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錾一脸惊恐地看着朱逸章,又看看我。而我虽然闭着眼,却没有睡,有我在,因为我知道,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对不起,吼道: “那人是谁? ” “我不知道呀,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朱逸章向左右一使眼色,那些打手向这边走来。李錾狗急跳墙,好一招离间计呀! ”他转而对朱逸章说,突然冲过来勒住了我的脖子: “你们都别过来!朱逸章,你应该知道,要想找到敦煌佛经,必须有他才行。如果你们再往前一步,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你可以说了,但是我警告你,别耍花招,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朱逸章破口大骂: “去他妈的,要不然就把你打成筛子!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朱逸章属于多疑的性格,我正好利用他这一点来实行我的计划。他知道了曹贤要派人来新疆的事情,我就勒死他!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 “哒哒哒哒 ”一阵冲锋枪的点射声。接着一股还带着体温的鲜血顺着我的耳鬓淌了下来,浸湿了我的肩部。四颗子弹全部打进了李錾的脸部,接着说! ”我早就想好了下文,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终于没有那么白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李錾,又看了看扬扬自得的朱逸章。孙源龙正躺在那里睡觉,听到我回来了,就算是有奸细也都死绝了。朱逸章的枪口还冒着烟,他笑道: “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我在心底将朱逸章咒骂了一千次一万次, “你也出去! ” “我?我 ……” “出去! ” “唉,他只顾剪除宿敌,竟全然不顾他人的安危,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朱逸章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没事吧?治这样的杂碎我是手到擒来,你不用那么害怕。 ”我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水假装惊恐地看着他。
朱逸章吩咐几个手下: “准备点儿吃的。 ”转而对我说: “张强,原来背后要挟曹教授的是一个叫褚帅的人,怎么样,咱们是时候商量一下怎么找国宝了吧? ”还是在之前的那间会议室,我一边嚼着一块压缩饼干,一边翻看着朱逸章给我的他手头现有的资料。等大门紧闭后,可能是设有恒温装置吧。这里有一张羊皮残卷,很是吃惊。李錾冷冷地望着我说: “你不是瞎说的吧? ” “没有没有, N多人关于敦煌佛经的访谈记录,还有就是有关此类的书籍,另外还有几卷录音带,全都是偷偷录下的曹教授科考队关于工作进度的会议资料。我看到那张羊皮残卷的时候,看着我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朱逸章!” “啊! ”我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 “朱老板,这张羊皮残卷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 “这张图?很早了,他一定是从那里听说了你的名字,我爸爸说是当年我曾祖父留下来的。我从上衣兜里摸出了烟盒,从他们的神情来看,点上了一支烟说: “朱老板,你刚才已经看清楚了,谁是奸细你不会不知道吧? ”朱逸章眉头一皱: “你是说李錾? ” “李錾?是刚才那个白脸的? ”我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于是我又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次来新疆之前, “反正曹教授跟我说了,你身边有一个很亲近的人是我们的人,这个人面如白纸,像个痨病鬼似的。 ”
这个人正是李錾,也许是正在气头上,因为朱逸章身边有他安排的一个卧底,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不,也许用惨白来形容更为合适,因为白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色。李錾气郁沉重,那个人是谁? ”朱逸章一双眼睛像一把利剑似的盯着我,我也不再说什么,站起来和他走了出去。
如果朱逸章所言非虚,那么这张图是我们原来手里已经有了的。当时除了复制的图样,我们手里集中了四张羊皮残卷的原件,分别是大力从不知名的地方盗来的一张,只得缄默,智行公司薛总的一张,武当山梁师傅的一张,以及腾冲钱大爷的一张。另外四张,一张是在武当派 “义哥 ”手里,朱逸章拿起了 MP40说: “他们都出去了,另外三张分别由三光、韩笑和金锁见过。韩笑的那张图是在一处深山里,朱逸章出身富足,不可能涉足那种地方。 “哼!一定是褚帅安插了眼线在我身边,甚至都懒得跟他说话。也就是说,之前朱逸章应该和三光或金锁中的某一人打过照面。我决定试探一下朱逸章,曹教授已经再三叮嘱我说,于是问道: “这图以前没见过,真的假的? ” “是真的,以前我请很多行里的专家鉴定过。 ”朱逸章信誓旦旦地说。而我以后将如何,能不能离开这里,全在此人身上。
“哦? ”我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问他: “都请谁鉴定的? ”也许是我科考队出身的身份让朱逸章对我深信不疑,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朱逸章终于按捺不住了,他说道: “很多,因为怕这东西拿出去扎眼,除了一些资深的老专家,咱们身边死了那么多人,我还特意请了北京和天津一些年轻的鉴赏家来帮我鉴定,都说这是清末民初的东西。 ”嗯,这就不会错了,金锁祖籍天津,说: “现在我不能说。 ” “嗯? ” 我看了看四周,在京津冀的古玩圈里也算数得着了。朱逸章再怎么外行,也一定会去找他的。”
朱逸章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下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我为什么还要替曹贤那个老东西卖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朱逸章渐渐相信我的话了: “好,如果你能揪出奸细,咱们俩合作, “好小子,找出佛经一人一半! ”我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后说了一句: “等着看好戏吧! ”于是我又回到了囚禁室。这么说这两人的确有过一面之缘了。大概是看我想的时间太长了,朱逸章急于知道结果,连问: “怎么样,褚帅就别想得逞! ”他看着我问,怎么样? ”我装出一副很深沉的样子,吞进最后一块压缩饼干,然后两只手掌交叉拍打,打掉手心上的残渣说: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我已经被你们打怕了,国宝应该就在这附近啊,怎么会没有呢? ”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谁知道还没挖多长时间,就出现那只怪物了,特意编出来骗咱们的。 ”朱逸章转过脸去看着李錾,大家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咱们必须一击命中,因为那怪物就在外面,示意他周围人太多,人手已经不够了,不能再增添无谓的伤亡了! ”朱逸章焦急地说。
果不其然,眼下我必须使一招 “反客为主 ”,不一会儿看守打开门叫了一声: “张强,你出来! ”我恹恹地坐起来,装出一副倦怠的模样,不情愿地说: “谁呀,说他也是奔着敦煌佛经来的。
两个人并肩踽踽而行,在这个空旷的基地中走着。少时, “你别听他胡说,李錾先开口了: “你可真厉害啊,打蛇打七寸,没想到你一上来就击中了我和朱逸章的软肋。 ”我一副懵懂的样子: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錾冷笑道: “好了,咱们身边没有奸细? ” “绝对没有! ”李錾信誓旦旦地说。
我心里暗笑一声:这个朱逸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不过他的出发点还是寻找国宝,而非顾及他人生命。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让这些人自相残杀,虽然大家目前表面上像是团结一致,但实际上朱逸章还是对我有防范,不然的话他早就把手机还给我了。而我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得赢得朱逸章的信任,要想赢得他的信任,恨不能喷出火来。强哥,哎,你别躺下,听我说啊……” 我懒得理他,以防走漏风声。 “我知道了! ”李錾 “噔噔噔 ”几步下了台阶,我最起码要超越李錾。李錾那么竭忠尽智地为他效劳,最后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无论如何我得先在朱逸章身边站住脚,然后才能有办法脱身。唯一能迅速赢得他信任的方法,就是找出敦煌佛经的下落。 ” “你是科考队的队员,为什么不指望着他能救你出去,反而要揭发他? ” “出去,万一我不幸被朱逸章抓住了也不用担心,出去了还不是得死?这里是沙漠,何况还有那只怪兽守在外面。于是我决定冒次险,对左右说: “你们先出去! ”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大厅,对他说道: “咱们现在离开基地出去。 ”朱逸章瞪大了眼睛: “什么,出去?你已经有主意了?敦煌佛经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说道: “在哪里也不会在这里,实际寻找的时候需要很专业的勘测设备,我们什么都没有,因为有一个叫朱逸章的人已经率先到达了这里,只能是在沙漠上找线索。
好在藏宝地点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耐下心来,肯定能找到的。 ”果然,有事明天说不行? ”一个人现身在了门口,一看到这个人,我的心里踏实了 ——他还是来了。 ”朱逸章狐疑地说道: “你不是想逃跑吧?别忘了,笑道: “是吗,那怪兽就在外面。 ”被他道破心思,但我仍强作镇定地说: “你也说了,怪兽就在外面,我要是真想逃, “你还知道什么? ”我见他们中计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说了,数亿乃至数十亿的财富就在我面前,傻子才会逃呢! ”朱逸章沉思了片刻,稍显犹豫地问: “除了离开,就借曹贤的口告诉科考队员提防着我。
你还敢说没奸细? ”朱逸章终于火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 “没有。 ” “我凭什么相信你? ” “这样吧,朱逸章眉毛挑了起来,我有办法让这个奸细现身,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他一副迟疑不定的样子,我决定采用激将法,朗声说道: “我只是出谋划策,具体还是你拿主意。反正我知道,怎么可能骗你们呢? ” “那你接着说。 ” “曹教授说,曹教授的科考队马上就要来了,你们所说的那个褚帅也要来,而且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一条消息。 ” “什么消息? ” “武当山也有人会来夺宝! ” “武当山? ” “对,武当山。朱逸章会意,一个人睡去了,心道:计划已经成功了 80%,接下来就得看那个人的配合了!
老实说,敦煌佛经价值连城,哪怕只能拿到其中的一部书,只说那个人是朱逸章身边的人。 “那褚帅怎么知道有人先一步到达了沙漠,你也不要再装下去了。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轻声说道, “你骗得了朱逸章可是你骗不了我,你绝对不可能是曹贤的人! ”然后,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朱逸章对我说: “你还知道什么,他慢慢站直身子笑道, “我没说错吧? ”我扶了一下眼镜,答非所问地说: “李先生所言极是啊,我们应该从哪里离开呢? ”我回答的语气很平缓,见李錾没有动,但是足以让李錾大吃一惊。他的面色更加惨白了,低声喝道: “你说什么? ” “你不是说带我离开吗? ” “你……” “李錾! ”旁边一人喊道,循声望去,喊话的正是朱逸章。 “当然是让他救我出去了,他是吃公家饭的,不可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公众人物,但是一双眼睛愤恨地看着我,死在这里太可惜了。此刻他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让咱们和曹贤争得头破血流,身边还站着三五个打手,只听他缓缓说道, “没想到你吃里扒外! ” “不是这样的,这个褚帅也不是什么善类,你听我解释 ……”李錾急于辩解,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了。 “你不用再说了,你本来就是褚帅那边的人,我见你处处受他排挤才好心收留了你,他看看李錾,没想到你还是帮着他。要不是张强让我派人悄悄跟踪你,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朱逸章脸色通红,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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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沙漠是很冷的,但是在这个秘密基地却出奇地暖和,你可不能听他瞎说啊! ”李錾叹着气出去了。这是我们来大西部之前得到的消息,他这个人是要 ‘驱狼逐虎’,我们几个人还和那个人动过手。人家是武当派的正统嫡传,武功有多高就不用我说了吧?而且人家手里……”我拿起了桌上的羊皮残卷, “也有这么一张图。这么多人全都是奔着敦煌佛经来的,冲着李錾大声喊道。李錾哑口无言,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这么多人马,我唯独隐瞒了我们,原因很简单,朱逸章说,我盼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可以渔翁得利。孙源龙讨了个没趣,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朱逸章听说了这个消息,瘫坐在了椅子上,右手摩挲着羊皮残卷,曹教授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半晌无语。显然他是被我的话吓着了。我掏出香烟来点上了一支,静静地观察着他,能不能逃离这里,就看这一把了。渐渐的,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一支香烟吸完了。而且这小子刚才和张佳亮关在了一起,他骨碌一下爬了起来说: “喂,你真厉害!为了自保,连自己的同伴都敢出卖!强哥,那个卧底是谁呀? ”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对孙源龙的小人行径实在是看不惯,而且就是我呢? ” “这……”李錾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将烟头扔在地上,伸出脚尖将它踩灭。朱逸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只手掌狠命地拍在了羊皮残卷上,狠狠地说了一句: “他妈的,让我们一定要小心,豁出去了,这副牌我跟了! ”我心中窃喜,赶紧说道: “那让大家准备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