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小玉的软玉身躯,宝儿细细地倾听着大门口的动静。夜已深,却依然不见她们回来。
宝儿慑手慑脚地起身,向窗边靠去,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夹着淡淡的北风,好冷!
再顾不得许多,宝儿随手抓起伞便走出房门,她必须要去问门童才心安。
门童蜷成一团缩在门边,正在打着嗑睡,兴许是太冷,眉头紧皱。
“小力!”宝儿重重地唤了声,小力不奈烦地抬眸,甩着手道:“天那么晚了,有事明天再来!”
宝儿盯着他,被她这么一盯,小力睁大眸子,看清来人时一下蹦了起来,然后跪下惶恐道:“娘娘~~~这~~这么晚了~~~有事么?”
“王爷回来了么?”
“没~~~还没。”小力依然跪在地上。
宝儿点头,撑伞走入雪中。
“娘娘。”小力不安地叫道:“这么晚了,又是下雪天,你这是要去哪呀?”
宝儿回头,并不答他的话,转而道:“天冷,你进去睡觉吧。”
“奴才不敢。”小力虽冷得打颤,却不敢失职,再说如今林宝儿失势,她的话自是不能算数。
宝儿心知他在想什么,只轻叹了一声。
此时,远远的有马车靠近的声音。
小力欣喜道:“娘娘,定是王爷回来了。”
马车停在门前,银珠拉开门帘将程程扶出马车,接着是敏敏和欢欢兴奋地跳下马车。而宝儿要等的萧奇,却不见踪影。
程程瞧见立于雪中的宝儿,稍一愣神,转而轻笑道:“姐姐这是出来看雪景呢?”
“王爷呢?!”宝儿盯着他,声音愠怒。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么?!”程程毫不示弱。
宝儿微吸一口气,见她人多,不好在硬碰硬下去。委了委声音道:“这大冷天的,王爷若是冻病了,也不好向太后交差不是?”
程程一听倒有几分在理,口中却不愿示弱道:“他自己玩得不爱回来,那么大个人,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可是,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呀,他~~~可不是常人。”宝儿迟疑道。
程程瞟了她一眼,却是不愿在她面前服软,冷笑一声:“你本事大,去把他接回来咯!”说完一甩手往屋里走去。
宝儿愣在原地,不敢至信她居然这般冷血。欢欢和敏敏推攮一阵,随了程程进屋。
戏苑并不太远,可雪大地滑的,宝儿依然走得很吃力。
原本半个时辰可以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多时辰。
戏苑已开始清静,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收拾着桌椅。
宝儿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萧奇的影子,便抓了个家丁问道:“小哥,请问屋里还有人在吗?”
家丁打量着眼前浑身是雪片的美女,态度极好道:“姑娘是要找人吗?二楼客房住了好些人,可不知是否姑娘要找的人。”
“住宿的?”宝儿轻喃,萧奇定是不可能自己懂得住宿,也许离开了。只是,他会去哪呢?他找得到回家的路么?宝儿急了。
见她急,家丁也急,忙安慰道:“姑娘且稍等,我进去帮你找找去。”
说话间,一个粗矿的声音传来:“吃了酒,却想不给钱!”接着便是一阵桌椅摔落的声音。
宝儿一惊,忙冲进去,便见萧奇被一位汉子踩在脚下。汉子一脸怒容,而萧奇则痛苦地趴在地上呻吟。
“拿不出银两,老子非废了你不可!”汉子抬起脚,欲给他第二脚。宝儿心一横,便冲上去抱住他的脚,死死地抱住。
汉子一愣,低头看向碍着自己办事的人儿,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宝儿抬头央求道:“这位大哥,别打了,求您别打了。”
汉子抽回脚,一脸愤恨道:“姑娘不必心慈手软,对付这种蛮横之人,就得打,打断他的腿!”
萧奇艰难地爬起身子,见到宝儿只是傻笑一下,摇摇欲坠地往门的方向走去。
“想走?”汉子一出手,他便重新趴回地上。
宝儿跪下身子去扶他的身子,却被萧奇一把推开。
无奈,她只能转向汉子:“请问他欠了多少?”
“不多,也就三四两,只是不该这般惯他的臭毛病。”汉子道,突然转向宝儿,疑惑道:“他是~~~~。”
“我的夫君。”宝儿接下他的话,她的身上并没有带银两,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
汉子哦了一声,打量着她,这般美丽的女子怎会是一个傻子的妻室?看出了她的发难,汉子笑笑道:“罢,姑娘且将人领回去,以后好生管着便是。”
宝儿摇头,摘下价值尚可观的耳坠交于他手中:“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开门做生意大家也都不容易,谢了。”
汉子手捧耳坠,还想说些什么,宝儿冲他温婉一笑,扶着萧奇走出戏苑。
外面依然下着大雪,宝儿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脚步凌乱的萧奇,艰难地行走着。
小伞并无多大用处,两人的身上都已飘了浑身洁白。
萧奇身子虽不太稳当,却走得飞快,不多久后,宝儿只能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着。
宁静的雪夜里,两人的身影显得这般渺小。
萧奇在哭,眼泪花了他的帅脸,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开始唱歌,词无完词,曲无完曲。
宝儿知道他很难受,身上定有不少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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