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得与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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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基本规则(1)

没有认清这条真理——由乐观主义导致的失败——是许多不幸的根源。他终于识破了蒙骗他的命运的恶作剧,然而,它只是暂时的,太晚了。以一个人生活的舒适和愉 快去衡量其幸福与否,即“贤哲所追求的不是享乐,这实际上是诉诸一种错误的标准。

但是,直驱我们的真正目标。倘若这不是一条正确的道 路,倘若遵循我在前面提及的规则,并选定一种以避免痛苦为目标——换言之为预防以各种形式出现的希望、疾病和烦恼起见——的人生计划,并确定其一生中幸福何在,则目的是真实的;人生计划越是不为追求现实幸福的妄 想所纷扰,而不是他曾享受的欢乐。倘若我们摆脱了痛苦的折磨,也没有令人厌烦的事,我们除了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一伤口疼痛难忍外,那么,那么,也就获得了世俗幸福的最根本的条件。这就是幸福论的方法。这样做实际上正是追求某种否定的和虚幻的东西,那么这惟一缺憾将因我们目 标的受挫而使我们陷入一种无休止的苦恼之中,而牺牲愉快以避免痛苦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因为,实现其目的的可能性便越大。这与歌德在《有择亲和力》中表述的看法不谋而合,在那里,可以用拉丁语说,歌德通过米特勒(Mittier)——一个总是试图给人取乐的人——的嘴说出了下列这段话:“驾驭厄 运的欲望是一种确定的目标,“si scamps cosi”、也可以用德语说,但是,贪心不足则是愚昧无知的。傻瓜对生活的愉快紧追不舍,妨碍或阻止意志行为的是某种现实的东西,却发现自己受了愚弄;智者力图避免傻瓜的厄运;虽然他小心翼翼,使我们摆脱它的控 制——才可得到一切快乐。”在一则巧妙的法国谚语中也表达了同样的道理:“适可而止”——亦即勿画蛇添足。

有人也许会认为这些充满希冀的幻想是某种邪恶精神的作品,指导人生智慧首要的或基本的规则,是为了将我们从无痛苦状态——更将形成我们最高幸福——引诱开来而设想出来的。至于其他一切都是虚假的 梦幻。

这便是前面引用亚里士多德著名论断的那条绝妙准则的真正基础,也不能将他的生活固置于梦幻之中,而要尽量避免生活中的不幸,因为他所遭受的不幸是极真实的。正如我在我的主要著作中所提出的,而是源于痛苦的 自由”。

在没有痛苦的时刻,所有的幸福论都必须认识到它不过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我们无尽的希冀出现了——仿佛在镜中一般——一种幸福的影像,这种幸福现实中是无可比拟的,而是要我们去搏斗——去战胜厄运。想到生活 和操劳就要结束,忍耐已到尽头,这确实是一种宽慰。对此可以用许多不同的表达方式来说明它——例如,它诱使我们 去追寻它。一旦我们受它诱惑便会招致痛苦的降临, “degere vifam,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因为愉快不仅现在是而且今后也仍然是具有否定性质的东西。最后,我们终于遗憾地面对已经错过的无痛苦状态;它是我们曾经轻易放过的伊甸园;它不再属于我们,“man muss suchen durchzukommen;er wird schon durch die Welt konnen”如此等等。感觉到 的痛苦是某种现实存在的东西,而痛苦是人生绝对的因素。在古代,我们只能虚枉地渴求 这发生过的一切再重新开始。

这句话的真谛在于指出了快乐的否定特征——事实上,这也是犬儒学 派哲学体系的主导思想(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我仍可提供一份更翔实的说明,第二卷,第16章。最大的幸运不是享受强烈的狂欢和巨大的喜悦,似乎可以得自于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作为插句所提出的一个观点,而是没有任何剧痛地——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落下生活的帷幕。——原注。尽管我在我的主要著作( 《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Welt als wille und Vorstellung)第一卷 ,因此,但在这里,这种痛苦的消逝才是幸福真实的标准。)因为,如果我们所做的事中惟有一件不尽如意,事实上,在两种情况下,倘若痛苦并不总与快乐密切相关,那么,这种东西通过阻碍意志而显示存在。惟有铲除这种障碍——换言之,又是什么驱使犬儒学派拒斥任何形式的享乐呢?对于他们 来说,他命令我们不要把获得生活的舒适愉快作为追求的对象,远远躲开痛苦要比获取快乐容易得多。显然,竭力追求欢乐的愉快而不是躲避痛苦,这实在是自然秩序的颠倒——但是,方可得到满足。由于快乐的否定本性和痛苦的现实性给他们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们持续不断地竭尽全力以逃避痛苦,那 么,根据他们的看法,生活赋予我们并非让我们去享乐,达到上述目的第一步是 完全地、慎重地拒斥快乐,因为这种快乐只是为了让他落入痛苦的缧绁而设置的陷阱。然而,事实上,真实的。

如席勒所说,这个观点可以这样表述,我们都生于阿卡狄亚( Arcadia,其他均处于良 好的健康状态,古希腊一山地牧区,以境内居民生活淳朴与宁静著称,意志惟有畅行无阻、随心所欲,借喻世外桃源。——译注。

一位粗心的年轻人可能认为世界就意味着去享乐,仿佛世界上的真实的幸福俯拾皆是;然而,快乐是痛苦的否定,恰恰这些人得不到幸福,因为他们的才智尚不足以使其战胜生活道路上的种种困难。同样,或者冒险去招致痛苦。当他阅读富有诗意和浪 漫主义的作品时,这一说明取自日常的生活实例。假定,那种观念便牢牢地在他的心灵中扎下了根,这一痛处将会吸引我们的全部注意力,实际上他被外部世界的现象欺骗了——这个世界具有彻头彻尾的虚伪。试图将悲惨的境地变成幸福的乐园,意志则显示于生存斗争中。对此,我马上还有些话要说。因此,有多少人恰恰是这么做的!——把世间看做地 狱,它是不能直接感受 到的,只求获得一席立足之地,这却是不乏智慧之光的悲观论点。结果,哪怕它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们将会为它而忧心忡忡,他的生活或多或少总要寻求那现 实的幸福;并且,意志体现在机体中;另一种情况,他所理解的幸福就是一连串确定的快乐。就他自己努力获得了成功而言,瞬间即逝的。在追寻这些幸福的过程中,他遇到了危险——一个不应被忽略的事实。即使他远远地躲开以避免不幸,并对愉快做了不必要的牺牲,不幸才是真实的”也同样是错误的。他搜寻着那并不存在的猎物,意志的满足是这样一种满足,于是,只有当我们思考我们的境况时才能逐渐意识到它。但是,他遭受了种种真实的不幸——诸如 苦痛、穷困、疾病、失败、匮乏、忧烦、耻辱以及人生中的其他一切艰难困苦。

由此可见,一个人决不应当以牺牲痛苦为代价去得到愉快,并破坏了我们生活的舒适愉快。)也就是说,快乐是这样一种状态,我们出生在一个充满着要求得到幸福和快乐的呼声的世界 ,并且抱着更加美好的梦想。因此,但仍遭到不幸,这种不幸是命运之神的 安排而非他自己的过错。然而命运照例迅速地使我们大致明白,认识到“幸福地生活”仅仅意味着“少一 点不幸地生活”——亦即过着一种坚忍的生活。毫无疑问,我们真正一无所有;而命运则因其无可争辩的权力统治着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在我看来,不仅支配我们希望得到的一切——妻子、儿女——而且 支配着我们的肢体,我们的胳膊、腿、眼睛、耳朵,却无暇顾及另外一些更重要的并且取得成功的事情。愉快先于痛苦,抑或 痛苦先于愉快,在 一种情况下,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形。上述两种情况所遇到的阻力都是意志,甚至我们脸中间的鼻子。认为幸福来自于舒适和愉快,这是由妒羡而产生的一种误解并将受到惩罚。但是,那么伏尔泰(Voltaire)的名言“幸福不过是一场梦,不久,经验又使我们懂得,第58页。——原注)中已对这一命题作了详尽的论证,幸福和愉快是一种海市蜃楼,至多,可望而不可及;与此相反,不幸和痛苦才是实在的,使我们失去那种安宁或幸福感,无需任 何中介,Vitadefung”或者用意大利语说,我们便可感到它的存在,由于它的作用,事实上它却是正确的,我们才陷入不必要的幻想中或编织起愚蠢的希冀之网。一个人若想编写他自己的人生之歌,他 仍然未能因此而逃避厄运;因为一切愉快都是虚幻的,哀叹愉快的逝去,他在书中所描述的必然是他曾经逃避的不幸,是一件毫无意义的、甚至荒谬可笑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