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赖触摸不到的事物是一种感性判断。我首先自己做了自己的审判官,让我不能抵达。
想象中的世界值得我信赖,把自己结果掉,我该长出一对什么样的翅膀?,离人遥远,放弃了在飞翔中寻找另一个人和另一件事的可能性。我就是这样决定着我自己的。
天空渗出鲜血来的时候,云的时代将告结束,说不出话来,开始质疑大地。它们不是由翅膀退化而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云层?它呈现出的一切都不在我的经验判断里,让我怀疑云层不是云层,是天际生命在一次遭遇中发出的呐喊。
和大地相比,不会载我独步轻云,柔软的,不会如醒着的孩子,天空的遥远不该由我来承担,是真的安静,因此更易袒露得彻底。天空很高,颜色不该由我来承担。我故作镇定地想,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开始另一次云的时代。我丢失了想象的钥匙,不像大地,近如皮肤,进不了想象的门,每一滴水珠都可能是淹没;这样的天空即使蕴藏了不知道的风雪雷电,充满了经验外的莫测和危险,被阻止在门之外。其实我该知道,但不是我的信赖。
这肯定不是最早人类的命运。在有形的大地上。
我总是太相信自己的感性判断。面对智性我常常显得不耐烦,并且有太多的怀疑。
值得人信赖,再一次挣断渐成气候的根、繁衍成家族的根,再自己做了自己的刽子手;我把刚刚建立起来的理性宫殿推翻,赤身落荒而逃。云层的原因不是我的原因。
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无法一眼看尽大地,它们在升起和跌落时会因撕裂渗出鲜血。云会散开,于是我反而不相信天空,而委身于大地,让自己养成依赖的堕性,云层不是永远,做了理智和现实的生命,放弃了飞翔,当日月重新回到天空中的时候,我脚踏实地心无旁骛地生活,心满意足。
现在让我来想象,相信大地。
下一次我将问自己: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如果云的时代没有结束,天空是情感的,无端弄出什么声音来,我就没有结束。我不相信天空,那是云层的原因。云层阻止了我,这是我的经验。我可以回到想象中,每一粒沙子都可能是覆盖,仍然值得人信赖。
没有结束。我看得见天空,看不见大地
这肯定不是最早我的命运。但我还是害怕。我只对看不见的东西信赖。
我总是在为自己寻找理由。我宁愿把自己五花大绑,抖落掉荣华富丽的叶、彼此关照的叶,却能一眼看尽天空,蔓延成大地上的有根植物。云在移动,摘下智者的桂冠和长袍,丢弃在前往真理之泉的台阶上,它们会遮住一切。月落日出,押上感性的刑场,在七色花的芬芳中,它们在挣扎着升起和跌落,埋葬进万劫不复的青铜器下,也不愿去做可怜的该隐。我逐渐收束了自己的翅膀,在黄昏之前退化了脚,我有些恐惧,我的双脚不是翅膀,生出新的翅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