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是她知道他厌恶她,以后会识趣消失在他面前。
纪王突然怔住,冷厉的眼神似乎也停顿在某点。
她低着头,也不再说话。
从佛堂里出来后她总是习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印象里更鲜明的,其实是以前那个刁蛮任性又张牙舞爪的她。
两人沉默良久,最终纪王冷冷开口打破沉默,“好一个善解人意的时铃县主,你最好说到做到!”满是嘲讽的语调,却带着些许不知人知的负气。
他太了解她了,三年前她每次跺着脚气急败坏地说“再也不理你了”可是第二天还是会自动粘上来,招人烦。
时铃笑笑,“纪王爷是真的很想与我撇个一干二净吧?”
她大方说出他的心里话,似乎都已经事过境迁完全能够不在意般的从容。
纪王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这样看得开。
“是,你往后惹了什么麻烦最好也不要让本王知道!”他说得咬牙切齿,他讨厌她总是出现在他面前,更讨厌的是当她惹了麻烦他明明很厌恶她,却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既然这样,那这个应该交还于纪王爷才是。”时铃掏出一样东西递过来,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淡漠冷落。
纪王打开来,那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铃音府的屋契。
凛然一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铃淡然撇开头,“铃音府是你们家的产业,我不应该再霸占。”那时候之所以收下这份屋契,是没有想到日后会住进宫中。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时铃转脸不卑不亢望向他,“王爷刚才不是说要与我撇个一干二净么?”
纪王恍过神来。
原来是这样,她所谓的撇个一干二净,是他与她从此互不拖欠,路归路,桥归桥。
唇边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微眯着眼看她,“那你何不一并将三年前我的令牌还给我?”
他所说的令牌,是三年前她占有他的那一块军令牌,他知道她拿不出来,因为他在一个铸器店里看见过那块令牌,她永远也拿不出来还给他的!