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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致爱丽丝》

《致爱丽丝》可能是在全球流传最广的钢琴曲之一了。它的创作,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贝多芬二十几岁时的一个寒冷的圣诞节之夜,贫困的贝多芬一个人徘徊在维也纳的街上。空气中飘过了富人们餐桌上的烤鹅和苹果的香味,年轻的贝多芬在寒风中高昂着头颅,火焰般的鬈发在风中飘扬。

突然,他看见一位身体单薄的小女孩,匆匆地从教堂的那边走过来。她的脸色那么难看,仿佛正因为什么不幸的事儿而感到绝望,她弱小的身体在寒风中哆嗦。

“小姑娘,什么事使你这么伤心,我能帮助你吗?”

原来,小女孩叫爱丽丝,她的一位邻居雷德尔老爹正病得厉害,他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唯一的小孙女上个月也得伤寒病死了。雷德尔老爹哭瞎了眼睛,正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他有一个愿望,在这个愿望没有实现之前,他是不能死去的,否则,他的灵魂就不能升入天堂。

小爱丽丝说:“先生,雷德尔老爹是个善良的人,他爱画画,爱听音乐。每到春天,他就骑着马到森林里去,秋天带着一大捆画回来。他把卖画的钱都分给了我们这些穷邻居,而他自己穷得只剩下一架破钢琴。他病了,他天天都念叨:‘让我再看一眼森林和大海吧,让我到塔希提岛,到阿尔卑斯山去看一眼它们吧!……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唯一的愿望啊!’”小女孩含着泪水告诉面前的这位先生说,“多好的老人啊!可是没有人能帮助他实现这一愿望!”

“不,也许有的!”

贝多芬随着小爱丽丝来到了老画家的身旁。他打开老画家那架旧钢琴的琴盖,手指轻轻地按动了琴键,他弹奏着,弹奏着……

这时候,雷德尔老爹突然停止了咳嗽,好像是一种回光返照似的,他坐了起来,咧开嘴巴,微笑着,头部也随着音乐的节拍摇动……

“啊,看到了!我看到了!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塔希提岛四周的海水,还有海鸥、森林、耀眼的阳光……我全看到了!啊,上帝!我的灵魂终于可以升入天堂了。”

雷德尔老爹拥抱着正沉醉在琴声里的贝多芬:“先生,感谢你让我在圣诞之夜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一切——我终生热爱的大自然。”

贝多芬站起身来说:“不,是您那仁慈的心灵在召唤我,还有您,天使一般的爱丽丝!是您把我引到了这架钢琴前。请允许我把这首曲子献给您吧——可爱的小爱丽丝。”

说完,贝多芬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小爱丽丝,然后猛地转过身,拉开门,大步走进了夜色中,他的火焰般的鬈发在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