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却没有理会连长,他指着天台东南角说,“连长,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角落的积雪比天台其他地方高出很多?!”
说完,他不顾连长的骂盛连天变向东南角跑去,而站在连长身后的我发现,那个位置正下方便是我们的宿舍!
山子的尸体最终被找到了,他死在天台东南角。被人从雪堆里挖出来时,他赤裸着上身,身子不自然的扭曲,双眼凸出,嘴巴大张,而脖子处有一条手臂粗细的勒痕。死状尽然和刘明杨出奇的一样!
不知道他的舌头还在不在?我心中不禁想道。丁宁悄悄的走到我身边说,“舌头不见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酸楚,默默的回到了宿舍。
很快,专案组的专家被请到了宿舍天台并将那里完全封锁。因为我们和山子同一宿舍,所以也受到了重点照顾。在询问过程中,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实话实说,毕竟指导员都已经知道了,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告诉专家的!
看着一大群专家或嘲讽,或走神,或迷离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根本不会相信我们的话,或许在他们眼中我们几个是在极度恐惧之下发了臆症。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关上门大鹏就开始抱怨。“行了,我们说的都是实话,至于他们信不信和我们无关,至少我们问心无愧!”丁宁坐在床头说道。
一天之内,两名宿舍战友相继出事,宿舍内的空气压抑而沉闷。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不解,比如山子是如何来到大门紧锁的天台的?又是如何死的?事发当晚大雪已经停了,山子身上的雪又是谁盖上去的?那脚步声又是谁发出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压在我们心中的石头,沉甸甸的。
“如果真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想要山子他们死,那么东哥也会有危险!”丁宁坐在床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邓峰也点头赞同,“不错,我想我们明天得去一趟后山靶场,那里是山子刘明杨卫东三个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指导员,让他派人守住东哥?!”我急忙说。丁宁摇摇头说,“没用的,如果真是鬼魂作祟,一个连的人守着他都白瞎!”“是啊,如果他在我们身边,我和丁宁联手或许能够保住他!”邓峰躺在床上略显疲惫的说。
我突然灵光一现,“要不我们去找指导员,让他带我们去找东哥?!”“你丫真拿这儿当土匪窝啊,你想干嘛就干嘛!”大鹏在一旁讽刺我。
大鹏说得没错,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指导员之后,换来的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等待熄灯号又一次的吹响。
“得了,你们明儿爱咋咋地,我得睡了,明天还要上课呢!”大鹏往床上一缩便沉沉睡去。我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东哥和山子他们究竟在后山靶场做了什么,竟然招来如此一场要命的大祸?
突然,宿舍内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我,丁宁,邓峰均条件性的坐起来,警惕的望着宿舍门。我们都没有动,而敲门声却依旧急促而有力。
“他娘的,开门!都他娘的吓破胆儿了,门都不敢开?!”连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连忙下床将门打开,只见连长顶着一身雪站在门口,雪又开始飘零。
“你们仨,穿上衣服跟我走!”连长指着我,丁宁,邓峰说道。
在连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连队招待所,这里是调查专家的临时驻地。
走进房间,连长对一个老学究模样的老头说,“杨老,您要见的人我带来了!”说完,连长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我心中很好奇,连长怎么说也是军区干部,怎么对眼前这个老人如此表现?
老人放下手中的书对我们友好的一笑说,“都坐吧,我姓杨,是军区某办公室的主任,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杨老吧!”
坐下之后,杨老说,“我今天叫你们来,是想给你们听一点儿东西,这是刚才省厅送过来的录音资料,你们听一听!”说完,杨老将一个录音机推到我们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刘卫东,某炮兵部队汽车连机械修理兵。”
“你为什么要咬下自己的手指?”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那就像一场梦,梦中我仿佛被什么人控制了身体,总是想咬下自己的舌头……啊……”
“刘卫东同志,你冷静点,我们是想要帮你,请你配合。”
“不,你们帮不了我,你们帮不了我的!他回来了,他来找我了!刘明杨,山子,我!我们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
“医生,快!镇定剂!”
“刘卫东同志,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们接着问吧。”
“谢谢你的配合,你刚才说他回来了,你口中那个他指的是谁?他为什么回来找你?是报仇吗?”
“呵呵……呵呵……”
“是一条蛇,它回来报仇了,它已经杀了刘明杨,接下来就是我和山子!”
“蛇?刘卫东同志,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儿吗?”
原来,几天前,东哥接到打扫靶场卫生的通知之后便带着山子和刘明杨前往后山靶场。在打扫的过程中,他们无意间发现一窝蛇蛋,东哥当时高兴坏了,饱受罐头食品折磨的他打算将蛇蛋送到食堂,请他一哥们儿给开个小炒解解馋。
不想,当他们准备取出蛇蛋时,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一条将近两米长手臂粗细的白蛇。白蛇速度飞快扑上来就要咬东哥,东哥也不是吃素的,操起手中的铁锹就砸在白蛇的头上。
白蛇落在地上,蛇血染红了雪地。“哈哈,今儿运气不错,再让猴子那小子给咱加个蛇羹,怎么样,跟着东哥享福吧!”东哥得意的大笑,就在他不经意间,白蛇突然活了过来,一溜烟窜进了雪地中。
“呀,这蛇还诈死,真他娘成精了!”东哥骂骂咧咧抱着一窝蛇蛋离开了后山靶场。之后便发生了刘明杨离奇死亡的事件!
听完这段录音,我不禁毛骨悚然,难不成真的是那条蛇?!它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