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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印第安人的绝活(2)

“我们也和您一样高兴。”驼子比尔答道。

高个子大叔将双手举到印第安人头上,好像是送给他祝福一样,喊道:“在山谷热烈欢迎你/千遍万遍问候你/伟大的酋长,高贵的宝贝/在你朋友们身旁坐下/赶紧吃掉/这剩下的鹿腿吧!”他指指草地,那里放着勋爵啃剩的鹿腿,事实上只是一块带着肉丝的骨头,就算是用短刀也很难从上面剃下来点肉。

驼子比尔命令道:“大叔,安静!现在可不是听你朗诵诗的时候,难道你没有看见酋长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被捆绑,然后金蝉蜕壳,潜逃到这里。”高个子大叔答道。

驼子比尔把头转向卡斯托尔泊,向奥萨格人酋长介绍道:“这是我们新结识的一位白人伙伴,我已经给他介绍过你了。”

印第安人像认同地垂下头来,说道:“梅纳卡·坦卡是每个善良的真正白人的朋友。盗贼、凶手都应该被战斧砍死!”

“你遇见过坏人了吗?”驼子比尔探问道。

“是的,你们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因为追捕酋长的人时刻都能赶到这里,虽然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你们。但他们是骑马飞奔,而我却靠自己的双腿跑。不过我的奔跑和鹿的奔跑不相上下。我时而左拐,时而右转,有时朝后跑,这样我的敌人是休想轻易抓到我的。”

“他们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几百个坏人呢,白种人称他们为流浪汉。”

“流浪汉?他们也来这里了?他们来这里得目的是什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森林的一个角落,人们称之为奥塞奇旮旯,我们称那里为谋杀的角落,因为我们最著名的酋长和他的最勇敢的斗士在那里被暗害了。在每年月亮第十三次满月的时候,我们部族就会派出代表来这里祭奠,在阵亡英雄的坟墓旁演出祭奠亡灵的舞蹈。今年,我与十二名斗士一起离开我们的草地来到了奥塞奇旮旯。我们前天到那里扎了营,我们派出两个人站岗放哨,本打算今天进行祭奠仪式,但是白人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我们附近。他们大概见到了我们的脚印和马蹄留下的行踪。在我们舞蹈的时候,他们突然袭击我们,我们几乎不能进行任何反抗。他们有几百人,我们只杀了他们几个,他们击毙我们八个,有五个人被绑了起来,其中就有我。据我了解,今天晚上他们将在火堆旁拷问我们,然后再把我们烧死。他们把我和斗士们分开,所以我们根本不能进行交谈。我被敌人绑在一棵树上,被一个白人看守着。因为绳索不是太结实,我把它挣断了。并且利用看守离开的片刻时间,我悄悄地逃跑了。不过其他的伙伴没有逃出来,我没有办法把他们带走,否则我会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所以,我决定赶到布特勒农场去请求支援。”

驼子比尔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从奥塞奇旮旯到布特勒农场,骑马要六个来小时。如果马不够强壮的话,还要用更长的时间。你的伙伴们晚上就要命赴黄泉了,你能及时赶回那里吗?”

酋长自信地保证说:“好太阳的双脚与骏马的蹄子跑得一样快,因为我逃脱了,处决会推迟,他们会想尽办法抓我回去。因此,救援将及时赶到。”

“你的推断有可能是对的,也可能不对。不过幸运的是你碰到了我们。现在就赶到布特勒农场去,我们和你一起去解救你的同伴。”

“我的白人兄弟真的愿意这么做吗?”印第安人高兴地询问道。

“那当然。奥萨格人是我们的朋友,那些流浪汉是每个善良人的敌人。”

“但是他们人非常多,我们一共才有四双胳臂和手。”

“虽然我们只有四个人,但是只要足够聪明,就能潜入到流浪汉那里把几个被俘的人解救出来。老大叔,你说怎样?”

那个直挺挺的汉子伸张了一下双臂,逗人喜爱地闭上双眼,喊道:“我也喜欢骑马/奔向白人无赖躺下休息的地方/无所畏惧地/把印第安战士统统解救出来!”

“非常好,您怎么想的,先生?”驼子问英国人。

英国人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酋长的名字,又将笔记本放回口袋里,说道:“我当然要一起去,这是一次冒险活动!如果很危险,那我多支付十美元,就是说,共六十美元。但是,如果我们骑马去的话,好太阳也得有一匹!”

“嗯,当然!嘿,我们应该从哪里搞到一匹马?”驼子一边答道,一边审视地看看酋长。

“干脆从跟踪者那里,他们肯定在后面紧跟着。”

“对,你说的没错!先生,你们是蛮不错的西部汉子,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应该可以成功,现在只希望我们的印第安朋友有个武器。”

“我有两支枪,可以给他一支。我会告诉他枪的使用方法的,现在不能浪费时间了。我们要设防,一旦追击者来到这里,就陷入到四顾无援的境地。”英国佬说道。

小矮个子的脸上露出越来越明显的惊奇神色,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英国人,然后说道:“先生,您说话像一位老练的老猎人!按照您的想法,咱们怎样着手好呢?”

“这并不难,一个人留在刚才待过的山上,像你们迎接我那样迎接那些小子。其他三人人去挨着的三座山上,如果敌人来了,就会处于包围之中,我们就可以牢牢地把他们困住,因为我们在山上有掩护,很随意就可以干掉他们,而他们只能见到我们射击的烟雾。”

“先生,真的,您说的太棒了!您不是头一次到大草原上来吧?”

“是的。我以前也到过其他地方,和这里的情况有相似的地方,粗心大意都是要不得的,这我们已经谈过了。”

“是的!这我看得出来,相信我们会相处得非常愉快。老实说,我的想法和您的一样。老大叔,你同意吗?”

枪杆子大叔装腔作势地打了个手势,说道:“是的,把他们包围起来统统击毙!”

比尔接着说道:“那好吧,我留在这里,以便等到他们来的时候跟他们对话,勋爵向右走,你向左走,而酋长则到前面的山头去。这样就把他们四面包围了起来,我们是否把他们杀掉,这要看他们的态度。我会尽量大声和他们说话,让你们也听见。倘若我击毙一个,你们就可以向其他人开枪了。不许溜掉一个,你们可以想一下,他们杀掉了八个奥萨格人,那些被害者都是无辜的!同时要爱护马匹,我们需要它们。现在就前进吧!我以为,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浪费了。”

驼子比尔登上最近的一座波浪状丘陵,来到了他们刚才观察印第安人的地方,其他三人消失在两边的波浪状山谷中,马匹还在原来的谷地上。卡斯托尔泊带来了他的望远镜。

过了一刻钟之后,从英国人所在的山那边传来了高声的呼叫:“注意啦,他们来了!”

“安静!”驼背人略为低声地告诫道。

“呸!他们根本听不到,还有一里地远呢。一直往东走。我用望远镜看见两个小子站在一座山上,估计是在寻找酋长,他们把马留在了山下面。”

又过了一会,响起了正在逼近的马蹄声。在驼背人前面的波浪状山谷里,有两个并排的骑马人。他们带着的装备非常精良,眼睛密切盯着酋长的足迹,还有两个人跟在他们的后面,接着还有一个。也就是说,一共来了五个敌人。当他们进入山谷中央,也就处于四个埋伏者中间时,比尔对他们喊叫道:“站住!不要动啊,不然我的双筒猎枪就要嗒嗒地说话啦!”

他们惊奇地停住,朝着山顶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因为驼子深深地埋伏在青草中。他们只能乖乖地听话,不敢越雷池一步。最前头的人答道:“见鬼去吧!究竟是谁潜伏在这里?赶紧现身,讲一讲您有什么权利拦住我们!”

“每个猎人碰到陌生人时拥有的权利。”

“我们也是猎人。如果您还算诚实的话,就让我们瞧瞧您!”五个流浪汉均拿起了他们的步枪,看样子绝对不是和气的样子。

然而小矮个还是站起来了,“你们来抓我呀!”

他们中的一个嚷道:“真是见鬼!要是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就是驼子比尔!那么枪杆子大叔肯定是在附近了,因为这两个人从来就是形影不离的。”

流浪汉们瞄准小矮个扣动了扳机,比尔闪电般地倒在草丛中,就像中了弹一样。

“嗨!弹无虚发!”一条汉子叫嚷道,“现在只剩下那个枪杆子……”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因为比尔为免中弹,有意倒下了。接着比尔就连续发了两枪,随之,其他三人的步枪也跟着响了起来。接着,五个流浪汉摔下了马,四个山头上的人都下到了山谷那里,去拦截五匹逃跑的马。随后,他们对流浪汉的身上进行了检查。

“太棒了,果真是弹无虚发!”比尔说道。

奥萨格人酋长看了看被瞄准额头打死的那两条汉子,发现他们头上有两个弹孔都已经贴到鼻子根了,于是他转身向着勋爵说:“我兄弟的步枪太棒了,完全可以信得过。”

“没错,我有两支步枪,是来草原前特意订购的。”英国人表示道。

“你可以把这支卖给我吗?我用一百张海狸皮买它。或者一百五十张!再不行,两百张!”好太阳问道。

“不卖!要是大象皮还差不多。”

“那么好太阳给出个最高的价,我用我最好的坐骑换你的枪!”

好太阳以为出的价已经很高了,这从他的脸色可以察觉出来,然而勋爵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是不会卖我的这支枪的,我要你的马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我的马跟你所说的那匹马一样卓尔不群的。”

“我的马是任何热带草原马都比不了的,但是我不想强迫你卖给我,所以我把枪还给你。这些死人身上带着的武器已够我用的了。”

奥萨格人交还步枪,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遗憾。奥萨格人拿走了死人身上的一切能利用的物品。在搜查他们口袋时,比尔说:

“我认识这个人,但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的人死了,避免了多少坏事的发生啊!如今,酋长也可以骑马出行了,还剩余四匹马,恰好够我们要解救的四个奥萨格人用。”

“我们现在要去流浪汉那里吗?”英国人问道。

“没错,那个地方我知道,黄昏之前我们无法到达奥塞奇旮旯,因为我们不能沿直线走,而必须拐个弯,才能到达流浪汉们扎营的森林,走到他们的后面。”

大家把剩余的四匹马系在一起,跨上马离开了。刚开始是往北边走,随后拐弯向东方。好太阳走在最前边带路,整个下午都在一望无际的地势起伏的北新大陆草原上奔驰。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人们见到远方有一条乌蒙蒙的林带,奥萨格人解释道:“这是森林的背面,正面向里边弯进去,从而构成了一个角或者角落,那个地方就是死亡之角。殉难者就葬在那里,进了森林,大概再走一刻钟,才能到达流浪汉们的营地。”

这时候,比尔从马上下来,默默地坐到草地上,随后大叔和印第安人也这么做了,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因此,英国人也从马上下来,他说:“我认为,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要是我们若无其事地在这里坐着,怎么解救奥萨克人呢?”

“您说错了,先生,您以为流浪汉们会安闲地坐在他们营地上吗?”驼子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