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好大的夜明珠,不过还是没有寨子里的大,不要。
哇哇,前朝墨香,价值千金啊……算了,文房四宝是老姐最爱,似乎有些不仗义。
靠。珊瑚……好漂亮……算了,还不如桃酥来的好吃。
咦……好漂亮的笛子……眼睛一亮,爱不释手……
夜,山风清明,雾气弥漫,七八只夜鸟一只接一只的扑腾着翅膀迎接着路人的到来。
嗒……嗒……嗒……嗒,夜间山道上,马蹄轻快,驱走了夜的寂静。
“笃笃……笃笃……”路边的密林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夜莺鸣叫声,让风清歌激动的伸长脖子势要将那矮木层叠的密林看个真切,夜莺耶……
“啊……呜……”远方山顶传来的一两声催魂曲般的狼嚎立马让玩的正欢的风清歌缩回脖子,死命紧紧抱住身前的风清阳。
“阳……阳儿,我们不是……赏夜景吗?怎么……厄……跑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捉弄姐姐,听说这里可是有很多狼的。”风清歌疑神疑鬼的瞄了瞄四方,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这里听说经常有鬼魂出没,隔三差五还会来几个山贼来凑热闹。
“怎么,姐姐,怕了?若是怕了,阳儿这就送姐姐回去。”风清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心里却乐得要命。原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姐也会有这般鸵鸟的时候。
“谁……谁说的。你个死小子都不怕,你姐我岂会被区区几匹绿眼睛毛狼给吓了去。”一听风清阳敢小看取笑她,风清歌一阵不爽,象征性的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姐……你看……那是什么?”风清阳指了指前方突然跳出来的几团黑影,状似不经意问道。
“狼……狼……”夜色笼罩,虽是看不清那黑影轮廓,可那泛着幽幽寒光的绿眸直让风清歌的小心脏拔凉拔凉,随即便是一阵被人扰了兴致的狂飙,“前方的东西听着,姑奶奶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次,休得胡闹扰了姑奶奶的去路。否则休怪姑奶奶不客气。”
“咳……”晕,风清阳狂汗,嘴角抽搐,这女人是在同狼交流么?
“弟弟,你趴下,管它是狼是羊,姐姐都会保护阳儿。”见那几只黑影越发近了,风清歌努力按压心中渐渐蔓延的恐惧,一手按下风清阳身子,一手抽出腰间红鞭,神情严肃,飒爽英姿,随时准备迎战。
这个……活宝的姐姐,可真是让人……温暖死了。
“行了,别装神弄鬼了,我老姐可经不起你们这般吓唬。”风清阳舍不得再吓唬这般把他捧在手心的风清歌,挺起身子,抓起她的双手置于腰间,甩甩马鞭,便朝前方驰骋而去。
“嘿嘿……大当家,兄弟们不是想见识见识您的绝世神功么。”话音一落,前方几团黑影边上的林子里一下子蹿出十几条人影,火光闪闪,直看得风清歌一愣一愣的。
“兄弟们都看好了,这是本公子的姐姐,以后干活的时候可别吓着我老姐。”风清阳得意的朝风清歌挑了挑眉,活灵活现的眼神似在说:老姐,嘿嘿,这里是你老弟的小窝。
“大当家的尽管放心,以后郡主就是兄弟们的姐姐了……”
“阳……阳儿……你……”轰,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风清歌不敢置信的瞪着大大的眼睛,掰过风清阳的小脑袋,似在问:阳儿,你不是看玩笑的吧?你就是清风寨的山贼头子?
“唉,老姐,反正你们都认为阳儿无用不成材,那阳儿干脆就自暴自弃了咯。”看风清歌的样子,风清阳便心中有数。老姐定是认为他这小子无药可救,连山贼都当了,还何谈光耀门楣,定是伤心失望透顶了。
“你个臭小子,有这么个安乐窝怎么早不告诉老姐。你个小混蛋自己倒是过的惬惬意意,有事没事可以绑绑票子舞弄舞弄刀子,我嘞?为了你个整日闯祸的小东西,你老姐我只能乖乖呆在王府给你说好话。靠,你个小混蛋,简直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让你光顾着自己安乐,不捎上你老姐我……打死你,打死你……”风清歌恼羞成怒,抡着两只小拳头一个劲的捶着风清阳的后背,大有一副不把那小子锤趴下誓不罢休之势。
“哎呀……老姐……你要谋杀亲弟啊……疼……”风清阳弓着身子,鬼哭狼嚎,一下就把寨子里的某只人妖给引了出来。
“哪来的疯婆娘,敢打我的尘儿,真是活腻了。”一听到风清阳的哀号,叶睿希便风风火火的冲出寨子,转眼就飞到二人马前,一把拽下前方的风清阳掩在身后护的严严实实,对着目瞪口呆的风清歌一阵怒喝。
“疯婆娘?你敢侮辱本郡主是疯婆娘?哈,贼子就是贼子,任你长得再人模人样也识不得金窝里的凤凰。姑奶奶活了这么些年,坏话倒是听多了,像你这人模狗样的臭男人吐出这样的象牙却也着实算是不容易了。今儿个,姑奶奶因着有个争气的弟弟,心里高兴,就不和你这个黄毛小子一般见识。闪开。阳儿……”风清歌冷笑,虽然她承认刚刚是有些沉迷这男人的美色,但可惜的是这不识趣的男人敢找她的茬。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风清歌也不是好欺负的。潇洒的跳下马鞍,挥了挥手上红鞭,挑衅的走到叶睿希身前,故意用肩膀蹭开挡道之人,牵过一脸乖乖样的风清阳,大大方方的往寨子里去。阳儿说了,这是他的寨子,那便也是她的地盘了,看谁敢在她面前嚣张。
“黄毛小子?你居然敢说我风度翩翩的叶睿希是黄毛小子。喂,疯婆娘,你哪只眼睛看到玉树临风的本少爷是黄毛小子了?莫不是你眼神有问题,把好端端一头乌发看成黄发?若是如此,本少爷也懒得和你这疯婆娘一般计较,且放你一把。尘儿,走……”叶睿希一把抢过风清阳,疯婆娘,敢侮辱他是黄毛小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没走出一步,肩部传来的一阵火辣辣的剧烈疼痛让见多识广的叶睿希立刻意识到了他被偷袭了,还是鞭袭。虽然熟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他男人的尊严岂是容得这般玷污的。转过身,咬牙切齿,握着双拳,真想发飙,衣袖处一阵轻轻的摇晃让他本能的停下动作,低下头,对上一双真诚的清明眸子和一阵娇滴滴的睿希哥哥,立刻没了脾气。
“睿希哥哥,好男不跟女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就让让她又如何?”风清阳眨着清明的眸子,纯纯道。
“当然,当然,好男不和女斗。你睿希哥哥岂是那么没品的男人,才懒得同那疯婆娘一般计较。来,尘儿,快进去,里面可有意想不到的人哦……”一声睿希哥哥,辗转缠绵,酥软了叶睿希的道道真气,再也没了提起的毅力,抱起风清阳二话不说便掠进屋,他才没那么多破时间同那疯婆娘耗。
“阳儿,阳儿。”没想到那臭男人会来一招临阵脱逃,风清歌气不打一处来。更可恶的是,那臭男人竟还拐了她的宝贝弟弟。臭男人,姑奶奶绝不会轻饶了你。
风清阳头痛的捂着额头,眯着眼,不经意的瞄了瞄下方坐着的少妇和男子,又是一阵头疼。
晕……
那风姿犹存掩面而泣的少妇竟自称是他的娘亲。更不可思议的是他长得和那少妇竟还有几分相像。
那眼生的男人泪流满面的说是他的贴身侍卫,风满楼的老板……
这算什么?认亲大会?
问天天不应,问地地不语。
“别哭了。”风清阳火大的拍了拍桌子,两只喷火的眼神瞪着旁观的叶睿希,一把扯过那死人妖的衣领,压低声音恨恨道,“人妖,好好的你把这两尊神给请回来做什么。难道你嫌自己还不够添乱么。”
“是睿希哥哥,不是人妖。”叶睿希先是纠正了一遍他对自己的称呼,随即咧嘴笑道,“那不是我请的,是你的千沫哥哥请来的。”
“你也逃不了干系。”风清阳一把推开了不要脸的叶睿希,转战风千沫,“沫王,是否给本公子一个解释。清风寨可不是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随便地方。”
“尘儿当真连靖王妃都忘了?”风千沫跨下肩膀,有些失落,叹了口气,悠悠道来,“两个月前,有人冒充你的名亡了风袭国,将李国藩扶正。我当时正好在边境处理战事,侥幸得以逃脱。本以为那幕后之人是你,便没有担心靖王妃会有难;谁知据我留在靖王府的探子回报,李国藩并没有放过靖王府的意思,先是同你决裂,随后便打起了靖王府主意。在他有动作之前,我便派了将靖王妃秘密接出风都,于几日前在齐函同风袭国的边城会和。岂料还未进入齐函边境,李国藩的杀手便已追到,交战几个回合,我手下的人越来越少。正当前天我们逃到这齐风道附近时,遇到叶阁,我们一起联手打退了最后一拨刺客。当时叶阁正有事在身,我便先将靖王妃安置于一户山间农家,同叶阁一起闯寨以报他救命之恩。我们假扮成一行正迎亲挟着嫁妆的官宦之人,不成想,误打误撞,竟撞上了尘儿你,也许这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