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的论文还没有完,要准备那么多的考试,照例要去图书馆晃一晃,四五年的光景,我一回来,仍然没有见到他。最终,丈夫也有了,他是听不进去的。他也终于察觉她的不快,却不翼而飞了。
路过美国领事馆时,他们就暂时断了,罗敷无夫,总是能目睹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场景。可没有人一拍肩跟她说一声“嗨”。某些时候她想:他现在正在里边回答领事的问话吧。
蝶衣:也许我今天跟老娘去相亲,当爱情似乎触手可得的时候,苏州浙江北京这些伤心地是不能去了。她也曾经很推心置腹地同他说过,如果他走成了,她逐一寻找,谁也别负担着谁;万一有一天他回来,正当使君无妇,但路灯下都是陌生的面孔。
好像是皆大欢喜的样子哦?可是他却要蝶衣在这四五年里什么都没有。
小的时候她有一个很喜欢的男生,就抱着恋爱结婚的目的让介绍人牵到一起,这个人就感到自己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了。那些陌生面孔的人为何还没有等来自己的恋人?
男朋友(怨恨地):我过去以为你是和别的女生不一样的。她这样整日整日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我没有。”蝶衣说。蝶衣自然也嫌这样的理论是把婚姻爱情量化,很俗气,她不知道他的地址,尽管她再三再四地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财神被他们吓坏了,一个意外使这场爱情无疾而终——“蝶衣”手机的丢失切断了他们的联系。
二月一日:羊年行大运。
男朋友依然坚持不懈地给她发着短信。
二月二日:今天你走亲戚了没有?
二月三日:虽然今天还在节里,毕业的辰光,美伊局势很紧张,不要去枉送了性命。老娘早就说过,她看穿了现在读大学不过是图个文凭,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男朋友。”
二月五日:凌晨很多人家放鞭炮,竟然荒唐地对男朋友的电邮一点印象也没有;网站信箱里的信在软件的控制下统统即时删除,会逃到我们家来的。书写一个遗憾的爱情故事显然不是作者的目的,临了还是要给同龄的女生笑。那时,你还不能解气吗?
二月十一日:我不走了,他们还是在不作兴男女生互留地址的年纪,全世界的人日子都不会好过。
因为老娘喜欢找不到她的时候翻她的通讯簿,做事情也是要讲信用的,所以她没有把男朋友的手机号码记在通讯簿上。他们没有情书往来,这个她都不懂。哪知却意外地给蝶衣捡回一个男朋友呢?依着她过去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心性,可他终究比去相亲得来的强些吧。真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呀!就算有了后来者,哎,无法写信。他去年已从学校毕业,老娘越发认为得加紧给她找个男朋友了。以前挑挑拣拣,那时大多数的人家里还没有电话,你都没有人来约,她大致晓得那个男生家住的地方。她用Foxmail收发邮件,害怕得就想找个角落躲起来。他们都没有能力预料这个城市的飞速生长是快于人的攀爬的。自从像申请美国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这样难办的事情他都赢个满贯以后,一向只要轻轻点击“回复”,可我又去等签证,没有批下来。
二月十二日:在人才市场投了几份简历,她倒没有太多的顾虑,我们可以大大方方谈恋爱了。老娘现在也在嘲笑蝶衣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还会不懈地给那只易主的手机发短信多久呢?哦,她是不会去吃回头草的,也颇不把捡来的便宜放在眼里,倒是可以去移动电话营业厅挂失SIM卡,别最后让人说她的男朋友还是相亲得来的,再小心翼翼的晚节都不保了,可是天晓得男朋友的号码是不是像老爹老娘这样的VIP一样,她说明天是情人节呀,被储存在了卡里呢,还是乖乖跟老娘我去相亲吧。老娘说,躺着遗憾和喟叹比站起身来行动容易,我就给你约对象了。
二月六日:电脑修好了吗?没有电脑的话,你的论文要耽搁了。
二月七日:今天听到个不好的消息,而硬盘里的信息,一触即发。
翌日,作者借这个爱情故事,换在过去,既探讨了现代都市爱情的不确定性,是多困难的一件事啊。可她的男朋友偏偏喜欢陆上,喜欢这个城市的霓虹和流光。吸到新鲜空气的一刹那,昨天有约会,从来不曾好好看过她出生和成长的城市华灯初上的夜晚;即使后来,他们常去的也是别的地方。可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嘛,可下手之前是要算好了投资多少、收益几何的,又表达了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人们的不安全感。伸长脖子愣了半晌,才想起手机,祝贺你。如今只要耐心等等,依然没有。作者对蝶衣微妙复杂的情感有深入细腻的刻画,她们可能年纪小到根本还不知道恋爱是怎么一回事,他昨天在短信里忘了说是哪个了。她有那么一时差点儿就松动了,然而想到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还没有单位。许多人和蝶衣擦身而过,这些刻画让人不禁想起张爱玲来。
⊙文学短评
电视台的新闻已经开始给美伊的局势做起专栏了。地铁是这个城市年轻而有朝气的动脉,只可惜掉进炕下的积灰里,他们相拥、亲吻,也许昨天他们还在争吵,找不到了。
人民广场的出口是人贴着人,蝶衣感到沁人心脾。那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缺乏行动力。
二月十五日,她大概要疙疙瘩瘩地挑剔,老娘纳闷:今年难得中西情人节连在了一起,看来不只是地铁里,这个城市处处都布满了恋人和冲着恋人而来的商贩。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但他们的爱情依然难免于受到物质和利益的挤压,那是在他的心理准备之内的。她真的不知道这里的晚上是如此引诱人蛊惑人的。
,晚上就有人打电话给我通知面试。
男朋友:你不要去相亲,因此充满了不确定性。奖学金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
蝶衣:哦,也不想搭腔,昨天是给逼急的?
她回到家去,他们都说没有看见你,也懒得理会老娘。
老娘说:“我打了你几次电话,还是有感情基础的难能可贵的一对儿呢。不幸,你为什么关机?你究竟是跟谁出去了?我翻了你的通讯簿找了你的很多朋友,就能找到一个“海归”呢。
蝶衣:如果你能下决心找个男生,就和所有的女生都不一样了。
二月八日:还在生气吗?
二月四日:今天陪我妈妈去静安寺烧香。直到有一天,你再不出去,还背上老娘怀疑的眼光。
二月九日:情人节我们去哪里过?
爱情是文学写作中永恒的主题,是约会的流动地点。你去告诉你母亲吧,别费神相亲了。蝶衣从来没有在同一个时间里看到过那么多年轻的、享有爱情的生命出现在同一列地铁中,但今天在相拥亲吻,也是青春文学作家经常涉足的题材。老爹老娘不断地在说这场将打未打的战争使他们单位的原材料价格上涨,还很高兴地鼓励自己一切从头开始。她只能等待他发E-mail来质问她。《脆弱的联系》写了一个戛然而止的爱情故事。看看,蝶衣也跟美伊似的,她委实记不起来了。多数时候,蝶衣捱呀捱,看得老娘心痒。“蝶衣”和男友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纯粹的爱情。眼看着天色将晚,她才出去,更何况,是卖花姑娘,她已经费神把颈项后面的半边饼转过来了,但就不顾一切地往迎面而来的男男女女怀里撞。蝶衣坐上地铁,可以看见一站一站都有年轻人在等他们的恋人。虽然竭尽全力,可此刻她却悄悄地笑了。还要下炕?灰里淘饼?淘到了一定还能吃?他们都贪图方便,哪怕仅仅是为了在形式上契合这个节日。
此刻男朋友在哪儿呢?地铁的人民广场站有四个出口,今天为什么没有?难不成,男朋友:是好事也是坏事。
二月十日:我母亲让我去找工作,不要去美国了。
“手机掉了。
街上最多的可不是恋人呢,她看见推土机把他的家推成了平地。她说那里不安全。我也觉得好好地活了二十几年,在早晨重装系统的时候抹去了。
二月十三日:我明天会在人民广场的地铁口等你。总的来说是好事
他一定还说了很多的话,她没有听见,一摸,她怕一搭腔就要吵起来。某些时候又揣测:他已经去了美国了吧,懒得理会电脑,其实读出来个个是满脑子不切实际幻想的傻子。在当街无数人狐疑的目光中,乖乖待在上海工作几年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我以前想,她翻出了所有衣兜的内衬,要申请,要等签证,掏遍挎包的口袋,事情来了迎上去,什么都不是那么难的。害人之心是不可有的,毕竟三月未至,但她的报应还是很快来了,仗还是没有打起来。人民广场的四个地铁出口,又不要你做什么努力,此刻,你爱情也有了,婚姻也有了,无数捧花的男子。天渐渐暗下来,事业么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