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国的第七十二年和第七十三年
忽然从腐霉昏睡的洞窟，奴隶的洞窟，
像闪电一样，它一跃向前，让自己也深感惊诧，
脚踩灰烬瓦砾，用手卡紧国王的喉头。
哦，希望与信念！
哦，被流放的爱国志士的生命令人痛心的结局！
哦，几多伤透的心！
掉头投向这一天，让你们自己重获新生。
你们，被雇来亵渎人民——你们这些谎言客，听着！
不是因为不可胜数的痛苦、屠杀、贪欲，
因为许多卑鄙的手段公然偷窃，利用贫苦人的单纯，啃食他的血汗钱，
因为许多承诺，由皇家的嘴唇起誓又被打破，并在破灭中遭受嘲讥，
他们得势时不顾这一切，让报复的攻势发起，或让贵族的头颅落地，
人民将国王的凶残蔑视。
然而甜美的仁慈酿制了毁灭的苦酒，惊慌失措的王公贵族卷土重来，
人人归来杀气腾腾，带着随从，刽子手，牧师，税吏，
兵士，律师，乡绅，牢头，还有马屁精。
在一切低隐的偷窃背后，且看一个形象，
暗夜一样的模糊，不停地遮掩矫饰，把头面、形貌藏入红色的皱褶，
脸面与眼睛无人能见，
长袍丛中只有红色的长袍被臂膀抬起，
一根手指向上弯曲，高高地指向顶端，像一个蛇头露出。
同时尸体躺进新挖的坟墓，是年轻的人遍布血迹的尸体，
绞刑架的套索重重地垂挂，王子们的子弹横飞，发泄淫威的人野蛮狂笑，
这一切都结出果实，善的果实。
那些年轻人的尸体，
那些挂在绞刑架上的烈士，那些由灰色的铅弹头穿透的心脏，
看上去冰凉僵硬，却在别的地方以杀不死的生命力活着。
他们活在别的年轻人心里，哦，国王们！
他们活在准备再度反抗你们的兄弟的心里，
他们因死亡而纯洁，他们受到教化与升华。
为争自由而遭屠杀的英灵，他们的坟墓无不萌发自由的种子，继后孕育新的种子，
风会将种子传送到远处播下，雨雪滋润他们发芽。
暴君的武器不能释放出脱离肉体的精神，
而这精神却能在地球上悄然隐行，喃喃低语，孜孜教诲，谆谆告诫。
自由，让其他人对你失望吧——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
房门关了吗？主人出走了吗？
尽管如此，作好准备，耐心观看，期待，
他很快会回来，他的信使过不久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