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妞儿,又想什么呢?”他拍了拍我的头,把纸箱里的东西一一取出,递到我怀中:“会跳舞的格格巫,丑死了。你怎么会想要这个东西?还有这个,梳辫子的一休哥,不伦不类的。这个,学猫叫的米老鼠。”
我怀抱着一堆造型可爱的毛绒玩具,感动的一塌糊涂:“你从哪弄到的?”
“定做的。”他拿起格格巫玩偶,扣动后面的开关,放在了病床上,结果那个黑乎乎的坏法师就左摇右摆的动了起来,样子既滑稽又生动。
“好……好奇怪啊!”我捂着嘴笑:“你去定做的时候,工作人员会不会觉得你疯了?”
“你猜呢?”他没好气的白我一眼:“本来做好了打算送给你的,但是,你忽然告诉我你怀孕了,结果,这些东西就被封印了。你昏迷前忽然提到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呢。没想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那个小脑袋的想法都那么奇怪!”
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原来早就做好了,依照你的个性没丢掉,真的好难得。”
“当时那么生气,我还真想扔掉来着。”他低声叹了口气,忽然又笑了:“但是,一想到定做这些东西废的力气,我就舍不得扔了。”
“真的嘛?”我歪头看他,觉得他说这话言不由衷。
“假的。”他叹息一声,深情的凝视着我:“你从来没和我要过任何东西,这唯一的礼物,你没来得及收就走了。所以,我虽然生气,可舍不得扔!”
“谁让你不相信我啊。”我低头嗫嚅,把那份感动化作的水雾压了下去,在哭下去,我绝对会瞎掉。
“对,所以你就生了个小恶魔惩罚我。”他愉悦的笑,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到我眼前:“花仙子的魔法棒。”
“这么小?”我小声的嘟囔着,把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的形状就是魔法棒的缩小版。很明显,又是远恒自产的。我抖开项链看了一会,眨巴着大眼道:“远恒的设计师没说你幼稚么?”
“没有。”他诡秘的笑了起来,捅了捅小吊坠:“我和他们说,这个是我侄女要的,孩子刚五岁,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正常。”
“我不是你侄女。”居然说我五岁,我有那么低能嘛?!我只是……只是幼稚了点。
“没错,你不是。”他把那些毛绒玩具扔回箱子,改做到床边,俊脸忽然贴近,目光深邃的好似黑色的潭水:“你是我老婆!”
“我……不……唔……”反驳的话被压回了胸腔,他又在大肆利用自己的男性魅力了。这个吻炙热而绵长,好似要把六年来的遗憾全部填满。我被吻的七荤八素,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
而亲吻拥抱并未让他满足,不知何时,他滚烫的手探入了我宽松的病号服里,那种温柔又熟悉的轻抚让我的身体颤栗,升温,有点期待,又有些恐惧……
“萱儿……”他声音嘶哑,呼吸急促和浊重。我因恐惧而出口的拒绝似乎过于绵软无力了,所以,在一个遵从本能指引,在情欲深渊边缘徘徊的男人来说,毫无力度。
“砰砰砰。”的敲门声嘎然想起,岳少兴奋的童音接连而至:“老妈,我来给你送好吃的了!”
戚逸忽然抽身,背着我站了起来:“我从没这么感激过岳少的搅局!”他深吸了口气,呼吸渐渐平稳:“你刚醒过来,身体太虚弱了。”
“……”我把滚烫发红的脸彻底埋进黑漆漆的被窝。话说,好丢人,好囧啊!不过,岳少来的好及时啊,真可谓及时雨。
“戚少,快给我开门啊。”岳少拍着门板催促。
极轻的脚步声响起,之后传来了岳少狐疑的问话:“戚少,你脸很红诶,发烧了嘛?”
“多事!”戚逸笑吟吟的斥责。
“喂,你这是狗咬吕洞宾!”岳少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有小手拍打我身上的薄被:“老妈,你睡着了嘛?我和文哥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我装睡,不吱声。要是被岳少看到我也在:“发烧。”我就没脸活着了。
“出来吧。”我哥说话的同时,掀开了我的被子:“进展挺快的啊,你就不怕他在抛弃你一次?”
“……”我用力耷拉着脑袋,实在不敢抬头。
“尚文,你说两句好听的会死是嘛?”戚逸不悦的打断了我哥的话。
“开个玩笑而已,紧张什么。”我哥语气轻松的道,继而拍了拍我的头:“好了,我不管你们的事了。他有勇气娶昏迷的你,我要是在阻拦,就太不近人情了。我同意你嫁给他,至于要不要嫁,你自己决定。”
“我不同意!”岳少坚定的道:“文哥,戚少是个奸商诶,他在耍诈,你看不出来么?”
我微微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岳少,他一脸早已看穿迷局的神秘笑容,气的戚逸又在咬牙切齿了。
“你说说看,我怎么耍诈了?”戚逸用力揉了揉岳少的头发。
岳少仰起小脸,解释道:“你故意在萱儿昏迷的时候娶她,因为你知道她会醒的。你很厉害哟,感动文哥了,也感动萱儿了,但是,我没那么笨!”
“你……”戚逸气结,眸光忽明忽暗的,好像要爆发的火山,随时会喷出岩浆融了岳少一样。
“怎样?”岳少挑衅:“被人看穿了,很不爽吧?”
“你会不会聪明的过头了?”戚逸拎起岳少,对我哥交说道:“让萱儿吃点东西吧,我要和这小子单独谈一谈。”谈一谈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担忧的看向戚逸:“你不会打他吧?!”
“我保证不打死他!”戚逸似笑非笑的宣誓。
“老妈,你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岳少淡定的安慰我。
父子俩给我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离开了病房。
“岳少是你生的,他有多强大,你还不了解?!”我哥将保温桶里的吃食放在我跟前,一边看我吃东西,一边和我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那日,我在秦家别墅溺水之后,是瞳瞳跑去通知戚逸的。据说,她当时吓坏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那之后,她就不在开口说话了。医生说她本身就受过很大的心里创伤,在看到我落水后,病症又加重了。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泳池去?”我哥狐疑的问。
“是一个服务生说戚凝姐带着岳少在泳池边等我,我才过去的,但是,到那之后我只见到瞳瞳了,她要和我玩水,我觉得太危险了,结果我们起了争执,我不小心摔倒了。迷迷糊糊的被人扔下了泳池!”我把那日的情形说给我哥听,听完,他就蹙起了眉毛。
“这么说,有人故意害你,等下我和戚逸商量一下,这件事有必要查清楚。”我哥若有所思的蹙眉追问:“知道谁扔你下水的嘛?”
我吞了口汤,呐呐的摇头:“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瞳瞳。我被扔下水的时候,她在一旁哭来着,但是我被摔晕了,所以,到底是谁,我也没看到。”
我哥握了握拳,低咒道:“这次回国怎么这么不安定啊?!惊心动魄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我忽然想起之前被劫持导致失忆的事:“哥,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我哥愕然的撑大眸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全部都记起来了嘛?”
“你别担心,我没事!”我放下汤匙,抓着我哥的手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你们这么紧张,我反而会担心的。”
“笨丫头,你没事就好。”我哥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让我靠在他怀里,痛心的说道:“上次也够危险的,要不是戚逸一直找人跟踪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劫持我的是法国人,那件事,是不是和撒米尔有关系?”
我的护照明明在戚逸那里,但是大家却趁着我失忆,告诉我护照丢了。目的是把我留在国内,从而保护我。记忆回来后,所有的事情都有根有据了,我没笨到那种程度,自然可以分析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撒米尔没做错什么,他只是爱你爱的太执着了,但是他的爱是危险的!”我哥喃喃的说。
我哥的话恰恰验证了戚逸当初给我的忠告,撒米尔的身份远比钟表店老板复杂多了,他是法国一个大财团首脑的独生子,也可以被称之为太子爷,他的家族企业
属于黑白通吃的类型。撒米尔之所以跑去开钟表店是为了反抗商业联姻。在他跟随我们回中国前,他的家族和他未婚妻的家族都在寻觅这个落跑新郎。没想到最先找到他的是伊娃的父亲。而伊娃的身份和撒米尔大致相同。父母有钱有权有势力,在法国黑道属于只手遮天的类型。
新郎落跑,并没给天性率直的伊娃带来太大伤害,但是把伊娃家族的颜面踩在了脚底下,所以当撒米尔跟我们一起来到中国的时候,伊娃的父亲非常生气,倒霉的我因为被撒米尔所中意从而被迁怒了。挟持我的人是伊娃家族派出的,伊娃对此并不知情。他们的目的无非是给撒米尔个忠告,让撒米尔服从家里的安排,回去道歉,娶伊娃,从而给自己挽回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