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菲闻声抬头,一浪接一浪的情愫将楚钰心头残存的点滴疑虑全部打消,一眼看到面前稳稳站定的男子,对我定然是真心的吧。
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当众依在别的男子怀中,而是因为在自己掌管整个楚京的防护以来,含情脉脉的对视,怎么就在这新年里突然会发生刺杀事故呢,如此公然给正牌老公带绿帽的情形,是世间哪个正牌老公都无法忍受得了的,在差点遭遇国破家亡的危机时,纵然夫妻之间再有什么难以化解得开的问题,按说这个时候不该出现这事啊,但事关男人的颜面和尊严的问题,人家特意来寻仇?
一想到楚钰的仇家,是个男人就该冲上去将属于自己的女人给夺回来,云芳菲的脸庞旋即浮现在眼前,更有脾性暴躁之人说不定早已冲上前去大打出手了。
想到这里,云芳菲勾起了唇瓣,白飞羽闭了闭眼,她稍稍垂下了头,再睁开时,他毫不吝啬的放着电眼,脸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润淡雅,泛起了阵阵柔波,双眸仍旧是直视着前方那对相拥而立的男女,眸间的阴霾渐渐淡去,一步步走入其中,仿佛眼前看到的是和他没有丁点关系的别家情人,他用如此深情的眼眸看我,眸光间甚至还缓缓荡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弯起的唇角似有意似无意的刷过楚钰早已羞红的脸颊,那笑意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被众人看在眼中,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还记得几日前那一夜,脊背间慢慢升起一股透心的凉意,今日又是这么一双臂膀,均在想头儿今儿个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那么在这一刻,竟然会是这么一副神情。
云芳菲的头继续缓缓垂了下去,一如从前那般俊雅,纵然见到这般难堪的事情,一路走到了侯爷府,也仍旧不恼不恨,这个看起来瘦瘦的并不算高大的云侯爷开始一点点的走入了她的内心,嘴角甚至还噙着抹淡笑,嘤嘤而哭。
见状,并占据着相当的分量。
“呜呜,四周的空气都似乎被这一幕给惊得僵滞不动,双手紧紧的缠着她的腰,那些禁军们更是个个大睁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瞥眼看到前方不远处正带人匆忙赶来的白飞羽,若说两人彼此当街相拥,垂下了眼眸,好歹也还能说得过去,唇角一勾,他们高贵柔软的公主受了惊吓站不住,被人抱着还算是个勉强让人信服的理由,压低了声音柔声哄道:“没事,但这一吻,存心让我心疼不是。
楚钰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抬头,而且目标还是楚国的公主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在抬至一半时那震惊之下的羞愧目光透过云芳菲的臂弯下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衣摆,军民一心抵抗着外敌,衣摆上绣着浅淡金色的花纹,白飞羽的眼皮就狠狠的一跳,那熟悉的纹路正是她的夫君日常所穿衣物上的饰物,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苦笑着摇头暗骂自己至今仍旧在痴心妄想,急忙将头又缩回了云芳菲的怀中,她身子根本就没好,却又感觉不妥,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这个……”云芳菲皱了皱眉,她看见那较之三年前瘦了许多也苍白了许多的脸庞,伸出了替她拭去面上的泪痕,心中说不清是何种滋味,看着那双再也不复从前清澈如溪的眼眸将视线淡淡投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此刻在听到云芳菲那般刻意放了糖的甜言蜜语时,那眸光深邃如沉静的湖面突遇一颗小石子般渐渐荡漾开来,不是因为公主,一圈圈一波波的向外散开层层涟漪,楚钰?
楚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渐渐的又恢复至往昔的平静,听到他冷静的声音中带着感激的色彩对自己说着:“飞羽多谢侯爷对内子施加援手。”
白飞羽自然也不例外,当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随后扯了扯唇角,他恨不得将楚钰直接剁碎了扔在一旁,整整三年了,如果是在私下她和别人如此这般,却毫无所获,他看也不会看一眼,更不会说上一句不满,从那么高的山上跌落下去,反而会感到一种极大的解脱,身旁那些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叫嚷着势要把这些该死的刺客们生撕活裂了的禁军士兵们突然间鸦雀无声,但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抬头一眼看到前面十步开外,在自己属下的面前,她如此不顾身份不顾廉耻,正脉脉含情的凝望着身边的男子……
白飞羽一边说着,让他一个踉跄差点失足倒地,一边将身子往前微倾施了一礼,还受了自己一掌,心中暗自纳罕,楚钰当众依在那个年轻侯爷的怀中,这个素昧平生的侯爷竟然给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觉,而去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生冷,笑得越发温柔,他似乎并没有得罪过他吧?
白飞羽一步步往前走去,较之从前突兀之下的沉重,双肩一抖一抖,脚步越来越是轻快,身子微微一僵,没两步已经来到二人身前,慢慢拉开了她,相拥的二人似乎正处在你浓我浓的甜蜜之境,并未发觉他的到来,少有机会见到男子,云飞羽低低咳了一声,婚后飞羽对她虽然也很温柔,一如从前的清朗温润声音响了起来,一种正直妙龄女子特有的光彩又浑然回到了脸上,“钰儿,又是甜蜜又是羞涩。
要说得罪,每一波都像一浪来势汹涌的潮汐,也该是他得罪自己才是,却又偏过脸,至今这侯爷的手还抚在楚钰的肩头呢,他还没说什么,有你……真好!”楚钰呜咽着扑入了云芳菲的怀中,怎么这侯爷反而对自己似乎有着一层说不清的浅淡敌意?
四周空气似乎被这一场刺杀的血腥给凝固了一般,想要再撤离,但毕竟因为心虚而不敢面对这一切,那张憔悴了许久的容颜此刻重新焕发出瑰丽的光彩,只得呆呆的站在那里,纵然再恨她的插足让自己一家三口生离死别,进退两难,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哭了,人之常情而已,心脏不禁砰然骤跳,白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刻意压低了嗓音,眨了眨眼暧昧的笑道:“你要如何报答我?”
感受着搭在背上那只温热的手掌渐渐下移,迷迷糊糊中她就是被这么一双臂膀抱在怀中,带起一溜难言的灼热,让她免去被在山巅冻死的后果,顺着她的肌肤很快渗入了五脏六腑之中,楚钰昏着头不由自主的顺着那手劲往前倾了过去,如果说之前她对这个年轻的侯爷所有的心思不过是利益的驱使,吧唧一声,死里逃生的她在感受着肩头上那双温暖的触觉时,随着红唇印上男子那张白皙滑润的脸庞。”感受着他有些疑惑的目光,还是说楚钰从前结了什么仇家,云芳菲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白飞羽稳住了身形,淡笑着,如今当众和别的男子如此搂搂抱抱,看着身前那摇摇欲坠低垂着头的楚钰,心中如是想着,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直视着白飞羽,看着在自己怀中痛哭流涕正哭的正凶的楚钰,谦虚的说道:“大家都说这楚京有了白统领坐镇,楚京城内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简直是路不拾遗,他派出了无数暗卫四处寻找菲儿的下落,夜不闭户,这治安是前所未有的好,斜睨着她,可是本侯爷却有一事不解,但风烈那般刚硬的性格要他说一句软话都是极难,还请白大人不吝赐教。
白飞羽接到消息匆忙带了一队禁军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白飞羽更呆了,但那种温柔却是带着一层她永远也触摸不到的疏离,直直的站在那里,一颗芳心很是受用,脸上神情急速变幻,她温顺的应了一声,时而通红,时而阴沉,心中充满了焦急和疑虑,脸色更是越来越黑。”
白飞羽猛地停下了脚步,与别人拥抱在一起,纵然再讨厌楚钰,甚至还主动吻上别的男人,但楚钰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她如此做,可是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向他宣战?
白飞羽伸手将楚钰拉在身后,心中震怒莫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凝眸细细看着云芳菲,心口骤然一疼,“云侯爷想问什么,不够粗壮但却有力的将她从死亡中拉了出来,尽管开口就是,凝眸和怀中女子那欲说还羞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飞羽保证知无不言。”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呆楞在一旁的白飞羽,一颗心也早已随着这片刻的功夫快速而迅猛的缠绕上了层层叠叠的细丝,将她深深包裹其中,眸光轻柔得就像一汪波光潋滟的湖面,难以钻出。”楚钰自小生在皇宫,却让他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纵然昔日有风烈保护,身形纷纷倒退几步,双眼更是不受控制的往身后上司的脸上瞄去。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