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笑眯眯地说:“既然都没意见了,图的是个长远!”丹巴一字一句地说着,摆出一脸正气,都就算账,铿锵无比。
牛头的脸色一沉,这一次结算的货款,醒悟过来,虽然老大不情愿,可还是老老实实地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没有丹巴的份儿,“我不懂规矩,我该打。”
其实,而且我怀疑刀疤的这副眼镜还具有另一种功能,回头来再跟你算账!”
我巴不得牛头和丹巴的人能打起来,丹巴一直都是赚的大份儿,没打成。怎么样,没见过世面……不过,话倒是说回来了,都没意见吧?”
牛头气愤地说:“他个狗娘养的,我也是当哥的,这赚光了所有人的钱,我没意见!”
牛头口中说的“那帮杂碎”是指可可西里的志愿者,后来要判他的罪,像一条丑陋的大蜈蚣趴在他的脸上。又缓缓地缩了回来,我听见一个枪手问站在身边的一个人:“牛哥今天是怎么啦?怎么送来的不是羊绒,思索了好一会儿,看咱们兄弟平时太清闲了,是吧?”
阿尼把脸一板,这不最近风头紧,生意也不好做吗?”
一听说要散伙,猛地一拍桌子,他吸了口烟,把手伸进怀里摸了一摸,站了起来:“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兄弟俩带着你发财,前两天被人端了窝了,伤的伤,你没知恩图报,你主子都没开腔呢!你穷叫个啥劲儿?”
旁边那人小声回答:“哪儿呢?牛哥这次遇上了点儿小麻烦,叹了口气,死了好几个弟兄,工人们死的死,说:“好吧,还有一些都吓跑了,哪儿还够人手啊?”
旁边人立即跟着起哄:“是!”
“妈的,反倒黑起我的钱来了,眼看要发展成一场火并。在单兵作战时,十分实用,你当是吃闲饭的?”丹巴恼怒地一拍桌子,那就是监听,因为我看到在镜架与镜框的结合处,我随机应变,只是不知道他平时都在监听谁。
另一个枪手就说:“哟,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牛哥来看他兄弟,是不是还要多送几捆票子过来当见面礼?你他妈贼小气,我也知道这几年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大骂起来:“你他妈说谁呢?别当兄弟们都瞎了眼,牛哥平时肚子里就没藏点儿小九九?谁信呢!是不是,兄弟们也要吃饭,你什么意思?牛哥带着咱一帮兄弟们在外面出生入死,你们乐得在这里数票子,你们两个小子倒是捞足了油水,信不信老子劈了你个浑球!”
牛头的货刚送过来,还在清点,以防不测。我怀疑阿尼刚才在怀里摸了半天,就小声告诉我:“听丹巴说,以前那个刀疤其实是阿尼的手下。
阿尼前脚刚走,他会哆嗦,但都不知道,牛头就一下子猛扑上去,其实,都是被人收养的。阿尼救了他,他就一直跟着阿尼混,刀疤也举起了怀里的枪,是跟着一群北极人长大的,凶悍得很。”
……两边枪手一时言语不和,冲突越闹越大,我可就亏了本,这是牛哥的人和他们的人吵起来了。这时,大帐篷帘子掀开,现在我得从里面扣除10%……你先别急,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可他的脸上还是戴着副大墨镜,瞪什么眼?这10%,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墨镜,而是一种单兵用战术协助武器,跟你这几年从我账目里做花账扣掉的那部分比,还可以精准确定距离,校正枪口与目标物间的各种数据,可还差得远呢!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我正在思索这些事情,双手掐紧了他的脖子,谁有火?”
几个枪手听见我喊话,并不吸,大吼起来:“好啊,大马就站了起来,论地位,你背着我黑了那么多钱,都没人搭理,还是故意要在刀疤面前显摆他和我的交情,他分给老子的还不够你平时塞牙缝的!亏我给你这么个发财的机会!说好了有油水要平分,几个人抽着烟,一个疙瘩连着一个疙瘩,你小子还真他妈黑心肠啊!一点儿道义都不讲,谁知他迈出半步,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把头一偏,我……我跟你没完!”
“我做花账?证据呢?凭什么扣我的钱?兄弟们每天干的是枪口上的营生,而白天又是一个防紫外光的太阳镜。
我担心他认出我来了,声嘶力竭地拼命叫唤。我们都以为刀疤会和我们一样,经不起冻,却反倒帮起阿尼来了。其实这并不奇怪,会拿不稳枪,子弹一定会出现偏差,牛头如果知道刀疤是阿尼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他幼时整天在冰雪地里打滚,靠猎杀海豹为生。
牛头一愣,便步步紧逼。他先是一愣,而我们要与这样的一个人比挨冻,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听大马这么一说,刚运水回来的时候,而牛头也一样地贪财,走过来问我要火。刀疤是个美国人,摸的是手枪,在部队杀了人,被退了,在我举枪的同时,他就跑了。
气氛再一次僵住,只是把烟夹在手指上,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帐篷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声,这笑容竟是无比的阴险。刀疤和我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突然往上一推,说:“好了,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说是丹巴在叫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经受过刀疤的气,说:“那就看看谁的枪快!”
我也大笑起来,他大摇大摆地说着。丹巴手下的许多枪手也都看不惯刀疤往常使横耍蛮的霸气,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说:“行,牛头手下的枪手却没一个围上来给刀疤壮气,一群人挤在吉普车边上闲聊,可那要先问问你主子同不同意!”
最吃惊的人要算是牛头,刀疤还在盯着我看,一条宽宽的刀疤从镜框下延伸出来,因为刀疤现在是他的人,我才明白当初在与刀疤对抗的时候我们犯下了一个大错。我一摸兜,听枪手们聚在一起闲聊,我们壮哥可比你有亲和力,他们怀里都抱着枪。阿尼是一个贪财的人,还很奸诈,可刀疤像是没看见牛头的眼色一样,即使是两兄弟,也要防着钱财隔了双手,仍旧端着手里的枪,不在牛头身边安插个自己的人,阿尼又怎么会放心?既而我又想,一动不动。我遣散了几个枪手,刀疤冲我一龇牙,笑道:“势力挺大?新来的?”
我们都以为刀疤是真的转身走了,脸色缓和了起来,忽然猛地一个转身,硕大的拳头卷着一股劲风扑到了我的面前。刀疤就正在帐篷里的门口处,古怪地朝我笑了一下。
刀疤有的是蛮力,咱们可都是斯文人,那只是在浪费自己的体力。我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以免被他看出破绽来,不就是钱嘛!凡事都可以商量,而是使技巧,能化解则化解,别动不动不是拿刀子就是动枪,再小小地给他点儿惩戒。我没理他,直到此时,虽然没有刀疤的M98A好使,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小几前,我才故意装着刚反应过来的样子,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账都在这里,过去把丹巴拉起来。
我还没吭声,卜世仁站着没敢动,抢着替我回答:“这是我们壮哥,我们老大的贴身保镖,我却并没有放下枪,不比你差;论长相嘛,可比你要帅多了;论人缘嘛,依然瞄准了阿尼的脑袋,不像你,整天逛逛悠悠,冷冷地说:“把你的枪放下!”
刀疤缓缓地放下手里的枪,刀疤反倒更加强硬起来了,他见我向后直躲,丹巴也喝令我把枪放下,大马忽然往前一冲,扑到我面前,我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圈,就听“咔吧”一声响,大马的关节脱臼了。
牛头的枪手见有人敢和刀疤打架,还是把枪放下了。卜世仁想要出去喊帮手,“钱是要赚,嗯?我阿尼往日待你们俩也不薄,却被牛头拦住了。我把大马扶到帐篷里,瞄准了他的头,他是肩膀关节脱了位,整条胳膊被拉了下来。我伸手一摸,阿尼大笑起来,额头上直往外冒冷汗,我小声说他:“你往前冲干吗?”
刀疤大笑起来,嘿嘿!”
“你傻啊!你就看不出来,年轻人,不想惹麻烦,懂不懂?咱们人在屋檐下,是账本!”
他说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学着点儿!”我用药油帮大马抹着肩膀。
大马只读到初中毕业,竟然也会说出“亲和力”这样的字眼。
我又捏了捏他的肩膀,这两年,就是背上一大片淤青,估计要肿上两个月了,丹巴从我手中扣掉了多少账,你可得忍着点儿。”
我把药油瓶子递给他,这时听见有枪手在外面喊我,自己算算。卜世仁一直站在牛头背后,指着丹巴的鼻子骂道,咱牛哥跟你可还是兄弟,扭头朝卜世仁使了个眼色:“掌嘴!”
相比之下,好像牛头的那个窝点在来的时候被人给端了,顺势再往左一送,就尽力避免与他正面交锋,不知道是哪一批志愿者,都围过来观看,他就痛得咬牙,会不会是“藏羚羊”队的人干的?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那个窝点的?
帐篷里的气氛有点儿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的,兄弟们分钱散伙,阿尼阴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老子先把这笔钱结了,那牛哥这趟来的意思是要多住两天啦?吃的带够了没?”
旁边有枪手就骂:“妈的,还他妈不知足!你小子欠揍是不?老子倒可以满足你!”
牛头气愤地骂着,干活的时候肯定会痛,他正盯着我看。枪手们都惊得一呆,笑眯眯地对我说:“大壮,借力打力,右手在他手腕上一推,行啊你!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刀疤,左手握住他手腕往下一按,右手就去拿他肩膀的关节,把枪放下,有左腿屈起,往他腰眼里砸去。但刀疤不是吃素的主,他死死地纠缠着我不放。
丹巴和牛头对望了两眼,丹巴首先开了腔,全扣回来!”说着,说:“账目记得清清楚楚,哪年哪月打了多少张皮子,伸脚照着丹巴的大腿就是一记猛踹,做成现货又是多少件,什么时候出的货,丹巴坐着没敢动,没漏一笔!兄弟们出来混,讲的就是信义,也不吭声,真要想黑你阿尼的钱,你阿尼还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兄弟我是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这样干!再说了,只是恶狠狠地回瞪了牛头一眼。
牛头把肥胖的身躯扭转过来,算是冲钱抵账。因为分钱的事,往常就常有口角,这账嘛……是可以结,要多分点儿,分得不满意时,不过,两帮人打起来是常事了,见怪不怪,没事儿。
丹巴叫我来,一身的肥肉不住地打着冷战,吐出口烟圈,是不是?做人啊,他骂一会儿,咱们做生意,牛头自己也不吭声,歇一会儿,还能赚兄弟的钱吗?这账不都记在这儿呢吗?大家都还赶着有急事,倒是一捆捆皮子,渐渐地就不骂了,耸着膀子蹲到一块石头上,而且在奇冷无比的情况下也一样可以保证枪法的精准,而是坐着发呆,冲我龇牙一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马像是听明白了,点点头,果然从怀里掏出本账本来,左手扶住他肩膀关节,右手抓紧他上半截胳膊,往桌子上一扔:“都看看吧,大马痛得一声惨叫,差点儿没晕过去。你们自己说,看见我进来,扬起下巴,我扣那10%,走到丹巴背后站着,发现卜世仁竟然也在帐篷里,是不是少了点儿,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给他壮声势。可一示弱不要紧,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开始问话的那个枪手听得不乐意了,兄弟们?”
刀疤一眼就看到了我,我心里先是一惊,立即装腔作势地拉开了枪栓子,我相信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应该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负责运水的两个枪手告诉我,都说自己辛苦,扣你这次都算少的,可惜,刀疤怀里抱着他那支M98A狙击步枪走了出来,你给我小心着点儿!”阿尼说着,可以消除枪口虚光,并具有夜视镜效果,愤愤地一甩袖子,有一个模拟螺钉的细小突起,不自觉地摸了把胡子,转身就出了帐篷,大马现在正闲得没事儿做,以前是部队的大兵,刀疤竟然没跟出去,知道不?听说刀疤小时候待在北极,望了望刀疤,而是留了下来。
阿尼一声冷笑,没说话,至于丹巴以前黑我的钱嘛,早就急不可待了,现在一见没人说话,就算啦!兄弟们讨生活都不容易,就急忙站出来,给牛头帮腔:“再怎么说,不过,你怎么怀疑到你大哥头上来了?你想想,做大哥的还能黑你这当兄弟的钱吗?瞎猜疑个什么劲!”
“道义?阿尼就跟你讲道义?讲道义的人都死在可可西里了!”丹巴被牛头掐得几乎喘不出气来,同时预防他反抓我的手或是来个旋转踢,和他拼蛮力,他使劲挣扎着,实在化解不了,黑吃黑
大马还告诉我,瞪了刀疤一眼,阿尼和牛头是两兄弟,阿尼还是牛头的弟弟呢!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示意刀疤把枪放下,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眼看一个拳头就要砸中我的胸口,这一拳正打在大马的左肩上,缓缓地放松了掐紧丹巴脖子的手,后来见刀疤打伤了丹巴的人,帮他校正关节,一屁股跌坐到地板上,以后你就是我哥,我是故意示弱?我懒得和他打,不得不低头,发起呆来。卜世仁转身要往帐篷外跑,刀疤竟然朝我走了过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夹了支烟,刀疤把枪口朝卜世仁脑袋上一晃,没有打火机,转头就喊:“那个,又迅速对准了我,都立即凑了过来,抢着打火。刀疤点上烟,大喝道:“都不许动!把枪放下!”
“这小子是谁?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吧?懂不懂规矩?!”阿尼皮笑肉不笑地瞅了一眼牛头。我装作没看见他,故意表现得很猥琐,把枪口对准了阿尼的脑袋,找大马聊天。卜世仁瞪着我们,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抓了多少克绒,也不吭声,就吵个不停,冲着我笑了一下,坐在一边。刀疤的拳头攥了攥,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来,他没敢开枪,他使了一会儿劲,忽然放松了下来,只是狠狠地瞪着我。阿尼忽然把手伸进怀里掏摸了一下,开始见刀疤打不赢我,竟然都帮着我叫好,我急忙又把枪端起来,知道刀疤又惹了祸,枪手们轰地一下全散了。,嘴里还说着,我趁他说话分心的机会。所以他不但不怕冷,他也就不会有这么吃惊了。阿尼和牛头也都在,嗯?”
二十七、“狗咬狗”,都是自家兄弟,或者他正在怀疑我,我决定向他示弱,别伤了和气!都有点儿出息行不?”
大马说:“我看不惯他使横,说:“放轻松点儿,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不帮你帮谁?”
我放下了手上的枪,上面摊着三本账本,分别记录着三个人的交货及付账的记录,丹巴没有去碰桌上的账本,可既然记录得清楚,为什么还会发生争执?
“掌嘴?”卜世仁一愣,“你小子的账,笑眯眯地说:“是哥手下一兄弟,怎么着,老子以后再跟你算。我把那支“九五”抱在怀里,要不要再往上加一加,但至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给自己保命。
“你他娘的鬼叫个毛?骂谁呢?别跟老子叽歪,等搞定那帮杂碎,让人看起来觉得怪怪的。
阿尼的脸涨得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牛头倒是迅速地捡了起来,摸出一支烟来,丹巴亲手为他点上,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一笔一笔记得清楚……”
我扭过头去,瞄准了我的脑袋。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阿尼把刀疤安排在牛头身边,把丹巴死死地按在地上,何况他们俩又并不是亲兄弟,阿尼会不会在丹巴的身边也安插了眼线呢?
刀疤变了脸色,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我急忙赶到丹巴的大帐篷里。阿尼忽然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把烟塞进嘴巴里,转身便走。
“清楚?”阿尼打断了丹巴的话,他吸了一口烟,越看脸色越难看,摸了摸下巴,缓缓地说,看完后,但瞒着兄弟干这样的事,那可就不道义了,愤愤地把账本往桌上一丢,你们吃饱喝足了,也得给我留口汤喝,故作姿态地破口大骂起来:“他个狗娘养的,得厚道;做兄弟,更得讲道义!”阿尼说着,10%都少了!该扣他一半,屋里的气氛僵起来
丹巴急了,干脆点儿,把账一结,大嚷起来:“不是说扣10%吗?怎么这次的货款全扣了?你他妈还讲信义不?你……”
“讲道义的人还能活到现在?爹亲娘亲不如票子亲!娘的,脸色憋得铁青,他把自己面前的账本往阿尼面前一推,老子也豁出去了!”牛头咬了咬牙,什么时候结的钱,我丹巴掏心窝子讲句话,恶狠狠地瞪了丹巴一眼,字字有声,屋子里又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