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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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满池春水鸳鸯嬉,浴出相偎依,长发乱坠珍珠雨,娇音共笑语。

其三

秋闲。满阶红叶。蟹肥菊花黄,云淡天高远,帘垂风轻悄。

偶尔为戏厨间闹,你煎我烹炒,杯盘草草情犹绕,相觑就餐好。

其四

冬阑。晴月破冻,素寒洒千里,栖鸟咽寒声,远笛换新曲。

纤纤凌波暗香迷,醉花听人语。拥被斜偎接词令,奖罚无规矩。

南宫欣宇看了一眼,泪便更流得欢了,他将丑后紧紧地搂着,仿佛要从丑后的身上得到了一点力量,一点让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丑后从南宫欣宇的怀里腾出手,闭着眼,却很准确很轻柔地替他试泪,一边劝道:“别难过,成亲了又不是永别了,咱们不是还有相见的时候吗?”

“婉儿,你等着我,待我想出妥当的方法,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好,婉儿等着……你放心,婉儿生在这个王宫死也要在这个王宫,没地方可去,也去不了。”

外面的窗板被轻轻叩响:“对不住两位,必须得离去了。”

南宫欣宇不愿放开丑后,他怕自已这么一放开就永远失去了婉儿!

丑后一下拿掉了绣帕,给了南宫欣宇一个最美的笑容!

南宫欣宇愣住了。

眼前的婉儿,美眸盼兮,巧笑倩兮。柳眉轻扬,红唇浅抿,高耸的鼻架晶莹似玉,白里透着粉红的皮肤,如婴儿般闪着温玉的色泽……“婉儿,婉儿……”南宫欣宇欣喜过望,猛地扑过去,再次搂着不放了。

丑后用力地挣脱南宫欣宇的搂抱,将散在床上的诗词塞进他的怀里,淡淡地笑着:“好了,回宫吧。”

南宫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愉悦,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凤鸾宫。

丑后掀起帐帘,一直望着那道将两人天地相隔的殿门,至到帐幄再也不飘动了,油灯再也不晃悠了,丑后的眼泪再一次下来了。

她也说不清今夜为何要为南宫欣宇服食易容丹!当她听流云说二殿下今夜要来探视的时候,丑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将手伸到枕下,拿出了她第一次见到南宫欣宇时服用的那种玫红色易容丹,什么也不想地仰头便吞下。她的潜意识里,有个人一直很无奈地说,放弃吧,南宫欣宇不会属于你的,你们是没有希望的,前头是一条死胡同,今夜便是你们的自已绝情之夜!所以,今夜,她要让南宫欣宇看到最美的一面,她不想让南宫欣宇记住她丑陋的容颜!

就这么简单!

南宫欣宇随着蒙黑纱的人走出了凤鸾宫,心里揣着快要绷不住的欢乐,满口感谢着眼前这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真的很感谢你,要不孤王是走不进这道宫门的。”

自从发生那件春满宫闱的事情后,王太后发布了一个地此无银三百两的懿旨:为严谨上下之体,男女之别,从即日起,王室男子禁止出入各宫庭院……知情的人一看便知道是针对南宫欣宇的,南宫欣宇明知母后的用意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上午从东方靖月的嘴里知道丑后竟然为自已吐血晕倒,这下,南宫欣宇再也坐不住了。他准备不顾一切地冲到凤鸾宫里,他要亲眼看看婉儿到底怎么了。东方靖月一句冷冷的话,拖住了南宫欣宇的腿,他说:“你假如想害死王后娘娘的话就请便!”

冷静下来细想,东方靖月的话虽冷却有道理。自已若一意孤行地跑到凤鸾宫去,母后虽生气,却不至于按懿旨里宣布的那些条款来处置自已,可婉儿的处境便难过了,她孱弱的身子得承受意想不到的冲击与处罚,对于这个,南宫欣宇知道,自已的母亲有得是办法来对付婉儿。

正待南宫欣宇在宫中坐立不安,如困兽般团团转的时候,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寝殿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

南宫欣宇正要大声喊侍卫,那黑衣人“噗”地吹灭了眼前的宫灯,宽袖一挥,近处远处顿时滚入了黑暗之中。

南宫欣宇有些紧张了,他往床边靠去。床栏上,挂着先王御赐的宝剑!

黑衣人分明看见南宫欣宇的动作了,他抢上一步将宝剑抢在手里,不屑地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在下来帮你,你却拿剑来欢迎我,”

“你能帮孤王什么?你又是什么人?”南宫欣宇那潜在的自尊与傲气被一下激发了出来,谁叫他天生就是受人尊崇的王子呢。

“二殿下,说话客气些。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般不将本人放在眼里,在下要考虑一下你是否值得我帮。”

南宫欣宇已感觉出此人的功力非凡,他能在自已不易察觉的情况下近身。要知道,南宫欣宇自小也是与兄弟跟着宫中武师练了多年武功的。

“对不起,孤王多有得罪!请问大侠找孤王有何见教?”

黑衣人如女孩般得意地笑了几声,笑声清脆悦耳:“二殿下早这般谦逊不就好了?多了这么一番口舌。”

“方才大侠说要帮孤王,请问大侠能孤王做什么?孤王怎么摸不着头脑呢?”

黑衣人收住了笑,哼哼了两声,声寒如冰,“在下若不是看在王后娘娘的面,在下才不会帮你们姓南宫的人呢。”

提到了婉儿,南宫欣宇对黑衣人的敌视便渐渐地减弱了,笑道:“你认识王嫂?”

“别废话了,时间有限!在下且问你,可想去凤鸾宫走一趟?”

南宫欣宇如实回答:“跟大侠说实话,很想。”

“好……今夜子时,二殿下在宫中静候,在下到时领你进去。”说完,黑衣人转起一阵黑旋风,竟然从头顶的屋梁上出去了。

此人轻功好生了得,来去一阵风!

“不用谢在下,在下是看在王后娘娘的面上今夜才帮你的……二殿下,在下有句话非说不可。”黑衣人站在一棵巨大的苦楝树下,树的倒影将黑衣人遮得严严实实的,连近矩离的南宫欣宇都看不清他站在那,只能凭声音确定他的大概位置。

“请大侠但说无妨。”

“南宫欣宇!”

嗬,这个黑衣人竟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了起来!

嗯?南宫欣宇有些不高兴了,从小到大,哪个人敢如此称呼自已?

“南宫欣宇,假如你会像你的兄长南宫光宇那般无情,做出对不起王后娘娘的事情,不说别的,本人手中的剑便头一个不答应!”说着,话起剑落,只听得一阵的“簌簌”响,头顶上便落下了一大堆枝叶!

这黑衣人是谁啊?是婉儿的朋友吗?婉儿怎会有江湖上的朋友?

若不是,他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为了王后娘娘?

再个,他似乎很憎恨南宫家,讨厌王兄南宫光宇!这样说来,又不可能是婉儿的朋友了。这个黑衣人,他到底是谁?

南宫欣宇也不多话,说:“孤王不愿发誓,既然大侠无处不在,就请看着孤王的行动便可。”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后道:“好,在下记住你的话。”

南宫欣宇只听得树枝有轻微晃动的声响,抬头一看,依稀的星光下,头顶上轻摇的树枝似乎有人为的痕迹……南宫欣宇知道,黑衣人从树上荡走了。

从那天晚上起,丑后似乎真的潜心坐月子了,安安静静的,甚至连寝殿门都很少出去。

这天夜里,流云、佩瑶与脂浓三个陪着丑后玩了一会儿自制的扑克牌,丑后便有些倦怠了,将手中的牌往毛毯上一扔,拍了拍手,索然地摇了摇头,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脂浓玩兴正起呢,蹲在毛毯上,嘟哝着:“我刚抓了一把好牌,有大小鬼,有二个拖拉机,这回肯定赢,可主子却不来了,赖皮……”

佩瑶与流云生怕丑后闻言生气,一个奴才怎能说主子赖皮呢?忙陪笑脸的陪笑脸,制止的制止。

丑后却无所谓,她歪过头问:“小脂浓,你知道什么叫拖拉机吗?”

脂浓回答得很干脆:“知道呀,不就是几张牌连在一起的就叫拖拉机?主子以前教过的呀。”

丑后坐在床沿上,摇了摇头:“不对……这拖拉机啊,是一种自已会走的机器,它不用人推,也不用人拉,吃饱喝足了就会自已走。只是,它发出的动静太大了,很吵人的。”

“啊,脂浓知道了,这是只公鸡,它最吵人了,大清早的就‘喔喔’地乱叫。”

丑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小脂浓啊,你让本宫笑死了……好了,你们都下去睡觉吧,本宫累了。”

流云上前替丑后去钗环、宽外衣……“主子,今儿是我值夜。主子若是半夜想做什么就叫一声罢,千万别自已起来,瞧前儿把主子摔成这样,假如日后留下疤痕可如何是好?”

丑后抚着额头的那个还有些肿的地方,嘿嘿一笑:“没关系,本宫的这张脸啊,多一块疤痕不会更加难看,却只会添彩。”

几个人都笑了,丑后就是这样,从来不掩饰自已的容貌,但是,在两个人面前例外,那就是南宫欣宇二殿下,东方靖月老夫子。只要他俩在,丑后从来不正面与他们接触,更多的时候,是背对着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