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千沫哥哥?迎娶?我?妖孽,你开什么什么国际大玩笑。”晕,她还以为她的那点小动作露了陷,原来是风千沫那档子事。但是怎么可能?前后算起来才不过七八个月,难道风千沫真的拿下了齐函和风袭?风无痕嘞?这臭男人给她跑哪去了。青衣那死小子的消息又在哪?
如尘很自觉的坐在太师椅上任由云荆天数落发狂,两耳虽然张着却是连耳旁风都没能吹进半分,任凭那只暴龙说破嘴皮子也没能塞进一个字,一直纠结在风千沫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拿下风袭这个问题。“小王八蛋,怎么,你觉得自己能逃离我身边吗?不管是他还是风无痕,都休想带走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最好早些断了你那不该有的念头。”如尘一言不语,让云荆天感到极度彷徨,她是不是一直在等着风千沫或是风无痕来接她?不准,谁也不准,即便是以两国开战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绑住她。更何况,按凌剑所言,她身上的药性就快起作用了,他怎么能让如尘在这即将成功的时刻离他而去,功亏一篑。
“叫这么响干什么。我又没耳聋。”云荆天突然加重的音量着实吓了如尘一跳,火大的就一嗓子回了过去,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我……”方才的气势被如尘一吼,悉数浇灭,云荆天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终究在如尘的怒目而瞪下识相的闭了嘴,乖乖等着如尘下一句。
“妖孽,我已经和你讲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别说我爱的只有风风一个人,就是我身上的血玲珑你也奈何不了,明白吗?我风如尘对于此前一些可能让你误会的幼稚行径向你道歉,但仅此而已,我不会因为歉疚而接受你,因为我尊重你,心疼你,当你是我的朋友,不想因为歉疚就让你继续载下去,你明白吗?
我永远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你也不要在抱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真正适合你的是西门柔那样如水能包容一切的女人,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那个为了我付出一切倾注一生的男人。别的人我无力去爱,也不想去爱。说我自私也罢,残忍也罢,我就是这么自私,这么残忍,我的心房就那么大,感情就那么多,全都给了他,就再也给不了其他任何人,你懂不懂?”
一口气将憋了这么些天的郁闷窝囊全给发了出来,要不是被云荆天拿水明月给绑着,收拾了那些个虾兵蟹将,她早就去找风无痕了。哪有时间陪他在这个喷火的问题上纠结烦恼。
“尘,我……你……”这才是她掏心掏肺的真言真语吧,有够无情,够自私,够火爆,可也真真切切的伤了已经无法抽身的他啊……
片刻前,他还有力气责怪生气,此时此刻,他却连责怪连生气都没了资格没了力气,这该是谁的错?她说爱的只有风无痕一个,又有血玲珑,永远都不是他云荆天能够肖想的……
颓然无力的从如尘房中退出,云荆天机械的向前迈着步,脚下的路很长很长没有尽头,不知通往何方。
他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明白?就是因为太明白太清楚才会这么痛苦,他又何尝不想断了对她那魂牵梦萦的念头?有尝试过忘却,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越来越强烈的思念;有想过不在乎,可迎来的却是越来越磨人的渴望。当以为她是男人的时候,他就日日挣扎于他一个人的痛苦;当知道她是女子,他兴奋,他侥幸,是以更加不愿放手;当知道她同风无痕之间的暧昧,他伤心,他心碎,那些被强烈压抑的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为何痛苦的永远只有他一个?风无痕又凭什么可以尽享美人之福?她能爱上风无痕,为什么就不能爱上他云荆天?现在连留在他身边都不愿意,他真的有这么糟糕,爱他一下会死吗?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只要把这最后一剂药喂给她,她就是你的。她会忘了那些前尘往事,身上的血玲珑也会解体。”迷途之中,一个略显清淡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紧接着一阵阴风刮起,他手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这些日子他很是熟悉的小瓷瓶。
像是迷途于黑暗之中突然寻找到的光明,云荆天紧紧拽着那个承载了太多的瓷瓶,深吸了口气,铁了心,挺起腰,转回身,定定的望着如尘的居所——尘,是你逼我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帮了他这么大忙,凌剑不可能什么都不求只怕他要的要比他给予的多的多。
“你只需做好本份,看好云纳,其他的你没资格知道。”琴音闪过,风刮过,留下深思的云荆天。
璟恒,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得到你啊。她,你不能忘,那我就让她忘了你离开你;天下,你想要,那我就送给你。现在能让你想起我凌剑的也就只有这同你争抢天下的时候吧,如果这样才能让你想起我,那我愿意赔上一切同你玩到底。当她离开你,我得到天下的时候,璟恒,你的心中还会只有她吗?是不是也会有我凌剑的一席之地?
可笑啊,当初的设想架构却成了我的嫁妆,这天下本该姓凌却因为你的意外出现而改姓轩辕,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我的痛苦苦涩,你可曾有想过?我明知你利用我要挟冥王,心甘情愿自囚瀛洲十年却还是换不来你的一颗心,你可曾有想过这对我凌剑何其不公?就只因为我是个男人吗?
苦笑,还是苦笑,这谪仙般的苦笑都是为了你才笑啊……
“什么。连攻十二座城池。”听到叶睿希的消息,如尘整个人都跳起来,虽然有算到风千沫攻打风袭应是早有安排,胜券在握,可也没想到会打得这么顺,风军竟然会这么不堪一击,怎么可能?
“尘儿,这是真的,当时我听到这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还特别去找情儿再证实了一遍。”叶睿希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他对这件事情看法震惊,好似他真的非常吃惊似得。
“呵……得得得,青衣你别再卖弄了,本公子知道这些日子你忙上忙下辛苦了,赶明儿让我老姐给你做几个新鲜糕点。”如尘一眼看穿了叶睿希的猴把戏,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老姐在归海可是受欢迎着,这些日子都混在三儿的地盘上骗吃骗喝,冷落了叶睿希,这小子该是吃醋了。
“一定要那种独一无二的。别人吃过的那种我不要。”叶睿希一听,两眼放光,只要能把那死女人骗回来,什么手段都不为过。个疯婆娘,这些天竟色迷迷盯着那把死算盘,鸟都不鸟他,无聊死了。
“青衣,好好照顾我老姐,我要离开一阵。”风千沫的人马已经陈列在凌云道上,同归海的战事一触即发,她这个红颜祸水还真是当得货真价实。但是,现在不管风千沫还是云纳,都各自踩在各自的泥泞中,齐函虽然势如破竹,若要同一时间攻打风袭和云纳,到时候恐怕是扮猪吃老虎不得反被老虎吃;云荆天刚收拾了李崇年,萧穆然又被归海战事绑了手脚,一时半会不能抽调,若风千沫真的打来,搞不好云荆天就得亲自挂帅出征。
这一场战事无论那方获胜,实际上都是两败俱伤,很容易让冥王或是凌剑钻了空子同时将二国收入囊中。同时又牵制了部分兵力解了风袭之困,风无痕的动作还来不及做就已经没有了意义。
“尘儿,难道你真的要去找风千沫?尘儿可想好了,他既然敢拿齐函和风袭下聘,就不会轻易让你逃走。”叶睿希对如尘此次之行颇感担忧,一方面因为风千沫不是省油的灯,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云荆天发现后会不会直接领了铁骑踏平了齐函,那局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我是谁?放心啦,青衣,你留在归海替我照顾老姐,负责修清哥哥同我之间的消息传递,我同卿云一同前去,千沫哥哥若想来硬的,我不能打逃还是没问题的。”如尘骄傲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就她现在的修为还不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既然答应了风千沫,去是一定的,也方便风无痕办大事,顺便把那男人给引诱过来亲亲抱抱,说实话,真的好想好想他。
当天夜里,如尘留书一封,就卷上凌卿云一同出了云城,朝凌云道疾驰而去。
当云荆天发现如尘留书出走,当场就毁了她住了几个月的居所,心中大喊糟糕,只要再过半月药性就发挥,这小王八蛋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给他找风千沫,若是让风千沫得了便宜他就真的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穿过凌云山庄山脚的凌云道,进入风袭边界,不多时,如尘就进了齐函主帐,风风光光在十万大军护卫下凯旋回了齐函都城邯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