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向胡雪岩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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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放宽度量装事,步步为营赚钱(3)

钱是货币,它仅仅只是一个人拥有物质财富多少的标志,本身不存在高低贵贱的问题。所以,那些不怕生意琐碎,即使小生意也不放弃的人,比较容易积累财富。他丝毫不认为拉三轮、扛麻袋就低贱,而当老板、做经理就高贵。赚钱的门路不止一条,只要不违背道德,什么钱都可以赚,钱在谁的口袋都是一样的,它们不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口袋就不是钱了。

胡雪岩“脸皮厚”,且不“安分守己”,不怕碰钉子,也不怕别人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只有一个念头:赚钱。他熟悉各地商业机密,八面玲珑投人所好,处世之术使其在官场和商场上如鱼得水。在全盛时期,他的生意遍及生丝、茶叶、当铺、粮食、军火、房产、钱庄、药号等,且每一项在当时都是可以大发利市的行业。

1. 胡雪岩的发迹:阜康钱庄

胡雪岩因幼时家境异常贫苦,只得自谋生计。先是到杭州信和钱庄当学徒,年长后学做钱庄生意。他做事勤快,人也机灵,很快学会了钱庄业务,又学会了写字、算账,文墨也颇通畅。于是,老板便升他做“跑街”,其主要业务是讨“死账”,即难以讨回的债。

胡雪岩要讨的“死账”债户是一些很特殊的人物,即捐班候补的知县、知府等。自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清政府为镇压起义,国库已枯竭,便开始卖官鬻爵。但是,由于当时卖出的官爵多是虚职,即使花钱买了知县、知府等官也得“候补”,即等着空出位子才能补上实缺。有钱的商人、地主,买个虚衔也就满足了,而那些倾囊而出甚至借债捐官者,花光了钱等着补缺,候补期间就得靠借债度日,他们借债的对象便是钱庄。钱庄向候补官员借款,若是较短时期内该官员得到实缺,他便成了钱庄的政治靠山;一旦久无实位,甚至终生不得补实,借出的钱便成了“死账”。当时,杭州城里有许多候补官员,胡雪岩的主要业务便是讨他们的账。

在信和做“跑街”的这段经历,让胡雪岩认识到,开设钱庄是最快也最稳当的赚钱方式。不过,思路虽然正确,以自己的条件,开设一家钱庄好像是件太遥远的事。

但胡雪岩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一边做“跑街”,一边留心观察,寻找机会。

不久之后,命运女神眷顾了胡雪岩,给了他发达的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却像一位害羞的少女,穿着破旧的衣服,戴着朦胧的面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没有机警的头脑和缜密的心思,是很容易将她错失过去的。而胡雪岩则用一双慧眼,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成功的希望。顿时,他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毫不犹豫地向她走去。

胡雪岩在一个茶楼喝茶的时候,认识了穷困潦倒的书生王有龄。通过闲谈,他看出了王有龄是一个有志向、有才华的人,便私下把费了很大力气讨回来的五百两银子的“死账”,送给王有龄做进京的盘缠和做官的本钱。胡雪岩因此失业,直至穷困潦倒,但却为自己铺就了奔向锦绣前程的康庄大道。

胡雪岩替王有龄出主意,让他重返北京,在吏部打通关节,把自己的虚衔变成实缺。王有龄绝境逢生,用这五百两银子打通了关节,得到一个七品县令的实缺。王有龄在离京前正巧又遇上内阁学士何桂清。何桂清是王有龄父亲的学生,穷困时也曾得到王有龄父亲的帮助,后因兵荒马乱失去了联系。这次,何桂清从中周旋,使王有龄一日未候就得到浙江粮台总办的实缺。

王有龄吃水不忘挖井人,当他得知胡雪岩因资助自己而失业、生活无着的时候,马上找到他,为他还上了钱庄的债务,又约他去粮台任职。胡雪岩推说自己不会做官,王有龄便资助他独立做生意开钱庄。胡雪岩在王有龄的支持下,很快创办了阜康钱庄。

胡雪岩在创立了阜康钱庄之后,第一个举措便是免费为一些特殊身份的太太、小姐开设户头,这些特殊的客人就是巡抚布政使司的家眷。在阜康钱庄开业之初,胡雪岩曾专用一笔银两,分成若干份,每份二十余两,分别开立存折,送给巡抚布政使司的家眷。官员家眷平白无故得了胡雪岩存折馈赠,一方面碍于情面,以后有钱就存入阜康钱庄;另一方面这档事口耳相传,外面知道后,都晓得阜康钱庄有抚台、藩台内眷撑腰,招牌靠得住。口碑打响后,钱庄生意自然滚滚而来。

在王有龄和左宗棠的先后支持下,阜康钱庄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成为江浙一带实力最为雄厚的旧式金融机构。此外,胡雪岩又开设上海雪记钱庄、阜康银号,在宁波开设通裕银号、通泉钱庄,在福州开设福成银号,在汉口开设乾裕银号,在北京开设阜康银号和福记银号。

胡雪岩的钱庄、银号组成了贯穿南北的金融网络,吸收了社会闲置资金,尤其是官府、富商的资金。北京阜康银号储入达官的巨额款项,恭亲王奕、刑部尚书文煜的存款最多,文煜的存款达五十余万两。恭亲王的存款虽未知详细,但肯定要比文煜还多。

以阜康钱庄为依托,胡雪岩又在湖广、江浙各省开设了二十六家当铺,兼做生丝、茶叶、药房等生意。

2. 成就“胡大善人”的好名声:胡庆余堂

1860年到1861年间,清军与太平军两次在杭州城鏖战,军民死伤惨重,一时瘟疫流行。杭州城内外,传染病导致死尸相枕藉。

后来,曾国荃率兵包围了金陵。李鸿章的淮军也趁势南压。胡雪岩明白,太平军的失败已是迟早的事了。于是,他力促蒋益澧不要错过时机,立上几次战功,朝廷才能对他刮目相看,若想升职就很容易了。

蒋益澧受此提醒,便率军队日夜不停地攻打杭州。杭州城内的太平军上援既失,支持不久便被清兵攻破了。

胡雪岩策马入城,受官府的委托,负责善后事宜。

第一件是掩埋尸体。战事一年有余,杭州城尸横街头,如果不妥善处理,必招致瘟疫。其实,太平军杭州城不守,原因之一就是瘟疫肆虐,染病甚至致死的人无法计数,战斗力尽失。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还在上海时,漕帮的郁二就提醒过他。所以,杭州刚一收复,胡雪岩便首先置办了大批散丸药,用船运到杭州。

胡雪岩还派人把杭州城的老中医都请了来。其中一个叫刘善财的,胡雪岩对他尤为恭敬。胡雪岩还是学徒之时,刘中医就以“神医”闻名远近。刘中医曾经告诉胡雪岩,行医无非是“一准二狠”。“准”就是要看得准,“狠”就是要下药狠。胡雪岩受他启发,明白做事也无非在这二字上下工夫,不可做出半吊子的事来。

胡雪岩选了几十个精壮小伙子,由老中医监督,日夜不停地炮制成药。同时,在每味药品的仿单上印上功效、服法、何人、何地赠送等字样,以便日后人们再来索取。他把这些成药分送城内各点,或发放,或熬成药汤,任人索取。

在施药的仿单上印什么药店名字好呢?胡雪岩认为,药店应当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便去征求老母亲的意见。胡母说:“祖上堂名为‘承庆堂’,可以更改一个新的堂名。”先贤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胡雪岩想自己幼时家贫,今天已有能力兼济天下,何不趁此赠送药品之际立一个新堂名?正在沉思之时,抬头忽见佛堂上有楹联:“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胡雪岩说:“有了,不妨叫余庆堂吧。”胡母听后说:“万万不可,余庆堂是秦桧堂名,取用此名,日后会被人唾骂。”胡雪岩听后觉得也有道理,便说:“那就叫庆余堂吧,既有积善余庆之意,也有延续‘承庆堂’之义。”胡母非常赞成,连连称好。从此,在施药的仿单上就有了“庆余堂雪记”的名字。

胡雪岩的努力没有白费,杭州城内染了瘟疫的人数渐次减少,人们的气色也渐渐好起来。

在这期间,胡雪岩开始考虑筹办一个药店。

起初,药店名用的就是“庆余堂雪记”,后来改为“胡庆余堂”。药店尚未建成之时,胡雪岩已督促店内伙计,在刘中医的指导下,配制出“红灵丹”、“辟瘟丹”、“诸葛行军散”等,送与曾国藩、左宗棠军中,做行军间暑令药剂。

不久,左宗棠来信,说所送成药,效果奇佳,军中将士,有此药在身,个个不再有后顾之忧。最让胡雪岩得意的是,左宗棠在信中提到,曾相也来信盛赞此义举,希望胡雪岩多多赶制,送往军中。

这时节,有洋人来到杭州,指定要见胡雪岩。胡雪岩忙迎了出来,一看,原来是驻扎在宁波的“常捷军”中法籍军官让内。攻打杭州城时,常捷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天有不测风云,杭州城的瘟疫才解除,宁波又开始流行了。从杭州赶回宁波没几天的让内不幸感染,一连几日高烧不止。

胡雪岩有嘱在先,让内为光复杭州立了功,只要他在中国一日,在宁波的钱庄就要尽可能帮助他。宁波钱庄的档手听说让内感染了瘟疫,就带了“诸葛行军散”等丸散药去看他。

让内服药一日,居然能下床走动。到了第二日中午,让内坐不住了,精神头十足地跑到阜康钱庄,问档手送他的是什么神药。档手如实相告,说是胡雪岩请了老中医,用了祖传秘方炮制出来的中国成药。让内一定要档手再给他一些,好拿回去送给其他朋友。档手打开抽屉,让内欢天喜地,把店里所存的药全部敛去。

凡是服了药的那些人,个个精神焕发,于是就派让内到杭州去,向胡雪岩多多索要一些来。

外国人也看中了此药,胡雪岩这一得意非同小可,就结结实实地送了两大箱。让内一定要留下钱。胡雪岩说这是送他的,不要钱。

让内不解,追问胡雪岩,你不要钱岂不是要赔本?

胡雪岩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要利用这外国人替他做个活广告,日后胡庆余堂的药物不仅国人知道,而且外国人也知道。只有这样,生意才能做大做远。

果然,让内回去这么一宣传,加上用药的人互相转告,胡庆余堂还没建起来,胡庆余堂的药却已名扬四海。胡雪岩刚到上海,便有洋人找了来,说在宁波服过胡庆余堂的药,药效奇佳。现在,他要随船回国了,希望胡雪岩卖给他一部分成药。他还留下定金,说下次来时,还要采购。

有一天,来了一位张家口的商人,指定要诸葛行军散,说北京同仁堂药虽齐,却没有诸葛行军散这么见效快。

刘中医听到来人拿同仁堂的药作比较,喜得合不拢嘴:“你是说我们的药有同仁堂不及之处?”

来人道:“没错,我们也是从别人手中拿到你们的药,确实有几样药同仁堂无法比,你们的药够劲儿,去病快。”

刘中医捋着胡子道:“这就是了,我从来就是让我的药符合两个标准。一个就是准,确保对症下药。所以,你看我的药,没有一样吹嘘包治百病,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治,区分得清清楚楚。另一个就是狠,保证药量下够,让你一剂见效,不多花冤枉钱。”

商人夸奖道:“老先生讲得极是。药是济贫之物,富人不怕买不起,穷人却有这种担心。有的医生,一剂接一剂,剂剂不能见效,这样真是坑了穷人。”

胡雪岩在一旁听着,对自己开店的方针也有了主意。不久,胡雪岩亲自手书了“戒欺”两个大字,让人刻在匾上,挂到药店正堂。

“戒欺”大字旁边,附了几行小字:“凡百贸易均着不得欺字,药业关系性命,尤为万不可欺。余存心济世,誓不以劣品弋取厚利;唯望诸君,心余之心,采办务真,修制务精,不至欺余以欺世人。是则造福冥冥,谓诸君之善为余谋也,可,谓诸君之善自为谋也,亦可。”

虽说当时北边还有历史更悠久的“同仁堂”,但在整个南方,胡庆余堂确实名不虚传。两堂一南一北,俨然又是“北票南庄”的格局。

胡庆余堂在造福百姓的同时,也为胡雪岩赚取了极大的利润。

3. 生手也能做熟:典当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