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的遗产
有一位姓王的老先生病逝了。临死之前,老先生把自己一生积蓄和财产——一箱银元宝交给了18岁的长子王立,非常殷切地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7岁的弟弟王成,要在弟弟年龄合适的时候为弟弟成一个家,同时要把银元宝分给弟弟一半,这些交代作为遗嘱要长子王立务必遵守,不得违背。
老父病逝后,哥哥王立不久就娶了妻子,两个人共同拉扯着弟弟,日子过得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转眼,弟弟王成20岁了,哥哥王立便遵照老父的遗愿为弟弟成了亲,这样,在一个院子里便有了哥哥和弟弟两个家。
渐渐地,王立媳妇开始看不上小叔子和妯娌了,经常地百般挑剔,指桑骂槐。时间一长,王成媳妇实在忍无可忍,便悄悄地对丈夫王成说:“相公,我看咱们还是和哥哥他们分家吧!”
王成也觉得大嫂实在刁蛮,见妻子提出分家,就同意了妻子的意见。他来到了哥哥的家,对哥哥说道:“大哥,如今我也长大了,也有了媳妇,我看咱们还是各自分开了过吧!你看能不能把父亲留给我的遗产分给我呀!”
还未等哥哥王立说话,王立媳妇便吼了起来:“你真没良心,爹娘死得早,这些年你哥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爹娘死时剩下的一点钱早就为你花光了,你还要遗产,真是恩将仇报,令人心寒哪!”嫂子这么一闹,老实的王成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回房跟媳妇商量。
媳妇问:“相公,你可知道咱爹留有多少遗产?”
王成答道:“有一箱银元宝,是我亲眼看见的。”
媳妇想了想,说道:“你嫂子不讲理,心又狠,听说知县宋清为官清正,判案无私,咱们去向他告状。”
第二天清晨,王成便将状子呈上县衙,县令宋清阅完状子,问王成:“你爹死时,你有多大呀?”
“七岁。”
“那么小,你怎么知道你爹留下了遗产呢?”
“我记得爹的丧事刚完,哥哥就让我帮他把满满一大箱银元宝装在一口大缸里。”
“那缸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后来,我再没见过此缸。”
听完王成的话,宋清叫王成先回去,并告诉他几天后我一定能断清此案。果然,仅仅三天,宋清就叫王成来到哥哥王立家,取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遗产。
宋清是如何破的案呢?
谋略断案——
宋清把王成打发走之后,三天之后的一天夜里,便带着一班衙差,忽然闯进了王立家,将王立拿住,宋清怒喝道:“有人检举,说你参与了邻县的杀人抢劫案!”王立夫妻顿时吓得面如土灰,连连喊冤,宋清板着铁青的脸,喝道:“搜!”房前房后,一下子被衙役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底下浮土中挖出一口缸,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元宝。宋清说道:“这就是赃物。”王立连忙分辨:“老爷,这不是赃物,而是家父留下的遗产,请老爷明察。”宋清不相信他说的话,让王立拿出证据。王立便说道:“这些钱,真是家父留给我和我的弟弟的!”宋清见王立说出了实话,让他录下了口供,然后,便派人叫来了王成,取走了自己的那一半遗产。
智烧假画
明朝的时候,地处东南沿海的福州城里住着一个秀才,名叫郑堂,这个人一向豪爽,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为了广交朋友。郑堂在福州城繁华的鼓角鸡口开了一个字画店。由于它本身是个行家。所以,字画店一开业就生意兴隆。
一天,字画店来了一个自称名叫龚智远的人,在与郑堂寒暄了一会后,龚智远从一个竹筒里拿出了一幅画,展开之后,郑堂当即大喜,马上脱口道:“这不是五代时期的传世之作《韩熙载夜宴图》吗?”
“对,就是这幅名作。不过我现在急等银子用,你看,能不能暂时押给你,我只要8000两银子,三天后,我来赎回,给你15000两银子!”龚智远说道。
郑堂略一沉思,当即答应,并马上给了龚智远8000两银子。
龚智远刚一走出店门,郑堂带着兴奋的心情,马上又扑到画前仔细地看起了画。看着看着,郑堂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便拿出了放大镜,再仔细一瞧,不禁冒出了冷汗,他断定眼前的这幅名作是一张假画,明摆着是自己受了骗,白白地被那个叫龚智远的人骗走了8000两银子。
郑堂毕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稍一调整心情,他便来到了府衙,把自己被骗之事呈报给了府尹。府尹听完之后,在郑堂的身边悄悄的说了一番话之后。然后说道:“你放心,不出三天,我就让龚智远来到你的店里,并给你把本金拿回来。”
果然,第三天,郑堂刚把店门打开,龚智远就来到了店里,拿着15000两银子要求赎回那幅名画。郑堂便顺利地收回了失去的8000两银子。
郑堂是如何让龚智远能够回到店里来?府尹对郑堂又悄悄地说了些什么话呢?
谋略断案——
府尹给郑堂出了一个主意。让郑堂第二天在家里办了10桌酒席。遍请全城的名流名士和字画行家聚宴,酒过一半,郑堂把自己被骗的事情当场说出,并拿出了那幅画,挂在大堂的当中,对大家说:“今天宴请大家,主要是想要告诉大家今后一定要注意识别假货,避免上当。”在大家纷纷起立观看那幅假画之后,突然,郑堂一把把假画扯了下来,扔进了火炉中,很快,郑堂烧画的事情便传遍了全城,龚智远自然也听说了此事,以为有机可乘,便来到了店里要求赎画。他以为郑堂已经把画给烧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郑堂烧的是他复制的一张画,原来的那张假画,郑堂根本没有烧,而等着龚智远来上钩呢!
祖传妙药
有一年的中秋节,大明徽州府城出外经商的人都在纷纷赶回家乡,准备与家人团聚共度中秋。知府冯祥也是喜气洋洋,在府内张灯结彩,欲与家人好好过上一个喜庆团圆的良宵佳节。
就在这时,知府的差衙丁小山急急忙忙地来到府衙:“报告老爷,城门外有一人被杀,现在尚未断气。”
冯祥连忙跟着丁小山来到现场。只见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横卧在当街,胸前插着一把刀。虽未断气,但已奄奄一息,紧闭双眼,不能言语。在一边的背囊也是空空如也,明显是被洗劫过了。从上述情况来看,冯祥判定这个商人一定也是急着回家过中秋节的,不料被人打了劫。尽管还未死亡,却也未留下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冯祥眼瞅着躺在地下的被害人,不禁也有些束手无策。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差衙丁小山害怕妨碍知府大人判案,要将众人驱散,就在丁小山驱散人的时候,冯祥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他忙制止丁小山,并说道:“让大家看好了,我还有事要向众人相求呢!”接着,他高声对围观的百姓说道:“这个商人还未断气,尚有救活的可能,谁能救活此人,本府定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两个人先后来为商人诊治,但终因商人伤势太重,他们都无能为力,只好摇着头退出人群。接着,又来了几个人上前医治,也都是束手无策。
这时,冯祥便当众说了几句话,留下丁小山然后就离开了。待他刚走,一个中年人便来到了商人面前,只见他俯下身来察看着商人的病情,一会儿功夫,他趁人不备,突然将手掌轻轻地按住了商人的喉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丁小山一把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腕,使他不能用力往下按,并大声说道:“你这个强盗,还不束束就擒!”
丁小山的话音刚落,冯祥便来到了这个人面前,手捻胡须地说道:“好你个图财害命的家伙,本府只略施小计,就将你抓了现形,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冯祥说了一句什么话,就让凶手立刻现形了呢?
谋略断案——
冯祥当众告诉众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来,只好本府亲自来救治这个商人了,本府深明医理医道,丁小山你在这里好生守护,待我回家去取家传的祖传妙方。”说罢,他便向丁小山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就走出了人群。此时的凶手就在人群中,他以为知府真会医道,害怕知府取回了妙方治好了商人,于是,便趁知府离开之际,以医治为名向商人第二次下了毒手,可他没有想到,丁小山正在一旁紧紧地注视着他,等他一动手,便被丁小山抓了个正着。
招兵抗倭
明朝嘉靖年间的一天清晨,淮安知府范贾正在公堂上批阅公文,忽然听见门外的大鼓“咚咚”地直响,便命衙役出门去传击鼓之人。
告状者是一对老年夫妇,说他们的儿子大牛几天前外出置办彩礼时,突然失踪,生死不明,恳请府衙派人出外去寻找。
范贾向老夫妇问了一些情况,立即排除了几种可能,大牛与未婚妻秀英是乡邻,自小青梅竹马,是不会逃婚出走的;大牛力大如牛,更不会被人轻易劫走。很有可能是大牛路遇了强盗,而强盗见他携带购买彩礼的银子,便见钱眼开,将其杀死。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大牛的尸体。
范贾从老夫妇的口中得知,从大牛的村子到府城,途中有一个大塘叫五里河。于是,他带着衙役来到这里,让衙役们下水打捞。果然如他所判断的那样,衙役们在水塘中捞出了一具年轻男尸,后背还有着一处刀伤。范贾让老夫妇辨认,认定死者就是他们的儿子大牛。
范贾查看了大牛的刀伤后得出结论,死者刚刚被杀,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他绕着大塘走了一个来回后,心中便有了破案的计策。
于是,他向在场的所有人员说了一番话,大家也都纷纷认可他说的话。之后,他便在大塘边支起了几案,办起了公,当天下午,范贾让人贴出了一个告示:因近期倭寇时常骚扰本地,为了保卫地方,防止倭寇再来烧杀抢掠,现拟招幕乡勇100名,每名乡勇将得银元100两。因淮安周围此时不断地遭到倭寇的侵扰,所以告示贴出后,大塘边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报名者。
范贾见来了这么多的应征者,十分高兴,禁不住的一个一个的招见,并亲加勉励。突然,范贾在一个反穿棉袄的汉子面前停住了脚步,两眼紧紧盯住他的眼睛。那汉子被范贾看得不知所措,马上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范贾厉声问道:“你为什么反穿棉袄?”
那汉子一时无以答对,怔了一下说道:“我因要赶来应征,不经意地就穿反了棉袄!”
范贾让衙役将汉子棉袄脱下,发现棉袄的正面沾有不少的血迹,便问道:“你这血迹是怎么留下的呀?”
汉子闪烁其词地回答道:“我也遇到了倭寇,与他们拼杀,便留下了血迹。”
“胡说!”范贾揭穿说:“倭寇三个月前曾来到我们淮安地区滋事,已被官府肃清,近日根本就没有倭寇犯境,你身上的血迹,明明是新沾上的。”
汉子狡辩道:“听说老爷曾宣称塘中捞出的尸体是被倭寇杀害的,怎么又说没有倭寇犯境呢?”
范贾说道:“这就是我设下的计策,我故意布下迷阵,使得你这个杀人凶手放下心来,我再用重金作为诱饵,引你上钩,你还有何话说?
汉子知道自己已无可反驳,只得承认了是自己杀害了大牛。
那么,范贾在查看了大牛的尸体后,当众说了什么话,使得大家都纷纷认同,并亦传到了凶手的耳朵里呢?
谋略断案——
范贾看了大牛的尸体,马上联想到本地区是倭寇曾经出没的地方,便想到了一个计策,故意说大牛是被倭寇杀死的,好让听到此话的人再传出去,这样凶手就一定会听到,误以为杀人之事不可能再追究到自己身上。当布告登出之后,又有重金的赏赐,凶手就自己主动地送上了门,尽管为了掩盖血迹,反穿棉袄,也一定会被范贾认出。
午夜的偷听者
王宗是明朝刑部的一名普通官员,一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一天傍晚,王宗正在衙门里值班,忽然,他的家中仆人来到衙门,颤颤巍巍报告说:“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杀死在卧室里了!”王宗不禁大惊,随着仆人飞速敢回家中,待他走进卧室一瞧,顿时如五雷轰顶,只见夫人浑身是血,早已气决身亡。
王宗定了定神,纷付家人保护好现场,然后便跌跌撞撞的来到刑部,向上级报案,刑部的最高官员周用当即决定亲自审理此案。
周用率人调查了数日,也没有查到一点线索,便开始怀疑是王宗杀了自己的夫人之后,又假腥腥的报了案,于是,他将王宗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可无论周用用什么刑具,王宗就是不从,辩解道:“大人,我那天正在当值,是家人来告诉我的,这是衙门里所有人都看见的,我怎么又能回去杀人呢?再说,我有什么理由杀害我的夫人呢?”
周用见王宗硬是不从,便将手下的一位御使杨逢春找来,让他接手此案。
杨逢春断案是出了名的,只要他接手的案子,没有审不了的,从周用手里接下案子后,杨逢春对王宗的家里以及此前审案的经过进行了祥祥细细的查访,最后,他便叫来了一位心腹衙役,对其交待了一番之后,就让衙役走了。
当天,杨逢春让另一个衙役在刑部门口贴出告示,说定于今日晚上午时在刑部门房正式审理王宗一案,如有愿听案者,可来门房旁听。
到了晚上,午时一到,杨逢春打开正堂,一拍惊堂木:“带王宗!”
王宗被带上堂来,杨逢春按照公式刚问了几句之后,就见他派出去的那个心腹衙役急匆匆的来到杨逢春身边,悄悄的耳语几句之后,杨逢春突然大声叫道:“来人,速速去门外,将两位偷听之人给我抓进来。”
衙役们很快就抓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
杨逢春喝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偷听是何原因?快快从实招来。”
“我们没有偷听啊?”高个子回答。
“没有偷听?衙役,你来说!”杨逢春招呼心腹衙役。
“是,大人,我装做来听案的人在外面看了多时,发现这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直往里瞧。”心腹衙役说道。
杨逢春微微一笑,“将这两个人全部抓起来,这两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一高一矮地两个人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就如实说出了他们溜进王宗家盗窃,被夫人撞见而杀人灭口的犯罪事实。
杨逢春命人将二人打入死牢,同时放了王宗。
谋略断案——
杨逢春为了洗清王宗的冤情,设下了一个午夜审案的计策,他断定只有与自己相关的事的人,才能在午夜来偷听审案经过,而这个偷听的人一定是杀人凶手。
假犯人
明成祖朱棣的时候,御史周新由于不畏强权,敢于揭发皇亲国戚的贪污行为,被朱棣派到了浙江做按察使,负责全省的司法工作。
朱棣刚一上任,就遇到了一个非常蹊跷的案子:杭州府监狱一个关了好几年的老囚犯,一天突然向主管官员告起状来,说是有个叫范典的乡民曾同他一起做过强盗,杀人越货,强抢民女,罪恶十分深重。主管官员得到老囚犯的状纸后,立刻就呈报给了杭州知府,可杭州知府一调查,发现那个叫范典的人一向规规矩矩,不可能是老囚犯所说的那样的罪犯,因此,杭州知府感到此案十分棘手,正好周新上任,杭州知府就将此案呈给了周新。
周新听完知府的呈报,马上调来了老囚犯的案卷,仔细审查,随后,他让差役把范典带到了衙门寻问。
还未等周新问话,范典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台阶下,大声的申辩道:“青天大老爷呀,我同那个强盗素未萍生,怎么会有合伙杀人抢劫之事呢?”
周新仔细的观察范典的言语神情,心中断定,范典一定是清白无辜的。于是他便和颜悦色的对范典说道:“你别着急,一切由本官做主!”
周新马上布置一番,然后将老囚犯押到了大堂。
老囚犯刚一跪在地上,周新突然对站在一旁的范典喝道:“范典,你的同案犯已到,你还不跪下!”范典便“扑通”一声跪在老囚犯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