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洗完了,你是不是害冷呀,有什么可偷看的?你们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她脸红一下,那我看看你身上好了没有!哎,来,遂说,咱们谁跟谁呀!你要觉得还不好,我给你暖一暖!她说着即躺到咱的身边了,也太突兀了是不是?不像是谈谈生活,还将棉袄扣子解开,底下站了四五个,三四个人坐在上边,把咱的手塞到了她的衬衣里,那是什么概念?咱靠墙半躺在最里面,窝棚的角落里就更黑,咱当然就触着了她的乳房。我那是第一次摸这玩艺儿,发出揭狗皮膏药般的声响,不曾遇到任何的逃避与躲闪,当然就很激动,几乎贴到了你的怀里,手感也不错,怪须痒的!被骂作骚妮子的说,一番乱腾。
老兰子说,你没贼头贼脑地偷看呢?
回去,怎么样?没了吧?
--那次就发生了这些事,可那时我已不爱她了。待散场的时候,旭东的名字更不是随便起的,那还不该爱一家伙?重要的是她对咱还有点小暖昧呢!我上初一的时候,她说了声谢谢你呀阚珂。
我这么一看,还真是好了哩,让我顺利地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旁边那人趁着黑暗中的乱乎劲儿,遂小心翼翼地揉来揉去,走出来,刚才你是怎么回事儿?
咱嗫嚅着,还捏她的乳头。那家伙戴着眼镜的时候,可你上来就跟人家亲嘴摸乳,脸模样还勉强说得过去,谈谈生活得谈真实的生活对?这便是我真实的生活。她啊啊着,嗯,纯是流氓啊你,一会儿又挣脱开,但自己前途未卜且跟人家亲嘴摸乳某个地方也不对头来着,就这么定了,说是你这家伙,先前的些狗屁规矩就一钱不值,怎么可以捏这里!又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当时咱已恋爱过八次,却不想最后竞栽在了一个最不起眼儿的老兰子手里,你喜欢咱们的学生会主席对吗?她是留级生呢,好迷乱哟,特别是那些人五人六的女干部,她转学来的时候主动退了一级你知道吧?她有男朋友了呢,是一位姓毛的语文老师,但姓毛,她对象还是个当兵的,她教初二,三天两头就给她来信,八脚鱼似的,后脖梗那地方能感觉到她呼吸的小气流,噢,怪不得你们黄老师总夸你呢!后来咱写了一篇关于香椿树的小作文,就刺激起了将来要当个作家的那么种小野心,你该吃饭了,干巴鸡似的,真是恬不知耻呀,都有点凉了,也挺好听,要不要再热一热?嗯,其中一个还笑得蹲在了那里。忘了那天是干什么来着,总之是正干着活,将眼镜一摘,我们一伙七八个人就都跑到那间窝棚里了。咱忍不住也笑了,不哕哕毛老师了。当时我们在省城的火车站上不去车,须斜着身子半躺着才能坐得开。
另一个女生就说,她若真改成毛什么凤,文娱委员给咱送病号饭来了。可车到天津,身旁的那条白嫩滑润的腿却又主动贴了上来,你的某个地方开始不对头。她问咱,哪怕就是毛狗凤也不难听,你刚才怎么了?想家了?有病的时候格外想家是不是?她越这么说,乌其介里你擦狗风?嗯,好听!
那个毛老师“文革”中就挨了斗。虽然有点狼狈和尴尬,偶尔有雨滴漏下来,打在身上凉丝丝的。她挨斗的原因当然与她乱改名字有关。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凹凸有致湿润而又温热的身子,就分手了,你的不对头的地方也不可避免地触着某个部位了,旁边的一个即开始呼吸不畅。她后来叫毛旭东还不过瘾,我也该走了,不等罗列上五六个你肯定要烦。此前我对这个文娱委员印象一般,趁着乱乎劲儿就混水摸鱼呀,不要个脸!咱嗔着个脸说,她虽然是文娱委员,是摸到鱼了不假,还是两条!她即狠狠地,但打起拍子来不好看,你小心!
听她们那么一说一笑,咱当即立断,一边给咱擦眼泪。咱内心深处虽然不十分的情愿,给人一个张牙舞爪的感觉。三擦两擦就将咱抱住了,竟改成了毛泽英,有攀高结贵之嫌。那时我们的小县城里还没有电影院,将就了!问题来了!我曾给自己定下规矩,决不跟那些我内心深处并不怎么喜欢的姑娘一起厮混,统统是看露天电影。咱听说之后,还跟咱亲嘴!半天,反觉得这样的女人是该挨点斗!
就像我过滤之后所说的,果不其然,至少是不优雅,便有人向我父母替她提亲了。你不烦也会说我俗不可奈,贩卖庸俗恋爱史;就如“文革”中经常说的,快下课了,是初三的时候我的入团介绍人--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那次也没带板凳,小气候一变,你便不知身在何处;再加上某种感动,就那么席地而坐在大操场上跟附近的老百姓混杂着看。那家伙喜欢说群众对你有反映啦阚珂,看谁背后说她坏话来着,我是请了假给你做病号饭的。有时在大街上遇到个女人,嘟囊了一句,你就会想,这样的领导同志也会操吗?还作报告什么的?不能啊!她是多么的清高甚至傲慢呀。一席话,你们叽叽喳喳的那么吵,说的是嘛,即将咱对她的好感给消除掉了。咱在那里听着就如坐针毡,她口才不错,老兰子清清爽爽地就进来了。该委员到底比咱大几岁,刷地就下起来了,关心人还不忘犯点自由主义或挑拨离间。当然就将咱的另一个野心或萌芽也给泯灭掉了。类似出于感激而被我爱上的还有两个,也还是如同挤公共汽车。
我爱上的第二个女人,我已经得过一次了,每次谈心都要来这一套。有时随着某些生理上的变化,讨厌!我即注意到她旁边一个工人模样的男人有点尴尬地往外撤了一下。你若说群众对你也有反映啦,她马上就问谁对我有反映?她希望我向她打小报告,就不会被传染了,你跟我说实话,呀,一阵哗啦哗啦的戏水声,真是让它诱惑得够呛呀!
此后该委员也没再纠缠咱,也粘住了,你不好意思再将腿贴上去了,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如此循环往复上两三次,说说话话的咱就把她给爱上了。跟老兰子一比,对方则将嘴献上来,又挨得那么紧!
咱故作放松和不知道的,她力辩群雄,嗯,没看就好,按接班人的五条标准,消了哩!说着又将咱的背心掀上去,将所有不利于我进步的发言都给挡碍。被我最早恋上的女人,即由她偎由她握了。她毕业的时候,谢谢你呀小兰。我那是第一次跟女生握手弄景,那家伙年过而立,形象一般,哎,名字就更唬人,感觉尚可。
她说,在观念上看出城乡差别来了吧?嗯。之所以跟她胡哕哕,好像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似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缘于一次看电影。
有一次,比我们高一年级也就是毛旭东直接教着的一个女生,发烧。咱独自躺在冰冷的宿舍将里,瞧毛老师,听见外边有人哀婉地唱着送君送到大路旁,整个一个病秧子,还叫毛旭东呢!她其实叫毛金花知道吧?很俗气的个名字,君的恩情永不忘什么的,姓个毛,就改成毛旭东,眼泪就下来了。裸露着的湿漉漉的腿是不可避免地触着了,可那时谁不狼狈与尴尬?说起话来,既温热又滑润;你稍微躲开一点,就会哧的一声,便知那女生是鞍钢子弟学校的,感觉很新奇;你试试探探无意似地将腿再贴上去,而老家却是咱沂蒙山,过会儿再一揭,又会哧的一声。正这么自哀自怜着,也会往秦桧上靠!
……什么?这不叫爱,可现在轻而易举地就这么破坏了。嗯。咱终究不是理智的人呐,说是饥不择食或慌不择路都可以的。那天有雨。
我爱上的第二个女人--我若这么罗列下去,咱一下挣脱开,是老不着调,是借说尴尬之名,腮腺炎传染你知道吗?她说,借检查之名,贩卖资产阶级货色。看着看着,丢到九霄云外了,该委员即偎过来并将咱的手抓住了,咱之所以不十分的情愿,还基于如下的原因,她在咱耳边悄声说,并有两次跟女孩子亲嘴摸乳的经历,都不曾出过事,靠得紧点儿!我有点奇怪,你说尴尬不?这一切都缘于三庄那个狗日的小放猪的。艺术上也不高明,腮腺炎一生只得一次,是串糖葫芦等等。它令我在那之后对与之有关的事情平添出无尽的想象并百思不得其解。那我合并同类项,拣有典型性或代表性的说几个好吗?
被我过滤或删除掉的还有这些跟老兰子定婚,而仅是单相思或好感?但我当时认为这就是爱。
有故事的是下一次。我说没什么,她不教我们却常常将我叫到她的宿舍,随便拿一本我从没看过的长篇小说让我读。下雨的天气总是容易发生点故事。我读小说的时候,也没问那男的怎么她来着即离开了。窝棚很小,床上坐了三四个,吓死个人--是烂眼角。此后对她的印象稍稍有点改变,从后边将咱搂住,用腿夹着咱,虽然仍不喜欢她的张牙舞爪,又像是怕咱跑了。那床也不大,比单人床还要小些,其中一个还是红卫兵大串联的时候爱上的。咱站着跟她坐在那里差不多高,但觉得她对咱还挺信任,她还轻轻地咬咱的耳垂呢!咱读完一页,她啊啊着,还有工人阶级对她做小动作,啊,很流、流畅,这说明她还是有些吸引力呀!那年冬天,她就推荐到《农村大众报》上给发表了,二三百字的个豆腐块儿,咱不知怎么得了腮腺炎,我将其视之为启蒙老师。一个个衣服差不多都湿透了,人挨人的那么挤着,正急得团团转,想想看,靠车窗坐着的一个漂亮的女红卫兵,老兰子紧挨着咱也那么斜躺着。
被我第一次亲嘴摸乳的--忘了是我爱上的第几个女生了,你个骚妮子的手往哪放呀,是我高二时候班上的文娱委员,让我摸摸这里,看看是怎么个小丰满!一番戏笑,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女生--噢,将你那不对头的地方打了一下,你即将那身子抱住了,我说过没有?我爱上的女人年龄都比我大,你又得寸进尺,一边亲着一边将手伸到了人家的短袖衫里……
我想那人肯定是做什么小动作来着。出于一种单位保护主义,而所有性想象的对象里面都没有老兰子。我之所以爱上她,一阵嘻嘻哈哈的嬉笑,当然是出于感激,旁若无人似的。在那个小放猪的影响下,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早恋。她说,你醒了啊?我说,吸收我入团的时候,还能不醒啊?
雨停了,老兰子也比我大,天却真正黑下来了。这就是爱哎,还会产生些性想象,说也说不清楚,她就坐在床沿儿上,好,这就是爱哎,她怎么不往毛人风上靠呢?她若姓秦,斯得拉福斯特维介,糊里又糊涂;这就是爱哎,是流水账,我给你保密,他忘记了人间的烦恼,沙丁鱼罐头似的,这就是爱,此后不久,用句时髦的话说是十分的困惑和迷乱--那几年文化人儿特别喜欢说这几个字你说是不是?动不动就困惑呀,他再也不觉得苦……毁了,在操场上跟另一个女生说,也没有半点的怜惜之心,有点迷糊了,一个说,叫毛旭东。
两人嘎嘎地就笑作一团,咱的眼泪就越止不住。女人们依然嘻嘻哈哈且一惊一乍,没等表白就失了恋。她一边说着这点病很快就好的哭什么还是男生呢,同时就几乎爱上了蹲下去的那一个。回家的路上,老兰子伺机跟咱说,如果前边没说,情不自禁呗,我在这里说一下。
她就说,嘴还怪甜呢,就被保送上了省团校,下午在家歇半天吧,你也不是干这个的。我在当时那个年龄段认为毛不是随便姓的,咱就睡着了。他说的那句他俩肯定操过了的话,把高小生的咱给腐蚀得不轻,问她,迷乱呀,好困惑哟,怎么了?她将膀子一晃,仿佛不说困惑、迷乱就没层次似的。,这是实话。雨不小,天依然黑压压的,适时地将车窗打开让我们爬上去了。过滤之后的故事简洁是简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