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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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南宫光宇笑道:“这礼就免了吧,咱们送的礼已属不轻了。王后倒是去看看罢,这一段时日将你闷在玉和宫,好人也要给闷坏了,去开开心也好。”

开心?看到南宫欣宇跟别人结婚还能开心?不伤心就算念了弥陀了。

丑后回到自已的寝屋,坐在床上想,这黑衣人怎么又送刀来了?刀柄上系着绿缨,那是指宫外的意思,难道他让自已上宫外去?

宫外去做什么?难道秀仪出什么事了吗?

想起秀仪,丑后坐立不安了。

不行,一个多月不见秀仪,也不知她怎样了。

对,今夜溜出去看看她。

可她在哪儿呢?只知道她在宫外,宫外的世界大着呢,上哪找她去?

秀仪出宫,是黑衣人安排的。既然是黑衣人相约,那么今夜一定能见到黑衣人,到时再让他带着去看秀仪。

好,就这样办!

丑后站了起来,将那块黄色面纱掖在袖袋里,又摸了摸从不离身装在内衣袋里的易容丹……。“咱们走。”

佩瑶与流云早就换掉了宫装,这回齐齐地说道:“唉,要是小脂浓在就好了。她要是知道出宫玩去,准保她头三天便睡不着。”

“小脂浓去储秀宫侍候小耗子去了,本宫还真舍不得,心里空落落的。可本宫是做老娘的哩,又不能跟儿子争东争西的,想想这个娘当的,还真有些亏。”丑后将面纱从头到脚地盖了下来,说。

佩瑶与流云笑道:“王后主子就会说笑话。瞧主子疼爱小王子殿下的那个样,恨不得将自已的心肝掏出来给他吃呢,这会儿说得这般小气与不堪。”

“好了,不说笑话了,咱们准备出发。对了,这次咱们不用扮作送水的太监。”

“那怎么混出宫去呢?”

丑后笑道:“这个容易。今儿进宫贺喜的王公大臣及命妇们多如牛毛,咱们就扮成某一个大官家的家眷,守宫的太监们还敢不放咱们出宫啊?”丑后站了起来。

流云先是欢喜,随后皱着眉道:“咱们上哪儿去找车轿啊?宫外的轿子与宫内的不一样,主子的凤轿更是与众不同。”

丑后给了流云一个轻轻的栗子:“平日里看你聪明得象猴,这会儿笨得象猪猪……你不会找一块帘子将轿顶蒙了呀,只要看不出来是本宫的凤轿就行了呗。”

“嗬,也是哈,还是咱们的主子有主意。”

有心的佩瑶,将一块兰色的绒呢从箱底里翻了出来,对丑后笑道:“主子请看,这块兰呢布盖上去,就成了一顶兰呢大轿。兰呢大轿可是一品京官及其一品诰命夫人才有资格乘坐的哦,只是,主子要屈尊了。”

“什么一品二品的,在本宫的眼里全是没品位的……就这样办。”

兰呢大轿做好后,丑后先出来糊弄刚叫过来的抬轿太监:“今夜本宫要派趟差,怎么样,你们没有意见吧?”

丑后话一出,吓得喝得醉醺醺的八个太监忙跪了下来:“王后主子言重了……。主子有事请吩咐就是,小的们无不从命。”

“好,今夜本宫一位来喝喜酒的好姐妹要回府去,可她的八个轿夫,不是折了腿便是醉了酒,无法抬轿,所以本宫让你们跑一趟。”说着,丑后将头一摆,流云便端着个盘子出来了。

“这是那位太太赏你们的,你们收下吧。”说完,丑后走回殿去。

这下,这八位抬轿太监的酒醒了,眼前晃着的是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啊。

过了一会儿,一位蒙着面纱的太太,在两位同样蒙着面纱的婢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看在那么多的真金白银的份上,八个太监争先恐后地上前巴结那蒙面太太,那殷勤的态度,好像又凭空出来了位王后娘娘!

一行人,很容易不受任何阻拦地便出了禁城。

过了城门口,眼前出现了四通八达的几条大道。

太监们站住了,其中一位很轻柔地向随着轿子走的佩瑶请示:“请问这位姐姐,你家夫人的家在哪儿啊?”

佩瑶来个自作主张,捏着个嗓子说:“你们往东大路走着就是,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们的。”

坐在轿里的丑后,不,此刻早已兑变成了一位超级美女。她心里暗暗纳罕:这佩瑶今儿是唱什么戏?自已又没跟她交待上哪,她怎么知道自已要上哪?再说,自已还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会黑衣人呢。

丑后是打算先在街上乱逛,等着黑衣人找过来。她相信黑衣人无所不能,肯定能找到自已的。

佩瑶悄悄地掀起侧面的小窗帘,悄悄地塞进一张字条:“主子,这是与那把刀一起钉在床架上的,我差点给忘了。”

丑后接过,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佩瑶,就着路灯透进来的光亮,看清了纸条的内容。

看清了,丑后便不作声了,任由着佩瑶指挥了。

原来,纸上写着的是一个类似地址的字样:东大路仁义巷叶家大院。

字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潦草且带着娟秀。

佩瑶又钻进了头,笑道:“主子是去这个地方吧?”

“死丫头,你都作主了还问本宫?马后炮。”丑后宠爱地打了一下佩瑶的小脑袋,轻声笑道。

“主子生气了?佩瑶这是为主子分劳啊,啥事都要主子吩咐,那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用的?”佩瑶调皮地回道。

“生哪门子的气啊?本宫开心还来不及呢,你们最好把本宫的凤印也一并拿去,省得本宫累死累活的周旋、辛苦。”丑后也轻声地说。

“主子这是折杀我了。”佩瑶说着便离开了轿帘边。

也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佩瑶指着前面的一处大宅,说:“前面就是了。”

轿子停下,流云一边搀着丑后往台阶上走,一边轻声问佩瑶:“这是什么地方啊?”

佩瑶也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丑后却接过话头:“这是本宫的一位朋友的府第,咱们在这儿歇歇脚,然后再上街去玩玩。”又低声嘱咐佩瑶:“让这几个轿夫到街上玩玩,就说夫人要准备一点东西送给王后,要费点工夫,让他们二个时辰后再来这儿集中。”

佩瑶将丑后的意思这么一说,八个轿夫欣喜若狂。平日里侍候丑后,顶多就是这个宫走个那个宫,哪有机会到宫外来溜达?再说了,今日是二殿下的大喜日子,各个附属小国及各府各郡的方方面面的人物来了不少,一同前来的大姑娘小媳妇肯定也不老少。宫中的美女是多,可那都是王上的专用物品,多看一眼怕掉脑袋,哪及在宫外看美女看得这般惬意?尤其,今儿大家的口袋都有点子家底,刚得的赏银正好派上用场,喝喝茶,听听曲,描描美女泡泡妞,今夜可是上天堂喽。

佩瑶刚说完,这八个轿夫一窝蜂地跑了。

站在紧闭的大门外,丑后突然犹豫了起来,假如这不是黑衣人所为,或是有了解内情的人冒充黑衣人借机害自已怎么办?这一头撞进去,自已对里头的情况两眼一摸黑,那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正想着,门却开了,一位品貌端正的中午妇人,一脸带笑地说:“贵客到了,快请里头喝茶。”

说着,两扇布满铜灯的桐漆大门被依次打开,门外,早已排着两排手提着纱灯的丫头。

丑后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管它里头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了。

“叨劳了。”丑后也不掀面纱,从容淡定地随那位妇人往里走。

漆黑的夜,沉睡的小院,此刻活活地让两排鲜红的纱灯夺去了光彩,在人的眼里,纱灯成了主宰。

在花木丛中不知绕了几个弯,那个妇人终于在一座只悬着两盏荷叶灯的房前站住了,非常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式,然后依旧是笑容满面:“奴婢家的主子方才刚好有事出去,说一会儿就回来,让奴婢好生招呼贵客们喝茶,奴婢的主子一会儿就回来。”

丑后弄被得莫名其妙,什么奴婢主子的,自已跟她的主子又不认识。

黑衣人搞什么鬼啊?

既来之则安之,且看她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进了豪华精致的厅堂,一阵似曾相识的香味扑鼻而来,丑后不觉地耸了耸鼻孔。

在锃亮的酸枣木的八仙桌房坐下,丑后隔着面纱细细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与摆设。厅堂不大,却装饰得极为雅致,迎门是一个写着两个大字的横匾:清修。东西墙上各是一幅形状各一的清竹水墨画。两边墙角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瓷缸,一个缸里种着粉荷,一个缸里养着几尾金鲤。雕着细致的隔栏板上,悬着几盆吊兰,长长的绿藤萦绕了下来,跌落一地的春意……

布置的这么高雅,想必主人也不会是小人。

丑后这般安慰着自已。

中午妇人虽看不见戴着面纱的丑后是什么表情,却猜得出丑后的心思。她呵呵一笑,拍了拍手;“上茶。”

又笑着对丑后说:“这位夫人请安坐片刻,我们家的主子不仅深受夫人的大恩,而且与夫人还是莫逆之交。所以,夫人尽可放心在这里喝盅茶休憩片刻,我们家主子办完事即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