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爸爸还未移步就支撑不住,却要说是妻子太胖,惹来大家的笑和妻子的埋怨。
有些人刚踏上独木桥就摔了下去,说是老婆与儿子的重量不能平衡啊。
有些人已经走到了中间,却因为女儿挂不住,松了老婆去托住女儿,最后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面对老婆埋怨的时候,爸爸很是确定的告诉妻子:女儿是自己人。
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翻。
轮到我们的时候,面对雷哲昊这个假老公,我无法做到自然。
“爸爸妈妈加油。”炎炎笑得露出可爱的牙齿。
“我们不能给儿子丢脸。”雷哲昊见我有些僵硬的站着,提醒到。
脸上一热,我想一定是红了,为了不给儿子丢脸,我们研究了一下方案,第一,雷哲昊必须要腾出一只手托住炎炎,以防万一,那么雷哲昊也只有一只手抱住我,还是横抱,的确有着难度,最后雷哲昊想到,让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穿过他托住炎炎的那只手臂中,可那样我必须面贴着他。
在我犹豫的时候,炎炎眨巴眨巴的双眸乌溜溜的看着我。
豁出去了,当我们以这样的姿势走过独木桥的时候,大家都投来佩服的目光,甚至还有人取笑我们肯定常玩六九姿势,这个后来我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现在就知道,那么我一定挖个坑埋进去。
炎炎满是得意的抬着头,和他的同学说他的爸爸很厉害的,什么都会。
刚看见牛耕田,小朋友说你爸爸会耕田吗?
结果,炎炎一定要雷哲昊去耕田。商界风云人物到了田里,可想而知,那牛根本不听雷哲昊的话,更是和他作对,当他满是泥上岸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雷哲昊满是泥的手划过我的脸,惊得我尖叫生出,怕他再报我笑话他的仇,我转身就跑。
一片金黄中,我们就这样追赶着,忘记一切忧伤。笑声一阵一阵传来,触动着我每个感观。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茂密无边的高粱、玉米、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像断断续续吹着寒茄。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望着一张床的房间,我们都犯了难。每个一家三口一间房,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
看着潮湿的土地面,想要打个地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我让雷哲昊与炎炎睡床,我睡地的时候。雷哲昊拿着枕头睡地。
炎炎见状不依的拽着雷哲昊的枕头,他说他要睡在爸爸妈妈中间,不管我怎么说,炎炎就是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这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儿子面对雷哲昊的背,也许对炎炎而言,这是满足他心中恋父唯一的机会。
秋风,凉丝丝的,吹拂着花草树木,好像一位温情的母亲正轻轻地哼着催眠曲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甜蜜的梦乡。
从秋游回来,炎炎乖了很多。
而那夜后,虽然没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心中还是怪怪的,所以除了工作上的需要,否则我不会与雷哲昊碰面。
抿了一口咖啡,望着窗外,宁盈约我在此见面,同在一家公司的我们,却趁午休的时候约在离公司三里里面的咖啡厅见面。
“夏总,等久了。”宁盈喘着气,放下包坐在我对面。
“我也刚到,喝点什么。”看着宁盈,我想着卓韵妍,她们的性格有着相似之处,她们都是可以盲目的为一个她们心中觉得值得的人做任何事情。
“菊花茶。”她边说边从包中取出一个折叠快件壳打开,放到我面前,“你的字迹,我认识。”
看着我自己的字,“你是要退还给我?”
她浅笑,“钱我已经收下,因为他们需要钱,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你不恨他们吗?”
我苦笑,“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不恨,可一个人的悲伤好过三个人的纠结,若他们过得不好,那么我连一个可以恨的人都没有。而葛然又是那么的骄傲,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些钱是陆家的。”
“这钱不是陆家的,是你东方尹夏的,没有你,如今的创维还有谁可以打理?一直昏睡的老爷子?还是那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创维的陆家大小姐?”宁盈说的有些生气。
“这些都是葛然的,我只不过为他守着,等他回来可以完整的交给他。”说到此,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宁盈直直的看着头。
叹口气,何尝不想,可知道了又怎样?“他如果想让我知道,那么我早已知道,既然他不想我知道,那么我又为何要再去做他不开心的事情?”
宁盈没有再开口,我们就这样无声的喝着面前的饮品。
秋天过去,冬天便赶了来,我们都没有再谈及葛然的事情,而我依然在为葛然守住创维中努力着。
十一月份,在天宇集团周年宴会上,雷哲昊为我介绍了几家大型国际品牌,创维也成功的得到他们的认可。
彭世煜那高价竞标下的旧小吃城,来了个华丽改变,广告自然便宜了创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为博伊彤一笑。
说到伊彤,如今的C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让雷哲昊、彭世煜、诸葛鸿涛、戈帆新他们围着转。
冬去春来,在卓韵妍的婚礼以及卓韵妍女儿的满月酒上我都见到伊彤,她还是那么漂亮,岁月的痕迹无法在她的脸上留下。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葛然离开C城已经整整五周年了,而炎炎已经六虚岁了,再过一年,他就可以上小学了。
月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只有在远际的天空中才看得见一两颗星星,闪着淡淡的光,正慢慢隐去。
轻抚着已经睡熟的炎炎那嫩滑小脸,今天是他的生日。
想起上午十点多,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那头传来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那一刻,我张开的嘴却发不出声音。
葛然,他回来了,他与我明天在晴山茶楼,那是一个别墅式茶楼,很是安静,适合聊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看着儿子梦中带笑的脸,我心里问着葛然,今天是儿子的生日,你知道吗?作为爸爸,你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或许,你从来不曾记得。
第二天,我看着镜子里精心打扮过的自己,上水红下黑色的修身连衣裙,满意的开车出门。
安静的包厢内,我刚坐下,葛然就来了,他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有些憔悴,我想这么多年,他们去了很多地方吧?
静,致命的安静。
“什么时候回来的?水希她还好吧?”我动一动嘴角,拉扯出一丝微笑,打破着不舒服的静谧。
“昨天。”葛然只是看了我一眼,又别开目光。
“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暗吸口气,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会傻到以为他是来看我。
沉默了一会,葛然的声音响起,“水希的手术不顺利,她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我要给她一个豪华的婚礼,她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虽然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可如今真的来了,心还是有些痛,低头看着无名指上那枚婚戒,不管它是对戒还是一枚孤戒,可它都是葛然为我戴上的,“离婚,对吗?”
葛然没有出声。
见他默认,我抬头付之一笑,“接手创维吧。”
“尹夏……”葛然抬头看着我。
我打断他的话,“一个豪华的婚礼,必须要有一个出众的身份,这也是我离婚的条件。”
“尹夏,你更适合创维总裁这个位置。”葛然推辞着。
“不,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这些打理创维的日子,我已经很累很累了。”突然我想起那个背后帮助我的人,虽然至今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可从李瀚佑口中传来的那句话,我依然记得,他说我不适合经商。是的,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希望过着舒适的小日子。
“尹夏……”
“不要说了,明天上午九点到创维办交接手续吧。”说完,我头也不回的离去。
液晶屏幕中一遍一遍的放着当年我出嫁时的录像,那年我才二十一岁,那堆满笑容的脸,和曾经追求爱情的信心。
事隔六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有一种感情叫无缘,有一种放弃叫成全。
笑眸中却流下了泪……盖上被子,放声大哭,我知道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
在创维的最后一天,我召开了全体会议,在会议上将创维还给了葛然,那一刻我觉得肩上似乎有千斤重担被卸下,无比放松。
待众人离去,我让葛然答应我一个请求。那就是,如果那一天林艺不愿意再留在创维,也不管什么原因,葛然都不可以与她为难,并要给她五百万作为终止合同的分利。葛然连想都没想的点头答应。
一个小时候,我出现在民政局,在哪里我见到了水希,她瘦的皮包骨头,一头长发剪成了蘑菇头,她对我笑,而我却笑不出来。
在与我办了离婚之后,他们领了结婚证。
那一刻,我看见水希的泪落下……
可我无心欣赏他们的有人终成眷属的感人场面。
我回到陆家别墅开始收拾自己与炎炎的东西,并且求助世煜替我安排住处,世煜说住房现成的有。
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
“少奶奶,老爷怕是挺不过去了。”钟妈的声音也随着焦急起来。
突然我觉得呼吸苦难,泪水滚滚而下,顾不得收拾东西。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爷爷向我伸过来的手,我还未抓到就掉了下去,爷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这样离去。
噗通……
我跪着握住那来不及抓住的手,悲从中来“爷爷……爷爷……”我声嘶力竭的叫喊着,面前的人不为所动,心中顿时一阵凄凉,爷爷还是离我而去了,“爷爷……葛然回来了……夏夏终于不负你的嘱咐……可你为何不再等等……爷爷……”
“尹夏。”花熠恺拉着我。
“爷爷……”我不知道我哪来那么大的离去,差点将花熠恺推摔倒。
半个小时后,接到我电话的葛然赶来。
爷爷的葬礼下起了小雨,他的孙子回来了,我想爷爷一定是太开心而落泪。水希立于葛然身边,她是以孙媳妇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而我已是葛然的前妻,不再是爷爷的孙媳妇,立于亲属后面。望着立在葛然身边的水希,以及站在他们两人前中间的炎炎,泪下如雨。
葬礼后,我带着炎炎在钟妈泪眸下搬离陆家别墅。
葛然说陆家别墅留给我。
我告诉他,陆葛然,你弃就要弃的干脆,你给就要给的完整。
我以为我和陆葛然不会再见面,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见面,可他还是找上了门来。
原来,水希希望婚礼由行云设计,伊彤说行云的事情找菲菲,可是菲菲却将陆葛然拒之门外,所以他希望我这个前妻可以帮忙。
多可笑,可我却还是答应了。
当我找到菲菲的时候,菲菲气的问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告诉菲菲,我不止脑子有问题还犯贱。
菲菲啪的将婚礼类型书丢在我面前,让我自己挑。
原本只是帮忙让行云答应设计婚礼,可却遇上水希再次晕过去,医院连下好几张病危通知,葛然焦头烂额,这个婚礼的打理落在我的头上。
菲菲从来不给我好脸色,她说水希最好死在婚礼前。
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问葛然,去医院次数多了,看着那奄奄一息的水希,我居然动了恻隐之心。在菲菲的诅咒下,我却希望她能挺过婚礼结束,不管过往如何,她毕竟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等葛然娶她这一天也来之不易。
婚礼前一天,水希醒了过来,气色也不错,医生说水希的命也就在这两天了,也就是迷信上面的回光返照。
接到水希想要见我的电话,我没有犹豫的出现在她的病房,人即将死既往不咎吧。
“东方小姐。”她看见我,声音低低的,却带着微笑。
“陆夫人。”看着她的笑容,心中却想着她就快离开这个世界,称呼她一声陆夫人,我想她最想要的也就是听着我叫她陆夫人吧?
她的笑容渐渐不自然,“东方小姐,谢谢!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我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看了看身边的葛然。
“生命走到尽头,这是在我知道病情时,知道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可我一直来有个心愿,而如今这个心愿只有东方小姐,你可以帮我……”见我没有说什么,她继续道:“那就是为人妻,为人母,举行一场三人婚礼,为人妻,已经达成,可为人母恐怕是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东方小姐,我能将炎炎当成自己的儿子吗?”
我愣在原地很久,才拉回思绪,心中挣扎着,如果我点头,那么炎炎就会和他们举行三人婚礼,可我若是不答应,那么水希将会带着遗憾而离去。
我看向葛然,他也看着我,眼中尽是期待,再看水希,她那失去光芒的双眸满是祈求。
“我需要征求炎炎的同意。”
“谢谢!”水希红了双眸。
当我告诉菲菲改成三人婚礼时,菲菲只是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
这场婚礼在湖面举行,搭着木廊,尽显浪漫。而这天出席的人比我想象中少了那么点,至少我熟悉的身影都没有看见,都是派代表来的。
炎炎穿着白色小礼服立在岸边,待水希从草案一路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再步入水廊,葛然就在水廊中,开始他们爱的宣言。
炎炎满是不情愿,那是我劝了他很久很久,才勉强答应的。
酒筵上,水希一直牵着炎炎,时不时的看着炎炎微笑,仿佛她真的是炎炎的妈妈。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炎炎就撑不住睡着了,原本我要带炎炎回去,水希抱着炎炎,说让她做个合格的妈妈。我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让她照顾炎炎睡觉。我就这样看着她抱着炎炎去已经订好的酒店房间,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的力量吧。
而我却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