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仍是那么直觉性地,拒绝了龙哥哥的求婚,而追着他的身影。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你会哭。”
多么简单的理由。
当年她向他下麻醉药,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时,他也是这句话。
泪水停不下,她直接扑进怀里,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为什么要让我最后一个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更残忍,更让我……让我……”
大手一遍遍抚着她起伏的背,低沉的声音,沙哑而无奈,“美美,一切都过去了。”
“可是,人家……人家会心疼,会难过,会想哭……人家止不住啊……宣哥哥是个大傻瓜……呜……爱美美是傻瓜中的傻瓜,笨蛋中的笨蛋……”
她觉得自己好渺小,比起都宣为她做的,她似乎做什么也无法偿还了。
“美美,以后不准再躲我。”
闻声,她仰起头,想笑,却扯出个极难看的哭脸,鼻子一抽一抽。
“嗯!我发誓绝不躲宣哥哥,从今天开始当宣哥哥的小尾巴。就是……你想甩开我,也绝对甩不掉。”
薄唇,缓缓划开一抹笑。
他很少笑,在她面前也一样,但是一笑,总能令她心跳加速,无法自己。
“宣哥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小手,紧紧捧住俊冷的容颜,表情也是从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你说。”
“以后,你的事不能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好。”
“宣哥哥,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盈泪的水眸忽然大亮,无比梦幻地看着都宣。
“什么事?”
小脸儿寸寸靠近,呢喃道,“我爱你,宣哥哥。美美最爱最爱最最最最最爱的人,是都宣。”
殷红的小嘴儿盖上他愕开的薄唇时,他寂冷的心底,被一波又一波的甜暖蜜流所注满。
既然早知道,她一定是爱自己的。
此刻由这张甜蜜的小嘴直接说出来,给他的震撼,便是这一生难忘的。
烛火烧了一晚,她终于如愿以尝,成为他真正的妻。
他们的十年之约,算是正式划下句点。
三鹿脚铜鼎燕纹小香熏炉,28孔弥漫出缭缭青烟,被屋角的铜制铁炉的热气一烘,瞬间融散在四处,凡是温暖的细角,都挥不出这产自西北苦寒之地的极品尚香。
听北辰说,除了宫中皇帝能享用,就属他们御王府最奢侈了。
原因只有一个,这东西对她身体好。当年中毒,她也是这样熏出来的。而且啊,那时候皇帝还没能享受到这等一克千金的宝贝呢!
唉……她都怕,自己被都宣宠得太过火,幸福得太过火,智商两百的脑袋,变成负二百的呆子。
雪白的丝缎顺着软榻,似流瀑般泻下,挑着金线的边纹滚出一圈圈腾峦起伏的雷云,颀硕的身子半靠在软榻上,广袖半揽在手臂上,露出一截藕色,那蜜似的色泽在清白的光中,泛出诱人的光彩。还记得这颜色和自己的雪白娇嫩烫帖在一起时,每每总令她情难自禁地,心跳个不停。
下垂的卷翘长睫毛,轻轻颤动着,光露跳动,仿佛震翅欲飞的墨蝶,在峭俊的面颊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那张微抿的薄唇性感呢喃时,会有一种深沉的震动从心底撞击着她的神经末梢。
现在她觉得,他身体的每一寸都留下爱她的痕迹,就连那苍白无泽的发,只会让他更形俊冽绝伦,这一切时刻提醒着她,他是多么爱她,她是多么幸福。
仅此,就够了。
哦,她是如此幸福呵,嫁了一个如此爱自己的老公,如此俊帅的老公啊……即聪明,又帅气,更多金,加之拥有无比的权势!
天~她当初遇到他时,仅是一个江湖有名的使毒高手,而今成了堂堂亲王,整一个翻天覆地大改变哪!
偶尔,她会小小佩服一下自己“绝毒”滴眼光,居然那么小就挖到这么个绝对值回票价的潜力股!这说明,她的脑子没有坏掉嘛!
嘻嘻嘻,美美又开始傻笑。
看着帅老公……持续发花中……
她终于吃掉帅老公了,呃……第二天一早,她拿着染了血的白绢,高兴得连着三天兴奋得睡不着。原谅她滴八股吧,她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每一次都是宣哥哥的,才不妄废他等了她那么多年呢!(这也是我们大家的心声啊!)
他放下书卷,看过来,正发现小妻子一脸陶醉状。放下书,勾着唇儿,拿起桌上的香茗,细细品起来。
他那细腻中,尤显尊贵优雅的举止,再次带起一串低低的感叹,陶醉地感叹。
就像往常一样,某美垂涎着爬到了软榻上,在他放下茶杯时,拿起来,对着那个半湿的唇印儿,猛喝了一口。
然后,睁着一双无比纯洁的大眼睛,诱惑道,“宣哥哥,你累不累?”
一如既往回答,“不累。”
半瞌的眸子睇了一眼案上的书,才看了几页。没办法,有人在身边东摸摸,西瞅瞅,还不时地发出噪音,实在很难让他静心看下去。
撒娇的小手,又摸上了藕色的手臂,贪恋着大掌里的温暖,接着烫红的小脸也帖了上来,帖在他手臂上蹭呀蹭啊蹭……直蹭得他微合的睫毛,也微微颤抖起来,但是他还是懒懒地一动不动,任她上下其手。
“宣哥哥,可是美美累了!”才刚吃过午饭,一天到晚只动脑子不动身子,哪里会累?!
她这软腻的声音,不像是累,分明是醉了。
为男色而醉了啊~
“嗯……”
轻应的一声,似有若无,像羽毛轻轻搔着心尖儿似地,一下,又一下,欲罢不能。
“你陪我,上床睡一会儿吧!”
终于,小色鬼吐出了她的心声。
睁开的黑眸,辐射出一股灼热的光线,她刚一抬眼对上,立即羞涩地垂下去,双手紧揪着别人单薄的绸衫,画呀画,画起了小圆圈儿。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呃,怎么还不行动。
难道,是她滴小圈圈,画得不够多,不够圆,不够……性感么?凰月说过,这招一般都是百试不爽,百发百中滴呀!她不是骗她吧?还是……宣哥哥根本不吃这一套?男人之间的性趣差异很大么?可是他和仁王是同宗,按理说不会差太……
“美美,你不疼了么?”
此一问,垂下的小脑袋,立即搭落在他宽厚的胸膛上。
传出闷闷地声音,“宣哥哥,你……你不要问得那么直接啦!”
蓦地,一阵大笑传出。
她被他一下抱起,紧张地搂着他的脖子。
他们直接进了内室,瞧着那放下垂打的水晶珠帘,啪啪啪地击响,她的心一下子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重帐缓垂而下,房门次递掩上。
门口的护卫奴婢纷纷退去,留给燕人儿们绝对隐密又甜蜜的私人空间。
大红喜字挂满堂,唢呐锣鼓喧天扬。
又一场新佳喜事儿在封京西北贵人区办起,往来宾客如云,觥筹交错间多少紫冠裙钗,为这临近的春节平添了愈多的喜意。
绕过那前堂的热闹,后堂女子们相聚的喜房中,新娘子的喜帕率先给几个女人掀掉了。
美娇娘倒也大方,当以交杯酒,与女人们畅饮起来。
美美带着凰月和小叶偷偷来闹洞房,无非是想跟新嫁娘王姝姝联络一下感情,以后不论是家事,还是国事都好有个照应。
一番贺词言尽,王姝姝凝着美美半晌,忽道,“美美,好像……你变化满大!”
正用舌尖儿偷尝花酒的人一听,忙放下酒杯,正色道,“哪有。我还是我啊!”
凰月老实不客气地笑出声,“她呀,明白着就是颗正深受雨滋露润的仙花儿。愈见娇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出朵小花儿来呢!”
闻言,所以人的眼光变得暧昧熏然,毫不客气地笑起来。
美美小脸一鼓,“什么雨滋露润的!你们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而且,还是受某人启迪。不过……”凰月大眼一溜,冲另两女子娇然一笑,“不过这个元始天尊似乎有名无实啊!”
“什么有名无实?!我已经胜利地和宣哥哥圆房了。”这厢立即破瓜了。
胜利?!
群汗~居然有人如此形容圆房,也亏得小美同志胸脯挺得那么高。
敢情老公曾为将军,他们的口头语也不失了铮铮铁汉气!
女子们可不客气,直接喷笑出声儿。
守在门外的护卫们,则疑惑地面面相窥着,不知道他们的王妃又在闹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不过,听说卫将军能娶到皇帝的秀女,都亏了御王妃在御王爷面前求情,才使皇上下旨将王家女儿指给了屡立奇功的卫驰将军。
别提卫将军有多么幸运,最令人咋舌的还是这位深受宠爱的御王妃了。
“呵呵呵,美美啊,你的那法子真的很棒哦!”凰月突然冲她眨眨眼,神秘又暧昧。
知情的小叶也红了脸,不知情的王姝姝好奇不已,忙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