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龙御凡神色忽然一转,依旧是年少轻狂的傲然,“别指望我叫你姐姐,没门!”
破小孩!苏如墨暗自低骂,愤愤然地向外走出去。”
苏如墨一怔,随即心中尤其一股甜蜜之意。
就算了吵架,满满的都是祈求,御天却还是惦记着她的。好吧,看在这点上,她决定暂时不生他的气了。
凝视着她,君非凡微笑着,眼眸却有些深远,思绪飘荡。
没有察觉他的异常,苏如墨洒然笑道:“君公子,接下来,我们去廷尉那吧!我想看看此案的卷宗证据,瞧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君非凡耸耸肩,模样潇洒飘逸,笑道:“我是保镖,”龙御凡置若罔闻,你是雇主,自然你说去哪就去哪!”
保镖?
算起来,为了这个杨一,接连三任保镖,眼前的君氏少主君非凡,大名鼎鼎的涵亲王龙御彦,紫星帝王,她亲爱滴御天,当真一个赛一个的身份尊贵。究竟该说她运气好呢,还是说对手杨一太厉害?不过,这样一来,就好像把整颗心捧出来一半,就不用担心查案了。
他悠悠一笑,翩然如谪仙,柔声道:“无名谷主尚在京城,皇上不放心你,自己又脱不开身,要我来瞧着,保护你直到勘破此案为止。你一定要想办法证明父王的清白,“如墨,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御天说过,杨一真正忌惮的,一为皇室,一为君氏,有君非凡保护,应该无忧了吧?
早在苏如墨往天牢去的时候,龙御天就已经打过招呼,因此,苏如墨刚出示令符,廷尉季守常便忙不迭地捧出一摞卷宗,看着苏如墨翻阅,再仰首,他则站在一旁,神情复杂,悲喜难辨。这案子十分棘手,案情复杂,礼世子不配合,皇上态度难测,靖亲王等人虎视眈眈,如今又牵扯上谋逆重案,一个不慎便丢官弃命。可惜他是廷尉,专管刑狱,想跑都跑不了。因此,不带丝毫的掩饰和伪装,当齐盛帝下旨说有人参与此案时,他痛哭流涕着敬天谢神,只道能甩开这个烫手山芋。想起龙御凡的话,想起他和礼亲王府的生死存亡,语调沉稳,第一次感觉到肩上的重任——那是几百条鲜活的生命,不,不是几百条,谋逆是十恶重罪之首,在这种朝代,牵连必广,若再发展下去,受株连的何止千万?
也许,每朝每代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次,眼眸却显得沉稳坚定,她却是参与其中的,若真生死错乱,血流成河,她真的能够坦然无碍地面对吗?
想着,苏如墨已到了天牢门口,抬眼,一道秀逸温雅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禁微微一怔,半晌才讶然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身着玉色锦衫,雪白狐裘,掩露的衣角绣着朵朵墨莲,额头一片青紫,眸色暖如冬日,微笑淡然,清雅如玉,正是久违的君氏少主君非凡。
谁知道啊……
来是来人了,居然是个女的,还是个丫头片子,涵亲王的准王妃,八成是觉着好玩,胡闹来了……
不过,也许,或者,可能这位苏姑娘是高手也说不定,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诚挚,毕竟,女神捕玉随苑那活生生的例子在那摆着呢……
玉色锦衫的秀逸少年则悠然静立,瞧瞧忽喜忽悲的廷尉,早晓得他打什么主意,嘴角轻扬,冷冽一笑,随即目光落到了苏如墨的身上,柔和如暖阳的眼眸慢慢地凝固了。伊人正凝神看着卷宗,偶尔轻启樱唇,喃喃低语,偶尔秀眉轻锁,神态惑然,“我的案子你不用太费心,似有难解之谜。望着,君非凡朗眉微锁,眼眸渐渐深邃难测,露出些惶惑茫然。
她……真的懂破案吗?
正想着,苏如墨边看卷,边道:“季大人,以你多年锻狱的经验来看,案发现场会不会有第四人?”
看着他,苏如墨心中沉沉的,点点头,神色凝重:“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第四人?”季守常一怔,随即恍然,苏如墨是将青烟也算进去了,慌忙答道,咚咚地磕了三个头,“以下官所见,应该没有。”
“为什么?”
接了这案子数日,季守常也反复研究过,当即侃侃而谈:“下官接报,赶到现场时,窗户全是反锁的,虽然房门虚掩,但据眠月楼里的奴仆所言,礼世子醉酒后,妓女青烟扶其入房,将门反锁。直到辛酉时,忽然跪下去,侍女瞧见礼世子开门,匆匆离去,神色惊惶,心中疑惑,进入房内探视,发现血案。中间门窗皆锁,如何能有外人进入?”
“那姚建飞呢?先前已经离去的姚建飞又是如何进去的?”
季守常一怔,微微结舌,一会儿才犹豫道:“这臣也曾思量,窃以为,可能是礼世子约其前来,看着她,为其开门,所以——”
“你认为是御凡杀的姚建飞?”
季守常这次不敢轻易回答,思索许久,才低声道:“臣以为,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案发房间门窗反锁,东西摆放整齐,也没有第四人到过现场的痕迹,妓女青烟又只是普通女子,不可能杀了身为武将的姚将军。最重要的是,杀人的凶器是礼世子的长剑,臣等比对过指纹,可是,剑上只有礼世子和姚将军的指纹——”
“等等!”苏如墨蓦地睁大了眼,失口惊呼道:“指纹?你说指纹?”
季守常忙解释道:“就是手指的纹路,每个人手指的纹路都是不一样的,提取之后加以对比就能辨认出来。由此——”
“我知道什么是指纹,不用你教!”苏如墨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作为一个现代人,稍微有点侦缉电视剧常识的都知道指纹是什么。关键是,这里是古代啊!“我是想问,你们怎么提取指纹的?你们怎么会懂这些?”
现代刑侦倒是经常用这门技术,可是,应该是高科技的吧!古代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