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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印第安人的绝活(3)

“肯定不会的!他们一定先要找点吃的东西,要去打猎,在森林中东游西逛,四处转悠。可以推断出,那些小子恰好能撞见我们。所以,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到天黑,那时他们统统都返回营地了,我们就可以在后面跟踪他们。您明白了吗?”好太阳帮比尔解释了一下。

“明白!原来我这么笨。”勋爵一边点头,一边也坐了下来。

“是的,估计您真有可能落到这些流浪汉的手中,而大叔和我就得带着您的日记本到圣弗朗西斯科去,不过因为你还没有完全体验我们的冒险活动,我们可能拿不到一个美元。”

“已体验过了!并且登记了下来,同酋长的相遇和让五名流浪汉饮弹身亡,就是无愧于领受五十美元的完美无缺的冒险活动。解救奥萨格人,就是一次新的冒险活动。”

“同样也支付五十美元吗?”

“不,是六十,这是已经定好的。”

比尔笑道:“好吧,您一定得不间断地记录下去啊!那样我们真的可以变成富人了,不知道您从哪里能取来这么多钱!”

勋爵微笑道:“这点请放心,我会足额给你们的,不必把卡斯托尔泊宫殿卖掉。”

天黑了,现在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但是骑马不能骑到贴近森林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就把牲口留在了外边。

好太阳走在最前边,他的脚步非常轻,用耳朵根本听不到,四周万籁俱寂,只能听到树梢随风摆动的声音。忽然他拉住他后面的人的右手,悄悄地说道:“咱们几个手拉着手排成一行,由我带领!”于是他伸出一只手在背后拉着白人。走了一会,他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警告说:“你们细听!我听到有流浪汉的声音。”

的确有声音,还有火光。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好太阳又低声地说。然后,一转眼他就看不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察觉。他蓦然出现,就好像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情况?”比尔询问道。

“那里聚集了许多流浪汉。”

“看!这些小子也许准备在这里举行一次大会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居住在附近的农场主可就倒霉啦!你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没有?”

“他们点燃了多堆篝火,把四周照的很亮。流浪汉们围成一圈,一个红头发的白人站在里边高声地发表长篇讲话,我看到说话的那个人没有耳朵。另外,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印第安弟兄们身上,没有听到多少他们的谈话内容。不过他说,富人拥有财富是对穷人的掠夺得来的,他们必须再夺回来过来。他还说,国家没有向民众征税的权利,他们应该把国家的储蓄也抢走。另外,他宣称天下所有的流浪汉都是一家人,要是大家愿意按照他的建议去办,很快就会腰缠万贯。他还谈到一个堆满存款的铁道大储蓄所,说是要拿走那里所有的钱。后来我就什么也没听见,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印第安兄弟。”

“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能够悄悄接近他们吗?”

“在一堆小篝火附近,篝火旁边没有别的人。他们站在那,被绑在树干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流浪汉看守。没错,我们可以剪掉捆绑他们的绳索,那样就得先悄悄地爬到一个战士身边,低声告诉他,他们将要被解救了。”

“这些流浪汉并非西部男子,他们不知道应该把俘虏放到营地的中间,真是愚蠢到极点。你带我们到那个地方去吧!”

还是好太阳走在最前边,四条汉子悄悄地从树下溜过,并尽量走在树影下面,他们很快就靠近了营地,那里总共燃起了八堆火,最小的火堆在角落最里边,好太阳曾经去过那里。站了一会儿之后,他向三个白人悄声说道:“刚才没有人坐在这堆篝火旁边,现在突然又多了很多白人,他们应该是一些头脑。我的斗士就被绑在离他们不远的树上,你们看见了吗?”

驼子比尔低声回答道:“是的,红头发已经说完了,首领们离开其他人坐在一起,肯定是在商量着什么,很有必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幸好那边有几株矮树可以隐蔽。我爬过去听听。”

“你最好别动!我知道你很谨慎,但还是可能被看见。没错,你跑得非常快,很快就能逃之夭夭,但那就无法解救奥萨格人了。”酋长告诫道。

“不会的!我们设法干掉看守,然后剪掉捆绑奥萨格人的绳索,再穿过森林回到我们拴马的地方。我倒想看看哪个流浪汉想要拦阻!我现在就悄悄地溜去,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们就立刻向俘虏冲去,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大叔,把我的枪给你。”

比尔拿到枪,然后趴在地上,向火堆爬去,他发现他的任务比想象中要简单一点。流浪汉们说话的声音很高,因此他躺在半路就能听清所有内容。

篝火旁的四个男子事实上就是流浪汉们的头目。中间那个没有耳朵的红头发就是康奈尔·布林克利,他正在讲话:“因此,我可以保证你们会挣到大钱的,因为那里是储蓄中心。你们同意干吗?”

“同意。”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布特勒的农场怎么办呢?你们也想要拿掉它吗?是我自己管这件事,还是招募你们中的一批人参与呢?”

一个人声称:“当然是咱们一起干!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让你一个人赚大钱呢!问题只是:钱是否已到。”

“还没到,那些伐木工人并没有立刻找到马匹,而我则在第二天早上就找到了一匹良好的老马,他们现在应该还没到农场。因此,我们可以先把富有的布特勒农场洗劫一空,然后耐心等待伐木工和那些恶棍的到来,前者是由后者指挥。”

“你能确定他们一定会去那里吗?”

“非常确定,为了一个工程师的缘故,老枪手肯定也会去那里,这个工程师现在肯定已到了农场。不过,工程师他们的事情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我下一回讲给你们听。等我召集你们参加另一次袭击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捞到更多的钱了。”

“你的话可真让人费解。坦率地说,我宁愿不同这个老枪手打交道。”

“说什么呢!他能损害我们什么?你们仔细想一下,我们四百多人呢,不怕他!所以我们明天下午动身,晚上就可以到达农场那里。农场很大,我们可以点燃一堆大的篝火,用它来做烧烤。”

驼子比尔听到了一切该听到的东西。然后,他爬回到伙伴们那里,要求马上去解救奥萨格人。他的看法是,各个营救俘虏们。但是酋长打断他的话:“现在要做的事,不需要白人兄弟帮忙,我单独去,等敌人发现我时,你们再过来帮忙也不迟。”接着,奥萨格人酋长像一条蛇那样匍匐在地上,一会儿就不见了。

“他的计划是什么?”英国人低声询问道。

比尔答道:“一次绝技表演,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俘虏站着的那个地方!如果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的发生,我们就赶快过去。我们只需要为他们把绳索割断,然后快速跑到我们拴马的地方。”

勋爵答应了比尔的要求。四个流浪汉首领坐在旁边的篝火那,离森林边缘也许有十步远。而印第安的俘虏们就以直立的姿势绑在树干上。人们可以看到,每个奥萨格人旁边的看守都配备了武器。英国人瞪大眼睛窥探酋长,可是白费力气。他只见到一个看守倒下,倒得很快,好像他是昏倒似的。其他三个看守也接着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又过了一会,勋爵见到酋长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勋爵说:“事情很顺利吧?可是你的奥萨格人仍然被绑着呢!”

“不是的,他们只是站着。等着我和你们会面,把那些看守刺死,把他们的带发头皮拿走。现在我要再回去一趟,以便和印第安弟兄们一起悄悄溜到流浪汉们的马那里,我们的马和他们的挨得很近。一切都一帆风顺,不把我们的马带回来,我们就不会离开。大家不要担心,现在没有什么危险存在。你们一见到奥萨格人从树木那边消失,你们就可能是安然无恙了,马上你们就会听到马蹄声和看守的吵闹声。那时我已到了我们先前下马的那个地方了。Howgh!”

奥萨格人说这个词有强调的意思,表明提出任何异议都是无济于事的,接着,他就消失在了夜幕中。勋爵仔细观察着俘虏们,他们直直地靠着后面的树,接着一转眼就离开了,好像钻进了地里似的。

于是,勋爵就兴高采烈地低声对驼背者说,“真是太奇妙了!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

小矮个回答道:“嗯!在我们这里,还会有小说里描写的那种经历发生。当然,阅读小说要比经历冒险活动轻松。”

“我们现在回去吗?”

“先不要离开。我还想看看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些流浪汉的样子,再等一会!”

话音刚落,就从营地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是许多尖锐的叫嚷声,从声音可以确定,那是印第安人喉咙里发出的叫声。还有马的鼻息声和踩地的重步声,嘶鸣声和隆隆声,大地也跟着颤抖起来。

流浪汉们都一跃而起,慌乱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传来了红发康奈尔的声音:“奥萨格人跑了!统统都是魔鬼,谁把他们……”

康奈尔突然中断说话。他看到看守印第安人的同伙们那没有头发的、血淋淋的头颅,四个看守都是如此,大惊失色地嚷道:“都死了!四个人统统被削去了头皮!红种人跑了!”

“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有人呼叫道。

红发康奈尔咆哮道:“拿起武器,骑马追他们!咱们遭到了袭击!他们要偷走咱们的马!”

当时那种混乱的局面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人们东奔西跑,却见不到一个敌人,在很快一段时间之后,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把状况也搞清楚了,只是少了几匹抢来的印第安人的马。他们搜索营地四周,却一无所获。于是便认为,还有其他奥萨格人曾来到森林,悄悄地解救了他们的同伴。他们应该是从背后捅死了那些看守,削去头皮,然后拿回了印第安人的马。还有一个令流浪汉们费解的问题,对看守们的谋杀完全是悄悄地进行的。要是他们知道完成这一印第安人绝技的仅有一人,不知道他们会有多么惊讶。

慌乱过后,首领们重新回到了篝火旁,康奈尔说:“虽然这件事对我们损失不大,但我们不得不改变明天的计划了,我们一定要提早动身。刚才我们讨论的计划,奥萨格人都听见了。幸好他们不知道我们登伊格尔泰尔山的意图,因为我们没有在这里谈论这件事。不过,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袭击布特勒农场的事情。不管这些奥萨格人与布特勒有没有交情?反正他们会去告密的,借此机会向我们报仇,准备热烈迎接我们。”

“这样看来,我们最好提前行动。现在的任务是尽早搞清楚那五个尾随逃亡酋长的男子待在哪里!”

“对于这点我也感觉很奇怪,如果他们在森林中寻找了避难的地方,就很难找到他们了。可酋长的足迹却是通往了阔大的北新大陆草原,而他没有骑马。那样他们肯定是赶上他了。”

“这是肯定的。他们可能在归途中由于黑夜雨迷了路,或者在休息的时候和我们相遇。无论如何,我们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因为他们恰好与我们预计的方向一致。”

事实证明,这个说话的人想错了,因为上天帮了一个大忙:在这之后下了一场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的雨,所有的痕迹都被消除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