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从梦中醒来,迷糊中发觉有人正站在床前。
“你……”是谁?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眼前人点了哑穴。
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比女孩子还要细尖的下巴,右耳上的蓝色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狐狸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她。
赵晚雪实在想象不到她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在暗夜里来到她的房间想要做什么?
虽然她得罪的人不少,趁着她有难的时候落井下石的人也很多,但是会想要她命的人,会这样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来绑架她的人不多,而这样一个妖媚得跟个妖精似的家伙她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记忆里也没有他这号人物。
狐狸眼轻轻松松地一拉就将赵晚雪扛在肩头上,然后像一只灵敏的燕子般从窗户飞了出去。
赵晚雪只觉得一阵眩晕,他的肩膀咯得她的胃直难受,一股酸水涌上来,无奈她又被点了哑穴不能言语,这痛苦的滋味折磨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倒挂在他的肩头上咿咿呀呀的哼哼。
左玉麟一向浅眠,这是练武之人都有的习惯,而这几天护送赵晚雪去东陵国,更是累极了,不只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累,晚上更是睡不怎么熟。
他的房间就在赵晚雪的隔壁,只是微微的一点响动,他都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而刚才隔壁传来的声音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他抓过身旁放的剑翻身而起,与此同时,他瞧见一抹黑影从隔壁房间轻掠而出,肩上还扛着一个人,虽是在黑夜里,但他还是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是赵晚雪。
左玉麟也未做停留,连忙施展轻功跟上。
狐狸眼的轻功很好,扛了一个人也没见他的动作有丝毫减慢,一路飞檐走壁,身轻如燕。
身后的左玉麟也紧追不舍,全力施展轻功跟在其后。
他上房,他也上房。
他下地,他也下地。
一路追随,不知不觉间已追出好几里地。
尽管如此,两人之间的距离仍旧没有缩短。
可见,两人的轻功都不相伯仲,如此耗下去,谁也占不到便宜。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两个人都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都伺机向对方出手。
左玉麟和狐狸眼都算得上个中好手,一旦寻到了机会,哪怕是短暂的时间,都能够准确迅速的把握住。
他们出手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而且也十分微妙。
左玉麟将手中的一个铜钱向狐狸眼射出去的时候,狐狸眼竟将赵晚雪当作靶子给抛了过来。
普一出手,左玉麟就意识到了狐狸眼的动作,只是铜钱已经出手,要收回来已是来不及了。
眼见铜钱就要往赵晚雪身上射去。
赵晚雪也直直地瞪大眼睛望着向自己飞过来的铜钱,如果她还能言,想必会忍不住叫出声来,然而被点了哑穴,只能因害怕张大了嘴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索性闭上眼,管他身上哪个地方会被射中,最多不过丢了性命,那样还真能一了百了了。
没有等来预期的疼痛,相反,身体被一股力量往后拉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敢相信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欠扁的妖娆笑脸,他搂抱住她,笑得好不得意,让赵晚雪恨不得伸手挖了他那双邪气十足的狐狸眼睛。
“要记得我哦!”狐狸眼状似亲昵的在她耳边说,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低头在赵晚雪的脖子上用力一咬,留下一个深刻的牙齿印。
“呜……”赵晚雪想要开口大骂,诅咒他全家十八代的心都有了,但是谁叫她不能言了,挣扎和瞪视在他嬉皮笑脸中完全起不到作用。
“我现在把她还给你,你接好了!”说话间狐狸眼已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赵晚雪像个破布娃娃似的抛向了对面的左玉麟,左玉麟想也没想,飞身上前。
空气中传来一声异样的极度暧昧的声音——是衣服不堪重负撕裂的声音。
原来,狐狸眼在将赵晚雪抛向左玉麟的时候,故意恶作剧般拉住她的群摆,可想而知那是什么样的后果。
赵晚雪是连惊呼都忘记惊呼了,不堪重负的罗裙在她被向外抛出的时候瞬间被撕裂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破布,纷纷扬扬散落在天空中,犹如天女散花一样,暴露在空气中的玉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触手之处一片温润柔滑,赵晚雪就那样光裸着大半个身子直直地撞进了左玉麟的怀里。
“兄台为她追了我好几里地,如今终于抱得美人,温玉软香在怀,感觉如何,可否满意?”狐狸眼在一那边好不得意,笑得那个奸诈,“只是那漂亮的脖子已经留下了我的印记,即使你不介意,也会有人介意吧,不知道东陵国皇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一定很有趣才是,哈哈哈哈!”而后优雅转身,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赵晚雪的脸早已经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番茄,双手紧紧揪住左玉麟的衣衫,将脸深埋在他的胸膛里,连呼吸也没敢很大力。如此光景,真的真的让她尴尬万分。她虽不是传统到了骨子里的人,可是好歹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而如今不光是授受不亲的事情,而是她根本就光裸得没法见人,而她还这样暧昧地被他楼在怀里。这可是她喜欢的人啊,天,一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更烫得厉害了。
左玉麟如此抱着赵晚雪也深感不便,可是他又不能将她放开,她身上的衣裙早已经破烂不堪,零零碎碎,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挡的作用。可要是就这样一直将她搂抱在怀,他又深感不妥,她是公主,千金之躯,岂是他能冒犯的。虽然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是那么渴求,但他不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这真是一场极大的考验。
体温不自觉的升高,一股异样的燥热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光洁的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珠,真是难为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