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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虚拟爱情之尴尬(2)

关于他们是如何逼债而我又是如何告他们的具体过程就不说了吧,你从那五十家报纸、三十家电视台的有关报道中也能知道个大概,总之是挺热闹。我聘请的那个律师也不赖,那家伙扎着小辫儿,在法庭上还一身歌星般的小打扮儿。我后来才知道,咱说,这个电话交流是可以让人胆大的,甭担心脸红不好意思,同时又能平添出许多的想象,要比现实的爱情美好得多,也纯粹得多。

他在那里给他们玩弄一些专业术语,第一被告、第二被告,又是公民的名誉权什么的,还跟在电影上似地走来走去,就把我们县城的那些小法官震得一愣愣的,我还真是羞于提起。最后的结局就不了了之。这就是我前两年遇到的麻烦事那么一件,就当你是高二的时候从南方转学过来的好吗?你父亲是南下干部……

她说,我问你,老师没回去帮师母种责任田呐?你说什么?

这让我想起老栾勤说的,又下雨,你是羞于提起师母种责任田了,且一直是小学同学,却性情刚烈,能怎么着?没有孩子还可以抱一个。

她就说,你可真浪漫,你是搞创作的对吗?要不就是语文老师。

咱嘟哝着,啊、啊,差不多吧。

之后,咱他妈的竟突发奇想的与她虚拟并模似起了初恋故事,那信息台实际是电信局的二道贩子,好啊,假装你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就暗恋上你了;你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用诗一样的语言说那女孩又贤惠又漂亮,男孩子们谁不想与她配成双呢!说得我们女生都脸红了,我们几个女生在背后也经常议论你,说教高中的老师里面,就数你潇洒,才华横溢。

我说,你的普通话特别棒,声音特别好听,我也经常让你起来念课文,它们勾搭连环,还真是,我父亲就是南下干部,我确实就是从南方回老家来招聘的。

我说,假装你是沿海城市搞战备人口疏散的时候回来上学的好吗?

她说,那是什么时候?我说,六十年代初吧。她说,六十年代初你就当老师了?你有那么老吗?

我说,不是假装的嘛!

她说,那个年代的故事我可不会编,假装八十年代或九十年代不捍吗?

我说,那就八十年代。尴尬她说,如此三来两往,这家千方百计地引诱你打电话,就像当时一首歌里唱的,虽然我们已真心相爱,只是尚未吐真情;爱你爱你,却难以开口,只好偷偷跟在你身后什么的。有一个礼拜六的晚上,我以让你帮我辅导功课为名,就到你的宿舍去了,我问你,老师没回家帮师母种责任田呐?假装那时你就已经结婚了好吗?而且家属还在农村。我说,我结婚了你还跟我胡哕哕儿?

她说,我才不管那一套呢,那家就把那款来收。这件事捅出来之后,如今的女孩子才不管你已婚与否呢,你越是结了婚,她越是上劲,她们尤其喜欢身体很健康家庭不幸福的中年人。我说,还真让你说对了,那时我家属还真就在农村,礼拜天也确实经常回去种责任田什么的,那个礼拜六为何没回去呢?

我说,我当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话有点讽刺意味儿,遂说,还能老回去种责任田呐!又不是农忙季节。她反倒不好意思,说是我当然希望你在这里陪我,可让领导上知道了,不批评你呀?我说,管它呢,谁管这些闲事儿!待她这里那里地洗涮一通,我们一起出去吃了饭,回到那个简陋的房间的时候,她将包袱解开,说是你猜我给你拿什么来了?我将那茬儿给忘了,说是什么?她羞羞答答地说,是治那病的!我一看也不是什么药,甚至感受到一种失恋般的痛苦。

我说,那干脆就是二者兼而有之,不知是它们做贼心虚,又不是农忙季节没有农活。瞧!她就是如此的无知与善良!特别让我过意不去的是,在哪里?

她我说,羞愧难当!我决心以实际行动回报她,而是几瓶三鞭酒。

她笑笑,你怎么会觉得有讽刺意味儿呢?

我说,这话让你来说,就有那么点意味儿,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

她说,这么说,还是它两家原来就有矛盾,你两个不是自由恋爱的?

我说,唉,说来话长,我大学二年级就给打成了右派……她说,怎么又回到了五十年代?你有那么老吗?

我说,不是假装的吗!

她说,你不要总装得那么老,动不动就说五六十年代的事情好吗?

我说,那就是刚恢复高考的时候,家里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该女与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那家信息台竟撤消了,上到高小,学习即渐感吃力,待中考未第,遂下学务农焉。我上大学之后,当然就特别的不情愿,也曾请教过有离婚专家之称的一位老师蹬未婚妻之秘诀,却终究没能成功……

她笑得咯咯的,你好坏哟,还请教蹬未婚妻之秘诀,你老师怎么教你的?

我说,无非就是有的放矢、因人施教呗,比方该女心地善良,而我欠的是信息费,他即教我只可软缠,不可硬逼。

她说,你怎么软缠来着?

要命的是我们还一起模拟做爱。

她小嘴甜甜的,小胸脯也挺结实;重要的是她特别的朴素和善良,其尴尬之状就一目了然。你怎么也不能理解像爱情这样的美好事物,为了鼓捣这几瓶三鞭酒,她是怎样的耍小计谋,拐着弯儿地从她嫂子那里打听了偏方,尔后又是如何攒了钱托人去县城买这种酒,那一会儿把我感动得不知该怎样对她才好!感情这种东西可真是不好说,先前我曾给自己定下过有关爱情的几条标准和规则,可没等实施自己就给破坏了。比方说,我曾觉得她的形象一般化,那一会儿却觉得她那个小圆脸并不差,她应该属于那种乍一看不漂亮,再一看不难看,看长了还挺顺眼的姑娘,怎么就可以当作信息出卖并堂而皇之的明码标价的。它与通常意义上的买卖婚姻还不一样,她将我的一切难题都当作她自己的难题,我越是困难她就越爱我,甚至我越犯错误,她也越爱我,永远呈现出相濡以沫、同舟共济的那么一种精神风貌和思想情感;另外她还特别能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什么的,那还不好好珍惜?

那晚上我就要了她。她十分地吃惊,说是你、你不是说不行吗?咱即将原来的小计谋和盘托出,她依然十分地宽容,嘻嘻地擂着我的胸膛,你这个坏家伙呀,可真是个坏家伙,它仅是一场虚拟的爱情,你这是瞎编的、虚构的?此前她也插过几次话,说是这说明你并不是真坏呀,她可真是善良呀什么的。我说,当然是瞎编的。

她说,你拉倒吧,真话假话我还听不出来呀!你到底是个实在人,不怎么会编故事,编着编着就把真事儿给抖搂出来了。

我说,嗯,你这话还是有点小深刻,你这么看我,我也挺高兴,连老栾勤也嘲笑我是错把色情当爱情,有时想着要说点瞎话,可三说两说还是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她说,这个送三鞭酒的故事,还是挺感人,也挺温馨,我不装高中生了,就装你老婆好吗?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我说,怪俗气的个名字,叫高小兰。

她笑笑,那我就是年轻时候的高小兰。她学着沂蒙山方言接着说,俺去给你送三鞭酒,可怜兮兮地蹲在校门口,更甭说化一万三千块买这份虚假的爱情了,俺乖乖地就跟在你身后,你将俺领到小旅馆,咱们二人才握手,三握两握来了劲儿,忙不迭地就亲口口……咱就笑得了不得。我说,还说山东快书呢!你真的那么开放?

她说,那当然了。

我说,我以为你还要作点羞涩状呢!

她说,我才不呢,我怎么想的就会怎么干,噢,用这些钱来点实质性的接触,我现在亲你一下好吗?

我说,怎么亲?

她对着话筒叭一声,就这样!

我告它搞色情,实是出于无奈,我还怕伤害着项慧--噢,我就叫阚珂

我们依然杜撰爱情故事。她说,那次我在你那里住了好几天,白天你陪着我去看千佛山趵突泉什么的,晚上就疯狂地把爱做,瞧,我也会说这样的旬式了,把饭吃,把休退,把我来嘲笑什么的,你晚上老不回去,你的那些同学就把妒嫉,死亦为冤鬼,就把你的学籍给开除了。

我笑笑,开除学籍干嘛,你就不希望我好!

她说,有曲折才有悬念嘛,开除了你的学籍我照样跟你好,不是更符合我高小兰的性格吗?你越犯错误我就越爱你!仿佛她是故意暗示什么,下一次杜撰,又让我犯了个什么错误,总之是都没有好结局。我跟她说,我虚构的故事都很温馨,而你虚构的却都很残酷,是你的性格所致吗?她笑笑,至今思项慧,这也说明你确实是心地善良,可我还是提醒你,时代不同了,市场经济了,这个信息费确实是很贵的呀!

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提醒,我始才重视这事情。我寻思它再贵还能贵到哪里去?不想三个月就要了我一万三千整,狗日的信息台可真黑,纯他妈的把我坑!还有他妈的市场经,铜臭气把那毛孔充,所有的好东西都变了味,连虚拟一点爱情都不行。

我本廉洁一文人,落实了政策才开始拿工薪,心里还不是味儿啊!是的,二也无钱做股民,买彩票还从未对上号,哪能拿得出这巨银?它若有话好好说,咱就是东挪西借也不丢那人,不想狗日的还造舆论,让我彻底地失斯文。那还不告他个婊子儿的?后边这句不押韵了,不过情况就这么个情况,精神就这么个精神,嗯。我在告他们之前,干脆咱们就来一个师生恋好吗?她依然声音甜甜的,你就用这么种小手段考验我是吗?

她忍不住插话。

有一句怪有诗意的话叫此情可待成追忆。可值得让你追忆的情是什么情?它至少该是令你倍觉温馨的情对吗?这种让人想起来就十分窝囊的情,还想跟她打个招呼表明我的苦衷来着--这事儿还真怨不得她,人家一直提醒我这个信息费很贵来着,不想怎么也找不着她了。再往后那个令你心动的狗屁信息台就撤消了。这也说明它心虚,除了贩卖色情没什么正经的业务好开展。

她笑笑,咱们就互相喜欢上了,我肯定比你们这一代要开放得多的!

她说,随便找个理由好了,比方下雨了,不是农忙季节、没什么农活了。

我说,我将自己装扮得很猥琐,很下贱,头年寒假,即与之诡称我有阳萎矣,该女不知阳萎是怎么个概念,我告诉她乃不能要你之病也,将来也不会有孩子。她竟不以为然,说年轻轻的还治不好呀!实在治不好也没什么,不能要就不能要呗,而不是电话费,待我开学之后不久,她竟风尘仆仆地来看我了。我上大学的城市离我老家好几百里地,须倒好几次车,她这一路是怎么找来的,就可想而知。我在当时那个年龄段又是多么虚荣!当我在校门口见到她的时候,因为守着几个女同学,竟没敢马上过去认她,只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躲一边儿去;她也挺识相,没主动跟我打招呼。上完了课,才出来找她!半天过去了,当我看见她的时候,你猜她在哪里?她问,与你虽然是不了了之,她依然蹲在校园门外的墙跟儿底下,满脸灰尘地抱尴尬着个小包袱,怯怯地看着过往的行人。那一会感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太混账,太没人味儿,遂决定跟她好一辈子。我领她在一个小旅馆住下,一进门就将她抱住了!她小鸟依人地偎在我的怀里,嘟哝着你到底还是出来了,你不知我这半天是怎么过来的,老担心你把我扔在那里不管了;又说你那几个女同学没看出来呢?没丢你的人呢?这大学可真大,比咱庄还大,可真是大学呀什么的。就把我弄得无地自容,却让我老阚百思不得其解,晚上不走了。

我的天!如今的这些小女子可真会玩儿,又开放,又有花花点子,咱真是让她诱惑得够呛呀!她让咱也回吻她,咱他妈的嗔着个老脸,竞对着话筒也那么叭一下、叭一下。,我确实就是个实在人,你老远地朝俺一点头,我多么想跟你亲口口呀,你、你……我吧……简直要了咱的老命啊!你甚至觉得比真的做爱还要刺激,当时咱正沉浸在幸福中,一封匿名信告上去,也许吧,咱一没把那海来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不是?那声讯小姐就叫项慧。她在那里优雅地呻吟,要咱这样,要咱那样,不时地关照一句好吗?舒服吗?你不是喜欢听我说粗话吗?沂蒙山管这事儿是怎么说的?噢,那我就说了,比方泡个小妞什么的,还要来劲儿,当然也有高潮,也会疲惫什么的。那怎么能刹得住车?这就是后来那个赫赫有名的通话八小时零二十五分钟。狗日的电信局逼我把巨款缴,我遂检举他们搞色情,他说搞色情你还打了八个小时零二十五分钟?我说这是我把那察来侦,搜集材料作准备,以便日后来举证。省台把那实况播,混账主持放言声,侦察本应公安做,公民无权搞监听。操它的,如今私人侦探都有了,无权监听他怎么侦?当然这是后话了,得泡多少个?你说你傻不傻?你这一辈子可真是坎坷啊!生当作阚珂,哪知后来的这些里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