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卒们分头守候在各门,果然发现有这样一群人出城,就跟在后面观察。当看清他们的活动后,立即赶回城里报告苏无名说:“胡人到一座新坟前祭奠,虽然哭泣,却不悲伤。撤下祭品后,就围着坟堆边走边看,还不时相对而笑。”苏无名听了,指使吏卒们把那群胡人全抓起来,挖开那座坟,把棺材劈开,一看,里边果然装的全是各种珍宝。
武则天听到破案的消息后,不禁大喜,立刻赏赐苏无名许多金银、绢帛,还给加官两级。
苏无名是怎样破这个案子的呢?
逻辑断案——
原来苏无名到达都城的那天,正碰上这伙胡人“出殡”。他们送葬却不悲伤,有的还偷偷地笑,且送葬队伍中没有妇女儿童,苏无名便觉得这伙胡人的出殡极不合常理,便猜想他们不是好人,有可能是盗贼,但又不知他们埋赃物的地方。估计到寒食节扫墓的时候,他们必然还要出城。所以,只要跟着他们,找到那座墓,就可以来个人赃俱获了。
甜水和苦水
宋朝时,汴梁城里有两条水巷,一条巷里的水甜,一条巷里的水苦。人们都愿意食用甜水巷里的水,因而甜水巷被管理得很洁净。而苦水巷里的水,人们只用它来洗衣、浇莱。
一天晚上,汴梁城里一处民宅突然失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不一会儿便映红了半面夜空。
刚刚上任开封府尹的包公,闻讯立即带领众衙役赶到失火现场,组织百姓救火。
城里的许多老百姓也都拎着桶,端着盆,从四周赶来救火。人群中,有一个瘦猴子似的人问道:“挑甜水还是挑苦水?”
“那还用说,挑苦水呗!”答话的人是一个黑脸汉子。
救火的人们听了瘦猴和黑脸汉子这一问一答,“呼”地朝苦水巷涌去。这下可糟了,苦水巷顿时被人流堵塞了,挑水的人进不去出不来。
包公见状心中一惊,忙把捕快头目叫到跟前,命令他道:
“快去告诉老百姓,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们苦水甜水一块儿挑!”
“苦水甜水一块儿挑?”捕快头目疑惑地望着包公。
“快去传令!”包公忽然又想起什么,轻声说道:“你再把刚才那两个一问一答的人给我抓来。”
“抓他们干什么?”捕快头目更加疑惑了,
“还不快去!”包公有些动怒地瞪起了眼睛。
捕快头目只得带领几个捕快去了.他们传达了包公的命令,让老百姓苦水甜水一起挑。很快,苦水巷的人流疏通了,大火被扑灭了。捕快头目又从救火的人群中把瘦猴和黑脸汉拽了出来,带到了包公面前。
包公厉声问道:“大胆放火的贼人,还不知罪吗?”
“扑通”,瘦猴和黑脸汉跪在地上,连呼饶命。
再一审问,两个人承认了大火就是他们放的。原来,自从包公当了开封府尹,城里的那些泼皮地赖都不敢胡作非为了,城里的治安大有好转。瘦猴和黑脸汉便串通了几个泼皮地赖,想整治一下包公。他们左思右想,最后想出了一条毒计,放火烧民宅。在这汴梁城真龙天子的眼皮底下闹事,好让皇上动怒,把包公的官罢掉。这样一来,他们在汴梁城里又可以为所欲为了。可是,包公名不虚传,断案如神,当即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并把他们抓获正法。
包公怎样推断出瘦猴和黑脸大汉是放火犯的呢?
逻辑断案——
包公心想,救火如救命,哪能分什么苦水和甜水?问话的人虽很可疑,但这还不能说明他是坏人,因为有的愚笨的人也可能会问出这样的话。但是答话人肯定说要挑苦水时,问题明显了。事实正是这样,人们都涌到苦水巷,进出不得,哪里还能救火了呢?于是,包公猜想,这一定是说活人事先预谋好了的圈套。事后一审问,果然如此。
品尝红薯的滋味
宋朝时,靠山村只有两户农民,一户姓李,一户姓王。他们和睦相处,分耕一块地,过着太平日子。
忽然有这么一天,两家因为地界发生了争执。原来,今年他们的地里栽种的都是红薯,以致分不清地界了。
“我记得,日头正午时,树梢的影子正指在地界上。”姓李的站在树影旁气呼呼地说。
“这我倒没留意。可是,去年我种的是玉米,你种的是烟。这玉米茬子在玉米地里才能有,你总还能认出这是玉米茬吧?”姓王的毫不示弱地把玉米茬子摔到了姓李的脚下,讥讽地反问道。
“这不足为凭。你瞧,我也可以从那边的地里找出烟茬来。”姓李的说完,几步跨过去,弯腰在地里扒拉了一阵,果然找到了一个烟茬。
“你不要撕破脸皮忘记旧情!”
“你也不要忘恩负义坑害朋友!”
就这样,李家和王家的矛盾越闹越大,最后一同来到了官府找清正廉明断案如神的包公评理。
公堂上,包公审理了此案。经过询问,包公发现,李家和王家都拿不出关于地界的可靠证据。怎样才能把这个民事案子处理得公平呢?包公考虑了片刻问道:“过去你们为何能够分清地界呢?”
姓李的和姓王的几乎同时答道:“我们过去从没种过一样的东西。”
“没种过一样的东西?”听了这话,包公眼睛一亮,问姓李的,“去年你地里种的是什么?’
“我去年种的是烟。”
包公又转向姓王的问道:“去年你地里栽的是何物?”
“我栽的是玉米。”
“噢,这就好办了。”包公立即让他们带路,说要亲自去地里判明地界。
姓李的和姓王的莫名其妙地跟包公来到了地头。包公让人从李王两家有争议的五条垄里各挖出一个红薯放在垄头,然后说:“你们依照顺序把这五个红薯分别洗净尝一尝,自然就清楚了,我希望你们今后还要互相谅解,友情为重!”
包公说完,打马回府了。姓李的和姓王的按照包公的话一做,果然分出了地界,从此两家言归于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逻辑断案——
包公依照种地的知识进行逻辑推理,得出了结论:地里第一年种烟,第二年种红薯,红薯就是苦的;地里第一年种玉米,第二年种红薯,红薯就是甜的。所以行李的和姓王的尝完红薯,自然就分出了地界。
不认识的窝主
商父是宋朝时期临城县的县令,一向以刚直不阿,善断奇案著称。
一天,临城县县令商父派人抓住了一个叫黑风的大盗,这个大盗自知性命难保,想临死前治一治商父,与其作一次智力较量。于是,他便想出了一个十分阴险的主意。
县衙里有个叫秦鬼的狱吏,此人非常贪婪凶狠。他经常收礼受贿,哪个犯属若不送好处给他,他便对哪个犯人拳脚相加。这天,秦鬼来到大盗黑风的牢中,黑风忙凑上去对秦鬼说道:“我活不了几天了。临死前想送你点东西,就怕你不敢要。”
“啥东西?快说吧。”秦鬼一听大盗要送东西,眼珠子瞪得溜圆。
“这财宝不在我身边。会有人给你送来”
“谁?你倒是快说!”
“别急嘛,事情是这样的,黑风瞅瞅外面没人,说道:“这财宝都在那些富户人家里,我前些日子想盗没盗成。你只要给我开一个这些富户的名单,我就叫他们把财宝给你送来。”
秦鬼越听越糊涂,又问道:“这是真的?”
黑风看秦鬼那贪婪的样子,心里直发笑,但脸上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老爷再问案的时候,我就把名单上的富户都供出来,说他们都替我窝藏过赃物。到那个时候,老爷会把他们都抓到这里,审问时,他们都不会认罪。这样,他们就会被押到这个监牢里,由你来看管。你想,他们这些富户家里有的是钱,一定会纷纷给你送礼,请你给予照顾的。”
“太妙了。”秦鬼乐得手舞足蹈,裂开大嘴笑了。他很快开了个名单,递给黑风说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要亲自买些好酒好肉来犒劳你。”
“小弟理当效力,日后还望哥哥多多照顾。”黑风目送秦鬼走后,禁不住乐出声来几天后,商父开始审理黑风盗案。商父发现,黑风并不惧怕,似乎早想到了自己的必定结局。商父盯视着黑风问道: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流落江湖,四海为家。”
“叫什么名字?”
“没有大名,人称恶鬼黑风。”
“犯了什么罪?”
“盗窃。”
“盗了多少财宝?”
“数不尽,查不清。”
“赃物都被你藏到什么地方了?”
“都藏在我的那些窝主家里。”
“他们是谁?”
“李廷、刘功、王璐……”黑风象背口诀似的一口气念出了七、八个名字。
商父舒了口气,心想,今天这个案子审得实在痛快。他命秦鬼把黑风押下去后,心头忽然飘过—丝疑云:这黑风是个有名的大盗,怎么这么容易就交待了实情,其中一定有诈。
怎么办呢?月光下,商父独自—人在庭院里思忖着。终于,他想出了一个主意,立即叫来值班的捕快,命令他们连夜把黑风供出的那些人全部抓来。
第二天清晨,捕快们把那些“窝主”带到大堂上,这时,商父也早早起床来到大堂上。商父没有审问这些“窝主”,却让他们跪在大堂上等侯。不—会儿,黑风被带到了大堂上。商父指着这些“窝主”,只问了黑风几句话,黑风便被迫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于是,商父便把那些“窝主”释放了,将秦鬼重打四十大板,革去职务,又把黑风斩首示众。
商父是怎样迫使黑风说出实情的呢?
逻辑断案——
商父对黑风说道,“我按你提供的名单,把这些‘窝主’都抓来了。现在你来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抓错的?”
“就是他们,一个也没错。”黑风只扫了这些“窝主”一眼,便肯定地答道。
“好,现在我来问你,”商父指着最边上跪着的一个人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黑风干眨巴眼说不出话来。
“我再问你,”商父又指着中间跪着的一个人问道,“他是谁?”
“他是……”黑风还是回答不出来。
“好了,不要再装相了,”商父厉声喝问道,“那些名字被你记得烂熟,却又不能把人和名字对起来,岂不是怪事吗?还不从实招来!”
黑风低下了头。他承认自己失败了,不得不交待出事情的真相。
巧断家产
宋真宗的时候,一天,有两个人气哼哼地来到了县衙打官司。县令见来人是皇亲贵戚的后裔,自然不敢怠慢,忙让到了上面坐下,微笑着躬身问道:
“两位公子来敝衙有何吩咐?”
“找你断个官司。”两个人同声说道。
听说他们要断官司,县令十分高兴。心想,这可是个往上爬的好机会啊!如果帮他们除了气,传到皇上耳朵里,还能没有我的好处。想到这儿,县令故意挺直了腰说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公子头上动土,看我……”
“不对,我是和他打官司!”两个人同时说,
“你们两个人打官司?”县令—时怔住了。
“正是这样。”两个人接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遍。
原来,他们是兄弟二人,父亲不久前得病去世,留下了一笔家产。兄弟二人分家时,老大说老二分的财产多,老二说老大分的财产多,他们争执不休,互不相让,没办法就来找县令评理。
县令听说是这么回事,刚才的高兴劲儿全没了,哪还敢断这个官司呢?他忙对兄弟两个说道:“如果是你们和小百姓打官司,不管如何,我都保你们打赢。可这是你们皇亲家族之间的事儿,下官可就不敢妄断了。我看你们……”
兄弟二人看到县令处理不了这个官司,便又来列了州府。谁知州官也不敢受理。于是,他们又找到了开封府、御史台,但也都不敢过问。最后,他们只得找到真宗皇帝裁决。
真宗听了兄弟二人的述说后,感到也很难处理,便劝说道:“同根兄弟应和睦相处,怎能为了一点家产就反目呢?我看你们还是都谦让一点为好。”
“不行,不行!”兄弟二人连皇帝的劝说也听不进去,依然要争个是非高低。怎么办呢?忽然,真宗想起了宰相张齐贤,忙请他进宫。张齐贤是个很有办法的人,曾为真宗处理过很多疑难的事情。当他来到这里,听真宗把事情一讲,便松了口气说:“此乃小事一桩,分家不均,兄弟争财,好断,万岁爷,不出三天,我定让他们皆大欢喜,一同高高兴兴地来见您。”
真宗听了张齐贤的话,摇了摇头,不相信地说:“这官司不大,断得公平也并不难,可若是皆大欢喜,怕是办不到的。你想,向老大要一点给老二,老二是高兴了可老大肯定生气,反之,老大高兴了,老二又要生气。所以,难办哪!”
“万岁爷,您若不信,待我裁断之后,您在亲自问他们满意不满意。”说完,张齐贤领兄弟二人退出皇宫,来到了宰相府。
张齐贤让兄弟二人分别坐定后,问道:“据我所知,你们二人都认为对方分得的财产比自己的多,所以要打官司,是不是?”
“正是这样,他确实比我的多。”兄弟二人几乎同时应道。
“千真万确吗?”
“千真万确!”
“那好,我按你们说的断了,可谁也不许反悔啊?”
“决不反悔!”
张齐贤命人拿来纸墨,又十分认真地对兄弟二人说“如果你们不反悔的话,我一定能断得公平,请你们签字画押吧!”
于是,哥哥在一张纸上写道:“弟弟的财产比我的多!”然后,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弟弟也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哥哥的财产比我多!”照样在下面签上名字。
然后,张齐贤一只手举着一张纸说道:“你们都把自己的意见和要求写在这上面了,现在该本相来断决了……”
听了张齐贤的断决,两个人哑口无言。第二天,张齐贤又把兄弟二人领到真宗面前。真宗一问,两个人果然都说“满意”。
张齐贤是怎样断决的呢?
逻辑断案——
张齐贤断决说:“你们兄弟二人都认为对方比自己分的财产多,也就是说,只要能得到对方那份财产也就满意了。所以,为了让你们皆大欢喜,请你们交换全部财产。”
小姑娘筐里的食盐
武行得将军镇守东京洛阳的时候,颁布了盐法,禁止私运食盐,如果谁要是能够抓到偷运食盐的人,国家还有重赏。奇怪的是,盐法颁布后,偷运食盐的人有增无减,经常有人因抓到偷运食盐的而得到奖赏。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别有用心的人栽赃陷害的。
有—天,南水村的小姑娘凤妹子背着一小筐青菜去城里卖。她一边走,一边哼哼着动人的山歌。
“山青青,水长长,
野花阵阵香……”
“唱得太好听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凤妹子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尼姑,凤妹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去城里卖菜吧?来,我帮你抬筐,这样能轻巧一些,反正我也是顺路。”尼姑不容分说,动手帮凤妹子解下了菜筐。
凤妹子不好意思麻烦她,忙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背动,您还是先赶路吧!”
尼姑笑了笑,弯腰抓住了筐把:“走吧,客气什么!”
凤妹子一看人家那样热情,感到不好再推脱,只得抬起菜筐。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城门跟前。
尼姑放下菜筐,对凤妹子说,“我得先走一步了,有人在城里等着我。”
尼姑走进了城门,凤妹子也背着菜筐要进城去。
“站住,小孩,过来检查检查。”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守城人喝住了凤妹子。
凤妹子心想,我这筐里都是青菜,随你们检查吧。她放下菜筐,等待大胡子检查。
大胡子伸手在菜筐里翻弄了几下,便拎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来:“这是什么?你小小年纪竟敢偷运食盐,随我到官府去吧!”
凤妹子一看布包,不禁大吃—惊:“这不是我的!”
大胡子把眼珠子一瞪,恶声恶气地说:“不是你的怎么会跑到你的菜筐里呢?”
“一定是……”
“少废话,随我走吧!”
大胡子把凤妹子带到了官府。武行德审理了此案。他把手帕包打开,发现包里有二斤多食盐。他刚想问话,忽然飘过来一阵麝香气味。他用鼻子闻了闻,发现是从盐包里飘出来的,难道这盐是香的?他好奇地又闻了闻,这才发现包盐的原来是块香手帕。他看看香手帕,又看看凤妹子,心中疑窦顿生,思忖了一会,他恍然大悟,忙问凤妹子:“你是一个人从家里来的吗?”
“是的。”
“路上没遇见什么人吗?”
“路上?对了,路上遇见了一个尼姑。”
“那个尼姑长得什么样子?”
于是,凤妹子把尼姑的容貌详细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