?要不要出去先冷静冷静?”见她一脸怒容,宝儿调笑道。
“都是那个死阿丰,亏我还天刚亮就起床准备看热闹去,正想来叫你呢。便被余管家给叫了去,说火房的厨子告假了,请我和阿丰去帮忙去街市买些菜回来。哪知那个死东西居然钱袋让人给扒了去,害我被那个卖鱼老板抓了去,非说我是骗子,要我们帮替他卖半天鱼抵债。你说,一条鱼用得着半天来抵吗?搞得我一身鱼腥味不说,连热闹也没能赶上去看。”小玉一股作气说完,气呼呼地猛灌一口宝儿端来的水,似是和水有仇。
喝完接着道:“都怪那个没用的阿丰!还有那个小偷,还有那个卖鱼老板,下回再让我见着他非翻了他的摊子不可。”
“还有么?”宝儿巧笑着盯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正涨得通红。
小玉又是一口水灌进嘴里:“没了!”这回却一下呛着,正卖命地咳了起来,宝儿抚着她的背:“消消气,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小玉缓和了些,似是安慰自己:“定是没什么好看的,那些轻功好的人都完好如初下山了,该是没发什么什么轰轰烈烈的事。”
“小八婆!”宝儿轻碎一口,听着她的话,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些,没有动刀剑便好,至少避免了一场血雨。
“咱俩谁不比谁八呀?”小玉翻着白眼,两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女人,似乎都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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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日月轮回。转眼间已是深秋,伴着丝丝透着芬芳的秋风,散落人间。
宝儿记得自己刚嫁进奇王府时正是万木露尖牙的时候,而今,已是黄叶芬飞时节。
转眼间,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经过了多少轰轰烈烈的事,生活,总算是平静了,也该平静了。
窗前,那满地落花早已不复存在,在的,是一地落叶。
那丝丝凉风,抚着她的面,生凉生凉。
肩上,传来细微柔和的触感,宝儿垂眸,便见一件粉紫裘衣罩于身上。
“小玉,你说人活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宝儿轻笑,抬手揪住前襟两只雪白的绒球。触感柔软而舒适。
听不着回话,宝儿转身,却见萧奇立于面前笑得温和。
“是你呢。”宝儿注视着他眼中的温和,心下暖和的如春阳拂过心底。
“宝儿姐姐,好看么?”萧奇一脸期待地盯着她,用手捊了捊宝儿身上的裘衣。
宝儿一愣,方觉这衣服以前似是没穿过,当下细细打量起来。款式高贵却不显妖媚,质地柔软顺滑,衣摆及脚跟处刚刚好。
几朵紫色纱线刺锈的茉梨儿落于衣摆处。
“很漂亮,谢谢。”宝儿心欢道,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柔柔地印在他俊美的颊上。青蜓点水式,却饱含着无尽柔情。
“哪来的?”
“外面买的。”萧奇甚是高兴,搂着她便亲个不继,扰得宝儿咯咯笑不停,一面躲着。
只至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方停止笑闹。
进来的便是那个永远都大大咧咧的小玉,也不知哪位主又得罪了她,听敲门声便知她又不爽了。
得到宝儿的应吮,俏影便带风似的飘了进来。
“情绪不好呢。”宝儿行至桌边,替她和萧奇倒了杯茶。
“你说,十九岁很大么?真就老了么?”小玉并不接茶,一脸愤恨地用手扇着风。
宝儿盯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小玉遂而转向萧奇:“王爷,你说,你会嫌十九岁的女孩老么?”
萧奇被她这么一句,一时愣在那里。
“小玉,你在发哪门子疯呀?莫名其妙的。”宝儿道,这人,从进门就是疯疯癫癫的
小玉并不理他,依然盯着萧奇:“快说!”
萧奇愣愣地摇头:“宝儿姐姐也会到十九岁,会老。”
宝儿回头,便接触到他眼中的诚挚,正注视着自己
小玉一声长叹:“那个厨房的老妈子,天天问我为什么不找人家,说什么今年不嫁,明年盳年不可以嫁,等后年便是老姑娘了,难有人要了。你说,十九岁怎么了?十九岁就不能嫁了么?我还不屑得去嫁哩。”
宝儿瞧着她满脸的恹气,吃吃笑了起来:“怕了么?倒是呢,时光不等人。”
“我说这世道是怎么了?这年头,谁离了谁不能活?非得将两个人绑在一道干嘛?两情相悦倒是罢,那些指婚,配婚的,没劲透了。”
“这婚,也没配你头上,你急什么?”
“我替别人急总成吧。”
“你呀。”宝儿重新给她换了一杯热茶,推至她面前:“看中了哪家公子便说出来,我替你说媒去。”
“你可别。”小玉忙摆手,转而笑道:“不过小姐是个全福之人,倒也适合说媒。”
宝儿吟笑道:“我全福么?”
小玉轻涰一口茶:“目前来看倒不赖,至于以后嘛,当然得靠我们王爷施舍喽。”
宝儿转头,便见萧奇不知何时将茶水倒了满身都是,正用双手胡乱地甩着湿处。宝儿轻叫一声,从衣襟处扯下帕子帮他拭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