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柯特林在研究汽车自动点火器的时候,也碰到过与之相似的情形。柯特林先生一直担任通用汽车公司的副总裁,主管世界知名的通用汽车研究公司,不久前才退休。当年他穷得只能租堆稻草的谷仓做实验室,全家的生活开销也只靠他太太教钢琴所赚来的1500美元。后来,他又不得不用他的人寿保险做抵押借来500美元。我问他太太,她在那段时期是不是很忧虑?她回答说:“当然,我担心得睡不着,可是我的丈夫一点都不担心。他整天沉浸在工作里,根本没有时间去忧虑。”
对人们来说,当工作使他们忙得团团转时,“沉浸在工作中”就不会有时间忧虑。可是一旦下班以后,也就是我们能够自由自在地享受我们的轻松和快乐的时候,忧虑之魔就会向我们袭击。这时我们常常会想各种问题,例如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成就,我们有没有干好工作,老板今天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或者我们已经开始掉头发了……
当我们闲下来的时候,大脑常常会变成一片真空。物理专业的学生都知道“自然界中没有真空状态”。例如打破一个白炽灯泡,空气立即就会进去,从理论上来说,充满了真空的那一块空间。
当你的大脑闲下来时,也会有东西补充进去,是什么东西呢?通常是你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忧虑、恐惧、憎恨、嫉妒和羡慕等情绪,都是受我们的思想控制的,而这些情绪都非常强烈,往往会把我们思想中所有平静、快乐的思想和情绪统统赶出去。
哥伦比亚师范学院教育系的教授——詹姆斯·马歇尔,在这方面说得很清楚:“忧虑对你伤害最大的时候,不是在你正忙着工作的时候,而是在你干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那时,你的想象力会混乱,脑海中就会出现很多荒诞不经的事情,夸大每一个小错误。在这个时候,你的思想就像一辆没有载重的车子,横冲直撞,摧毁一切,甚至把你自己也撞成碎片。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就是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一直忙着。”
并非只有那些教授才懂得这个道理,才能把它们付诸实践。我在战时碰到一位住在芝加哥的家庭主妇,她将其经历告诉我,说她如何发现“消除忧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着,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当时我正在由纽约到密苏里州农庄的路上,在火车的餐车上碰到这位太太和她的先生。这对夫妇对我说,他们的儿子在“珍珠港事件”的第二天加入陆军部队。母亲当时很担忧她的独生子,因此健康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害。她常常想他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安全,他是不是正在打仗,他会不会受伤,是不是还活着。
我问她后来是怎样把这种忧虑克服掉的。她回答说:“我让自己忙着。”她告诉我,她开始把女佣辞退,希望做家务能让自己忙着,可是这并不见效。她说:“问题是,我做家务总是机械化的,完全不用思想,所以当我铺床和洗碟子的时候,还处在忧虑中。我发现我需要一些新的工作,才能使我在每一天的每一个小时,使身心两方面都忙碌起来,所以,我就到一家大型百货公司当售货员。”
她说:“这次好了,我立刻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运动的大漩涡里——我的四周全是顾客,他们问我价钱、尺码、颜色等问题,我没有一秒钟想到除了手边工作以外的问题。到了晚上,我也只能想如何让双腿休息一下。我吃完晚饭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我既没有体力,也没有时间再去忧虑了。”
她的这种做法,正如约翰·科伯尔·波斯在《忘记不快的艺术》一书中所说的:“一种舒适的安全感,一种内在的宁静,一种因快乐而反应迟钝的感觉,都能使人在专心工作时精神平静。”
我们如果极度地担心某些事情的话,就让我们记住,可以把工作当作一种很好的古老治疗法。在哈佛大学医学院当教授的已故博士李察·柯波特先生,在《生活的条件》中说过:“作为一名医生,我很高兴地看到,我的工作能够使很多病人痊愈。他们所患的病,是由于过分、迟疑、踌躇和恐惧等所造成的。工作带给我们的勇气,就像爱默生永垂不朽的自信一样。”
如果我们不能一直忙着,而让自己闲坐在那里发愁的话,我们就会产生许许多多被达尔文称为“胡思乱想”的东西,而这些“胡思乱想”犹如传说中的魔鬼,把我们的思想掏空,摧毁我们的行动和意志。
萧伯纳把这些用一句话总结出来:“人们之所以忧虑,就是有空闲时间来想想自己到底快乐不快乐。”他说得很对,要想消除忧虑,就不必去想它,要在手掌心里吐唾沫,让自己忙起来,这样你的血液就会开始加速循环,你的思想就会变得敏锐。让自己一直忙着,这是世界上最便宜、最有效的治疗忧虑的药。
内心强大,不为小事而烦恼
一般来说,我们都能很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重大危机,可往往会被一些小事搞得焦头烂额。
这一点也正是拜德上将在又冷又黑的南极洲的夜晚所发现的——他的一些属下经常为一些小事而大发怒火,但对于大事却不在乎。例如他们能够毫无怨言地面对危险而艰苦地工作,在零下80℃的寒冷中拼命。拜德上将说:“可是,我却知道他们之间有好几个同在一个办公室的人彼此不讲话,因为他们怀疑对方乱放东西,把自己的地方占去了。我还知道队里有一个人非常讲究,他坚持空腹进食、细嚼健康法,每口食物一定要嚼过28次才咽下去;而另外有一个人,一定要在大厅里找一个看不见他的位子坐着,才能安稳地把饭吃下去。”
拜德上将说:“在南极的营地里,任何事情都可能把最训练有素的人逼疯。”其实,拜德上将还可以加上一句话:如果这些“小事”发生在夫妻生活里,也会把人逼疯,甚至还会造成“世界上半数的伤心之事”。至少,这些话是出自权威人士之口。芝加哥的约瑟夫·沙马士法官在仲裁过4万多件不愉快的婚姻案件之后说:“婚姻生活之所以不美满,根本原因通常都是一些细小事情。”纽约郡地方检察官法兰克·荷根也说:“在我们的刑事案件里,有一半以上都是由于一些很小的事情引起的:在酒吧里逞英雄,为一些小事情而争吵,讲话侮辱人,措辞不当,行为粗鲁等。就是这些小事情,引出了本不该发生的人身伤害和谋杀。很少有人真正天性残忍,即使那些犯了大错的人,也都是因为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伤害,或受到一些小小的屈辱,或虚荣心得不到满足,结果造成了世界上半数令人伤心之事。”
下面这个很富有戏剧性的小故事也许会让你终生难忘。讲述这个故事的人叫罗勃·摩尔。
1945年3月,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是在中南半岛附近276英尺深的海底学到的。当时,我和另外87人一起在贝雅S.S.318号潜水艇上。我们从雷达上发现正有一小支日本舰队朝我们这边驶来。天快要亮的时候,我们发动攻击。我从潜望镜里发现了一艘日本驱逐护航舰、一艘油轮和一艘布雷舰。我们向那艘驱逐护航舰发射了3枚鱼雷,但没有一个击中目标。那艘驱逐护航舰并不知道它正遭受攻击,仍旧继续向前驶去。我们打算攻击最后面那艘布雷舰。突然,它转过头,径直地向我们冲来。原来有一架日本飞机从上空看见我们在深水下,把我们的位置用无线电通知了那艘日本布雷舰。我们立即潜到150英尺深的地方,避免被它测控到,同时做好准备应付深水炸弹:我们在所有的舱盖上都多加了几层铁栓,为了使我们的潜艇在沉降时能够绝对地保持稳定,我们把所有的电扇和整个冷却系统、所有发电设备全都关掉了。3分钟之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有6枚深水炸弹在我们四周爆炸,顿时天崩地裂,把我们直压到海底深达276英尺的地方。我们全都吓呆了,在不到1000英尺深的海水里受到攻击,是非常危险的,如果500英尺的话,几乎全都难逃厄运。而我们当时却在500英尺一半深的水下受到了攻击,如果从安全角度来说,水深等于只到了人的膝盖部分。那艘日本布雷舰不停地往下投深水炸弹,一连攻击了15个小时才停止。如果深水炸弹距潜水艇不到17英尺的话,炸弹爆炸的威力可以在潜艇上炸出一个大洞来。有10~20颗深水炸弹就在离我们50英尺左右的地方爆炸,我们奉命“固守”,也就是保持镇定、静静地躺在舱中。我当时吓得几乎无法呼吸,心想:“这下死定了。”我一直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下死定了……这下死定了。”电扇和冷却系统全都关闭之后,潜水艇内的温度几乎高达华氏100多度,可是我却吓得全身打冷战,身上虽然穿了一件毛衣,还有一件带皮领的夹克,可还是冷得发抖。我的牙齿不停地打战,全身不断地冒出冷汗。
日本布雷舰持续攻击了15个小时后停止。显然,日本布雷舰用光了其所有的深水炸弹才离开。对于我们来说,遭受这15个小时的攻击,感觉上就像是1500万年。过去所有的生活都一一呈现在我眼前,使我记起了以前做过的所有坏事,以及我曾经担心过的所有细小事情。我加入海军之前,曾经因为没有办法买自己的房子、没有钱买新车、没有钱给我太太买好的衣服而忧虑过。那时我是一名银行职员,曾经为工作时间太长、薪水太少,而且没有多少升迁机会发愁。我非常讨厌以前的老板,因为他老是给我找麻烦。我还记得,每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总是又累又困,常常因为芝麻大的事跟我的太太吵架。我甚至还为我额头上因为一次车祸而留下的伤痕而发愁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多年以前,那些令人发愁的事看起来好像全都是大事,可是在深水炸弹就要夺走我生命的那一刻,这些事情就显得非常微不足道,甚至是荒谬。就在那时候,我答应自己,如果我还有机会再见到太阳和星星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再忧虑了。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在潜艇里的那可怕的15个小时里,我所学到的生活道理,比我上4年大学学到的东西还要多得多。
“法律不管那些小事情。”大家都知道这一条名言!人们也不该为这些小事而忧虑,如果他们希望在生活中平和而快乐的话。
一般来说,想要把那些由小事而引起的困扰克服掉的话,只需把看法和重点转移一下就可以了,也就是说让你有一个新的、能使你开心的看法。我的朋友荷马·克罗伊,是一个作家,写过几本书。他为我们举了一个如何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好例子。以前他在进行写作的时候,总是被纽约公寓热水器的响声吵得发疯。因为蒸汽会砰然作响,然后又是一阵嘈杂声。听到这些声音后,他就会气得在书桌前骂出声来。
荷马·克罗伊说:“后来,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露营时,我听到了木柴烧得很响的声音,我突然想到这些声音多么像热水器的响声,但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声音,而对那个声音那么讨厌呢?回到家以后,我对自己说,火堆中木头的爆裂声很好听,热水器的声音也差不多,我应该埋头就睡,不必理会这些噪音。结果,我真的做到了,头几天我可能还会注意热水器的声音,可是,没过多大会儿,我就会把这些事情忘掉。很多其他的小忧虑也是一样,因为我们不喜欢,结果弄得整个人都很颓丧,而这正是因为我们夸大了那些小事的重要性……”
下面这个故事是哈瑞·爱默生·傅斯狄克博士讲的,非常有意思。这是关于森林里的一个巨人在战争中如何得胜、又如何失败的:
在科罗拉多州长山的山坡上,躺着一棵大树的残躯。自然学家告诉我们,它有400多年的历史。它最初发芽的时候,哥伦布才刚刚来到美洲;第一批移民来到美国的时候,它才长了一半大。在它漫长的生命历程里,曾经被闪电击中过14次。400年来,无数的狂风暴雨侵袭过它,它都挺了过来。但是在最后,来了一小队甲虫,使它躺倒在地上。那些甲虫从根部往树里面咬,渐渐伤了树的元气,而它们就只靠细小而持续不断的攻击。这样一个森林巨人,岁月不曾使它枯萎,狂风暴雨不能伤着它,连闪电都不曾将它击倒,却因为一小队大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捏死的小甲虫而倒了下来。
很多时候,我们也与森林中的那棵历尽沧桑的大树一样。我们也经历过生命中无数次狂风暴雨和闪电的袭击,但都挺过来了。可是我们却会被心中忧虑的小甲虫咬噬——那些用大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捏死的小甲虫,也会对我们造成损害。
所以,在忧虑毁了你之前,先改掉忧虑的习惯,这就需要我们记住:不要让自己因为一些应该抛弃和忘记的小事而忧虑,要记住,生命如此短暂,不要再为小事而烦恼。
在忧虑摧毁你以前,改掉忧虑的习惯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生活在密苏里州的一个农场上。有一天,我帮母亲摘樱桃,突然哭了起来。母亲问我:“你为什么哭啊?”我哽咽着回答说:“我担心自己会被活埋掉。”
那个时候,心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忧虑:日子困难的时候,我担心东西不够吃;暴风雨来的时候,我担心被雷电击死;另外,我还怕死了之后会下地狱;我怕一个名叫詹姆·怀特的大男孩会割下我的两只大耳朵,就像他威胁我的那样。我还忧虑,是因为怕女孩子在我向她们脱帽鞠躬的时候取笑我;我忧虑,是因为担心将来没一个女孩子愿意嫁给我;我还为我们结婚之后,我对太太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而操心;在我的想象中,我们会在一间乡下教堂结婚,会坐一辆上面垂着流苏的马车回农庄……可是在回农庄的路上,我该说些什么才能一直不停地跟她谈话呢?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呢?即使是在耕地的时候,我也经常会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想这些令人忧虑的“大问题”。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我渐渐发现我所担心的那些事,99%根本就不会发生。例如我刚才所说过的,我以前很怕雷电。可是现在我知道,不论是哪一年,我被雷电击中的概率,大概只有三十五万分之一;我害怕被活埋的忧虑,更是荒谬至极。我没有想到,即使是在发明木乃伊以前的年代,每1000万个人只有一个人可能会被活埋,可是我以前却因为害怕这件事而哭过。每8个人就有一个人可能死于癌症,如果我一定要让自己为某些事发愁的话,我就应该为得癌症这种事情发愁,而不应该担心被活埋或是被雷电击中。
其实,上面所讲的都是我童年和少年时代忧虑的事情。可是许多成年人的忧虑,也几乎同样荒谬可笑。如果我们想让自己的忧虑中止,就可以根据事情发生的平均概率来评估我们的忧虑究竟值不值,这样应该可以免去自己99%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