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御医轻轻将席斯侬的手臂放回去,便是依旧跪在那里,这是自然的君臣之礼。
“有法可解?怎样解?”听得有办法可解,冥王随后便是询问过去,心中也是一层的疑云,见到御医的表情,心中沉闷,想必这个办法不那么容易实现吧。
“这白色葵花之毒,本是南国娘娘所制,目的便是为了报复与其丈夫偷腥女子的毒药,将白色葵花放入丈夫食饭之中,毒素便是侵蚀着她丈夫的身体,若是哪个女子与她的丈夫偷腥,便是会将毒素全部过继给那名女子,一旦过继,无药可医,此药倒是有解药的配方,只是南国娘娘死了,解药的配方也随之她的死而消失了。”御医慢慢讲起了他对白色葵花之毒的了解,一边说,一边低垂着头,他的心中清楚,解决皇上的唯一办法便是与一女子交合,可大军之中全然的都是男子,没有一名女子,这倒是如没有办法解救是一个样子的。
“御医的意思便是,唯有与一女子交合之后才可解了此毒,并且与皇兄交合之人必死无疑是吗?”冥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询问过去。
御医马上颤抖着点点头,已然感觉到了来自冥王身体中的愤怒,刚才给了冥王希望,便又是在无形中希望自己破灭,叫人心中沉闷倍增,冥王的暴脾气,便是被众人所知,现在面对的则是当朝皇上的性命,御医心中更加害怕,从前若是看死一个皇上,便是所有的御医都要一同陪葬才可……
“你的意思便是,若是出发前我们发现了此毒便是白色葵花之毒,还有得医治,现在军中并没有一个女子,也就是说,皇兄的毒,虽然能解,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是吗?”冥王语气中带着愤怒,正盯着御医不停的发问着,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若是真的无药可解,便也是认了,可却是有法可解,只是因为错过了时机,倒是变得无法可解了,只叫人心中愤恨不已,若是能早些与皇兄看病,若是不那么急着出发,若是……
只是,现在想着什么也是白费一场,这战场之上,大山之中,去得哪里寻一女子,即便是寻得,想必皇兄也不会因为保护自己,而害了无辜的女子,看他样子,好似铁了心去寻得夜倾城一般,心中倒是被这份爱感动,只是,不忍心见得皇兄就是这样离去。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冥王见御医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立刻暴跳如雷一般的拉起了御医的衣领,愤怒的瞪着自己的双眼,看上去,尤为可怕!
“三弟,放开他吧。”只是,就在御医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席斯侬突然睁开眼睛,轻声满语,却是依旧那般的有穿透力。
夜倾城看到了席斯侬眼中的一层雾色,他却是不悲伤也不着急,只是那眉宇间的悲凉犹在,风吹动树叶,一片轻轻的落到了他的肩头,不肯离去,看的眼睛湿润,天黑的几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远处的火把被点起,帐篷也是搭的如此快。
冥王还是听从了席斯侬的话语,渐渐的松开了御医的衣领,席斯侬摆摆手,御医便是悄然离开,看得御医从自己身边经过,夜倾城记住了他的面容。
“三弟,帐篷都是已经搭建好了吧,我们快去商量打仗对策,明日便要应战了。”席斯侬慢慢起身,没有拍去身上的尘土,径直向远处的火把处走去。
冥王见得席斯侬的背影,还是要说的什么,最后还是停口,默默的跟在身后,明日战后,便是再为皇兄想了办法吧,想必能在三日内寻得一名女子的,想必皇上的性命,一名女子又算的什么?……
夜倾城看的两人离开,转身向着御医消失的方向走了去,大军商量策略,自己是不能随行跟去的,倒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心中思量,这便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只求的苍天保佑他今后平安顺利,幸福便好,不求更多!
夜晚中,军营中总是会充满了一种让人压抑的气氛,所有的士兵都在休息着,明天不知道要自己面对的又会是什么,战争,就意味着死亡,为了每个月那少的可怜的军粮,便是要把就自己的命都要搭了出去,只求得家人的平安,和那仅仅能吃饱饭的军饷。
夜倾城自军营中走过,帐篷中偶尔传来的鼾声,大概是有人已经熟睡了,赶了一天的夜,自然是要非常疲惫了,安静的军营中,只有为中间的位置是亮着灯的,夜倾城犹豫,军中无人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又是该在哪里休息呢?显然是不能与那些士兵没有一起睡了,大家挤在一张床上,来回翻滚,不成体统,该如何是好。
缓慢的走到亮光处,隐约可以听见席斯侬与冥王还有许多将军商讨真略的声音,夜倾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小小药瓶,走到了帐篷门前,自己便是最一回他的守卫吧,为他撑起一片安详的天空……
深夜,困意正浓,夜倾城不断的打着哈欠,里面的声音从未断过,面对战争,大家都是如此的认真,偶尔听到席斯侬的声音,带着倦意却是不曾有过松懈。
抬头看看,月光照在了自己的头顶,丛丛树林之中唯有被自己看的十分清楚,月光的周围撒着淡淡的白色光圈,明日早晨便是要下雾了,这在森林之中倒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足为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将军们终于一一的起身离开,没有谁会去理会门口一直站着的夜倾城,只是,当冥王走出来的时候,不由的转头看向了夜倾城,停留一下脚步,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渐渐的离开了,只是,转弯处,难免要回头一下,这么熟悉的眼神,却是怎样也请不起到底是谁了,心中却是确定,若只是一个小护卫,自己不会每次见到那双眸便是有被电激了一般的触动。
大家都离开了,夜倾城才去为席斯侬准备了一壶茶水,这几日,倒是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平日里都是喝茶就不会再觉得困,只是席斯侬不喝茶水倒是也难以入睡,唯有喝了茶水才能睡的香甜,夜倾城伺候了席斯侬这么久,当然不会忽略这个问题。
且是今天更是要将这茶水端与席斯侬喝了。
走进帐篷,席斯侬背对着夜倾城,眼睛一刻不离开的看着墙面上的地图,从不曾见过的认真自眉宇间透漏,连夜倾城走进来都是没有注意到,许又是注意到了,却是没有做得任何的反应吧。
将茶水放到了桌子上,夜倾城走到席斯侬面前:“皇上,喝茶了。”
“明日的战争便是朕要打的最后一场战争了,必是要赢的,不然天下会大乱起来,哎!都是朕造的孽!”说着,悲叹一口,便是在心中忏悔着,若是当初自己不那样做,便是今日战饶也不会对自己开战的。
“皇上,事情都是已经发生了,便是不要多想了,喝了茶早些休息吧。”夜倾城知道席斯侬心中所想,便是心中随之疼痛起来,果不其然,他也是一名受害者,被战争,被人类那种贪婪之中侵害的受害者,没有人经历过他那样的遭遇,便是不会有人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如果可以,夜倾城真的想走过去,轻轻抚摸那俊秀的额头,嘴唇与那微微有些干裂的双唇对吻,告诉他,她爱他,她便是早已经原谅了他,自己请不要继续自责了,要好好的生活,便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只是,这一切都是梦,夜倾城不能那样做,看看已经有些凉了茶水。
夜倾城走过去,为席斯侬倒上了一杯,冒着热气中飘散着缕缕清香,叫人顿时心神气爽,这便是席斯侬最喜欢喝的茶,为了他,还是特意带上一些。
席斯侬很自然的接过了夜倾城递上来的茶水,就在两人的指尖相对的时候,席斯侬不由的马上转头看向了夜倾城,双眼中充满了错愕与惊讶,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夜倾城,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茶水自手中掉落到了地面上。
竟是相同的感觉,刚才当自己的手臂碰到了自己的属下手的时候,竟是与夜倾城牵手的感觉如此相似,倒是自己日思夜想,精神也是开始错乱了吧,苦笑着,夜倾城已经将茶杯捡了起来,用了另外干净的杯子,又是给席斯侬倒上了一杯。
“皇上,喝了茶,早些睡吧,明日还是要有仗要打。”夜倾城将茶水送上去,手微微的颤抖,眼神却是不敢向席斯侬的方向看去,许是怕碰击到什么,也是心中知晓,这便是她与他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了,今后便是不会再有机会再相见了。
若是真的要相见,怕是就要在地狱或者天堂,夜倾城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的一个好人,而那号人的概念又是什么呢?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怕是不会入的天堂了吧,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一切都好,便是也会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