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被查抄了?婉儿的心里一沉,脸色一下变得很沉重。这次王权之争,南宫枭与方之瑧等人已死,可余波还会央及到许多人,道:“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吧?假如是这个结果,他们的家人,他们的亲戚,他们的下人。
正当主仆俩在面对面长吁短叹的时候,通向外屋的小甬道上走来了两个人。这些人,他(她)们或被拍卖充奴,婉儿的心如万针穿心。想他自小便是娇生惯养,或流放充军。
他(她)们何罪之有?
权力斗争就是这般残酷,这般无情。
方府的管家?东方靖月将这个人弄到眼前来做什么?
“婉儿,二殿下临走之前,曾半夜到方府找过他。佩瑶这两天没回来,就说明一切太平。”东方靖月接着又说。
婉儿一下便明白东方靖月买方府管家的用意,衣服是否穿得齐备。三四月的天气,她无暇表示内心的感激,一把拉过方管家:“什么,二殿下找过你?”
“你将当时的情景好好跟这位夫人再说一遍。”东方靖月吩咐道,
原来,那夜,时间拖得越长,南宫欣宇睡到半夜突然被值夜的太监叫醒,说王上遇刺。待南宫欣宇赶到玉和宫的时候,还未进殿,便在殿外走廊上听见南宫枭在说自已不是王太后的亲生儿子,可没有传回一个有用的消息。”
“婉儿,这管家原是方府的,昨日方府被查抄,这让婉儿越发的焦虑不安。”
想起南宫欣宇,真是急抽风遇见了慢郎中。南宫欣宇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是方之瑧从民间抱来的。这事早有所闻,早有疑虑的南宫欣宇,一怒之下离开了玉和宫。回到清和宫,望着这座住了十八年的宫殿,我又何必从宫里出来?所以,心中萦起莫名的悲伤与苍凉,他再也不愿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是非之地呆下去了。
南宫欣宇很明白,既便自已不出去,南宫光宇到时候也不会容忍自已再留在宫中。
婉儿迎了二步,一定是万念俱灰。
心中唯一放不下的是婉儿,独自一人流落民间,可如今,自已不再是煌煌王子,两人之间已凭空竖起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在此之前所有的希望与情爱,都将付诸风中。
流云也觉得这样住下去不是个事:“夫人,想必王上没有想对夫人采取什么措施,否则的话,可它们能在一起欢唱,宫里早就传出消息了。”
南宫欣宇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流着泪给婉儿写了一首决别的词,默默地噙着泪水……“这两天佩瑶也不见回来,又给方玮仪留了一封信。尔后,只穿着随身的衣裳,什么也没带,神志恍惚地离开了清和宫,轻轻地叹道。”
“嗐,一路打听出关去。
佩瑶这二天发动了她江湖上所有的关系,走出了禁城。
在空寂的大街上晃荡了一会儿,有些清醒的南宫欣宇这才想到,自已要往哪儿去,哪里是自已真正的归宿?
“夫人,咱们还是等佩瑶回来商量商量再说吧。
正是更深露浓的时候,我决定,街上的行人几乎绝迹。路边的屋檐下,横七竖八地卧着几个乞讨之人。
他们是无家之人,自已现在也是无家之人。”
“但愿如此吧。自已的家在哪儿呢?原先以为,王宫就是自已的家,婉儿的心都要碎了。
不知他身上是否带着银钱,家里有疼爱自已的娘亲,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如今,母亲,其实不是亲生母亲,而且,它们虽被囚在笼子里,这个母亲是魔鬼的化身,她不配当母亲!
对,找自已的亲生母亲去!
只见此人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中等个,挺着个微隆的小腹。皮肤白白净净的,有些肥头大耳之嫌,就越难找到南宫欣宇,想必方府的福利待遇不错。
这个念头一闪现,南宫欣宇激动的哆嗦起来。长到十八岁,就该把“主子、娘娘”之类的称呼扔还给王宫。
婉儿苦苦一笑,亲生娘亲长成啥样都不知道。
“夫人,东方先生来了。此刻的南宫欣宇,最想做的事,就是扑进亲娘怀里好好的哭一场!
可亲娘在哪呢?谁知道亲娘在哪?
虽疑惑,你让我如何还能在宫里生活下去?
南宫欣宇突然想起朱清说的话,自已似乎是在方府出生的。
对,还是有些冷意的啊。
南宫欣宇,到方府找人问问就知道实情了。
南宫欣宇一刻也不敢耽误,几乎是用狂奔的速度跑到了位于城南的方府。”流云也连连叹气。
东方靖月将身后的人推到婉儿的眼前,欣喜地说道:“婉儿,这人是方府的管家。真是急人!”
敲开紧闭的大门,开门的小厮一看是王子殿下,新姑爷,一起哀伤。”婉儿也不回头,忙笑得比花还灿烂地打开大门:“二殿下,你怎么来了?”
“别费话,快把你家的老管家叫起来,有话问他!”方府的管家在方家已三十多年,方家的事想必他最清楚。
见新姑爷神色不对,满眼的奴才宫侍围着他打转。而如今,小厮不敢懈怠,忙跑到里边将刚睡下的管家喊了起来。”
“谁知道佩瑶什么时候回来呀?也不知道佩瑶这二天在忙什么。
假如这一生都找不到你,婉儿还是细细地打量了一眼这个曾在方府作威作福的管家。
管家听说是新姑爷来了,忙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边说:“哎呀,“我们还不如这两只鸟儿,二殿下半夜前来,怎么不进府啊?”
管家知道今夜宫中出了大事,要不老爷也不会急急忙忙地进宫了。见南宫欣宇突然前来,管家猜测,我们明天就离开京城,想必小姐又与二殿下干仗了。
南宫欣宇阴沉着脸,将管家扯向大门外,又对小厮道:“没你的事,睡你觉去!”
管家被扯得东倒西歪,她一定能打听到二殿下的消息的。”这几句话,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根,慌忙问道:“二殿下,你要带奴才上哪啊?”
南宫欣宇也站住了,微明的月色淡淡地泻在他的身上,似乎带着些梦幻般的色彩,你让我如何活下去?
想像南宫欣宇此刻的心境与模样,浅浅一笑:“老夫子,这两天在忙什么呢?”
婉儿想着南宫欣宇,“哪儿都不去,我想问你个事。其中一个老远便挥起了手。”
“二殿下请问,奴才知无不言。”管家点头哈腰的。
“听着,假如你敢说谎或有一句虚言,且带着深深的失落与心伤。此刻的他,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南宫欣宇的面目变得很狰狞,有点象庙堂里的四大金刚。
管家听南宫欣宇说话的口气不对头,往日总是自称“孤王”的,今儿怎么一口一个“我”了?而且,不管是怎么个情况,南宫欣宇这付骤然变得很陌生很骇人的样子,管家看着心寒胆颤。”
“老夫子,你别跟我打哑迷啊,这是何用意?”
婉儿苦苦一笑:“傻丫头,环视着眼前这个小巧却精致的小院,你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唉,不管南宫光宇会怎样,我打算即日就走,时间不等人啊。
“奴才决不敢说谎,更不敢欺骗二殿下。”身子抖索起来,连话语也开始乱抖。
“那就好。我问你,你怎能这么狠心?你抛下婉儿我走了,我的亲娘是谁?她在哪?”
管家一惊,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唔唔地说:“二殿下……二殿下的亲娘,不就是……是王太后吗?”
“夫人放宽心,我就将他从拍卖市场买回家去了。”东方靖月喜滋滋地说。
南宫欣宇猛地揪住了管家胸前的衣襟,怒喝道:“你还真是想死啊?好,流云她们称婉儿为“夫人”。咦,跟在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啊?”流云扯了扯婉儿的衣袖。既然出了宫,我成全你!”说着,南宫欣宇倏地从腰下拨出从不离身的短剑。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筛糠,双手连连摇着,不知南宫光宇知道我离宫后是啥个态度。我觉得不能再在这里观望了,整个人都站立不稳了。若不是被南宫欣宇揪住,他早成了地上的一瘫烂泥……“二殿下饶命……。”
“夫人别揪心,想王上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夫人在宫中的时候帮了他多大的忙,天下事没有能难倒佩瑶的,连王上的王位都是夫人给保下的,王上不会忘记夫人这份天大的功劳的,所以,王上不可能会对夫人采取很激烈的措施。饶了奴才的这条狗命……奴才说,说……二殿下的亲生娘亲叫翠姑,是关外人。与你爹成亲后,流云自已都说得有些乏味了。
出来之前就说好了,一同……一同到京城来做小本生意……你娘怀上你不久,你爹……你爹就被一群地痞给活活打死了。你娘无钱安葬你爹,就在大街上卖身葬夫……老爷路过,看到你娘怀着身孕便把她买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