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到旁边的严奕,“严奕,你,你还有脸出现在小末前面啊!”
“明明!”欧阳晨忙制止道,“这是我的老同学。”
“啊?你怎么跟这种负心的人在一起?”明明狠狠瞪了一眼严奕,然后怒向欧阳晨道。
“小末,不要再上当受骗了。过来,跟我去拿吃的。”说罢便一手扯着欧阳晨一手扯着小末向旁边走去。
严奕怔在原地,垂下眼帘,望着频频回头的小末,欲说还休,随后走到一边人少的座位,拿起服务生盘上的一杯酒独自饮起来,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影,前来友好干杯的人们均被他了了几句打发走。
小末心不在焉的随着明明走动,眼光游离,看着他凄楚的身影,心里酸涩起来,一边向门口连连张望,期待着妈咪的出现。
宴会马上正式开始了,却还没有看到他们的到来,心里不免着急起来,忧心的走到秦阳身边,有些失落的问道,“秦阳学长,郑佳翰来了吗?我妈咪也没有看到。”
秦阳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这一举动引起两股熊熊的火焰向他射来,“不要着急,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看看他们走到哪儿了。”电话拨出,却提示暂时接不通。
郑佳翰一向德高望重,他没有到来,秦阳只得把宴会向后延迟十分钟,然后向小末说道,“不要担心,累不累,去坐一下。”
“秦总,您好。”叶楠一副女强人的装扮出现在他的眼前,目光抚过旁边的小末,有些熟悉。
“叶主编,欢迎您,里面请。宴会马上开始。”
“您好!叶主编。”小末礼貌的问好,听到秦阳称呼她为叶主编,便也开口称呼道。
“真漂亮,秦总,这位是您太太?”叶楠看着这一对壁人,不禁赞叹着问道。
秦阳和小末对视了一眼,慌忙回道,“呵呵,不是,这位是我的学妹,苏小末。”
“哦,苏小姐,很荣幸认识您。”叶楠忙伸出手,为自己刚才的话歉意的笑笑。
无意间,秦阳看到独自坐着发呆的严奕,想了想,“小末,你陪一下叶主编。”然后端起一杯酒向严奕这边走来。
“秦阳学长……”小末有些不安的叫道,然后望了望四周,“放心吧,没事的。”秦阳回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严奕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有意的别开头,不去看他。
“严总,不好意思,冷落您了。今天来的人比较多。”秦阳歉意的笑笑,举杯过去,严奕漠视他一眼,没有与他干杯,独自一饮而尽。
“我今天本不应该来的,可是,为了你,还是过来了,不是为了她。”严奕用手指了指正在与叶主编交谈的小末,喃喃道。
“严总,我们之间不应该有敌意,何况,我和小末只是同学,所以您不要误会。”秦阳看着他的表情,目光望向别处,继续说道,“您和小末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并没有乘虚而入的意思。只是,我对她的感情,八年前您应该就知道。”
“跟我有关系吗?”他微微侧过头。
“严总,我明白,您对小末还有爱,这份爱,可能超出了我的想像,但是,她现在的情形,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想和小末怎么向前发展,只是想平安的让她把宝宝生下来,看到她开心快乐就好。”
“虚伪,难道你说你没有吗?”他不屑的说道,曾经的一幕让他感觉秦阳那么虚伪。
“有,我有,很深。八年来,我一直没有结婚也是为了她,同样,也是为了她散出自己是GAY的绯闻。”秦阳心痛的望了望了那个小身影,坦诚的回答,八年的时间,对于谁来说都不算短,何况,又是人生中的黄金时期。
秦阳淡淡的话让严奕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所谓流传的绯闻竟然是他自己一手制造的,更没有想到,他对小末的爱同样也超乎自己的想像。
“她值得。”他轻声道,语气相较刚才要温和许多。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她离婚?虽然咱们之间交往甚少,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这也是我一直没有问小末你们离婚的真正原因,或许,连小末都不知道,对吗?”
秦阳望着眼前一脸复杂情绪的他,虽然直觉告诉自己他们离婚的异常,但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自己为小末等八年,在别人来说,八年后自己回来,或许这是一个巧合,可是,如果不是那则媒体报道,他或许还会继续在国外这么下去,却没有想到八年后回来。
“夫妻在一起时间久了,平淡了,无味的生活继续下去也是错误。何况,她还年轻,应该去追求真正爱他的男人。另外,我纠正一下,我对你并没有敌意。”他正色说道,心中却痛苦万分,秦阳的话给了他极大的震憾,同样也狠狠给了自己一刀,伤在要害,刺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哪怕是一声低吼。
“感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近十年的感情,说实话,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兴灾乐祸,只是为你们感到可惜。”秦阳轻轻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真诚的说道,虽然自己跟小末这些时间以来很开心,但是,他真切的感受到,小末对自己并没有爱意,或许,以后会有,或许只是喜欢,时间是不确定的东西,可是将一切颠覆,也可以重建任何情感堡垒,但是,也正是因为小末的诚挚,自己才无怨无悔的为她守候。
“或许对你不会,但对我,厌烦了。”他故作轻松的笑笑,叫来服务生,拿过两杯酒,递给秦阳一杯,“干杯!”
秦阳惊愕的看着他,与刚才的态度相比,他转变了一百八十度,“严总,干杯。”
酒还未送到嘴边,严奕的电话响了起来,郑宇?
他微微蹙起眉,很快放下酒杯,接了起来,“有什么事吗?”平常,他们之间基本没有什么联系,这次突然接到他的电话,甚感意外。
“严奕,你知道小末在哪里吗?”电话里,郑宇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悲凉。
“找她?怎么了?”他将目光扫向小末,正在与人交谈甚欢的她笑得异常开心,这两年,很少看到她这么开心的笑容。
“欣姨,去了。”这几个字说出来,郑宇已泣不成声。
严奕呆在原地,怔怔望着小末,半天没有说出话,秦阳担心的看着他,“严总,您没事吧?”天生具有警觉性的他还是感觉到了不祥。
“欣姨,去了。”回过神来,他哽咽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欣姨?”突如其来的讯息让秦阳也不禁哑然,虽然小末和妈咪几年没有联系,但是她一直很爱妈咪,并且很想她,今晚自己还告诉她妈咪会来参加宴会,可是现在——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下,双双再次将目光投向她,“你去告诉她吧。”严奕幽幽说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出现再刺激到小末,自己与她离婚,现在又丧母,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承受不了痛中之痛。
秦阳心痛的望着她,“我实在不忍心她再次受创,她刚刚经历离婚的痛。”
“不要再伤害她,告诉她才是真正的爱她。这一点,我做不到了。你去吧。”他痛楚的收回视线。
“我去外面等你们,一起去郑家。”说罢大步向外走去。
秦阳看看满堂的宾客,看着小末开心的笑脸,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欣姨的事也不得不告诉她。
唤来自己的属下,告诉他们照顾一下这些客人。
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冲叶楠不好意思的笑笑,“叶主编,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然后轻声对小末说道,“小末,跟我出来一下。”
小末看着他凝重的表情,迟疑了一下,跟在后面走了出去,门外,秦阳停住脚步,严奕将车开到了眼前,四目相望,她微微低下头,“秦阳学长,这是?”秦阳学长是要让她跟他回去吗?还是要做什么?
“小末,先上车吧。”秦阳轻轻扶她走下台阶,严奕凝望她一眼,转头,目视前方,他心中,如她一样痛。
“秦阳学长?去哪里?”小末不解的问道,回头看了看杏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本想叫上她,可是看到秦阳紧张的表情,只好先作罢。目光从他的脸上扫到严奕身上,看不懂他们在搞什么。
“上车!”车内,严奕再也忍不住她的婆婆妈妈,大声喝道。
小末被他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么久,他还这么讨厌自己吗?
“严总?”秦阳意味深长的叫了一声,然后轻轻扶她坐上去。
“秦阳学长,我们去哪儿?”忐忑的坐上去,她继续追问道。
“小末,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我们也很伤心。先不要问,一会儿就到了。”秦阳坐在她身边,抓住她的手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