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道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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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吴贵不敢用力挣脱魏大夫的控制,只能怒容满面的说着狠话。周围的人纷纷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的想法都想跑出去逃生,可是外面什么情况他们知道吗?可有路走?去哪里?要是别的地方也是一样发生了地震,那他们去了会有现在稍稍能住的地方吗?

再说这些日子来,还有不断的余震传来,说不好逃出去还没有走了几步就会遭遇地震。我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待在这里等待救援还会有一线生机,不明情况的到处乱撞更加有危险,可是他们好像以为我控制了他们的人身权利一样,开始怀疑了我的动机,这不得不让我多多少少感到些心凉。

吴贵依然大声的咆哮,骂得那是叫越来越难听了,我正准备上前同他好好理论理论,一个灰衣身影咻的一下闪过去,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阿幸。阿幸跑到吴贵面前二话不说抬起腿狠狠的踹着吴贵一大脚,我一愣还没细看,阿幸那边嘭嘭嘭的连踹好几脚。吴贵被踢得莫名其妙,“小鬼,你踢我做什么?老子不打扁你?”

阿幸同样瞪着眼睛看过去,丝毫不会害怕吴贵那副孔武有力的身板。吴贵气得牙痒痒,咬碎一口钢牙恶狠狠的低咒:“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连个小屁娃都要欺负老子。”一用力便将魏大夫掀开在地,大步朝阿幸走过来。

我一把将阿幸扯回身后,抬手干脆利落的打了一巴掌在吴贵的脸腮上。吴贵呆了、魏大夫呆了,看热闹的旁人也呆了,大家好像停止了呼吸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想必乌龟是没想到这巴掌来的这么突然,半天了才愣愣的转过头,‘啪’又是一巴掌把在另外一边脸上,顿时他的两腮像红肿的馒头,对称极了。

“吴大哥,清醒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还很乐意继续的。”我甩甩手,这甩人巴掌的活将来还是少做吧,别说被打得疼,我这打人的手也疼啊。吴贵一下子怒发冲冠了,举着菜刀就朝我砍来,我侧身一闪,在他扑个空之际抬腿往他的后要狠狠一踹,吴贵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他还没不服气,挣扎着要起来说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他说什么道理,他存心来找我的好看,那我就不会客气。简简单单的几个对招下来,吴贵想干了重体力活,呼哧呼哧的大声喘着气,那把菜刀已经不能指向我了,被我反夺在手。

“吴大哥,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你随时都可以走。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们。

这地震我曾经经历过,我知道它的可怕。我让大家待在这里不是希望你们在这里多以待毙,因为外面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与其出去冒险不如在这里等待。我说过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请大家相信。我陪大家一起在这里等着,没有人来救援我绝不离开。要是你们不相信尽可离去,我姚岚绝不阻拦!”

我说完,静静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神情疲惫、目光涣散的人们面面相觑,我不期望他们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只是我希望他们能够不要如此的冲动,这里的每一个人再也折腾不起一小点点的灾难了。

“我相信姚姑娘!”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小个子的小伙子,挠挠头红着脸的走到我面前,向我点点头,转身对着大家说:“我相信姚姑娘,这些天姚姑娘比咱们每一个人都要辛苦,她一个人支撑着整个大局。他不会害咱们的,我相信她!”

大家听了以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走出人群站到我的身后或者是旁边,对我投以坚定的眼神,阿幸拉拉我的裙摆悄悄冲我举了一个大拇指,我轻笑了给他一个脑锛,看着人们的青训渐渐平复下来,原先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不过好景不长,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天清晨,魏大夫和几个老大夫火急火燎的朝我住的地方过来。“姚姑娘,快点去看看吧。大事不好了!”我一听,当下心里又有了最坏的打算,地震后最可怕的事情还是来临了,不用说一定是出现了疫病。我赶紧放下东西,跟着魏大夫他们匆匆而去。

在一处简易的民房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人,他们无不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号打滚,有一些病人已经出现面色灰白,口唇周围青紫、呼吸急剧加快等症状。从外表上看我实在不好说的了什么病,急忙问道:“魏大夫,他们这是怎么了?”

“看情形他们这是得了肠辟之症!”魏大夫一脸焦虑的说道,几个大夫也纷纷点头,说这正是典型的肠辟之症,我听得有点模糊,这肠辟之症是什么病来着?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肠辟是古代的说法,要用现代的说法就是痢疾之症。如果是痢疾的话这就麻烦了,这缺医少药的这痢疾之症怕不止这有这些人的。

不过我觉得很奇怪,这些人却又有点不太像痢疾的症状,我蹲下来仔细观察以为病得比较严重的人,将他从头到尾仔细观察了一下,又试图问了问他的一些情况,

一旁一个已经哭得不行的妇女连滚带爬的跪在我身边不停地磕头,“姚姑娘啊,你救救我儿子吧,我求求你了。我已经失去了丈夫要是连儿子也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呀!”我赶紧搀扶她起来,看看他儿子,还算好他儿子的症状看起来比较轻,我问了那妇人,之前她儿子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喝了什么东西没有。

那妇人抹了抹眼泪,仔细回想了起来,忽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的说道:“昨日我儿子和这几个人在城西那边找到一处菜窖,里面好保存着一些蔬菜。他们就把这样蔬菜分给了大伙,我们吃了那些蔬菜今儿早上我儿子就开始恶心、呕吐、又痛又拉的,好几次竟然昏倒过去。”

妇女连哭带说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我听完以后心里一阵发慌,交代魏大夫他们消息照顾着,我要那妇人带着我去看看,他们找到蔬菜的地方。

我心里从来没有的害怕,我不敢把我的想法说给魏大夫他们听,那样的结果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痢疾,而是伤寒。

没错是伤害,这种病当初我还在小的时候就曾得到,如果不是父母发现得早又得以于现代发达的医学技术恐怕我早就已经死了。后来在家乡有一段时间伤害一病频发,我也看到一些伤害病人的情况,对这个病实在是太记忆犹新了。

没想到啊,这个时候居然让这种病找上了我们。如果现在说出去一定会引起恐慌的,说不定那些没有感染上伤害的人,也会被这可怕的病魔给吓坏。为今之计我必须确定这是不是伤害,如果是的话,那我所面临的黑暗将不再是一天两天了。

在城西一座还没被损害的土地庙中,我和几名大夫已经整整不眠不休有六天了。这六天里每天都有人抬进来,也每天都有人抬出去。抬进来的人无不都是中毒的模样,而抬出去的是已经不治身亡的人。

在土地庙的后面是一个简易搭起的焚火场,那些死掉的人全不要被烧掉的。每天在土地庙十米外都可以听到震天的哭声,那声声的悲恸好似在撕扯我的心肺。自从那些人确诊为伤寒以后,原本已经崩溃的人已经垮掉了一大半,我没有时间去管那些被自己吓坏的人,我一个人来照顾伤患,阿幸死活都要跟着我来都被我赶出去。

那些人像一具具行尸走肉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做,而我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有好几次我眼睛一阵阵发黑,要不是旁边有人扶一下我真的会一头栽下去的。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在在这个一片混乱的场面还能有一丝冷静的人居然是吴贵。

吴贵的大嗓门把这些自暴自弃的人统统大骂了一遍,像是用我对他的手法一个不漏的好好教训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说道,如果大家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要想法的活下去,那些吃的东西就是让我们中毒的,说什么也不吃了。

还真是口无遮拦,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说出去,也不怕这些人能不能接受。不过还别说,在吴贵和几个大汉的鼓舞下,人们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也投入到自救的工作中去,吴贵像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人指挥大家伙把鸡、鸭、鹅、猪、牛、羊、马、老鼠等残留的粪便小小心心的清除干净。督促大家不能喝生水、不不吃生食;要喝只能喝煮开过的水,每锅水都要煮上四个时辰以上,饭前便后都要用开水烫手,当然这些都是我要求的。

他们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就剩下这些重病患了,魏大夫他们也已经精疲力尽了。有好几次都晕倒在病房之中,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们,怕是摔倒在地上都不知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