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唉,前二位王后与青丽人,都死在了她们喜爱的那种沐浴的方式上。”
这回轮到丑后听不懂了。
南宫光宇苦苦一笑:“她们都喜欢洗羊奶浴,给歹人钻了空子。”
原来如此。一直拿羊奶喂着的毒蛇,作案之前先饿它几天,待把它放出来的时候,蛇一旦嗅到它熟悉的羊奶的香味,它就会很狂躁地扑向食源。而泡在羊奶里的人,很自然便成了它攻击的目标。
“这样歹毒的招术只有宫中的老妖妇才做得出来,可她为何要这样做?”
“王上,害死她们只是一个表象,歹人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想害死几个人,而是为了令人垂涎三尺的王位!”丑后一针见血。
南宫光宇对于丑后的认定,倒是认可。可又有些不明白:“前面的几个就不说了,这青丽人又碍着什么啦?她又不是王后,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她们为何连她都要伤害?”
丑后摇了摇头,叹着气道:“王上怎么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她们主要不是针对青丽人,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王上试想,王太后她们一直不承认小耗子是正宗的王室血统,可青丽人生下的孩子,她们就无法说孩子不是王上的骨血了吧?这个孩子的存在,就直接危胁到她们的利益。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假使王上不在了,这王位势必传给青丽人所生的孩子,这是无可非议的,她们也没理由反对!所以,她们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继承人消失,这也就是为何青丽人会死于非命。”
南宫光宇明白了,紧紧地攥着拳头,眼里泛起了红血丝,瞪着眼道:“这个老妖妇,心肠也太歹毒了,朕与她不共戴天!”
“王上,这些气话恨话于事无补,咱们得赶紧想想以后该如何办了。事情迫在眉捷,”说着,丑后又将南宫枭的心思一一地告诉了南宫光宇。
“哼,一个个粉墨登场了!”
“咱们先不管他们谁登场,先作壁上观,让他们狗咬狗地先斗,斗伤了一方咱们再出场收拾另一方。”丑后胸有成竹地说。
南宫光宇对丑后是无限的崇拜了,他痴痴地望着丑后,万般虚心地问:“那咱们现在该做什么?”
“咱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大张旗鼓地册立太子。不要再等到小耗子生日的那天了,最好近日就办。这样,他们便会提前跳出来,时局大乱之后才能达到大治。就好似明知自已身上有个毒瘤,却任它生长,幻想等它毒瘤成熟时再来治疗。这样做会显得很消极,咱们应该采取主动,那就是让毒瘤提前熟了,提前割掉!”
“对,王后虑得是,那咱们下一步先立太子?”
“是,然后注意加紧对小耗子的保护。臣妾担心那个老巫婆狗急跳墙,会对小耗子下手。至于南宫枭,他一心想当摄政王,想当国丈,所以他目前是不会伤害小耗子的,而且,他会一心拥立小耗子。正因为这样,臣妾才假心假意地与他接触。臣妾的意思,利用南宫枭的力量来除掉王太后,然后,咱们再收拾南宫枭。这招计谋叫各个击破!”
丑后如一个远筹帷幄的大元帅,计划着。
只是,后面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了丑后的设想。丑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小俊浩的身上,可是,别人却在打另外一个人的主意。
“好个各个击破!王后,朕感到太幸福了,因为身边有王后这样足智多谋、赤胆忠心的爱妻。”
丑后有些难为情,开了个玩笑:“足智多谋的人住在冷宫比较合适,王上不怕臣妾出来谋权篡位啊?”
南宫光宇脸红红的,笑道:“对不起王后,朕无颜面对。王后不是那样的乱臣贼子,真想篡位的话,还等到今天?”
丑后笑笑站了起来,对南宫光宇轻声道:“王上,臣妾准备现在将小耗子偷偷地送到南宫将军府中,以防不测,等宫中的事情解决好了再接他回来。”
“王后想得太周到了。有劳王后,快去快回。”南宫光宇依依不舍地抓住丑后的手。
丑后一挣脱,红着脸儿笑道:“王上何时变得如此缠绵起来了?”
丑后转身就想走,可手还被南宫光宇拽着呢,拉扯间,将丑后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王后你……”面对丑后那美艳如花的容貌,南宫光宇瞠目结舌了。
丑后一开始有些紧张,踌蹰片刻,她返身坐回到原位。丑后觉得,是该跟南宫光宇说真话的时候了。
“王上很惊讶吗?不应该啊,王上不是曾见过臣妾这付容貌?”
“王后……王后,真是你吗?”南宫光宇的目光,有些逃离,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偷觑着丑后。
“是臣妾。王上,你细细看看臣妾,臣妾是不是你那夜见到过的那个样子?”丑后仰起脸,笑着说。
南宫光宇满眼的爱怜,细细地打量着娇俏的丑后,边看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朕那夜以为是做梦呢,也想过王后是不是妖怪变的。原来王后果如天仙般的美貌啊?可朕就有点不明白,王后既如生得如此出色,为何要打扮成先前那付吓人的样子?”
丑后无法将往事一一说清楚,也说不清楚。只得沿着南宫光宇的思路,笑道:“当时为了迎合老巫婆所谓的选丑后标准,臣妾只得委屈自已的容貌,扮成了那付样子进了宫。如今臣妾觉得没必要那么做了,所以便恢复了原样。王上,你不会看见臣妾变美了就不要臣妾了吧?”后面,丑后开了句玩笑。
南宫光宇边笑边摇头:“你呀,怎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呢?你看看,咱们为此浪费了多少好时光……怎么会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先前很丑,却用内在打动了朕,吸引了朕,如今成了一代美人儿,又有内在又有外貌,朕欢喜还来不及呢,还能不要王后?只怕王后记着前仇而不要朕吧?”
丑后的心一动,是啊,只等事情一了结,自已打算好要离开南宫光宇的。不知那时的南宫光宇会痛心吗?会不会舍不得让自已离开?
“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臣妾先去办小耗子的事情。王上趁这个空儿准备传内书房的人来拟旨吧,册立的事情越快越好。”丑后掰开南宫光宇如八爪鱼的手,笑道。
南宫光宇恋恋地看着丑后:“那王后办妥事后即刻回来罢?”
“好。”丑后答应了一声,盖起面纱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臣妾变样的事情,王上先别告诉人,臣妾要让人大吃一惊。”
“知道了,朕让王后亲自向众人揭开面纱,让众人羡艳不已。”南宫光宇笑道。
丑后走后,朱清发现,沉郁了许久的王上突然开怀了起来,一脸的笑容。
“王上,王后跟你说了什么王上这般高兴啊?”
“朱清,你说的不错,王后啊,果然是个尤物,是上天送给朕最大的恩惠。从今后,朕再也不会抱怨老天不公了。朱清啊,朕要快点好起来,好好地治理大乾国,好好地待王后、王子及众人,朕要过好每一天!”南宫光宇的脸上浮起了圣洁的光泽。
朱清从来到南宫光宇的身边,就没看到过他如此正经过。
朱清扑通地跪了下来,流着泪道:“王上果然如此,那是咱大乾国的洪福,臣民的洪福!在天的先王,也能放心了!”
“起来吧,你速去内书房,召管事太监前来。这事要做得隐密,不许声张。”
“是,王上。奴才斗胆问一句,是否是为了小殿下之事?”
南宫光宇笑了笑:“如你所愿……好了,快去吧。”
朱清喜不自胜,擦着眼,乐癫癫地应旨而去。
夜黑时分,王太后的辇轿出现在后宫的小巷道上。
前导的宫灯,映射出一片鲜红。人声寂寂,清风悠悠。
窝在黑暗中摇晃的王太后,心里的那个火啊,差点要将轿顶给烧喽。
这两个成心不让人省心的小冤家,在清和宫闹得鸡飞狗跳。面对残局,一个不知躲哪儿去了,另一个在宫中大发雌威,将所有能发出悦耳动静的摆设都砸成了碎片。
好不容易用恩威并施的法子安顿好了大哭大嚷的方玮仪,又派人四处去寻找南宫欣宇。待一切稍稍地安妥后,王太后一刻都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往祥和宫赶。
有着政治家般敏锐的王太后,发达的嗅觉告诉她,暴风雨就要来了。
王太后阴沉着脸刚回到祥和宫,留在宫里的兰姑便将所有的宫侍都赶了出去,一一地放下层层幄帘,将滚烫的茶水端至王太后的手中,然后轻声地说:“王后今一大早上玉和宫致谢去了,可没过一会儿便出来了。”
这不是王太后最想得到的消息。
她不满地“唔”了一声。
兰姑忙接下去回禀:“据内书房的那个小安子来报,王上果真让内书房起草了一份立那个叫南宫俊浩的孩子为太子的诏书,诏告文书天亮后便分发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