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冰寒让苏莫醒了来,他看到一把白亮的匕首正在自己脸上比划,匕首的上面是一张漂亮的脸蛋,那脸上挂着一种花似的笑容,却远比闪亮的匕首更让人心寒。
“醒来了啊!”已换上了女装的鲁艾也显出了公主的美貌。苏莫为之一骇,但他四肢被绑,根本动不得。
“不用紧张——”鲁艾诡笑道:“你挣不掉的,你现在就是一只羔羊,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哈哈,呀!多可爱,多可怜哦。”
苏莫把了一下手脚,发觉有力,也安下心来。他透过鲁艾诡异的笑看到屋顶上,那屋顶矮小,却是紫缎包裹,上绣有数条金龙,各各相争。
“原来是车里面!”苏莫看到鲁艾薄翼的轻纱里的洁白肌肤,不觉有些怦然,却也露出笑道:“是公主的篷车吧!真是荣幸。”
“哈哈!”鲁艾乐了起来道:“你真有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以公主的年龄来看,正是怀春之时,莫不曾要宠幸我!”苏莫油声而道,他对自己的话感到惊讶,却并不以为耻,仿佛间他原本如此。
“宠幸于你?”鲁艾听了,那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些时间才点头道:“也对啊!男人们有三妻四妾,为何我们女人不可以——去你的!”鲁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脸一红,随后重重给了苏莫一个耳光。
“哇!一个公主家,动起手来,竟跟下人一样粗鲁。”苏莫觉到嘴里有点腥,可口中却是不忘逞能。
“嘿嘿!对啊,我现在就是一个下人——一个厨师了!你了,就是一个等待宰割的羔羊,第一步要怎么做了,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嘿嘿!”鲁艾媚笑道,用那发寒的匕首贴着苏莫的眼圈划了几圈。苏莫暗叫糟糕,他的手还未寻到绳头,一时根本解不开绳索。好在鲁艾又忽的温和下来道:“哎呀!我怎么舍得了!要先把你眼睛挖了,你就看不到发生在你身上有意思的事了!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我要把你的手和脚给切了,嗯,切之前,应该小巧一点:我要把你手筋、脚筋挑断,还要把你的指头一根根切下来。啊,忘了,我还会给你修剪指甲,那可是我的拿手活,我修的可漂亮了——然后了,把你的手与脚拿去煮了,炖成汤,我要请这里将士们喝!啊,他们肯定会很高兴,要知道,这是公主为他们炖的汤啊!哈哈,我好聪明啊!”
鲁艾笑着,透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疯狂,这份疯狂让苏莫深为惊骇!他曾记得失控中的火灵也是如此,反反复复,神经兮兮。但火灵是失控方这样,这鲁艾竟然在正常情况下就如此!
“哈哈,我应该从头开始,嗯,从脸开始,我要把你的脸弄成麻花!一定很好看!”鲁艾说着,拿着刀生生压在苏莫的耳根下。
“啊!”苏莫吃痛不矣,叫出声来。鲁艾听的叫声,松下刀,摇头道:“这么痛啊,那你肯定会叫的,那太闹人了,可不好,你等下啊。”
鲁艾说着,转身掀开后面的帘子,在后榻上取了一条手卷,而后向苏莫道:“张嘴,不然,我就用刀撬开。”苏莫苦笑,只得张开嘴了,让鲁艾把手卷塞上。
“哈哈,多可爱!”鲁艾见苏莫苦笑的样子,由不得抿嘴笑起。
“看你如何好笑!”苏莫暗想,他双手摸互了绳头,脱身之术一用,那绳子便滑开了!但苏莫把手一动,双手竟又被套住了,这时,他才明白这是个复结扣。于是间,他满头大汗。
复结扣这种绳结,是一种奇门之结,解开一结,便会转入另一结,而之前的结又为新结。
鲁艾本要再次落刀,可是,她看到苏莫脸上泌出了许多的汗,不由摇头道:“唉,流这多汗啊,真不好啊,你的脸这么脏!血要流出来,沾着泥,一块一块的,咦,多脏啊!给你块帕子,让你咬就咬,是不是太高兴你了呀?”她说着,又把苏莫嘴中的帕子拿下,挨着苏莫的脸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道:“我把你的脸擦干净,这样流出来的血就好看多了,鲜红鲜红的!然后再把脏帕子塞到你的嘴里,全是泥,你一定会喜欢!哈哈,我多聪明啊!”鲁艾擦的十分细心,但每擦一下,她又皱眉一下,她从没见过这么脏的脸,擦不几下,那帕子已脏的无处可翻叠了。苏莫的脸逐渐变的干净了,鲁艾的脸也随着变化,一种惊讶不知从何上到她的脸上。
“这是你吗?”当鲁艾把苏莫的脸擦的够干净时,竟眨着眼向苏莫问道。苏莫没有回答她,他已经被那个复结扣弄痛了脑筋。
“原来是个小白脸——我最讨厌小白脸了!”鲁艾双眼狠狠把苏莫一瞪,而后把那脏兮兮的帕子往苏莫嘴里狠狠一塞。于是,苏莫的嘴里,瞬间满是脏泥,那泥和着唾液,让苏莫沤心不矣。
“舒服吧,哈哈!”鲁艾笑道:“这泥沙弄在脸上和弄在嘴里,完全不同啊,现在了,脸上干净了,嘴里也享受了——哦,我说过我要做什么,对了,划破你的脸!多好的一张脸,我真舍不得下手!”
冰冷的匕首在苏莫的脸上游走着,却始终没有落下去,鲁艾的眼睛时而有几分迷惘,时而有几分空洞,时而又有几分献慕,时而又有几分欢喜,苏莫挨不住鲁艾多变的神情,竟闭上眼去——那分神情也让他的情绪随着变化,仿佛总想猜透、总想捕捉下来。
“唉!”鲁艾忽然间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匕首却从苏莫的脸上滑到了脖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不了手,在那么好的一张脸上划上一刀!我受不了。”鲁艾贴着苏莫的耳朵小声的道:“你好温驯,像一只小猫,我不喜欢小猫,可我喜欢你像小猫的样子!我改变了念头,我想我该在你的肚子上弄几个窟窿。”
匕首划开了苏莫的衣服,把他的胸敞开,一种冰凉贴胸而走,但冰凉之后又伴随着一丝温暖!那是鲁艾的手,她盯着苏莫那健实的胸,眼神又变的复杂。
苏莫双手已捏在一起来,他知道这种绳套需要两只手把住三个关键绳头,同时互解,让第三个复套来不及起作用,方能挣脱的掉。
“你的心是不是在这里?”鲁艾的手抹到苏莫的左胸处,轻轻的道,她的语气有几分痴迷,她的眼神跟随着她的语气,也有几分痴痴的。苏莫大惊失色,他极想应付上两句话,以免鲁艾真在那里捅上个窟窿,可是他的嘴里塞着手帕,又怎么回答的了。
“是的!一定是的,看它跳的多么有劲。”鲁艾自言自语道,她把头埋在苏莫的胸前,静静的听着那分心跳。苏莫但觉胸前一暖,一种淡淡的痒化成一股热流从那心端处涌到全身,于是,他的呼吸也有几分急促,那胸的起伏也有分强烈!苏莫的眼睛忽然间暴圆,那可怕的痛疼让他全身抽紧了——鲁艾的刀已往他的心脏处落刀了!
“好大的反应!放松,这么结实的胸,我这么小的力,哪里割的进去!很浅的一刀!流血了!”鲁艾像只蚊子一般吟吟的道着,她伸出舌头,舔在苏莫的胸膛上,舔在那刀伤处,舔着那红红的浸出来的血,似乎是一种爱抚,又似乎是一种挑逗。
“唔!”鲁艾忽抬起头,拿着手抹在唇上,偏过头去,在那地下吐了几吐,又回过头向苏莫谄媚一笑道:“身上也不干净,有沙!我再帮你擦干净。”
鲁艾说完话,就从苏莫身上爬过,打开了前面的格门,而后进到里面摸索。苏莫这时才发现这车篷原来是格成了三格,一格卧了卧榻,用来睡觉休息;一格摆了矮桌矮凳,用来用食进宵;一格摆了些杂物,各有其用。
苏莫在没有鲁艾的干扰下,那人一用心一用力,双手便同时兑了扣,解了出来。他本要绑了鲁艾,寻的时机溜下车去,可想起刚才的感受,竟有一种不舍,这让他回味起与火灵肉体上的缠绵。他想鲁艾虽嘴头上说的严重,但到底没有那番做,于自己到也并无大的损伤。那男女身体相贴时的愉悦已让他割舍不得,一时间,他竟然仍作被缚状,并不争脱。
鲁艾在那格房里翻了一些时间,方爬了过来。她左手拿着一个水壶,右手拿了一个茶盘,并向苏莫微笑道:“他们不让我喝冷茶水,只有烧开了的,我要跟你洗身子,你不会怕烫吧!”
苏莫向鲁艾瞪圆了眼,并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开水烫在胸上。可不想,这更让鲁艾兴奋,鲁艾乐道:“你会不会跳起来啊——很烫哦!”
鲁艾的话刚说完,苏莫已坐了起来,他拨开嘴中的黑帕子,吐了吐嘴中的沙,方才向鲁艾道:“如果想让我干净的话,给我烧一锅水,水开了,我自会坐进去。”
“哇!”鲁艾不想苏莫间坐了起来,那手一颤,开水泼了出来,恰溅在她的手上、身上,到把她烫的尖叫着蹿了起来,一边扯着衣服,拉着袖子,抖动不止。
“公主!”那被鲁艾赶在外棚的丫环听到鲁艾的叫声,立刻在外面敲起了门,问起了事端,鲁艾拉着衣服抖了几抖,向外面骂道:“谁叫你来着了,我又没叫你进来,你叫啥嘛!”
那丫环素知鲁艾的脾气,恹恹坐回去,也不多问。
鲁艾拉开手臂,竟烫红了一片,她小心揉着,却不乏好奇的看着苏莫道:“喂!你怎么挣脱的啊,那是个复结扣啊!”
“谁教你的复结扣?”苏莫反问。
“看到有人用过,就学了——我是不是没弄对啊,你怎么还解的开了。”鲁艾道,丝毫不觉的苏莫危险。
“错到没错,但这并不表示没有人解不开。”苏莫说着,一把扭住鲁艾,把她的手反过,套上绳索。
“啊!痛,痛!”鲁艾被苏莫这么一拉一扭,这公主哪受的这分力气,竟痛的厉害,可苏莫已伸出手捂住她的嘴道:“别叫!你要叫我就把脏帕子塞你嘴里了,你不会喜欢吧。”
鲁艾听的脏帕子,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慌,忙点了点头。苏莫见她安稳,也松下手道:“其实堵人嘴的,最可怕的!应该是袜子。”
“咦——袜子有什么可怕的嘛。”鲁艾道,她双臂一扭一扭的,很不习惯双手被绑。
“呵!”苏莫本要掀开窗帘,寻看外面的动静,以求的方法脱身,可不想一回头见到鲁艾双腿敲打着,不以为然的样子,到有些来气。于是,伸出手抓住鲁艾的脚,一边强脱她的袜子,一边道:“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尝尝你袜子的味道。”
“你好没礼貌!”鲁艾大惊,就要挣扎,可是她双手被绑,苏莫又力大,哪熬的住,不一会便被掀翻在一边。
“哇!难怪!”苏莫拿着鲁艾的袜子,发现那袜子没有一点儿的脏,他拿到鼻端闻了闻,也嗅不到丝毫异味,不由暗奇鲁艾一身竟如此洁净,也难怪她不信袜子塞到嘴里会很难受。
“我会杀了你!”鲁艾从榻上挣起身来,恶狠狠的向苏莫道。
“就你这样子!”苏莫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他伸出手去,要拿袜子塞鲁艾的嘴,可是鲁艾紧闭着嘴,并不老实。
“莫不曾要我用刀撬!”苏莫也学着鲁艾的话道,但鲁艾紧咬着嘴,狠着眼怒气十足的瞪着苏莫,令苏莫也有几分发寒。
“别以为我没办法!”苏莫道,他伸出手狠了一把劲,重重捏着鲁艾的脸腮骨,片刻间,鲁艾满脸通红,她受不得痛已松开了嘴,苏莫立刻把袜子塞向她嘴里,可是,鲁艾反应更快,早又紧咬住了。
“好吧,好吧!”苏莫无奈的道:“既然不肯,那就说话,别弊着嘴,瞪着眼,那可不是公主该有的模样。”苏莫说着话,一边留意鲁艾的表情,只待鲁艾一张口说话,就立刻把袜子塞到她嘴里去。
“我要杀了你!”鲁艾确实说话了,可是那话生硬冰亮,仿佛刮了一把刀似的。
“杀我,你用什么杀我——你怎么杀我!”苏莫也有些怒了,鲁艾的那分执着和不可思议他想起了秦三,想起那个屡次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
“一刀一刀,一下一下,绝不留情,绝不手软!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剜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头!”鲁艾执着的道,丝毫不怕苏莫发怒。苏莫也是一愣,又觉自己有几分冲动。
“你杀过人吗——为何句句话都说的那么狠,杀人不是那么好玩的事,尤其是像你这样娇贵的公主。”苏莫道,不由的伸手触了一下自己胸前刀伤,那刀伤并不深,但却刺痛,就如一根刺藤勒过一般。
“你说了!”鲁艾挪过身体,挨向苏莫,阴沉的道。
“不信。”苏莫回答,他闻到了鲁艾身上淡淡的香,立刻屏住呼吸。
“你会信的。”鲁艾酥软着身体挨到苏莫的身上,紧紧贴着苏莫,像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