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任正非也强调华为的领导要有温情,与员工打成一片。在华为,领导请下属吃饭在华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也是从公司创业之始就流传下来的传统之一。创业时期任正非曾给所有的部门经理发经费,让经理请下属吃饭,基本上每星期一次。这实际上是一种团队沟通的模式,进而增强员工凝聚力。任正非专门为此说过:铁军的领袖要关心下属,领导不请也得请。公司的大门对员工是完全敞开的。人来欢迎,人走欢送,如果再来还欢迎。在华为有许多二进公司或三进公司的老员工,足以见证华为的胸怀与魅力。
三、严刻而不失幽默。
幽默是一种艺术,能带给人轻松舒适的感觉。马克·吐温是风靡全球的幽默大师,他的作品诙谐幽默、谈笑风生、嬉笑怒骂、讽刺鞭挞。马克·吐温曾在圣弗兰西斯克《呼声报))编辑部任职,六个月之后,突然被总编炒了鱿鱼。总编解释说:“因为你太懒,而且一点也不中用。”马克·吐温笑着回答:“啊,你真蠢得可以了,你要用六个月时间,才晓得我太懒而不中用,而我是进来工作那天便知道你了。”
不了解任正非的人都认为,他脾气粗暴,整天就会板着脸教训人。其实跟他谈起话来也是幽默风趣、平易近人的。
早期任正非经常对几十个员工说,今天改善伙食,熬点猪尾巴汤啊!大家拽着猪尾巴吃得挺开心。每个新人进来后,大家请客吃的也都是这些,久而久之,也就爱上这口了。
任正非主张踏踏实实做事,反对不切实际的空想,对此,他幽默地说:“我们的战略规划办,是研究公司3—5年的发展战略,不是研究公司10年、20年之后的发展战略,我不知道公司是否能够活过20年,如果谁要能够说出20年之后华为做什么的话,我就可以论证:20年后人类将不吃粮食,改吃大粪。”
1996年,任正非听取完生产计划和销售计划工作汇报后,送给生产计划主管和销售计划主管每人一双工作靴。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老总这样做有何用意。任正非笑着说:“以后,你们要走与工农兵相结合的道路。”
1997年,华为在7楼食堂召开驻深员工的全体大会,说着说着,任正非突然冒出一句:华为的高层都长得丑,你看李一男,还有胡厚昆,长得多丑啊!你们站起来给大家看看。那两位还真像模像样地站起来让大家瞧了瞧。2 000人的会场顿时气氛轻松了下来,大家都开心地一笑,他自己也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任正非经常说:“华为要松土、翻新,种子是我们自己种的,外部请来的专家、引进的流程就像投射进的阳光,如果我们离开这片田地,能从外面捡回来玉米,但也许最开始播下的种子就死了。”
对于华为融入国际化潮流,任正非曾经风趣地说过一句名言:“你到别人家做客,就不能抠脚丫子。”他强调华为人要重视实践能力,不要一味读死书,“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来就不算饺子。”
在华为员工大会上,任正非提问:“2000年后华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大家回答:不知道。任正非告诉大家:“是钱多得不知道如何花,你们家买房子的时候,客厅可以小一点、卧室可以小一点,但是阳台一定要大一点,还要买一个大耙子,天气好的时候,别忘了经常在阳台上晒钱,否则你的钱就全发霉了。”
后来有人问任正非,当初为什么要选择通信领域,他只是笑着说:“那时我们很幼稚。”
有一次,天津一位副市长来访问华为,看到华为蒸蒸日上的业绩,他想向任正非讨教,问道:“为了帮助企业发展,你认为政府应该做些什么?”出人意料的是,任正非的回答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政府对企业最大的帮助就是什么也不要做,只要将城市的路修好,公园和道路旁边的花草种好,这就是对企业最大的帮助。”如此不给领导面子,真让人为他捏了把汗!
2001年,杨元庆来华为参观时,杨元庆表示联想要加大研发投入,做高科技的联想,任正非以一位长者的口吻对他说:“开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做好投入几十个亿,几年不冒泡的准备。”
近几年来,任正非频频出访海外,他的英语水平在对话中不断地“突飞猛进”,回国后偶尔会讲一些西方式的幽默,逗大家乐一阵子。
任正非演讲很受人欢迎,流利的口才、幽默的艺术,每次上台前人们都热烈鼓掌。他总是说:“你们别鼓掌,再鼓掌我就走了。”
第二,亲情永远割舍不掉。
亲情,是每个人都无法割舍的情感。亲情就是亲人之间的那种特殊的感情,不管对方怎样也要爱对方,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甚至无论善恶。它有两个特点:一是互相的,不是单方面的,母爱是亲情,爱母也是亲情;二是立体的,不是专指母女情,也不是专指父子情,如父子(父女)情,母子(母女)情,手足情(兄弟姐妹),祖孙情(祖辈与孙辈)……
中国幸福学对亲情的定义是:亲情就是亲人之间的感情,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感情,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这些都是亲情。父母对子女的亲情是爱其强,更爱其弱,一个断了腿,又瞎又聋的孩子,父母爱他会更加倍,而爱情就不然矣,爱情乃爱其强,不爱其弱。父母对儿女爱护的时间太久,太久。从儿女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一直延伸到儿女的下一代,再下一代,无不十指连心。亲情的定义就是人们渴求为亲人付出一些或全部所有的思想。
但亲情对于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来说,又有另一种诠释。海尔总裁张瑞敏说过:“企业家就是为了企业不要家”。
任正非不同于张瑞敏,他事业忙碌,但对家人始终牵挂,起草《华为公司基本法》时针对其中“爱祖国、爱人民是我们凝聚力的源泉”的表述加入:“爱公司、爱自己的亲人”以做到实事求是。
任正非有一个温馨的血亲家庭,那里有父母的关爱,有兄弟姐妹的无私帮助。凭借这温馨的家,在商场奋力拼搏之余,他一颗疲惫的心找到了栖息的港湾。
任正非的女儿和妹妹在华为工作,都把名字改掉了。女儿名牌大学硕士毕业,其他几位亲戚都是本科以上,他们在华为没有特权,口碑都非常好。他们处事低调,也不张扬。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到任正非的影响。
任正非以自己的言传身教,教育了自己的亲人,做人要踏实,不张扬,依靠自己的努力发展自己。
一、愧对双亲之痛。
《诗经》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人世间最恒久的莫过于父母亲情,最让人刻骨铭心的莫过于父母亲情。
传统中国人有着强烈的家庭意识,孝悌是维系传统中国社会伦理的主线。《论语》云:“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弟子入则孝,出则悌。”在中国,孩子就是父母生命的延续,父母对孩子奉献了无私的爱。父慈子孝,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孝,温暖的家庭为一颗没有着落的心找到停泊的港湾。
任正非清晰地记得,当年“文革”的艰苦岁月总算熬到尽头的时候,他的父亲也终于等来了解放。1984年,任父75岁才退休。在任正非创业初期,父母为了省钱,过着艰苦的生活。饱经沧桑,还没来得及享福,父亲就悄然离去。1995年,父亲在昆明街头的小摊上买了包软饮料,由于保鲜设备不好,老人抵抗力又差,喝后就腹泻不止,最后全身衰竭而死。
父亲的去世让任正非感觉到了世界的黑暗。
2001年,任正非随当时的国家副主席胡锦涛出国访问,访问刚刚结束就接到公司的电话,母亲遭遇车祸的厄运传来。他匆匆忙忙连夜赶到昆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奄奄一息就等盼儿归,他的心碎了。
双亲的相继去世,给任正非留下了无限的遗憾。过去,经常不是忙就是出差,一次次错过了陪父母的机会。父母盼星星,盼月亮,可就是不见儿子回来。可惜人生苦短,他们等不了那么久了,相继撒手人寰,从此让没有尽到孝道的任正非留下了终生遗憾。
父母的爱是最无私的,他们不会跟孩子计较什么。母亲经常打电话跟他唠叨:“你又出差了”,“非非你的身体还不如我好呢”,“非非你的皱纹比妈妈还多呢”,“非非你走路还不如我呢,你这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多病”,“非非,糖尿病,参加宴会多了,坏得更快呢,你的心脏又不好”……这唠叨的背后是多么浓厚的亲情啊!在母亲临死之前,还把一笔钱交给妹妹,说是等着给儿子急用。
由于没有尽到儿女的孝道,对父母的离去,任正非内心感到十分愧疚。他写下了这样的话:“华为有了规模发展后,管理转换的压力十分巨大,我不仅照顾不了父母,而且连自己也照顾不了,我的身体也是那一段时间累垮的。我父母这时才转去昆明我妹妹处定居。我也因此理解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华为的成功,使我失去r孝敬父母的机会与责任,也牺牲了自己的健康。
“回顾我自己已走过的历史,扪心自问,我一生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人民,无愧于事业与员工,无愧于朋友,唯一有愧的是对不起父母,没条件时没有照顾他们,有条件时也没有照顾他们。
“爸爸妈妈,千声万声呼唤你们,千声万声唤不回。”
人世间最深的痛莫过于亲人的离去,任正非经历了双亲的逝去,痛苦万分,他一把泪水一把辛酸写下了《我的父亲母亲》,以祭奠双亲。
任正非的父母对其影响是巨大的,对此,他在《我的父亲母亲》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父母的不自私促使任正非忘我地工作,父母的谨小慎微使任正非也处处谨慎,父母对知识的渴求使任正非坚定知识就是力量的信仰,父母对事业的忠诚让任正非理解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二、慈父的良苦用心。
在中国传统的士大夫心目中,立功、立言、立德是他们的最大追求;血脉相承和名垂青史是他们最大的愿望。因此,作家书以告子弟。毛泽东对子女的教育别出心裁。他把毛岸英、毛岸青送到莫斯科大学学习。毛岸英回国后,又把他送到农村下地劳动,他甚至还给自己两个女儿改姓李。他教育孩子们要踏踏实实、自力更生、不断进步。
作为毛泽东的“学生”,任正非的家教与毛泽东极为相似。
由于华为的工作千头万绪,任正没有时间照顾孩子。他在儿子任平很小的时候,就让郑宝用来当任平的老师。多年之后,郑宝用对那段经历仍然记忆犹新:当时任平非常调皮,经常在外边闯祸。因此,除了正面说服教育之外,郑宝用甚至可以动用皮带“说话”。
周围大部分人都或明或暗地宠着他,为了任平的前途,1994年任正非把他送到中国科技大学,与科大少年班的学生一起读书。
为什么选择科大而不是北大、清华,或者培养了包括郑宝用、李一男在内大批华为高层的华中理工大学呢?这个谜底在1997年任正非会见来访的华中理工大学校长杨叔子的时候被揭开了。在谈到中国大学的教育问题时,任正非拿科大与华中理工做了一个比较。他认为,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大部分中国大学里的学生都普遍缺乏“悬梁刺股”的吃苦精神。而只有在科大,不仅晚上各个教室灯火通明,还能够经常看到占不到座位的学生在路灯下读书的情景。由此他感叹道:“中国之大,只有科大能够容得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任平到合肥读书之后,任正非也没有忽略对他的教育。任正非每年几乎都会在走访合肥办事处的间隙来和老师交流,了解儿子学习和生活的情况,并要求所有老师严格要求任平。1997年,任正非了解到任平经常借用华为合肥办事处的车辆,他当即给时任市场部副总裁的徐直军以及合肥办事处主任刘京青打电话。他还给人力资源部写批示:“合肥办主任某某,如果你以后再把办事处的车借给任平,我就处分你,你在合肥不能给他任何好处。”
此外,任正非每年几乎都会在走访华为合肥办事处的间隙去和科大少年班的老师交流,了解儿子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并要求所有老师都要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严格要求任平。
2000年之后,任平去英国攻读MBA,假期回来与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偶尔对父亲的严格管教大倒苦水:和他一起在英国读书的中国学生有很多都是有“家庭背景”的,生活上“挥金如土”,在赌场中一天就是数万英镑的输赢,很多人都成了当地赌场和银行的VIP客户,有专门的劳斯莱斯接送。他则显得寒酸了许多,更像众多寒门学子中的一员,没有资格享受当地赌场和银行的贵宾待遇和豪华轿车,甚至连国外的汽车保险都觉得贵得难以承受。
回国后任平在华为短期工作,后自己创办企业,效仿父亲走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