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在我的心中悄然形成,我忍不住向周小雨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队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推断,你看……”“说,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周小雨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顿了顿说,“我想,造成他们无法收到讯号的原因应该和时空隧道以及空间折叠论有关。”我刚刚开口,杨乐反对的声音就响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穿越到了未来?这也太玄了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个人根本不相信所谓穿越一说,我想说的是,他们之所以无法收到总台的指令可能和迷失森林的磁爆有关系,我想这种磁爆应该是一个外放性磁爆,也就是说,信号能够从磁爆区传出去,可是外界信号却无法传入磁爆区,因为磁爆区屏蔽了所有企入侵的电子信号。”
“那所谓的海啸又怎么解释?!”丁宁疑惑的看着我。我笑道,“这就得回到我最初所说的空间交叉论,很多痴迷于这方面的学者一直坚信,当空间与空间之间存在交叉点,而这个交叉点被学者们称为空间折叠,在空间折叠区域,只要速度达到光速,便可以来回穿梭与空间之间,而时间在这一刻也将停止,很多学者坚信,当速度无限接近光速时,就能够看过去和未来,就像一场电影,切身经历的电影。”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否正确,毕竟这是我在校期间自己一点浅显的研究。不过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诡异之后,周小雨他们并未像最初那般反对我的说法,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根据你的说法,既然总台能够收到他们最后的信号,说明飞机并没有被吸入次元空间,它一定还在迷失森林中,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丁宁双眼放光的看着我。我满意的点点头说,“的确,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经过一番商量,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前往飞机失事的确切地点一探究竟,在整理过所有的物质之后,战友们各自钻进帐篷休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周小雨决定今晚大家轮流值夜,毕竟这里是迷失森林的中心区域,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打着哈欠,看着战友们一个个熟睡,我暗骂自己充大头,干嘛一个人将这个值夜班的活儿接下来。当初如果不是我一再坚持,可能现在我也窝在帐篷中美美的睡觉了,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这话还真不假。
我看得出,这几天无论是周小雨还是杨乐和丁宁都异常疲惫,周小雨的疲惫主要表现在精神上,迷路之后,这个倔强的女人将所有的责任归结在了自己身上,而杨乐和丁宁的疲惫则表现在身体上,毕竟大部分时间抬单架的是他们,这才导致我直接主动站出来要求值夜班。因为我总是觉得,应该为我们的团队做些什么。
今夜无云,诺大的月亮挂在天空,并倒映在平静的湖面,虚幻于现实在这一刻交相呼应。搓着油腻的面庞,我决定到湖边洗一把脸醒醒神。
碧绿的湖水如一面巨大的天然镜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我能够看到湖中倒映出我疲惫的脸庞。指尖触及湖面,圈圈涟漪向湖中心蔓延,就像一幅美丽的油画,泛着清小的波浪,连绵起伏。
我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凑近湖面,捧起一湾湖水,当捧着湖水的手靠近脸的时候,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涌入我的感官,很奇怪的味道,谈不上臭也不能说香,总之让人心生厌倦。我皱了皱眉,仔细闻了闻,没错这奇怪的味道是湖水散发出来的,可是面对如此巨大的死潭,为何我们下午却没有闻到?
带着强烈的恶心,我将手中的湖水抛入湖中,并快步离开。当我转身的瞬间,不经意间发现湖中心,一对红色的眼睛若隐若现,可当我仔细查看又不见了踪影,我苦笑一声,或许我自己也太疲惫了,竟然产生了幻觉!
我抖掉手上略带粘稠的液体,回到营地继续自己的守夜工作。点燃一支烟,驱赶着夜晚带来的倦意和阴冷。我埋着头抽烟,忽然听到营地内有动静,我抬头一看,杨乐不知道何时走出帐篷,站在营地中央的篝火前,目光迷茫。
“呵,看来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来换老子!”我弹掉烟蒂打趣的说。可杨乐却没有给我任何回应,他如木偶一般站在篝火前,目光迷茫的打量着周围,忽然,他的目光定在我的身上,那冰冷得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小子傻了?盯着我干嘛?草!”我狠狠的骂了一句。我话音刚落,杨乐忽然向我走来,我这才发觉,他的步伐机械而僵硬,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
面对越来越近的杨乐,我的心被一股庞大的压迫感包裹,即使想叫都叫不出来。杨乐径直走向我,然后绕过我,向死潭走去。“感情不是针对我的!”我松了一口气。
杨乐走过我的身旁后,我忽然感觉一阵轻松,起身一把抓住杨乐的肩膀说,“哥们儿,玩够了就行了,别吓我!”可杨乐根本不理我,挣脱我的手向死潭一步步靠近。我这才发现杨乐的异常,刚才和他接触的瞬间,我能够感受到他僵硬的肌肉,冰冷的体温。
联想到这些,我心中一惊。我一把从后面抱住杨乐,此时的杨乐力量奇大,拖着我的身体继续前进,而且我听到他口中低语着,“我来了……我来了……”我一眼望去,湖中心,一双腥红色的眼睛不停的跳动……
当我急急忙忙把周小雨和丁宁叫醒的时候,杨乐已经拖着我的身体走到了死潭边,眼看一只脚就要踏进潭中,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杨乐的手臂,大喊道,“杨乐,你个犊子醒醒!醒醒!我是老向啊,你他娘的醒醒!”
虽然我的身体在部队算瘦小的,可力量绝对不弱,毕竟咱从小是跟着爹娘干农活长大的。可是即便如此,以我的力量竟然拉出住杨乐,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蚂蚁撼树!
最终,以我一人之力还是没能将杨乐拉住,当他纵身跳入潭中的时候,我几乎是本能的放手。当周小雨和丁宁闻讯赶来的时候,杨乐已经在湖面上失去了踪迹,只留下一串涟漪。
“怎么回事儿?”周小雨略带喘息的问。我指着湖面断断续续的说,“杨乐……杨乐跳下去了……湖里……湖里好像……有东西!”听到我的话,周小雨大怒,“你就看着他跳下去?”“我拉不住他,他好像……”我话未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周小雨竟然纵身跳了下去。
丁宁无奈的耸耸肩,也跟着周小雨跳了下去。剩下我一个人痴呆似的站在湖边,我能够做的只有祈祷了,因为岸上必须留下一个人接应,否则我也跟着下去了!
我站在湖边,只看到周小雨和丁宁换气,下潜,再换气,再下潜。
直到四五分钟之后,丁宁和周小雨拖着一个人游回了岸边。我们三人奋力将已经昏迷的杨乐抬上岸,因为呛水,杨乐已经陷入昏迷,正待我准备施救的时候,周小雨却急切的说,“快走,离开这里!回营地再说!”
回营地的路上,我好奇的问丁宁,“咋了,水下……”“水下有东西,不干净得紧,应该是水猴子!”丁宁沉声说。我疑惑的问,“水猴子?是啥?”
“是怨死在湖中之人所化,也就是常言说的水鬼,专拉湖边的人做替死鬼!”周小雨在一旁说。“我们潜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东西拉着杨乐向湖底游去,还好小雨的魅瞳唤醒了杨乐体内潜伏的暴戾之魂,这才吓跑了水猴子!”丁宁解释道,我转过头看杨乐,果然他的右手手腕处有一个儿童手掌大小的手印。
经过一番救治,杨乐全是缓过来了,可是人却非常的虚弱。杨乐刚刚醒来便急着想要说话,可话还未出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周小雨看杨乐的样子却是够狼狈的,于是对他说,“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说。”
杨乐摇摇头,一幅很急切的样子,他断断续续的说,“飞……飞机……湖中有飞机……天鹰……是天鹰!”听到杨乐的话,我大吃一惊,天鹰一号?在湖中?
不仅仅是我,包括周小雨和丁宁也难以暂时内心的惊讶,周小雨更是激动的坐到杨乐身边问,“你确定吗?确定飞机在潭中!仔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段时间,杨乐渐渐回过神来,“我今晚一直在帐篷中休息,可忽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半夜惊醒了过来,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似乎是从湖中心传来的,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我只记得自己走进了潭中,仿佛经历了一条深邃悠长的隧道,然后我看见一架直升飞机安静的躺在湖底……”
刚刚苏醒的杨乐显得很疲惫,在他简短的讲述自己的经历之后便沉沉睡去。而我们三个却彻底的失眠,尤其是作为队长的周小雨。“你说杨乐刚才所说的会不会是幻觉?”周小雨不确定的问我们。
我和丁宁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谁知道呢?或许当时他这是处于亦真亦幻之中。”“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丁宁无所谓的说。
“可是这潭水很深啊,我们没有潜水设备,根本无法潜入潭底!”周小雨犯难了,她是真切体会过潭水的人,自然对这潭水有一些估计。况且,裸潜的人都知道,水越深水压越大能够支撑的时间也就越少。或者说,你还没有到这个深度,就已经窒息了。
面对周小雨提出的现实性问题,丁宁却表现得并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和周小雨很疑惑,难不成这家伙还有什么绝招不成?
“行了,我看你跟着老向好的没学到,倒学会卖关子了!”听到周小雨的话我不禁哑然,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丁宁被周小雨说得一通脸红,最后他说,“别忘了,咱可是山里出来的,不说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蛟那么夸张,可潜水这种小事还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