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问尘全身一震,看着如风的眼睛,咬牙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在挑逗我?”
如风嘿嘿一笑,把他的衣服拉好,满足地看着他的结实的胸膛上有自己的压印,这才得意地说道:“我做个记号,说明尉迟如风到此一游过。”
木问尘忍耐地摇摇头,低声道:“你的传音入密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如风撅起嘴巴:“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个?我现在还学不会呢。”
木问尘一笑,道:“没关系,慢慢学。”其实他只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会,木问尘突然说道:“如风,我要离开了,我不能长期逗留在边境,其他地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了,现在你爷爷也稳定下来了,我也该走了。”
如风一听,马上拉着他的手问:“不能不走吗?”
木问尘摸摸如风的脸蛋,问道:“如风,你打完仗就恢复女儿身好不好?到时我们就成亲。”
“不能不走吗?”如风执拗地问道。
“你能不当元帅吗?”木问尘反问,抚顺如风额际掉下来的发丝。
如风马上默然了,她当然可以不当,可是那样的话,估计爷爷醒来,没有被毒吓到,也会被自己气死。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表情瞒不了别人,有心人会知道你是女的,这样会给你和尉迟府带来麻烦,而我现在,也需要去为我们的未来做一些事。”木问尘柔声道。
“好吧,等打完仗,我就努力恢复我的身份,然后我们就成亲,你现在回去可不要和任何女子好,否则我知道了后,我杀不了你,我就叫醉月下药,然后阉了你!”如风做出一个刀切的手势。从小的教育告诉如风,对于自己想要的,就要手快眼快地下手,然后紧紧地占为己有,木问尘现在可是她相中的伴侣呢,所以当然要好好地给他灌输一些认知了。
木问尘轻笑出声,道:“小家伙,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你让我如此而已,相反,该担心的是我,你长期和那么多男人接触,我也怕你突然说其实我很无趣,然后就离开我。”
如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瓣,这才答道:“世上也只有一个木问尘可以这样让我欢喜。”
两人顿时又火辣辣地纠缠在一起,离别的愁绪让两人更加地热情,估计要不是木潼突然敲门说煜宣和易晗在前厅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们两个估计已经直奔本垒了。
木问尘推开如风,帮她整理衣服,道:“小家伙,该出去吃饭了,你饿了吧?”
如风的手还逗留在木问尘的胸前,不依地摇摇头:“再一会嘛。”
木问尘苦笑,还是坚持把如风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再坚定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接着整理自己的。
如风垂涎地看了他的胸膛一眼,这才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木问尘摇摇头,这才把如风牵出去吃饭。
一顿饭,吃的诡异无比。醉月和醉竹没有出现,还在忙着。
如风的心思都在木问尘要离开的事情上纠缠,所以是心不在焉地吃着。
煜宣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有说一句话。
易晗也是心不在焉的,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木问尘,但是木问尘的注意力在如风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现场大概最享受的就是木问尘了,他举止优雅,不急不躁,只是时不时地把一些菜夹给如风。
饭后,时候不早了,煜宣和如风要回军营了。
两人骑着马慢慢地跑着,煜宣看着如风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道:“如风,你怎么了?”
如风没精打采地瞟了一眼煜宣,回答道:“山长要走了,我舍不得。”
煜宣讶然:“他怎么就要走了呢?”
如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我怎么知道?”
煜宣看着如风,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掀开嘴唇,没有说什么。
因为,有人来了,是不速之客。
一支箭,以很缓慢的速度直直地打向如风,如风手快地掏出手帕从中捏住,惊讶地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煜宣,而他们身后的几个侍从马上打马围上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周,神情紧绷。
如风制止住他们发信号的举动,其实从军营到落雁城的这段路,一路上都有军队的巡逻,所以只要如风他们发出信号,绝对可以马上冲出一队人马来保护他们。
而现在如风之所以制止他们举动的原因是因为这一支箭的箭尾缚住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熟悉得惊人。
煜宣见如风的脸色有异,忙收回打量旁边小树林的视线,道:“怎么了?”
如风默默无语地把字条递给去,这下煜宣也默然了。
“去吗?”半响,煜宣才开口道。
如风默默地点头,煜宣眼神复杂地看着如风,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跟在如风身后,顺便还制止住了旁边的侍卫。
两人下马从旁边走进了一条小路,林木森然,满目的翠绿,脚下是柔软的杂草,又是夏天了,如风暗叹一声,身体紧绷,脸上却有着怀念。
不久,如风和煜宣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
那里有两个人,如风都很熟悉。一人白衣黑发,容貌绝美,此刻正在专注地看着如风。只是那么随意地站着,在身后满眼绿意的衬托下,恍然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而在他的旁边是如风见过的车夫,一个中年男子,此刻他是一脸的冷漠,如风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日她要杀云天泽的时候,那车夫好像丝毫看不到眼前的杀戮,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漠然。
四目相对,默默无语,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沙声,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声和鸟叫声,欢悦而嘈杂。
云天泽看着煜宣,两人对视了一会,云天泽率先转移视线。
如风看着云天泽,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握得有多紧,半响,如风干涩地开口道:“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云天泽专注地凝视着如风,道:“很好。”
如风于是点点头,眼睛顿时有股涩然,所以她只好不断地眨眼。
云天泽旁边的中年男子微微动了动,煜宣顿时警戒起来。
云天泽最后地看了一眼如风,眼里闪过很多情绪,不舍、决绝……最后是平静。
一股浓烟冒起,烟消云散之际,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恍然如梦,要不是那淡淡的白烟,如风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
重新上马后,煜宣叹道:“我们太冲动了。”
如风纠正道:“是都太冲动了。”
一路无语,快到军营的时候,煜宣突然问道:“如风,你喜欢山长?”
如风转头望着他,点头,神情坚定。
煜宣垂下眼睑,不语。
第二天早上,煜宣告辞离开了,带着他的侍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如风站在军营外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情不舍,至始至终,煜宣都没有再回头看一次如风。
下午,问尘也离开了,如风去落雁城送他,眼里隐含着强烈的不舍,却终是被自己忍了下来。
看着木问尘一再回首的画面,如风顿时觉得酸楚起来。
煜宣和木问尘的离去,着实让如风闷闷不乐了几天,但繁忙的军务很快就让如风把这种不舍深埋进心底,轻易不去碰触。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风当上元帅后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军务整顿,首先就是训练将士们的反应能力,提高效率。
如风记得上次爷爷遇刺的时候,那些除了值班的将士外,其他人都是衣冠不整,慌慌张张地就跑出来了,这样在平时没问题,但是如果是有人袭营怎么办?难道也是这样衣冠不整地跑出来吗?盔甲都没穿,显然是安逸久了点。
所以经过特训后,全军穿衣的速度大大加快了。而且如风还经常在晚上深夜的某个时点突然鼓声大震,借此训练将士们的集合速度和反应速度。然后就是着重训练各级军官在没有上司的指挥下,如何在战场上保持整体行动。在战场上,有的时候将领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指挥军队,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出现各支队伍间队型散乱,缺乏配合,那样就会逐渐被敌军分割包围,并吞噬消灭。相比之下,如果训练得当,也可以在没有主将指挥的情况下,军队仍然如一股铁流,保持成一个整体。
训练过程很是繁琐,有些士兵虽是嘴里抱怨,但到底是常年训练的士兵,所以该做的该是得做,更何况还有各级将军在跟着做。
即使军务再繁忙,如风也不会叫苦,但是另一方面,如风就叫苦不迭了。起因来源于军营里闲闲没事的监军大人王为。
王为,在尉迟槐阳还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动一动的,平时也就在在军营里走走,偶尔和那些军医、将军喝喝茶,聊聊天,在军营里虽说不是人缘顶好的人,但也不是惹得人怨天怨之人。只能说,大家都在尽量地忽视地这个监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