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
使宽容与谨慎保持一致
对于一件事物来说,它的本向是无关紧要,无所谓好或坏;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运用这些事物。我们要如何才能做到既要保持紧定和安宁的同时,也要保持谨慎呢?比如说,对于那些模仿玩骰子的人,什么才是重要的呢?不论是丢骰子的平台,还是筹码,都是无关紧要的,甚至连骰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如何知道掷骰子的结果,对他们来说,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小心而巧妙地掷出骰子。以此类推,我们的生活的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先要辩别和分记事物,然后告诉自己:“虽然外物不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我的意志却是我能掌控的。对我来说,所谓的“好”与“坏”又中哪里呢?是在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里面,那就去那里找吧!我无法从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里,找出所谓的“好”与“坏”,或是“利益”与“危害”之类的东西,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存在。”
“那么对于那些外部事物,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们就可以不用心的使用它们了吗?”当然不行。因为这是一种错误的意识,这样做了就危害了意志的的力量,也违背了自然赋予人类的法则。“那么我们怎么做才是对的呢?”那么就宁静而谨慎地对待一切事物吧!如何利用事物是很重要的,这种重要性决定了我们要谨慎行事;然而事物本身的无关紧要的性质,又决定了我们要坚定而宁静的地对待它们。
那么,那些对于我们来说,那些十分重要的事物,又怎么办呢?就算是那些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事物,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阻碍和强迫。我们不能控制在获得那些重要的事物过程之中是否会受到阻碍和强迫,也为不能控制“好”与“坏”。但是,对于这些事物的运用非好既坏,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利用它们,这是我们能控制的。
所以,对待任何一件事物,我们都要把谨慎地利用事物与漠视外事物本身的坚定统一起来。虽然做到这一点会有些困难,但也并非不可能。“那我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对待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像对待出海航行那样。考虑一下出海航行我们可以做的事情有哪些?船主、水手、出海日期和时间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可是别的呢?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我们还能做什么吗?记住:能做的、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其余的、那些我们做不了的事情,就应该属于那些有能力做的人,比如说船主。如果船开始下沉了,我们该怎么办呢?除了跟着船一起下沉,我们还能做的就是不要恐惧,也不要惊叫,要明白我们有生就会有死。因为我们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永垂不朽,我们也只是世界的一部分,就像一个小时是一天的一部分一样。我们必须像一个小时那样生存,也像一个小时那样死亡。所以,我们必须以某种方式死去,那么怎么死去,不论是窒息还是发烧而死,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那么这些方式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同样的道理,在那些技术娴熟的球员身上,我们也能发现。在一场球赛中,球本身的好与坏不重,也没有会去关心,但是如何出球和接球却成败的关键,是人们真正关心的问题所在。比赛开始了,我们只能对技能、技巧、速度进行判断,如果该我接球,我叉开腿就有可能接不到球,如果该我投球,既使我投得再好,也有可能被别人接过去。但是,如果我们在比赛过程之中感到焦躁不安或是患得患失,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场比赛啊?我们不能镇定自苦的投球或接球,也不能领会队友的意图。如果一个人叫你投球,一个人叫你不要投球,另外一个人告诉你,你已经投过一次了,这样的比赛岂不是成是闹剧?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忽视球的好与坏,把所有的注间力都集中在关注球员的动向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事物的本质是我们不能左右的,无论其本质如何,都不会对我们基本技能的发挥有任何益处,我们必须要脱离事物的本质,然后淋漓尽致地发挥我们的技能。
同样的道理,纺织毛线的工人不能产出毛线,只能在毛线的基础上发挥自己的技能。当我们接受了某种素材,就对它进行加工吧。因为一个人可以给你食品和钱财,他也能把它们收回去,但是我们要想有所收获,就必须在他收回这些东西之前对其加以利用。如果你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地完成这项工作,你遇见的所有的人都会祝贺你逃离了困难;但是对于那些懂得如何看待这些事物的人,如果他们认为你处理的方式是正确的,他们就会夸奖你、为你感到高兴。但是,如果他们发现你为了自己能逃离困难而采取了错误的方式,他们对你的态度就会完全相反了。
那么,我们又有什么根据说外物是合乎自然法则,而其它事物就是违反自然法则呢?比如说,对于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的脚,就它本质而言,只是我们的一只脚,是合乎自然法则的,所以我闪可以说它是洁净的;但是,如果我们把它当作独立的一件事物来看,为了我们的需要,他就可以踏进泥泞,也可以践踏荆棘,甚至还会为了我们的身体而砍下它,这样它就不再是脚了。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来思考自己。你是怎么样看待你自己呢,是独立的还是属于整体的?如果把自己看做一个独立的人,我们的一切都不受他人干扰,那么我们的长寿、富有、健康就是合乎自然的。
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我们把自己当作世界这个人类共同体中的一部分,不仅仅中是作为一个人,那么我们就有可能会因为整体的原因而生病、冒险、匮乏、甚至早亡。这些都再自然不过。那么,还有什么能值得我们报怨呢?就像脚一旦与身体分离,就不能称其为脚一样,一个人若与人类共同体分离,就不能再称其为人。既然人永远都只能是世界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处于这样一个这样的世界中,就必然会与许多生命或事物联系在一起,总是不避免那些与我们本质无关的事情落在我们身上。所以,既然我们已经来了,找出你该做的事情,并合理安排这些东西。如果有人告诉你:“你误导了我,我要控告你!”如果他认为这样做对他有益处的话,就让他去做吧。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他人的选择我们无权置喙。
自信和谨慎并不矛盾
可能有不少的人都在努力地验证这一哲学观点:人不仅能谨慎地做任何事情,而且还能同时保持自信,因为他们认为这一哲学观点是自相矛盾的。在他们看来,谨慎与自信是两人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那么它们也不可能得到和谐一致。
同样,如果我们断言每个人都应该即谨慎又富有自信地完成每一件事情,那么别人也有理由指责我们把两件完全相反的事情结合在一起。所以在大多数人看来,我们在考虑谨慎与自信的问题时,就是在做一件自相矛盾的事情。
但是,要做到谨慎与自信共存,又有什么困难的呢?如果我们认同这种观点:所谓的善与恶都来自于我们对表象的利用,“非善”与“非恶”都在于那些独立于我们意志的事物。那么,哲学家的观点:有自信地对待那些独立于意志的事物,谨慎地对待那些取决于意志的事物,哪里有独立于意志的事物,哪里就应该有信心,哪里有取决于意志的事物,哪里就应该有谨慎。这样的观点还有什么矛盾呢?因为,如果事物取决于意志,我们对于意志的错误运用就能带来“恶”,要想得到善,就必须谨慎地对待这些事物。如果事物独立于意志,是我们力不所及的,要做到对它们毫不在乎,我们就必须要自信地对待它们。因此,我们对待所有的事物,都要既谨慎又自信,事实上,自信又源于我们的谨慎。因为,我们在涉及恶的事物时,只要我们能谨慎地对待它们,就有可能改变他们恶的本质,当这些事物不再涉及恶的时候,我们就能拥有自信。
以猎鹿为例,当人们把猎箭指向鹿群的时候,鹿群会惊巩地逃向哪里呢?到哪里寻找他们的安全栖身地呢?它们因为分不清什么是安全的,什么是不安全的,所以它们跑进了猎人的罗网,这就是在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