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考古新闻折射出的古蜀影像
震惊世界的三星堆考古发现,把古蜀文明的历史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
文化和经济就像一座城市的两个轮子,托起这座城市的文明。一路前行。
如果要研究成都这座城市的商脉,必须把视野触及成都的文明源头,只有从文明的端点一路看过来,才能够真正了解这座城市的文明路径和商业脉络。
文明的高度决定商业的影响力。也就是说,成都商脉是由成都的文脉决定的。成都的文明储存,很大程度上影响并决定着成都的商业走向和传承程度。
成都人戏称,在闲适的成都,最为繁忙的一群人,就要数考古工作者了。这些年来,成都平原的考古,真可谓新闻迭出,屡有佳音传来。让我们把目光投射到成都市最近的一次考古新闻,先来看看新近考古的一些片段与遗存——
震惊世界的三星堆考古发现,把古蜀文明的历史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21世纪第三个年头刚刚开启,一座比三星堆遗址还早1000年的盐店古城在成都平原——大邑县盐店村的古城遗址发现。
此间出土的文物让人大开眼界,众多的陶器制品,像走错了地方似的,来到了一家陶器店。且陶器的纹饰十分丰富,主要有绳纹、花边纹、水波纹、刻划纹等。置身其间,给人以琳琅满目之感。除此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石器存品,其石器的工艺已经十分成熟。在五花八门的陶器面前,那些诸如小型的磨制石斧、石凿、石矛等精美的石器,相反给人一种“玩”的感觉。
这座距今4300年的古城遗址,继宝墩遗址、芒城遗址、郫县古城、鱼凫村遗址、双河古城和紫竹古城六座史前古城遗址之后,已经成为成都平原上发现的第七座史前古城遗址。
难怪不少专家学者惊呼,古城群的出现意义重大,它标志着农业文明向城市文明的转变,它对于研究长江上游古代城市文明的发展历程,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国内相关权威、专家一致认为:成都平原早期城址考古新成果,对成都城市史研究有着填补空白的重大意义,它改写了成都“秦灭蜀,张仪、张若筑城”的历史,把成都的历史向前推进了2000多年;同时还证明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一样,同为中华民族的摇篮,而以成都为中心的长江上游地区,也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考古学家们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对那些陈年古物爱不释手。因为他们从中看到了某些相似的符号,那便是从这些陶器和石器中,窥出了包括宝墩文化早期特色的影子。原来它们彼此存在着极其深厚而复杂的“血缘关系”。
这些重要的古蜀文化遗址,揭开了“开国何茫然”古代蜀国的文化面纱,它构成了
这座距今4300年的古城遗址,继宝墩遗址、芒城遗址、郫县古城、鱼凫村遗址、双河古城和紫竹古城六座史前古城遗址之后,已经成为成都平原上发现的第七座史前古城遗址。
长江上游古文明起源和发展演变的基本轨迹。
这条文化发展链使一个已经失落的古老的巴蜀文明,一个只有茫昧迷离的文献记述而缺乏物化实证的巴蜀文明破土而出,喷薄而发,显现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巴蜀文化史上曾经暗黑的澎湃城。
当时间隧道照进20世纪末的时候,成都的考古学家忙碌着此起彼伏的古城池的发现和挖掘。可面对盐店古城遗址,十分谨慎的考古专家还是认为,在成都平原西南比较狭小的范围内,发现如此多的史前古城,其密集程度在中国同时期的古城中应该是最大的,“这说明其时成都地区的文化发展,已经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
正如巴蜀历史研究专家谭继和所言:“如果再追溯宝墩文化的源头,200万年前的‘直立人巫山亚种’及晚期智人‘资阳人’的发现,说明四川盆地作为长江上游古文明的起源地和古文化的渊源处,是研究人类起源的重要地区之一,也是世界农业植物人工栽培的八大起源中心之一。”这充分说明巴蜀文化悠久绵远,源于远古,甚至“蜀之为国,肇于人皇,也殊未可知”。
有如此厚重的文明遗存垫底,成都平原这块沃野千里之上,还有什么样的奇迹不可能发生?
$历史长河中,厚重的成都文明长镜头
形如一部厚重的人文纪录片的特写镜头和长镜头。让我们把焦距推远一些,直击成都文明元素的初始状态,去审视,去考量,去追问,去畅想……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在时间以千年、万年为单位的宇宙的浩渺和混沌时期,天与地在黑暗中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处于青春期的地球,曾一度进行着活跃的造山运动。当青春期进行到3.6亿年前的时候,四川盆地特殊的地貌结构便已然形成。“北依秦岭、南靠云贵高原,西临雪山和西藏高原,东向长江三峡……”这是一个巨大的盆地,只有一个出口,那便是夔门。而成都,正处于这个盆地的盆底,四面都是浅丘深丘甚至高山,而中间则是千里沃野的成都平原。
这样一个美妙的地方,就有了一个十分美妙的名字——古蜀国。
无论是青春期还是青春后期,以至今天的成熟期,地球都按照既定的公转与自转规律运行,冥冥中的运转曲线注定了一种上苍早已安排好的神奇的周期性,北纬30度线——这一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时隐时现的曲线,就是地球给成都安排好的“星位”——成都这个刚刚诞生的蜀国首府,恰恰也处在地球北纬30度线的南侧。
这一神秘的“位置图”乃地球的“文明曲线图”,直到地球繁衍文明程度愈来愈发达之后,全世界的专家学者方研究发现,这一系列世界奇观或难以解释的现象都在这条神秘的“线”上出现:埃及金字塔,北非大沙漠,苏伊士地峡,喜马拉雅山,三峡,长江入海口,密西西比河入海口,百慕大三角区。此外,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佛教和道教这五大宗教,也都发祥在这条神秘纬线的两侧。
“北纬30度谜团”,一直困扰着历朝历代的各路专家学者。多少年来,这一系列未解的巨大谜团,一直是饶有兴趣的中外专家学者的待解之谜。
地球似乎有意在考验人类的生存能力。考古一再证实,大约在公元前5000年,分布在全球许多地方的史前人类——我们的祖先,可能是为了防备茂密的原始雨林、丛林地带大型猛兽的袭击,他们不停地迁徙于山地和高原之间,以游牧狩猎或采集为生。直至地球最后一轮冰河期消退,海洋与大陆轮廓基本趋于稳定,先民们才慢慢地从高地走出来,开始文明的启蒙。
于是很多谜团一直难辨东西。三星堆研究专家吴红、季元龙如是追问,最初的人类文明始于何时?最新考古证实是在6万年以前,那时在欧洲、亚洲、非洲一些三角洲地区或河谷平原,已逐渐具备文明特征。又有研究表明,地球离现代最近的一次冰川大约结束于公元前24000~14000年之前,那时南北极一度扩大,海水沿各大陆岸成冰。这一冰期的尾声,约在公元前9000~6000年,这时地球渐渐变暖,海水冰层逐渐融化,一定程度时极地巨大冰冠轰然倒塌。于是海水量大增,海平面抬升,气温50年内上升了37°C。猛然升高了400英尺(约121.92米)的海平面狂风暴雨,雷鸣海啸,巨浪奔向各个大陆,整个地球是洪水泛滥,一片汪洋。处于摇篮期的人类早期文明,如何抵挡得住大自然的如此雷霆万钧之势?这样脆弱的文明只有惨遭灭顶之灾,有的永沉海底,即使少数劫后余生者能逃向高地和内陆,也已重归原始社会和旧石器时代,重新再度发展起新的文明。
在历史长河中的古人类文献里,专家学者们曾不止一次找到有关人类文明惨遭毁灭性打击的记载,而积淀为人类永恒的伤痛。如至今仍被印度人视为圣书的《瓦达斯》告诫世人,人类存在的历史,比我们现在已知的要长得多,历史是有志者记载的。书中把历史的循环分成几个不同的单位,它们分别是黄金时代、微明时代、黑暗时代和薄暗时代。最小单位名为黑暗时代,一个黑暗时代有43200年。1000个大时代构成“一劫”。世界经历若干万年后再生,恰好相当于人类现在所确认的地球年龄。
后来产生自这一古老文明的宗教——佛教,其教义的核心内容中也包括了“大禅指”、“小禅指”、“生命轮回”等内容。
这些说法和观点顽强持久地反映了人类面对大自然和茫茫宇宙对孤独无助、执著自救的悲怆情怀。
$北纬30度的“飞地”之谜
从政治地理学的观点来看,一个国家的地理地貌对这个国家的历史有着巨大的影响。
人类的历史是从美索不达米亚开篇的,历史也绝不会在这里结束,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堪称人类文明的母亲河,有如人类文明的子宫,孕育着人类文明的一切。古埃及和古印度文明,在两河文明的哺育下萌芽发展,继而催生出更加丰富多彩的文明:希腊人从那里学到了数学、物理学和哲学;犹太人从那里学到了神学,并将它传播于世;阿拉伯人从那里学到了建筑学,并以此影响了整个中世纪的欧洲。
闭上眼睛我们可以想象出这样一些画面:伊拉克的地势是一个北高
考古证实,古代中国川青西北高原一直是民族迁徙、往来的走廊,存在一条文化传播带。
南低的梯台,地处阿拉伯台地与伊朗高原之间:北部从托罗斯山脉到扎格罗斯山脉,伊拉克、伊朗和土耳其的山地边境十分陡峭;东边的底格里斯河与西边的幼发拉底河皆发源于亚美尼亚高原,从北到南纵贯全境,在南端汇成与伊朗交界的阿拉伯河流入波斯湾,就像纠结入海寻求自由的人类生命之藤。
吴红先生在《人类文明的共时性》一文中认为,地球地冰河期过后,约于公元前5000年左右,一直在非洲北部撒哈拉沙漠游牧的闪米特民族,由于气候日益干燥,海港日益扩大,遂迁至水土肥沃的尼罗河谷从事农业,公元前3200年组成国家。流经埃及和上埃及的尼罗河无尽的河水定期泛滥,万物死去又复来,埃及人相信人的灵魂和肉体不死,发明了木乃伊,修筑金字塔和神庙。著名的吉萨金字塔、狮身人面像建造于公元前2450年,埃及人的交通依赖小路,制造有名的木耶船,从事贸易,生产可以书写文字的纸草而使它的文明流传于世。
埃及是最早进入青铜器时代的国家之一,在埃及发现了大约公元前2200年古王国第六王朝法老佩比一世及其3个儿子的大小两件一组的全身青铜群雕像。埃及制作青铜雕像可上溯至公元前2900年的中王国时期,当时埃及青铜制造业日益发达,出现了豪华的黄金面罩,最出名的是图坦卡蒙王陵内的金面具。埃及文明终结于公元前1174年。
公元前6000年,亚洲西部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两岸有苏美尔人生存活动;公元前3000年,逐渐定居于两河平原。由于缺乏天然资源,苏美尔人发展贸易,开发森林,修筑城市和水利工程,使用陶土制造规格化的轮轴。苏美尔人在世界上最早发明冶金术,早在公元前2500年就用青铜造像,地质考古先后出土了阿卡德、萨尔贡等一大批青铜器。在西亚艺术中,许多雕像都被覆以黄金箔;乌尔人于公元前2200年制造青铜神树,上有各种人物和动物雕像,乌尔王陵出土的黄金神树,上有带翅的山半,令人叹为观止。
公元前2500年,进入文明社会的古印度也以青铜器冶炼制造著称于世。著名的印度大城摩享佐达罗城址出土了包括男子头雕像、舞女全身雕像的青铜人物雕像、动物雕像和青铜车。
数万年前的东方中国,就已经有了原始人类的活动。成都平原西北岷山高地一个叫叠溪的地方,科学家用C14进行钻探,结果表明地下最早文化层在4万年以上。
考古证实,古代中国川青西北高原一直是民族迁徙、往来的走廊,存在一条文化传播带。同时以川青高原古昆仑山系为分水岭,向北是黄河、湟水、洮河、渭水;向南则是以岷江、涪江、沱江、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汇入长江而形成的长江水系。长江水系由北向南形成一特殊的向心结构,四川境内大多数河流都由北向南流入长江。这种河流取向,很容易使居住在甘青高原氐羌民族的先民们走出高原,沿河谷南迁,逐步走向成都平原,走向上苍为他们天造地设的活动舞台。
更为奇特的是,专家学者们进一步研究发现,处在北纬30度线两侧的地区,大都炎热少雨,甚至是无垠的沙漠。而成都平原却是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山清水秀,翠绿葱郁。上苍是公平的,当宇宙和大自然造就成都险峻闭塞形如盆底的地理环境的同时,也赐予了它惊人美丽的妙水奇山。
无疑,上苍这一特殊的眷顾,为成都后来高度的商业文明提供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天然条件。
成都可以骄傲地告诉世界,自有文字记载以来,这里的自然灾害要远远少于其他地区,无论是洪灾、旱灾、风雪、冰雹还是蝗虫,就是震惊中外的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离震中不足百里的成都市区也安然无恙。
一路走来,神奇不断涌现。于是乎,有专家形象地称“成都是大自然的一块飞地”。
$用10000年景深的变焦镜看纵深成都
如果把镜头从广角镜调整为变焦镜,从世界范围的广角逐步聚焦到中国西南,天府之国的影像便会慢慢清晰起来——
10000年前,成都平原初步形成了若干区域性文化中心,产生了无论其活动范围、经济活动还是文化传统都不尽相同的原始氏族公社,初步奠定了新石器时代经济文化的不同发展方向。
7000年前,巴蜀人创造了自己的文字——巴蜀图语。古文明史研究专家、清华大学教授李学勤先生认为:“我国先秦的文字,除汉字外可确定的只有巴蜀文字。”
6000年前,都江堰水利工程,由女娲先治水,其后大禹治水,再后是开明世鳖灵治水,最后由李冰父子完成。
4000年前,蜀人便在成都平原创造了一个强大的“三星堆文明”和“金
要知道“商元素”到来之前的文明储存,就必须把眼光从成都这位一度被称为“东方伊甸园”的历史老人身上,慢慢地移开,注视到更远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圣经》特别描述的理想王国,被称为真正的伊甸园——天府之国。
3000年前,成都平原成为傲视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的文明中心,一个存续了1500年以上,消失了2000多年,以前我们几乎毫无所知的伟大文明。
……
古希腊学者马赛里奴斯所作《史记》一上中,如是描述眼中的“成都映象”:“四周有高山环绕,连绵不绝,成天然保障。赛里斯(Serice或Seres)人安居其中。地皆平衍,广大富饶……赛里斯人不持兵器,永无战争……气候温和,空气清洁……天空不常见云,无烈风。森林甚多,人行其中,仰不见天……”
“赛里斯”亦即“丝国成都”;“赛里斯人”亦即“成都人”。“仰不见天”的古森林,几乎构成了“古成都”的全部概念。成千上万年过去了,“古成都”被“今成都”所取代,由树木组成的“古成都”深埋地下;取而代之的是今天水泥森林般的高楼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