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拒绝高考的小子:18岁当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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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军人出身的父亲(1)

赞扬让我走向优秀

我经常问母亲一个问题:“母亲,我不记事的时候,经常都干些啥啊?”妈妈抚着我的头,笑着说:“还能干些啥?整天就是玩。很听话,不惹我生气。就是不爱出屋子,喜欢咬着铅笔头,仰望天空。我问你看什么呢?你回答我,‘什么都没看!我幻想呢……’”

在我妈妈眼里,我是个爱幻想的小孩。可是,母亲又告诉我,我胆子特别小,从来不敢上任何有风险性的游乐设施,哪怕是蹦床。

记得有一次,父母带我到天坛公园去玩。那真是个美丽的园子。据说,以前的皇帝定期要来这里祭天,举行重大典礼。现在被改造为人民公园。四周被灰色的围墙围着,四处苍松翠柏,鸟语花香。放眼望去,祈年殿占据了视野里的最高点,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局限于一隅,其他地方还是很平民化的。

回廊里往往聚满了人,在里面进行各种形式的演出。有京戏、歌咏、舞蹈,还有各种民间玩意,如抖空竹,踢毽子,放风筝,广场上还有大型交谊舞,放着流行音乐。每到周末,人涌如海潮,这并不夸张。

对我一个小孩子来说,这些都是热闹而已,真正能吸引我的,是一块空地上搭建的儿童乐园。现在小孩都去欢乐谷,那时候想都别想,连这个概念都没有。能在天坛公园的儿童乐园玩上一阵子,就不一般了。乐园虽简陋,可不啻为儿童的乐土。旋转木马,蹦床,滑梯,上面都被我的同类占领。

蹦床上的同类相对较少。当我正在思谋杀入哪一块时,突然背后有一股力量将我举起,一下子抛到蹦床上。当我飞在空中之际,我幼稚的头脑进行了飞速的分析:这股力量不可能是妈妈发出的,以我的块头,妈妈把我抛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罪魁祸首”必定是军人父亲才对,只有他有这把子力气。当我触到蹦床的一刹那,我窥到父亲在外边胜利般的“狞笑”。我幼小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大喊:“你想害死我啊?”伴随着我的哭声,是我往外爬的艰苦卓绝的努力。父亲很不受用,对我怒目而视。幸亏有母亲的安慰,我才能重新振作。生活啊,就是这样。

蹦床事件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走在平地上也像处于蹦床之上,最怕摔倒,一有不稳立刻就卧倒,以防止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说实话,小时候的我并不是个优秀的孩子,成绩一般,老师也不很喜欢。原因很简单,老师不喜欢特爱玩的孩子,他们出于标榜和自身名誉的考虑,往往把青睐的眼光投向那些努力学习,关注名次的同学。因此,我等贪玩好玩之徒,不被老师视为眼中钉已属万幸,哪敢奢求老师的喜欢呢?

孰知,老师的冷遇换来母亲的赞扬。母亲站在了老师的对立面,对我大加赞扬鼓励:“我的阿龙最了不起了,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将来你一定会成就大事的,一定要立志高远,树立远大的抱负。”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些话。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我在妈妈眼中是个优秀的孩子,这就够了。只有成为妈妈眼中优秀的孩子,才能成为世人眼中优秀的人才。

小时候家里很穷,身为人民教师的母亲为了生计,在我五岁左右的时候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在社会上闯荡。一开始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每天要坐五个小时的公共汽车上下班,别提多辛苦了。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心疼母亲。现在想想,母亲为了我,为了这个家,真是什么苦都吃了。后来杂志社的工作不行了,她又连续换了很多工作,从北京到全国各地,好几年也没有什么稳定的收入。

小时候我的户口在丰台区,我的小学北师大附小是在海淀区。由于是跨区入学,所以要交赞助费。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赞助费是两万元,我父母几年来所有的积蓄只有八千元,远远不够,后来管家里亲戚朋友借了很多钱,才替我交了赞助费。后来,好像是等我上了三年级,家里的债才渐渐还清。

小屁孩有什么烦恼事啊,大人的烦恼他们不在意。有些事只有经过岁月的洗礼,才能体会其背后付出的伟大,才能感受那份爱的分量。

小时候嘴馋,喜欢吃汉堡,当时上小学时没有住校,我就住在老师家里,每周一的早上妈妈会送我去学校,当时北京有一个叫庄园汉堡的品牌,只在地铁站里卖。

每天早晨,我跟妈妈走在上学的路上,眼睛掉进地铁里,幻想着自己能美美地消灭一个大汉堡。妈妈知道我这个出息,总是想办法满足我。由于送我上学不坐地铁,母亲每次和我分别前,她都会到地铁站里帮我买一个汉堡,大概三块钱。但是由于地铁票要两块钱,所以每次她都要和看地铁站的人承诺,我买个汉堡就上来,有几次还要把身份证押在乘警那里。这样的场景我始终铭记。父母为了儿女什么苦都能受,什么辱都能忍。

还有一次吃比萨的经历,也让我记忆犹新。

10岁的时候,我参加了中关村二小举办的奥数班。我当时一定是昏了头了,现在的我,打死也不会报那种折磨人的学习班。真不知道奥数班是塑造一个人还是毁灭一个人,全然目瞪口呆,待人接物麻木缺乏热情。庆幸我没有成为那样的人,要不然悔之晚矣。

那时中关村开了北京第一家必胜客,说是卖什么比萨饼,我没听说过,想去试一下。我知道家里没钱,但拗不过我的馋性大发,我提出了偶尔的要求,父母也不好意思拒绝,终于有一次,趁我生日,三个人忐忑地走了进去。

必胜客的装修在当时看来相当豪华。挨着窗子是一转圈的皮质沙发。里面还装饰着“帝国主义”风格的画作,播放着流畅轻快的音乐。我们拣了一处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下。一看菜单全傻了,随便一个比萨也要100块左右,而那时我一个月的伙食费才200块钱。我们看遍整张菜单,三个人点了一个最便宜的比萨饼。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名字,叫做“乳酪爱好者——cheeselover”,点了一个小号的,54块钱。当时的比萨有松软和薄脆两种,服务生问我们要哪种,我们仨异口同声地说要松软的,因为松软的厚一些。

后来等比萨饼上来,我拿起一块,上面的cheese拉出了两尺长,我爸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拍桌子骂道:“妈的,老子回家买张烙饼,往上打十个鸡蛋,出来也他妈是这效果。”最后我妈吃了一块,我爸吃了一块,剩下两块都给了我。

一年之后,又是我的生日。那时候我们经济条件稍好了一些,妈妈又带我去了一次必胜客,这次点了沙拉,牛肉粒比萨,肉酱面,还给我要了一杯巧克力奶,那是我记忆中最好喝的巧克力奶。

那时的我们在家看电视,看香港电影里的富豪开一种车,叫做“劳斯莱斯”,我妈妈说:“阿龙以后出息了,咱们也要买一辆这个什么赖斯。”

顺便说一句,2011年的春天,妈妈50岁生日,我用我几乎全部的积蓄,在加拿大买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送给了她。

妈妈的赞美让我优秀,尽管我现在还不是很成功,但我今后的人生必定辉煌。这一切都起步于妈妈的赞美。

荣誉与胆量

男人为什么称之为男人?在我尚未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时候,我就深刻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其实,只要是男孩子都会考虑这样的问题:男人的内涵是什么?我要成为什么样的男人?我要向谁学习做男人?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不好,那注定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我接触过的号称爷们的男人也不少,可关键时候就是一个字:怂!我的军人父亲给我做出了这样的诠释:真正的男人从来不怂,他追求的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依靠的是雄视天下的胆量。勇敢是一个真男人的注脚。庆幸我有军人父亲,为我在做真男儿的问题上提供了榜样的力量。

父亲的故事可激励人了!如果把他的经历写成剧本,绝不亚于《士兵突击》。

父亲出生在北京南郊大兴县,爷爷奶奶都是当地的工人。16岁的时候,父亲第一次入伍,两年后退伍。然后恢复高考,父亲考到了北京师范大学体育系,主修田径。毕业后又去了石家庄陆军学院。

那时候,越南以怨报德,不断侵扰祖国边界。中国人发动自卫反击战。

战事打得轰轰烈烈。父亲申请入伍,志在报效祖国。可是,当时招兵的规定是不招独生子。父亲虽然有姐妹,但是没有兄弟,不符合规定,于是父亲谎称有一个弟弟,也就是谎称我有一个莫名的叔叔。一开始招兵的负责人不批,后来父亲搬了两个板凳到他办公室,说:“今天我就睡这儿了,你看着办。”最后那人不得不招了父亲。就这样父亲走上了前线战场。

可是一直以来,对前线故事父亲讳莫如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从不对我讲战场上的细节,每次我问到关键点上,他就把我骂走……小时候不知道为啥,后来大了看了一些《拯救大兵瑞恩》、《太阳泪》之类的电影,开始理解那段残酷的男人经历很可能不太适宜对一个小孩子讲。

随着岁月流逝,我只能从父亲与战友谈话中,和家里留存的当年的军报上,了解一些当时的蛛丝马迹。

我记得一次洗澡的经历,对我的感触特别深。虽然那时候我年纪小,可我仍然独特地感觉到,一个男人的真实内涵。

父亲带我去虎坊桥的一个澡堂子洗澡。浴池所在是个很古朴的建筑,里面的设施也很简陋,冒着热气的泡澡池,简便的淋浴,擦得干净的休息场所。

只要往里边一战,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一切的尘埃与疲劳都会被冲刷一空。

我试探着滑入池子,发出嘘嘘怕热的声音,父亲总是鼓励我,让我不要怕。我搓着身上的泥,盯着父亲的身体看,看到他的身上有很多闪闪发亮的东西。我问父亲那些发亮的东西是什么,他告诉我是当年手榴弹的弹片,由于战地医院条件简陋,只能先处理致命伤,这些小弹片跟米粒儿差不多大,根本没时间一一取出,慢慢就长在皮肤里了。

我问:“这些铁片长在身体里就不疼吗?”

“疼啊,”父亲说,“疼算得了什么?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忍受疼痛是最大的本事。做男人胸怀要广阔,目光要长远。祖国需要你,家人需要你,你就要冲到最前线,奉献血和热。无怨无悔,有始有终。”我虽然不大懂那些词的深刻涵义,可是我从父亲凝重的神色里,看出了许多的东西。

打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在部队带兵,一开始是步兵,后来装甲兵,再后来是学员。大概就类似于《士兵突击》里连长那个角色。一个兵营里,十个兵住一屋,一共十来个屋,父亲住一个屋,指导员住一个屋。当时部队好像也有分房,但基本都是筒子楼,跟兵营里区别不大。我经常跟父亲待在兵营里,记得当时跟父亲手下的兵聊天,我问:“我爸和其他队长有什么区别?”他说:

“你爸爸很少摆官腔,对士兵从来都有话直说,不说空话套话,很实在。”

实在是真男人的另一种诠释。实在是真性情,敢于承担,勇敢面对未来。

大概从四岁左右开始,我就常常和父亲住在兵营里,那时对父亲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利索”二字。房间永远都收拾的一丝不苟,走起路来十分精神。以至于就算是深夜,离得很远,仅凭走路的姿势,我也能分辨出哪个是我爸爸。

父亲经过战火的洗礼,身体特棒。记得他在三十五六岁的时候,部队里组织运动会,他和二十岁左右的新兵比赛短跑、长跑,都得了冠军,平时还和他们一起踢球、打篮球,身体素质非常好。

由于父亲是军人出身,所以最看不得我软弱的一面。每次我要是哭,或者胆小,都会被臭揍一番,边揍边说:“老子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没哭过,这点小事就哭,真没出息!”总的来说,我的父亲跟其他的父亲相比,虽然并不关怀备至,但却给我做了一个很好的楷模。

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这是父亲经常说的一句话。实在,敢承担,为了荣誉而战,勇敢,坚强……这些构成了一个真的男儿。远离怯懦,远离逃避,远离虚伪,这是父亲教我的,他并不是日复一日地重复这些话,而是以他的经历,以他的身体力行,鲜活生动地告诉我:男人就该这样!

心里难过,就想想天空父亲是个军人,做事雷厉风行,最看不惯我耍小孩子脾气,以至于对我的教育方式通常是先兵后礼,痛打一顿再说。

记得有个经典段子。小时候,有一次父亲的同学带着他儿子来我们家,我跟那个小哥在屋里,父亲他们在厨房做饭。那个小哥哥比较淘气,上蹿下跳,相比而言,我在一边跟鹌鹑一样,老实谨慎。父亲的同学见了,就问父亲:“怎么你的儿子这么乖啊,你教育小孩有什么秘诀没有?”父亲没说话,拿出一瓶酱油,上写“生抽”二字。随后叔叔又问:“我有时急了也抽他,可是抽完了更闹。”父亲依然没说话,拿出另一瓶酱油,上写“老抽”。

过了几年,当我再见到那位小哥,发现他已经如女生般腼腆了,看来我以后要有儿子的话,也得这么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