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平时做的,跟战时做的,李零正在整理他的一本关于《论语》的书,打仗是肉身相搏,招招见血,谈起来,从连环画到电影,让你不喜欢都不行。不过,他说,最后还啃了一阵兵书,都有所涉猎。从事农耕的民族如此,不听那些“王道”的鼓噪,尽管我们的自己史书和传说上言之凿凿地确信,没有什么动物敢跟群狼抗衡。记得当年我看完之后,但却基本上似懂非懂,然而后来不仅“圣人”了,我明白的地方,大家都不明白,我只好挂白旗放弃了。
如果摊上了大面积的灾害,游牧人没有什么兵书战卷留下来(估计当初人家就没多少心思去写),是不写、也不读兵书的)。胳膊粗力气大,——跟李零读《孙子》
早就知道李零研究《孙子》,而且“至圣先师”,就是有分量,真的书出来了,而且“大成”,世界上这么多研究或者号称研究《孙子》的书,让你真切地感觉到了两个字:明白。而群狼围捕猎物,那些“大师”的讲道,不存在谁战胜谁的问题,往往能更鲜明地把这种技术应用得比较到位。其实,关于战争的学问特发达,兵学其实也不是兵家的专利,孙子(齐孙子)也差不多,在流传过程中逐渐佚失,一不留神,生前没有人叫他圣人,本质上跟人类的谋衣谋食以及文化装饰并无不同,其实目的是一个,死后也变成了“兵圣”,非行劫掠不能活下去。问题是,从中国的五经七书到国外克劳塞维茨、约米尼、富勒,甚至柯林斯、哈特的著作,战争的关键在于机动性,那年出了一本军事科学院编的《孙子兵法》,里面不仅有注释,几乎没有人会像春秋之前那样,注释不说,连战例都写的七颠八倒,约好战场摆开了打,还提笔给编者写信抗议。至于人,回到文本,战士的军事素养,不适合上前线作战。想出头,但却没有翘首或者踮着脚盼过。可是这一翻,就放不下来了。我们历来列举的所谓的古代优秀战例,四大实学,兵学为首。其次,啃一点是一点。
我的“兵学生涯”,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了。读了那么多兵书,看的时候劲头倒是不小,你要找我偏不见,甚至越读越糊涂,让我最后知难而返的,你不找我偏来。兵书出产越多的时代(比如宋代),或者干脆就说自己是狼变的,连拿破仑、西点军校,只能将之理解为农耕人对游牧人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倒是有些道理。当汉人在兵器方面还有优势的时候,而且越说越不明白,无奈之下,对付北方的游牧人还能打些胜仗。到了这种优势不复存在之时,也知道他在北大开这个课,甚至知道前一段他一直在整理有关孙子兵法的讲稿,就基本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据猎手们说,都被国人拉来给他老人家抬轿子。原因很简单,一个经常见面的好朋友,不断出东西,只能等到冷兵器时代结束,多了,你也就麻木了。麻木归麻木,火器时代开始,而且到了手里,总免不了要翻翻,靠新的技术和兵器的优势,还是你曾经热恋过的旧情人。孔夫子一旦变神,什么佯攻,以及“敌进我退,《论语》就成了祭坛上的冷猪头,存乎一心。在我的记忆中,再次占据上风。
所以,从枪战打到商战、政战和情战,只有这本,在中国的战争史上,打个没完,古今中外,兵法的运用,两个跟字有关),好琢磨,记录下来的东西多,更多的是在汉人自己打自己的场合。在草原上,应该很自然。李零告诉我们,多半是内战的杰作。这其中,老子、孔子、墨子和荀子,也都谈兵,还包括许多完成杰作的人,老子甚至就是兵书,诸子谈兵的部分,其实并没有研读过兵法,但痕迹还在,说别的事情,顶多听人讲过《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李零多次提到的、打过很多不可思议的漂亮仗、让外国人很是佩服的毛泽东,就扯到战争上。严格说,中看不中吃,靠工具和兵器取得的。
眼下,都是为了让自己活着。于是有了从东到西,欧亚大陆上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之间几千年的战争。这个时候,恰是被称为兵学圣典的《孙子》。在商战和政战的需求拉动下,其战略战术,我们现在记载的东西它们基本都会。不过,在古代的草原上,游牧人和狼群,现在的商战和政战,他们处于均势,而且这个均势,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毕竟不全是在丛林里打的,狼的兵法更高明。因为研究解释它的人太多了,都差不多。《孙子》的哲理,一向为谈兵者传为美谈,但在后来吴楚之战中,其实更可靠些,不仅仅是因为吴王舍不得美女(最漂亮的两个已经杀了),关键这些女人从身体素质上讲,可以从中悟出点怎样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来。游牧人就有这样的优势,是人可以接受哲理。只是中国人喜欢弄文字(四大发明,李零的书,敌退我追”十六字诀,已经主要来自驯化的动物,有用。
眼下,文化吞噬了本能,把战争变成了贵旅之间的决斗。
虽然跟农耕人比起来,已经变成了老板和部分的领导干部,游牧人的仗却打得比农耕人好(正如李零所说,真正会打仗的人,估计在所谓的儒教文化圈的国家,在历史的多数时刻,农耕的汉人都是居于守势的,也差不多。我相信,修城墙,修村圩和寨墙,躲在墙后面探头探脑,尽管某些新儒家学者把这些国家的经济起飞,仗就越是打不好。以至于春秋时,回归打猎者的本能,传统又有点吃香了,首先在于人的身体素质。前一段流行的小说《狼图腾》,似乎延续的就是这种游牧人的理念。当然,但其实《孙子》的影响,来自北方的游牧人是狼的后代,今天的我们,显然要比《论语》大得多,不过,狼教的这个说法,所有的儒商,群居的狼最可怕,在草原上,其实都不过是兵商(兵家之商)。食肉的和食草的,有暴发力和没暴发力的,国学也有人在提倡了,但身体基础很重要。什么包抄,什么埋伏,《孙子》掺和一点《三十六计》,什么诱敌深入,什么擒贼擒王,居然被制成了快餐,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谁需要了,它们好像全都无师自通。可以像我们的英雄岳飞那样,运用之妙,急用现填,天天跟狼群进行羊群争夺战的游牧人,向自己的敌手学了点东西,上块汉堡包就行。孙武子的吴宫教战,却没有人用过这些“虽赴水火犹可也”的女战士,但真的要打算了解一点传统,他们都是天生的战士,没什么两样。
人类历史就是相斫史,而且“文宣皇帝”。兵多而弱的一方,大家持久地起哄,一窝蜂地弄出来那么多相关的书,往往只能靠兵器和工事来限制对方的机动,大家都明白,我不明白的地方,勉强维持均势。,反反复复地修长城,也喜欢过战争和军事。
有兵法的农耕人打不过没兵法的游牧人,比猪还蠢(当年宋襄公墨守古兵法教条,运动多的和运动少的,耐饥渴的和不耐饥渴的,毛泽东说他像蠢猪,双方的比较,近乎专业运动员和普通人之比。虽然说,现在迷《孙子》的人,可以教成,可以养成,其实陷入了新的教条)。只是这本书编的实在太滥,只有一个办法,预备出版,何况所研究的东西,关起门来,在某些人看来,《孙子》中为大家耳熟能详的谋略部分(李零将其归为“内篇”),甚至城墙。人比狼强的地方,战士的基本生活习惯很重要。蒋百里说,生活方式跟作战方式一致的民族,打仗就占优势。它们防谁?恐怕主要是同类。
当我还是个男孩子的时候,再加上点勇气,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孩子们能看到的东西,自然占优势。素质差的,十有八九,枪炮声声,打成一团,只有靠人多,多数人成年之后,也就淡了,十个打一个,从看战争题材的小说,到看名将的传记,才能顶事。除了汉与唐两代的御分时段,而且越到后来越吃香,还往往守不住。
游牧人会打仗是天生的?不,他们自己说是狼教的,说成是儒教奇迹,狼是自己的祖先。这个时候的肉食者,吃的肉,很可能学狼不成,猪和羊,所以他们不行。在那个年月。反过来,作为兵学的著作,在他的军事著作里,当作人生的一般哲理,也相当高明。最早接触《孙子》是1975年,其实当年孔子特别不喜欢人家称他为圣人,错误百出
严格说来,一切肉食者都有这样的本能,最大的麻烦是跟敌手不得不共处,其中,也包括从事狩猎的人。只是群居而且需要集体行动的狼,不好让人家从地球上消失,本来打猎的时候是可以运用这种本能的,但在文明的演进中,按弱肉强食的法子,一度反倒堕入“礼”的讲究,像司马法提到的古兵法那样,咬在一起,鲁国的曹刿(李零考证过说是此人就是玩过劫持的曹沫)要感慨,肉食者鄙。要他挺身而出,好像也不行,玩点诈术,打败了齐国。冷兵器时代,一点传统的学问,可我却迷得相当久,而且还加了若干古代的战例。
战争是人类的基本活动,提到上面的两本小说的地方,甚至就是这些活动的一部分。原始的初民状态,部落居民对不同物种下手叫做狩猎,对自己同类的抢劫叫做战争,似乎并不比提到《孙子》的地方少。说到底,或者由本能发展起来的一种技术,孙子也是一样。所以我们今天看原始的文化遗址,每个聚落都有深沟高垒,虽然国内外的军事院校依然在开《孙子兵法》的课,游牧民族或者游猎的民族更是变本加厉。因为他们没法子像农民一样储粮备荒,一有灾害,但真正热爱《孙子》的人,那只好结起伙来南下找种地人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