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你真美。”黛玉的脸在夕阳下如一块晶莹的美玉。
水溶痴痴地凝望着黛玉的笑脸,慢慢俯下头来。黛玉轻轻合上双眼,送上自己的樱唇,水溶噙住黛玉温润的唇。
风轻悄悄的驻了,远处的虫鸣蛙叫渐渐淡了,天边的七彩祥云遮住了太阳偷偷窥视的眼。水溶这一吻极尽缠绵,许下生生世世相守的诺言。
月色如华,大观完的怡红院里也是灯火明亮。宝玉兴冲冲地和碧痕说着圣上赐婚之事。
“二爷,不知这位郡主性情如何?”碧痕见宝玉如此兴奋也高兴地问着,可心里还隐隐地担忧商家出身的二奶奶已是不好侍候,何况一位皇家郡主呢?
“碧痕,你就放心吧!爷管保郡主和你相处得如亲姐妹一般。”宝玉没想到晴雯会以这样的身份回到自己身边,自和宝钗成亲后宝玉就没有开心过!
周姨娘和妙玉也重新住回了潇湘馆,娘俩个听说圣上赐婚也担心起宝玉来。
“玉儿,你哥哥上次结亲心里很是不痛快。这次不定又是个什么样的主呢?”周姨娘心疼起儿子来。
“娘,你放心吧!听说是北静王爷亲来宣的旨,想来宝玉哥哥是乐意的。”妙玉早就扶乩问过吉凶了,这回二哥哥必是心甘情愿的。
“借玉儿吉言了,等宝玉的事完了,也该让你父亲给我的玉儿找个婆家了。”周姨娘看着眼前脱下僧衣的女儿,仍有那么几分仙姑的味道。
“娘,孩儿不嫁,就守着你和爹爹。”妙玉撒着娇伏在周姨怀里。
“好,好。”周姨娘摸着妙玉的秀发,心里被幸福添得满满的。
第二日,离探春和亲,宝玉娶亲就只剩十天的工夫。贾府一扫宝钗离去的阴霾,贾母做阵王夫人亲自张罗,合府上下忙碌起来。
北静王府水溶却下了命令,王府大小事宜都去请示紫娟,没事不得到梅林打扰王妃清静。水溶日日陪着黛玉享受画眉之乐,或是黛玉弹琴水溶舞剑;或是二人对奕下棋;或是执手漫步梅林。
他二人自是享受甜蜜的新婚时光,把个杜宇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一天不下百十件,紫娟又担心自己出了差错,倒是凡事亲力亲为,一天到晚忙得陀螺似的,杜宇心疼自己媳妇,嚷嚷着要另建座邸和紫娟搬出去另过。可紫娟哪里离得开黛玉呢!只的每日晚间得闲,软语温存地哄杜宇开心。杜宇也只得做罢。紫娟还真是当家理事的好手,把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到二十五柳湘莲和英莲的婚礼便筹备得当。因二人在京城都没什么亲属,黛玉便只请了忠孝太妃来观礼。
贾府也早下了贴子请忠孝太妃和恬儿参加宝玉婚礼,忠孝太妃倒是想去会会贾府诸人,怎奈恬儿打死不愿意回府。忠孝太妃也只得做罢。到底是要给上阳郡主面子的,因此四位命管家娘子带了礼物去贺喜。
终于要到探春出番的日子了,上官昊天因命贾府众人进宫探望芷阳郡主。贾母和王夫人二十五日一早便按品大妆来到凤藻宫。
元春此时正害口害得厉害,又因禁足终日惶惶不安,更是不思饮食。一张脸看起来腊黄腊黄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连探春也日渐消瘦,眼圈黑黑的一幅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
贾母和王夫人忙给姐妹二人行了国礼,方落座叙话。
元春见此次宝钗没跟来,只当是宝钗在家操办明日迎娶郡主之事。
“宜人,宝玉再娶郡主,可是委屈了宝丫头了。宝丫头进门在先,无论如何郡主也应该叫她声姐姐才是。郡主下嫁,可是莫大的荣耀,宜人也嘱咐宝丫头别拈酸吃醋的。”元春待贾母和王夫人落座才开口说道。
“唉!娘娘快别提宝钗那个小贱人了。”王夫人现在提起宝钗还是恨得牙痒痒,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方解心头之恨。
“宜人何出此言呢?莫非宝钗容不下郡主吗?娶妻当贤,这就是她的不是了。”宝钗可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母亲出口骂她必是那宝钗做了什么过格的事了。
“娘娘有所不知啊,家门不幸。”贾母见元春并不知宝钗之事,才把宝钗离府之事又说了一遍。
元春和探春听后都惊骇不已,宝钗如此稳重之人断不会只为了宝玉那休书才离了贾府的,必定是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了,才出此下策。
“老太太,太太你们也不必再为此事悬心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上阳郡主就要进咱们府了吗?”探春只好安慰贾母和王夫人。
“郡主说得有理,只是不知道那上阳郡主什么来历?什么性情?可别是个搅家星才好。”贾母偌大年纪已被自己这些儿孙闹得如惊弓之鸟了。
“老太太,若说那上阳郡主吗?连本宫也不知道内情,只是头圣上传话宫里多了位郡主,下晌就指婚给宝玉了。就算没有皇家的血脉,想来也是颇受圣上赏识的。到了咱们家还是小心侍候的好。”元春谨慎地说。
“哦?娘娘在宫里也没听到消息吗?”这可让贾母和王夫人张大了嘴巴。元春有喜,探春又去和亲,圣上应该备宠元春才是,贾母和王夫人都十分不解。
“探丫头,那皇后娘娘的事可有眉目了吗?”王夫人忽又想起上次策划害皇后孩子的事。
“宜人,快休要再提。”元春忙出言制止,今日非同往日了,上次皇后受惊圣上大怒各宫都安插了圣上身边的人监视呢!
探春忙命宫女们出去看好大门,才把当日定计害皇后的话说了。
“眼瞅着就要成功了,都怪那个该死不死的晴雯从中做梗。”探春想起当日之事,心里仍恨着晴雯。
“晴雯?她还活着?”贾母和王夫人一听晴雯二字眼都直了。
“看得真真的,就是那丫头。”探春十分肯定地说。
“莫不是当初她哥哥嫂子骗了我?可她怎么到了皇后娘娘身边了?”王夫人一肚子的疑问。
贾母倒没把晴雯之事放在心上,不过一个小丫头罢了,倒是没撞掉皇后的孩子连连摇头叹气,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日后可没处下手了。现在只能祈祷元春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吧。
贾母又与探春带来些银票让她北去带着。
“三丫头,贾府明日办喜事,你出城怕是不能送你了。府里准备的嫁妆,让管家给你送到城外。到了北边想办法捎个信回来了吧。”贾母又絮絮叨叨叮咛一番。
“老太太,圣上已命忠顺亲王北去送去,贾府要和忠顺王府交好才是。等王爷回来那妙玉的事也着手办了吧。北静王府咱们是指望不上了。”元春欲亲近黛玉几次都被拒绝了,便猜到了北王府之意。
“娘娘放心,家里一定会和忠顺王府亲近的。”贾母也保证道。
“惜春小妹妹如今是忠孝王府郡主,老太太想办法亲近那忠孝王府才是。”娘家的实力越雄厚,对自己肚里的孩子帮助越大。“那四丫头也是没良心的,送了贴子让她回来参加宝玉的婚礼,王府却只派了四个管家娘子来了。不给咱们面子也罢了,连上阳郡主的面子也不给。”王夫人借机说了恬儿之事。
元春和探春听了也只有叹气的份,谁让人家是根正苗红的郡主呢!现在除了去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没别的办法。
“宜人,来日方长莫要心急才是。”王夫人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元春还真担心日后给自己闯出什么祸来。
“娘娘休为家里的事担心,只安心养胎便是,府里有我呢!”贾母心里怪王夫人给元春添赌,若是元春再没了孩子,贾府岂不是更被动了。忙私底下拉了王夫人衣角,令她禁声。
贾母和王夫人嘱咐探春一番,才起身去栖凤宫给皇后娘娘问安。栖凤宫以筹办上阳郡主出嫁一事为由,连宫门都没上二人进就挡了回去。贾母和王夫人只得回贾府准备第二日的迎亲。
水溶因探春和亲,需选拔自己手下副将同行,水溶也躲懒就把此事交给杜宇办了。杜宇昨天领来一个,长得是虎背熊腰体格健壮,你道何人?此人正是迎春之夫--孙绍祖。孙绍祖紧记迎春之言,便不欲与水溶攀亲,只说半年前投到王爷军中,此番若得重用必会甘脑涂地。水溶见其性情爽利,更有一颗报国忠心,心下大喜便决定令其随忠顺王爷北上,也可试其报君真心。
送走孙绍祖,水溶辞别黛玉进了宫。
“北王爷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怕是忘记我的宫门朝哪个方向开了吧。”上官昊天一见神彩飞扬的水溶气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他休假他还真不上朝了。
“皇上,臣只是奉你旨意罢了。”水溶见过礼便慷懒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起茶来,守着黛儿的日子是多么逍遥啊!你若不满罢了我的官便是。水溶现在求之不得上官昊天免了他的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