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伤未好,风寒再起。宝儿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大夏天的得风寒,急坏了身边所有的人。
含茵更是一天到晚跪于门前求老天保护她的主子。
“含茵。”宝儿无力地唤着,含茵忙冲至床前:“娘娘,您醒啦?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不!”宝儿一把抓住她,用乞求的目光盯着她摇头。然后头一低,痛苦地干呕起来。
含茵一只手扶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抚着她的额,急得哭了出来:“可是娘娘您烧得利害,要不奴婢去请皇上过来。”
一连几天,她都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也不请太医来看,今天倒是严重了。
“我没事,含茵,我没事。”她的声音虚弱的让人心疼,含茵再也由不得他了,对着外面喊:“小绿子,快去请太医来!”
“是!”小绿子忙往门外跑去,右一把抓住他道:“我去。”
小绿子愣了下,傻傻地点头,改道奔向阅天殿。
皇上和杨太医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看着眼前虚弱得不成样的人儿,皇上震怒道:“为什么会这样?!”
婢女们跪成一地喊着该死的话,这话纯属多余,皇上听着着实心烦,甩甩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他俯身,握着宝儿柔弱无骨的小手心疼道,昨天,明明还是好好的,今天怎就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宝儿只觉心跳加速,恐惧的双眼盯着杨太医,她眼中浓浓的恐惧另杨太医为之心惊。
“宝儿别怕,朕陪着你。”皇上抓着她的手紧了紧。
“皇上,臣需要给娘娘请脉。”杨太医恭敬道。
“嗯。”皇上放开宝儿的手退至一边。宝儿颤抖着手递到杨太医面前,眼中的恐惧有增无减。杨太医执在她脉搏上的指轻轻颤了一下,闪着精光的眸子对上宝儿的。
“只是一点小风寒是不是?”宝儿虚弱道,眼中原有的恐惧转为乞求,愣愣地盯着他。
杨太医低下头,沉思着,他不解宝儿唱的是哪一出。
皇上急道:“怎么样?”
杨太医回过身道:“皇上不必挂心,娘娘只是得了风寒,下臣这就去给娘娘煎药。”
宝儿轻轻地吐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去吧。”
杨太医退了出去,皇上说了许多关切有话,宝儿却一句都没听见。她半瞌着眼,手不自觉得抚上平坦的小腹,里面,一条小生命正在成长着。
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萧奇的孩子。
她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她的存在,不然心里怎会那么甜得慌呢?
这是一个命苦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顺利生下的孩子。无论如何,他/她和她是一体的,共命运的。
有了孩子,她便有动力活着。
她,在幸福中睡去,第一次有梦,完整的梦。梦中的她执着萧奇的手,前面是他和她的孩子,很小,摇摇晃晃地跑着。身前身后是黄橙橙的油菜花田,簇拥着的油菜花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小孩的脸映在油菜花下,笑容更加灿烂,正用他/她稚嫩的声音一声声地唤着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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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峭壁上,山石成群,石笋般竖立着。雾气缭绕,美得如画,隐约中能看到隐于其中的南越宫。一黑衣人掠过群石,直冲宫门,只在两招之下便被打倒在地。
“找死!”说话的是南越宫的守门者之一,守门者武功便如此了得,想必武林盟主之位也并非浪得虚名,黑衣人暗想。
“在下想见宫主一面,请各位大侠引荐。”黑衣人恭敬地拱手道。
守卫冷哼一声:“宫主从不见客。”
“他会有兴趣见在下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说得信心十足。
“杀!”守卫一声令下,两名守卫拔刀直冲黑衣人。黑衣人身子一提,越身于高处。
一边躲避刀锋一边运气冲南越宫主楼喊道:“弧云剑法面世,武林盟主之位当之有惭!”声音宏亮而清晰,一阵阵往外荡开去,又一阵阵回来,起伏不断的回音在山谷中流转,流转。
回音未停,黑衣人便被人一掌击中肩骨,倒在地上。
“慢!”守卫欲给他第二掌时被人喝住。
眼前闪了下,一团白影立于黑衣人眼前。
“宫主。”守卫低头行礼退到一边。
来者满头白发,年纪已经不轻,雪白的衣衫包裸着他依然结实的身子骨。慑人心魂的眸子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黑衣人打了个冷颤,不敢迎视他。
“弧云剑法面世?”南越宫主盯着他。
“是。”黑衣人艰难地爬起。
“消失了几十年的弧云剑法怎可能面世?”南越宫主自语道,
“在下亲眼所见月影山庄庄主黑风所使。”
“黑风?倒是很少听到过此号人物。”他捋了捋胡子道,他的越天刀法称霸武林数十栽,弧云剑的主人早在三十年前便被他所杀,难道他没死?
不但没死还找到后人?这似乎不太可能。
“老朽倒真想去会一会。”
黑衣人低着头,眼里却满是小人得志的奸笑。人说南越宫主好赢,看来并没有错,借他之手除去黑风,倒是明智之举。
“你——有何目的。”南越宫俯身,冷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蹦出,黑衣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道:“黑风仗着武功高强干尽伤天害理之事,如今能克制住他的只有宫主的越天刀法,在下也只不过是为天下百姓着想罢了。”
“哼!武功高强!”南越宫主疯狂大笑起来,只一甩白袍的袖子便失去踪影,狂妄的笑声久久回荡于山谷中,飘在黑衣人的耳中,既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雾气中早看不到他的身影,一切又静了下来,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