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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其天性看,其相互之间可以纯粹漫不经心地相处无猜;而女人,就其天性看,相互之间则是敌人。究其原因,无疑是“同行相嫉”的市场心理。男人只在特定的场合才出现这种现象。而女人所 嫉恶的对象包括整个同性女人,这是由于她们都做着同一笔交易。即便是在大街上萍水相逢,她们也会像敌对党派成员那样怒目相视。当两个女人第一次相遇时,她们肯定比在此情形下的男人更拘谨、 更矫揉造作。因此,当两个女人互相奉承时,肯定比两个男人要荒唐可笑得多。此外,一个男人在同比他地位低得多的男人说话时,总是保持着某种程度的客套话和人情味;可是看一看一个贵妇人同比 她地位低的女人说话时所表现出的那种不可一世的轻蔑,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就更不要说同仆人说话了。其原因也许是,在女人那里,等级差别比男人更致命。而且这种等级差别是不固定的或可以消除 的。男人有成千万桩事物要操心;而在女人那里,只有一件事是决定性的,这就是成功地虏获男人。另一个理由或许是:因为她们几乎全都从事同一种职业,她们之间比男人之间更加接近,所以,就竭 力地强调等级上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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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被性欲冲动蒙蔽了理智的男人,才会把那种矮小、窄肩、肥臀、短腿的女人,叫做天使般的女性。女性的美实质上就是存在于男人的这种性欲冲动之中。女人,有一个比天使般的女性更适宜的称呼 ,这就是毫无美感的女性。她们无论是对音乐、诗歌,还是对造型艺术,都没有任何感受力或接受力。假如她们心血来潮真从事点艺术之类的事情,那也不过是为了快乐的目的做点纯粹模仿而已。这一 点,是出于这样的事实:她们不能对任何事物产生纯粹客观的兴致。其理由在于:男人着力于任何事物,都是为了直接地支配事物,无论是以领悟的方式,还是以征服的方式。而女人,随时随地都是以 男人为手段,间接地支配事物。男人结果就成了女人不得不直接支配的惟一东西。因此,在女人的天性中,深藏着这样的念头,把任何事物都看作虏获男人的手段。而她对其他事物的关心,只是一种伪 装,不过是一种迂回战术,即旨在于征服和模仿。人们只需观察一下,在音乐会、歌剧院的最杰出的名作演奏会上,女人像小孩子一样对最美丽的乐章无动于衷,只是吱吱喳喳在那里说闲话。古希腊人 真有不让女人进剧场这桩事,他们做得对。这样,人们至少可以多听一会不受打扰的音乐了。假如我们看一看,即使在整个女人中最卓越的,头脑中都没有创造出一件伟大的、真正的、富有独创性的艺 术成果,甚至没有创造出任何有流传价值的东西,那么,我们对女人就不要期待过多了。绘画方面是最使人吃惊的。虽然她们能同我们一样掌握绘画的技法,甚至画得很勤,却未创造出一幅杰出的名画 。其原因正在于她们在根本上缺乏心灵之客观性,而这正是绘画所至为紧要的条件。孤立的和局部的例外并不能说明问题;女人,整体上看,都不能摆脱俗气。所以,由她们分享她们丈夫的头衔和阶层 所组成的社会是极不合理的,而她们反过来又不断煽动她们丈夫的卑劣的野心。她们在每一方面都是第二性的。人们可以纵容她们的弱点,但对她们过于尊重,也未免大失体统,显得荒诞;而且在她们 看来,我们是低三下四的。——这就是古代和东方对待女人的方式。它们比我们更清楚地认识到女人应处的地位。我们古老法兰西狂热和枯燥的女性崇拜,不过是基督教—日耳曼愚昧无知的最高产物。 它使女人变得如此粗野和自傲。这不禁令人想起印度教圣城贝拉勒斯供牺牲用的猴子。这些猴子想到它们本身作为圣物不可侵犯后,就以为它们可以自由地为所欲为。
西方的妇女,即所谓“淑女”,其地位是颠倒的。因为,女人决非我们尊敬的对象,决不可在男人面前不可一世或与男人平起平坐。这种地位颠倒所造成的后果是极为明显的。欧洲淑女,完全没有存在 的价值。我们所需要的应当是家庭主妇,以及快成为家庭主妇的姑娘。因而,应当使这些姑娘受到良好教育,让她们不要骄傲自大,而是深谙家务,服从丈夫。正是因为有了淑女,欧洲下等阶层的女人 ,才比东方女性更具不幸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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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世界上一夫一妻制的地方,假若你结婚的话,那么,你必定是丧失了一半权利,而增大了一倍的义务。若法律要使女人同男人具有同等的权利,它就应当在同时赋予女人以男人般的推理能力。然而 事实上,法律赋予女人的权利和优惠已远远超过她们凭其天性所能领受的数量。而且,这种赏赐越多,就会越发减小享受这份赏赐的女人的数量。这时,只有少数妇女能过度的享受,而多数女人则被剥 夺了应有的权利。这是因为,由于一夫一妻制和与之相伴随的婚姻法(该法律视女人与男人完全平等),出现了由一部分妇女享受的特权地位。此时,当那些谨慎和细心的男人涉足于这种如此不平等的 交易时,即作出如此大的牺牲时,他们面对这种给女人以特权的婚姻,便会犹疑踌躇。因此,在一夫多妻制下,每一个女人都受到照料。而在一夫一妻制下,结婚的女人为数有限。于是便剩下大量漂泊 无助的女人。这些人中,若出于上等阶层,便成为饱食终日的老处女;若出于下等阶级,便不得不从事她们根本无法适应的粗重劳作,或者,落入花街柳巷,做那些既不光彩也不荣耀的工作。不过,这 些人,从我们当下所需的情况来看,对男人的寻欢作乐还是必需的,因而成为一个得到社会首肯的阶层。她们的特殊任务,就是要保护那些运气好而且已找到一个男人来养活的女人,和那些正在满怀希 望地找这种男人的女人的贞操。仅仅在伦敦,就有8万妓女。这难道不是一夫一妻制祭坛上的牺牲品吗?这些妇女,是那些自鸣得意、装模作样的欧洲淑女的必然对立面和自然补充。因而,从整个女性的 角度着想,一夫多妻制具有现实性的利端。另外,当一个男人的妻室身患绝症,或不能怀孕,或逐渐在他眼中变得苍老而难以忍受时,没有理由不让这个男人再娶一个。
对一夫多妻制我们毋需多说,因为它已是一个到处都可以看见的普遍事实,余下的问题仅仅是:怎样使它更合情合理、有条不紊。因为,哪一个人敢说他是一夫一妻主义者?我们实际上就生活于一夫多 妻制中,至少有时是这样;而且通常总是这样。既然每一个男人都想多要一些女人,那么,最公正的办法不过是让他自由自在一些,或尽其义务去养活许多妇女。这同样意味着,恢复女人的正当权利和 自然地位,即成为一种附属的性别,并在世界上消灭淑女这种身份,以及与之相伴的对淑女加以尊敬和崇尚的荒诞要求。到那时,世界上只存在女人,而再也不存在不幸的女人,而这种不幸之女人,目 前在欧洲遍地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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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之所以在其天性中具有屈从的意念,是因为可以用这个事实来说明:任何一个被置于绝对独立自主境地的女人(这对她已经不自然了),都会立即使自己归属于一个男人,听从他的领导,服从他的 统治,因为她需要一个主人。假如这个女人尚年轻,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情人;假如这个女人已苍老,那么,这个男人便是听她忏悔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