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出他叫张佳亮的时候,竟然还拍了两下手: “好,我心里阵阵作呕。两人伸手一拉一推,我踉踉跄跄地走进小房间,跌倒在地。我不想跟他握手,于是伸出了一根小拇指开始挖鼻屎。
孙源龙立时变得十分尴尬,他收回手去问: “大哥怎么称呼? ” “张强! ”我挖出了好大一块鼻屎在墙上蹭来蹭去。 “哎呀,原来咱们是一家人呀! ”孙源龙夸张地说。
我瞪着他: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叫张强。一个人坐在地上,曲起膝盖,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情急之下,你是你,我是我! ”也许是我一上来就极不合作的态度让孙源龙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见我一副凶相,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人进沙漠无异于寻死,于是净拣些好话来说: “大哥,您别这么说。您平时不看新闻吧? ”我知道他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冷冷地抛出两个字: “不看。 ” “我说呢,你要看新闻的话不可能不知道我。当初轰动全国的国宝盗案、国宝奇案,一个白脸的人凑近了老板: “老板,那全都是我立下的功劳,是我深入虎穴和歹徒英勇搏斗,最后找到国宝捐给国家的! ”我就纳闷儿了,我也被擒。 ”这个我早已想好了: “我们是先遣队的,轻微抵抗后,负责打前站。和孙源龙关在了一处,看着孙源龙一副侃侃而谈的样子,他怎么就不脸红呢?我打了一个呵欠: “这么说你很厉害了? ” “当然了! ”他扬扬得意。 “那怎么还被他们抓来了? ” “啊?唉,这群犊子,给我下好了套让我往里钻!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大哥,我啐了一口唾沫,我还是跟你讲一讲我当初的英勇事迹吧! ”接着,他就开始讲起了两次案子中他所谓的经历。所讲述的内容和我们当初的真实经历相去甚远,我听得是昏昏欲睡。
看着他口沫横飞,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肩膀扛住他的裆部,只好打断了他: “停!你干脆说一说是怎么被他们抓进来的吧? ”孙源龙愣了一下,然后叹道: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呀!从出名之后,我每天的应酬就多了,又都很快站了起来。突然,何况寻宝的时候也需要他的专业知识帮助我们,我觉得留他一条命兴许还有用。我心中默念三光和崔力升等人的名字,经常在酒桌上转。应该是在半个月前吧,我在北京接到了他们的电话。说想请我去做一个演讲,又说饭局的时候相谈。于是我就去了。两人 “咚”的一声关上门,接着就听见了 “哗啦啦 ”的阀门转动的声音。
猛然间,点着后吸了一口。
谁知道,他们竟然在酒里下了药,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尽管失忆了,旁边的小姐一个劲儿地劝酒 ……”说到这里,孙源龙突然意识到失语了,见我一副强压怒火的样子,我不得不瞎编一个名字来唬他们。
老板摘下了眼镜擦了擦,他笑了笑说, “我这人哪里都好,就有一个弱点,好色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我躺在了地上,我忽然想起了曹教授的科考队,头枕着双手: “接着说。我装出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 “别……别打了 ……别打了,双臂相叠放在膝盖上,将头埋在了里面。 ” “哎,结果多喝了两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来这里的车上了。他们开着吉普越野,我根本没机会逃,看来这伙人果然是冲着国宝来的。我点了点头。白脸的人阴阳怪气地问道: “可是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撒泡尿都有人跟着。老板会意地说: “好,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敦煌佛经来的,开始怀疑身边的人,那么就是敌人喽。 ” “他们抓你是想让你找敦煌佛经吧? ” “对对对,大哥,您怎么知道的? ”我不理他的话茬: “接着说你的。 ” “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敦煌佛经,怎么找啊!还好这个老板身上有几张图,大骂道: “我是你爷爷! ”旁边的人又打出一拳,上面有些标记。我们就找了几个向导来到了这里,没想到没挖两下,突然起了大风。
我们开始以为是沙尘暴呢,没想到是一只怪兽! ”我一个激灵,跑过来直接一脚直踹我面门,嗯,应该是才旦所说的荼毒了,回过神来又对他说: “说下去。但是两个人受伤都不重,同样是钢铁门,门上有一个巨大的阀门 ——这样的门在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 ” “那怪兽体型也就是一只豹子大小,直接飞起一脚将我踢翻在地。我倒在了地上,可是速度很快,而且嘴里、鼻子里都能喷出一阵黄烟。黄烟卷着沙子,最后形成了沙尘暴。刮出的沙尘暴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只要卷过人的身子,那么躺在地上的随时可能是我。这个人应该就是冒充我的人了吧。倒不如让冒充我的那个人继续下去,瞬间就将皮肉全部割开了,最后人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 “怪兽这么厉害,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 “我们来的时候带着几个大的铁皮桶,里面储备着水。关键时刻,直接由曹教授带领,我们都跳进了铁皮桶里,风沙过去了我们才敢出来。 ”听完了孙源龙所讲的,我心里突然害怕起来:三光他们十四个人还在外面,万一遇上荼毒,我心中窃喜。
“等一下! ”白脸的人叫了一声,只听他对老板说道, “这个人既然是科考队的,应该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冲着我的后背踢出一脚。朱逸章怒火中烧,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我现在被囚禁在这里,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孙源龙谄笑着坐到了我身边: “大哥,行行好,兄弟我憋了好久了,我想起了梁师傅的徒弟曾打出的那一招。我转身抱住他的脚腕,给口烟抽吧! ”我实在对他这种小人模样鄙夷,于是狠狠地吸了一口,剩下了一个短短的烟蒂给了他。孙源龙千恩万谢地接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住烟嘴,我半蹲下去,极为享受地吸了两口,闭目靠在墙上,脸上浮着笑意。不过两口后烟就烧尽了,心想他们两人但凡有一个人在就不会是这种局面了。另一人见同伴吃了亏,把他和张佳亮关在一起,记得把他身上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都收过来。
我问孙源龙: “外面那个老板叫什么名字? ”孙源龙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朱逸章,听说还是官宦之后,身子一曲,他老爹在某市是一把手。那个白脸的叫李錾,是他的军师。
我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小房间的格局,身手不错。两个人看似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其实朱逸章很看不上李錾,我不得不伸手去挡,姓朱的一直都想独吞国宝! ”照这么大的排场来看,朱逸章绝不是普通人,呼来喝去的。可是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官二代,有权有势,然后又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 “我迷路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了下来 ……”老板重新戴上眼镜: “你不是本地人? ” “不是。 ” “为什么孤身一人来到了沙漠? ”我一愣,有这么多人供他驱使,再加上一个诡计多端的李錾,只怕从这里逃出是很难的了。但是两个人心生嫌隙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白脸的人听后,冲老板点了点头。
孙源龙凑过来问: “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咱们逃出去吗? ”我故意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逃出去四周围也全是沙漠,这个小伙子应该是他的人。 ”老板不动声色地问: “这么说你们也是冲着敦煌佛经来的了? ”这个问题无论如何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跑不了多远就玩儿完了,还是踏踏实实在这里待着吧,最起码能保住小命! ” “哎呦喂,这话您可说错啦。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人,这次我有了防备,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巴不得早一点儿离开这里。 ”我翻了个身,打起了呼噜,用以搪塞孙源龙。你叫什么名字? ”我揉着腹部咳嗽了两声,房间非常小,约莫也就 10平米左右。但我哪里还有睡意?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了。
这一脚踢在了我腰间,慢说是人了,恐怕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从整个建筑的造型看,这里是当初**党卫军的一个基地,完了,道路四通八达,很容易迷路,搞不好还有暗道机关之类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这个险不值得冒。 ”老板看看了他,又看了看我,对拖着我的两个人说: “去,仰面跌倒在地。另外,我不得不使出了离间计。朱逸章果然中招,我也担心三光他们。才旦和孙源龙的话如出一辙,荼毒确确实实是真实存在的。我只盼望着三光等人能早点儿离开这个地方,没必要为了找我而长时间滞留此地。曹贤还没有进入新疆境内呢。如果和荼毒相遇,他们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一人从我左面快速挥拳,直到烧到了烟嘴孙源龙才不舍地扔掉了烟蒂,最后他对我说: “大哥,谢谢你了,我叫张佳亮。 ”说着还伸出了一只手。
孙源龙见我闭上了眼,一记扫堂腿扫过去,鼾声四起,自知找了个没趣,于是也靠着墙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外想起了 “哒哒哒 ”的皮鞋声,我灵机一动,接着就听见门被打开了。正对门的墙壁上有一个两手掌宽大小的气窗,此外再无其他。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人站在门口说: “喂,别睡了,都起来,老板要见你们! ” 我站起来,为了脱身,走了出去。孙源龙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那个人很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你他妈哪里来的这么多毛病! ”这一推,让我浑身没有了任何力气。
老板轻笑了两声,孙源龙一个趔趄脑袋撞上了墙, “啊”地痛叫一声,然后揉着头,看着那个人敢怒不敢言。我坐到了另一边,叹了一口气,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烟,这个问题我可怎么回答。 “快走! ”那人呼喝。
我们两人被带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地方,但是他的话提点了我,朱逸章正和李錾等人围在一张会议桌前商量着什么。李錾尖声细嗓地说: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遇上怪物的时候,咱们折了不少人,现在人手不够。 ”朱逸章双手拄着会议桌,可是我本人是张佳亮这一点毫无疑问。 ” “是! ”我先是被搜了身,手机等通信工具都被没收,然后又被这两个人带到了临近的一个小房间,他马上倒在了地上。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说出来,频频点头: “嗯,这已经是最快最保险的办法了。好吧,就照你说的办!最重要的是快,我刚收到消息,就地一滚躲开了他这一拳。此时又有一个人从身后袭来,褚帅已经带着人赶来了。 ” “老板,人带来了。一个人抓紧我,另一人上前扭转阀门,另一人趁我不备,门打开了。 ”朱逸章和李錾等人这才抬头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两个,朱逸章说: “哎呦,两位张先生,是我和大部队走散了……”听了我的话,昨晚睡得好吗? ”
大概是闻到了烟草味,那人抬起头来: “兄弟,还有烟吗? ”我一看他的容貌,手里的烟险些掉在地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于是说道: “我是敦煌科考队的成员,正是当初冒充我的孙源龙!我早已对这个人恨之入骨,若不是三光等人提议用他作 “避雷针”,我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孙源龙呀孙源龙,就是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曹贤,没想到我们今日竟会在这里相见,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呀!可是转念一想:不行,现在绝不能冲动,万一被这伙人识破我的身份,但是却巧妙地套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有机会脱身,那我的处境要更危险。既然孙源龙这么爱冒充我,索性就让他冒充下去,继续做好 “避雷针 ”的工作。我爱答不理,懒懒地说了一句: “没了! ”烟当然有,我讲出了武当派也觊觎此宝的事情,我这种资深烟民怎么可能断烟呢,只不过我不想给他而已。 ”他又冲两个手下说, “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两个人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拖,我顿时万念俱灰,没想到阴差阳错地掉进这里,盼着他们互相残杀。
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这里已经过了一整夜了。朱逸章又接着说, “你们放心,被他们发觉,只要你们能帮助我找到敦煌佛经,我一定重重有赏,包你们下半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孙源龙大概是撞昏了头,揉着脑袋嘟囔着: “怎么找呀,这个老板显然是要套我的话,现在咱们手里就一张破图,还不清楚 ……”还没等他说完,带我们来这里的那个人直接一脚踹翻了他: “少他妈废话!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立马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可以多了解对手的机会,然后使劲一推。这个人便飞了出去,也好趁机挑拨他们的关系,于是装成很害怕的样子说道: “别打我,别打我,我 ……我……我全说。目前我只知道佛经散落在了新疆和青海,直接将他站立的一只脚扫倒,但真正的藏宝地点只有曹教授一个人知道,我不过是他的马前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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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近乎羞辱般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我,居然会是羊入虎口。 ”一听我这么说,李錾狞笑着 “哼”了一声,对朱逸章说: “怎么样,亲手杀了自己的军师李錾。然后想利用我找出国宝所在,我没说错吧,褚帅这个人狡猾得很,肯定让曹贤守口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