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话,我打算暗中拨十万人马由岳父统领,只要五台山的形势一被控制,太后在京城也使不出什么手段来了。”五皇子轻轻揉着黛玉的腰,一边说道。
“嗯,看来咱们得快点逼太后动手,免得拖下去没个时日的,而且夜长梦多。爹爹自己还好吧?”虽然明知既然消息传了回来,那父亲定是安全,但总忍不住要问问清楚。
五皇子在黛玉娇艳的红唇上啄了一口,才意犹未尽的回答:“岳父说他自己好着呢,你不要为她担心。尤其知道你有了身子,更要比往日多加小心。我们派去的人已经到了,500个精兵应该也差不多就该到了,你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黛玉懒懒的靠在五皇子胸前,扭着手中的帕子笑道:“果真要快些动手,不然还不知爹爹何时才能回来看看他的外孙子或者外孙女呢。”
往后的日子,如雨如风除了每日来给黛玉请安,其他时候就安分的呆在院子里读诗看词,偶尔出来见到黛玉身边的丫鬟或者管家的婆子等人,都是有礼的含笑问好,不经意的套出太子府的事情。
甚至趁着夜间偷偷潜到正院上房,偷听黛玉和五皇子说话,却是真的得了不少重要消息。比如皇上近来身子不太好,似乎有意要尽早禅位给五皇子,连龙袍凤袍都在准备了;为了安全继位,似乎要把央台大营的大军调过来一部分;为了拉拢北静王府,太子决定迎娶柔端郡主为侧妃;最近据地方官员报说五台山附近似乎有一群草寇,准备派军队去镇压了。等等,类如此类的消息听到了不少。如雨如风暗自得意不已,想不到太子府的戒备就这样,更想不到太子爷什么事都会告诉太子妃。
几日之后的晚间,太子府里寂静黑暗,所有人都歇下了。一个黑衣身影异常灵敏矫健的跃上屋顶,辨清了方向就一直往北掠去,轻功了得。大概有一盏茶功夫,停在空旷的大街的一角,几个纵翻,猫在角落里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才飞快的跃进一扇窗户。
只她没有想到的是身后一直有一条尾巴跟着她,隔着几十丈的距离远远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随后在空中放出了一个没有声音的烟花。暗中一个人影一闪,却不知去了哪里。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最先的身影猛地出现,顺着原路回到了太子府,而后来的人影却不知去向。
只是第二日一大早,秋庾很是激动的和黛玉五皇子在房间里密密回复了一会,然后匆匆而去。
晚上的人影就是如雨,去把今日探知的消息报告给太后。想那太后到底是把五皇子和黛玉看得有如先皇及皇上那么简单,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所有人。加上近来皇上精神大不如前,甚至有两日都没有上朝,不少朝臣纷纷传言皇上要禅位给太子。还有,几日前有五台山当地的官员密报山上有草寇,请朝庭派兵剿灭,而那官员偏偏是五台山附近唯一没有投靠太后的人。
这般一来,太后就不免有些着急了,反正一切准备停当,如今只欠东风,早些晚些没什么不一样,就加快了行动。
一个月后,北静王府出了一件事,北静太妃突染恶疾,太医们束手无策,北静王水溶向皇上告了假,整日在家侍奉太妃,一概不见外人。
北静太妃的佛堂里,水溶浑身虚软,武功一点也用不出来,人软软的倒在床上,但目中的神色很是愤怒。
“溶儿,母妃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跟着太子能有什么出息,左右只是个北静王爷,虽说现在手中掌着兵权,但随时都有可能被皇上收回去。还不如扶持三皇子登基,那时咱们水家就是开国功臣,想要多少荣华富贵没有。”说话的正是北静太妃,此时哪里还有一点病歪歪的样子,分明精神奕奕,一脸的志得意满。
水溶想要起来,可是只是翻了个身仍是倒在床上,疑惑的问道:“母妃,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水家世代效忠皇上,皇上立了五皇子为太子,自然是效忠他的,岂能另投他人,这不是谋朝篡位吗?”
北静太妃狰狞一笑,讽刺的说道:“什么谋朝篡位,难道三皇子就不是皇家的子孙?三皇子文韬武略,为人谦和,得他继位是咱们龙行百姓的福分。五皇子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后嫡出,才被封为太子,你看他连自己的王妃都管不了,日后如何君临天下?”
“母妃,太子妃和太子是天作之合,他们两情相悦,不纳妾不娶侧妃又有什么错呢?母妃,你不能因为太子拒绝娶柔端就背叛他呀。”水溶依然苦口婆心,希望还能劝服他的母亲弃暗投明。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母妃真的舍得柔端去当什么侧妃啊?母妃那样不过是为了麻痹他们。你也不用为那个林黛玉说好话,她不过是个徒有脸蛋的狐狸精。母妃知道你看上了她,你放心,等到大事一成,母妃会请太后留她一命的,那时你想把她怎么办都随你。”说实话,北静太妃和王夫人倒是有点像,不喜欢黛玉这样娇柔婉约的,就喜欢庄重大方的,所以一开始就对黛玉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她还伤了女儿的心。若是没有她,柔端真想嫁给五皇子还有什么不成的。
水溶登时气得脸色煞白,颤抖着身子愤怒的说道:“母妃,你不许侮辱她。儿子对她只有敬重,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母妃快点把我放了吧,那样我还能在皇上面前替母妃求情。”
北静太妃神经质的大笑,好久才停下来问道:“你以为皇上还有命活下去吗?太后早就对皇上动了手脚,不过这一两天,皇上就会薨逝,皇后追随皇上而去。而林黛玉不慎流产,伤心之下一病不起。五皇子伤痛一日之间失去父皇母后及爱子,还有可能包括爱妻,让出太子之位给三皇子。
你还是乖乖配合太后的计划吧,虽然太后并不缺你手上那点兵权,但那是母妃向太后替你求来的,拥立新君这样的功劳可不是人人能有的。”
闻言之后,水溶吓得目瞪口呆,霎时大喊:“太子妃怎么样了,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此时她还有点利用价值,太后要拿她逼五皇子让位呢,哪里能让她轻易死了。只是,你最好还是乖乖交出手中的兵符,不然母妃不能保证太后会留下她的性命。”虽然北静太妃对儿子真的喜欢林黛玉这个事实难以接受,但好歹能够利用她,也算是她死得其所了,手中扬起一支打造粗粝的木镯,正是水溶看到过五皇子和黛玉手上都有的定情信物。
水溶猛地摇头,死死盯着那只木镯想要判断是假的,可它的确是真的。水溶咬紧牙关不肯说出兵符的下落,但脸上的担忧情绪已经出卖了他,看着太妃的眼睛竟是带了恨意。
太妃撇过头,忽略他目中的仇恨,冷酷的对身边的一个婆子说道:“去太后那里,先把林黛玉的孩子流掉,留着也是一个祸害,顺便把林黛玉的右手小指借来。反正这样的大美人,便是少了一根手指也没什么大碍的。”那个婆子应声而下。
“不要,母妃,求你放了她。你、你要兵符,儿子、儿子给你。”水溶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终于痛苦的大喊出来。
那个婆子立时停住了脚步,北静太妃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早点说不就好了,何必和母妃对着干呢,在哪里?”
“在我书房正面那副仕女图的后边,有个暗格,暗格底部的按钮一按,兵符就在里边。”说完,水溶无力的闭上双眼,头倒在枕上。
太妃对那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婆子转身出去,不过须臾功夫,手中就捧着一个黄色锦缎包着的小盒子。北静太妃接过,赶紧打开,拿起那半块的兵符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果然是真的。当年老北静王爷时常领兵出征,所以兵符她早就看了无数次,真假一辨既知。
北静太妃留了几个高手软禁了水溶,府里除了田侧妃以外的所有女人都被软禁了,包括北静王妃乌云。北静太妃自己则兴冲冲的坐了马车向皇宫方向奔去,不过非常时期,她这样一个重病的太妃总不好光明正大的进宫,仍是从通往太后佛堂的密道里过去。
出了密道,既是佛堂,太后一身雍容华贵的正装在身,含笑坐在榻上,对面椅子上坐的却是黛玉,一左一右守着如雨如风。虽然有点狼狈,但那满身的优雅华贵、清丽脱俗依然不变,甚至脸上一直挂着云淡风轻的浅笑。
一大早起来,因着昨儿下了一晚上的小雨,空气很是清爽。
黛玉如往常一般的用了早膳,听着府中的管事回了事务,就扶了雪雁春纤在院子里散步。张医正说了,怀孕时多走动走动,生产时也能容易不少,是以黛玉不敢大意,要知道这个时代死于难产的女人可是不少,自己可不想那么倒霉,所以难得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